明末汉之魂

    黄汉如




第二百四十五章：兵不血刃
    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初九一大早天色阴晦，“红旗军”全体开拔，目标青城。

    营地和搭建的蒙古包不拆除，留着回师之时利用这个现成的营寨转运缴获，安排伤病员休息。

    携昨天大胜喀喇沁鞑子的余威，前进中的步兵和杂役都热情澎湃。

    宋鹏飞起头，两千余人立刻唱起一剪梅，“雪花飘飘北风啸啸……”的豪迈歌声中，冰天雪地里有一团火红飞舞的军队在昂头挺进。

    此时骑兵兄弟们已经在劲头十足的憨子、王展鹏、杨大年等等官佐率领下，以总旗为单位前出步兵队伍十里外进行大扫荡。

    可惜沿途居然没有发现喀喇沁人的蒙古包，只在多处发现了鞑子匆匆忙忙转移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昨天的恶战已经通过卓尔毕的败兵之口在大草原传开，在青城西南这片区域，自认为有可能遭遇明军的蒙古包当天下午就收拾家当、赶着牛羊或往青城聚集寻求保护，或往北迁徙希望脱离战场。

    明军来了，没有铺天盖地的规模只有三千左右人马而已，数量跟喀喇沁青城的骑兵相比依旧不具备人数优势。

    可是昨天一战打出了“红旗军”的威风，喀喇沁人已经谈红色变。

    再加上一夜之间许多昨天还信誓旦旦跟青城共存亡，愿意效忠布尔噶都戴青的几个台吉不辞而别，喀喇沁人士气全无一个个如丧考妣。

    青城的秩序已经陷入混乱，居然有喀喇沁骑兵冲进阵亡的百夫长、千夫长家寻找金银财宝后上马逃窜。

    城里的商贩昨夜就得到消息，今天没有一家铺子开门营业，连主人都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这时就是体现一个将领指挥才能的时候，选择守城就应该提前准备，选择撤退就应该说走就走不能拖泥带水。

    可是布尔噶都这位仁兄患得患失足耽误了一夜带一个上午都没有拿出一个决断，他可能是想跑又舍不得青城里的物资，想守又没有足够的信心。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布尔噶都根本没想过再次冲出青城带上能够组织的三千骑兵跟“红旗军”再战一场。

    因为他知道这三千余人拿昨天跟随卓尔毕出战的人马质量差了等级，更加不会是“红旗军”的对手。

    黄汉率领大军接近到了离青城二十里内，以总旗为单位的“红旗军”哨探十一组提前一两个时辰到达，他们已经绕着青城兜了好几个圈子。

    王展鹏由于领到了强攻时爆破攻城的任务，因此亲自带领参加过两次爆破的骑兵战士前往青城实地考察。

    最后王展鹏得出结论，这个所谓的城池实在犯不着花费火药进行爆破，因为这个城池太破了，简直是满目疮痍，低矮地方的夯土城墙直接打马都有可能一跃而过。

    “红旗军”憋足了劲想来青城大杀四方，可是事与愿违，想象中的激战没有进行，布尔噶都见“红旗军”真的接近到了青城二十里终于放弃了明军一击救走未必会来夺取青城的幻想。

    他顾不上缁重立刻带领一千余本部人马往东奔逃，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和威望在喀喇沁草原有可能混不下去了，他准备去投靠大金国主子。

    布尔噶都这小子没敢也没时间进行大屠杀，他其实是不敢激怒“红旗军”，没有选择杀人放火。

    因为他知道万一暴怒的“红旗军”穷追不舍，他跑去辽东还有一千余里，他认为宁远还可以有明军骑兵杀出来拦截，锦州也能够派出人马截杀，自己



第二百四十六章：无比幸运
    黄汉一字一顿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在青城又为何没有跟着布尔噶都台吉逃跑

    “大人，小的名字叫做突布温，是内喀尔喀人，这里有几十人也是内喀尔喀人。

    其他人有的是土默特、有的是察哈尔人、还有妙花部落的十几人。我们都是被喀喇沁人俘获的奴隶，因此没有人带上我们逃跑。”

    “本官打败了喀喇沁人，因此你们现在应该属于本官对不对”

    “大人，我们确实都是您的战利品，来此的目的就是表明不会跟明军为敌，愿意向大人臣服。也恳求大人不要大开杀戒，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跟明军交战过，我们族人有许多都在明军中效力。”

    蒙古人为明军效力的多不胜数，满桂这个蒙古籍将领从一个小卒一步步升迁最后得到东平侯的爵位，他的麾下蒙古人太多，为大明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多不胜数。

    建奴采取的策略是征服蒙古拉上蒙古鞑子打大明，黄汉没有能力杀光鞑子，因此也得拉拢蒙古人打建奴。

    这里的鞑子来自多个部落完全可以先留下他们养马，经过考察后挑选一半人加入“红旗军”骑兵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他答应道:“本官决定不杀你们这些主动投诚的人，以后你们就留在军中养马吧！本官会给你们一日三餐，还会每个月给六钱银子折色、五斗杂粮本色作为月饷。”

    突布温听明白了喜滋滋用蒙古语大声向其他人说清楚了，这三四百人都满脸笑容跪下磕头谢恩。

    他们异口同声用蒙古语道:“谢大人恩德，咱们都是伺候战马的好手，一定会把交于咱们饲养的马匹伺候得膘肥体壮。”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灭族小部落的幸存者，在草原上也是下等人，日子过得艰难。

    他们得知这支装备精良的明军主将给了如此好的待遇确实高兴，做喀喇沁人的奴仆只能勉强吃两顿，还吃不饱，给明军养马有三餐吃还有银子、粮食可拿多好的事啊！

    黄汉又道:“你们只要肯用心做事，本官会在你们中间选拔一部分人加入‘红旗军’。

    届时待遇会加倍，还会给女人让你们安家成为自由民，立下军功也会跟汉军得到同样的封赏，也能够当上军官。”

    突布温喜形于色，他把黄汉的表态翻译过后，那些蒙古人更加激动，七嘴八舌用蒙古语表达的意思无非是效忠黄汉，愿意成为战士为大明打仗，想拥有自己的女人，想要有个家。

    铁匠头子沈存力策划的大暴动流产了，因为在明军到来之前青城里的鞑子就纷纷溜了，他此时组织了千把人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占领了仓库和粮库防止有人趁乱焚毁。

    率先进城的宋鹏飞和赵坤等等官佐了解了情况后接见了沈存力，经过一番细致交谈，宋鹏飞觉得此人可以大用，立刻带他来见恩师。

    黄汉询问了来龙去脉之后当场让宋鹏飞给沈存力一副缴获的铁甲，让他牵头带领青城的汉民搜捕鞑子家小，清缴鞑子的财物。

    沈存力见到了大明将领，知道回家已经不是幻想，他为了得到明军信任，把今年已经十二岁的独子沈明交给宋鹏飞，因为他发现这位宋长官麾下有许多少年郎。

    沈明过了年就十三岁了，遗传了父亲的体格长得比同龄人高大。

    宋鹏飞瞧



第二百四十七章：只是未到伤心处
    谁知顾准的妻子见到了丈夫抱头痛哭几场，把已经九岁的儿子顾吉祥交给了顾准后，毅然决然用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顾准吓得魂不附体，眼看着刀子深深地扎在妻子胸口却不敢去拔，急得大哭，马上就有“红旗军”战士发现了去叫医务兵。

    黄汉正好也在安抚被解救的汉民，听说了这个情况匆匆赶到现场。

    顾准的妻子口中流血说话已经很吃力，她深情地看看儿子又看看一脸风霜丈夫露出满足的笑意，她柔声道:

    “夫君，妾身得你疼爱十载，本在被鞑子祸害时就应该以死全节。

    可是鞑子用咱们的儿子逼迫，妾身才苟且偷生至今。天可怜见，妾身在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夫君，还能够把儿子交于你，妾身走在黄泉路上再也不留遗憾了。”

    顾准读过几年私塾，现在已经是随军杂役的小旗官，他就是因为有能写会算的特长才得到参加出关之战的机会，要不然以他的武力值和体力根本选不上。

    他此时已经魂不附体，哀嚎道:“救命，救命啊！娘子，你要挺住，医官马上就来了，他们的手段高明着呢！我跟着‘红旗军’吃苦耐劳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你呀！你为什么舍得下如此狠手你千万不能死啊！”

    “夫君，妾身对不起你，妾身要去了，你和儿子要好好活下去，争取改换门庭光宗耀祖。”

    “我不要那些没用的，只要能够跟你长相厮守，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呜呜……”

    可是他的娘子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吐出最后一口气后去了，灰蒙蒙的天空冷酷无情，冰冷的雪落在热血男儿的脸上化成了水滴，那水滴混合着热泪无声地在流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此景不仅仅是顾准一个人在伤悲，大多数“红旗军”战士和劳役都在无声地流泪。

    他们都在思恋妻儿，都不知自己的妻子命运如何也不知如何再次面对遭受凌辱后的妻子

    黄汉难以面对这一切，他认为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很傻，他极度不理解，却无法改变。

    但是他阴沉着脸下达了命令，所有被解救的妇女不得自杀，但有发现“红旗军”不会带上自杀妇女的亲人回大明。

    这一手比较狠，那些想着自杀全节的女子无一例外是为了丈夫和孩子的名声考虑才横下心牺牲自己。

    当她们发现这样的目的不仅达不到，还会连累亲人回不了大明当然会冷静下来。

    仅仅下达这样的军令是远远不够的，少年学兵领到了恩师布置的任务，向**千被解救的妇女进行宣传。

    少年们和颜悦色告诉所有的妇女们，回到大明后只要是没有去处又愿意跟着“红旗军”的所有人包括妇女儿童都会得到衣食，得到工作，能够拿到足以养活自己和孩子的工钱。

    这些妇女中有一两千确实有了一死了之的心思，因为她们处境尴尬，她们怀孕了，是谁的种不言自明。

    黄汉得知这个情况后再次紧接着颁布命令，怀孕的妇女不得参加重体力劳动，安排她们做饭、熬粥、蒸炊饼，优先住宿暖和的蒙古包。

    所有汉人妇女在生育期间会得到衣食，得到其他妇女的照料，她们生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如假包换的汉人，“红旗军”不歧视这些孩子，他们以后都会得到良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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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撤退
    一千随军劳役都得到了任务，他们每一个人最起码都是小队长，原来的小旗官都是管理十个小队的中队长。

    小队长负责指挥十个妇女七个男丁工作，也负责这些人的温饱，一个原杂役小旗官需要负责指挥一百七十人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被解救的汉人就在随军劳役带领下忙碌起来，他们一共套上了六千余架大车。

    骑兵战士一大早就出发继续追击逃跑的喀喇沁部落，他们昨天缴获了许多金银、物资和大牲口，夺回了小两千汉人，今天他们一人双马上路争取再干掉一两个小部落。

    本来骑兵都有三匹战马换乘，现在他们留下了一匹交给随军劳役套车。

    因为这里有一千余头工作牛可以拉车，加上缴获的战马倒是凑足了套车的马匹数量。

    六千多架大车，八百多独轮车都是满载，每一个步行的汉人男女都不空手，他们都背上了布匹、羊毛毡或者麦子，即便如此也只能把青城里的物资装运一半。

    黄汉认为喀喇沁人新败，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他们杀回马枪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

    即便喀喇沁人及时派遣信使四处求援，有大股鞑子来增援也不应该说到就到，如此多的粮食物资不能一把火焚毁，黄汉决定采取接力搬运的模式争取颗粒归仓。

    一两万人运送物资到达项成梁经营的接应点后，所有的车辆和马匹加上项成梁那里的几百牛马和大车走回头路再来青城搬运一趟，这时步兵主力才会跟随老百姓撤退。

    接下来以平均一天走二十里的速度慢慢撤退，所有的大车一天必须满载走三四十里，空载也走这么多里路程。

    在大军撤退的期间，“红旗军”骑兵搜索青城周围二百里方圆，执行杀光、抢光的两光政策，争取这一次打击足以让喀喇沁人伤筋动骨，他们要修复没有十年以上时间根本做不到。

    连续几天，青城内人喊马嘶好不热闹，汉民们重获自由得到了温饱抬起头做人，他们都在竭尽所能搬运青城里囤积的物资、粮食。

    许多妇女挺着大肚子依旧参与劳作，她们根本不管是不是重活争着、抢着干。

    医官刘大寿这两天比较烦，因为他有件事不好处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去请示百忙中的家主。

    黄汉很满意随军医务兵的表现，见刘大寿这个埋头做事不善言辞的医官主动来找自己请示很是意外。

    说话干脆的刘大寿见到了黄汉开门见山道:“大人，卑职这两天被许多孕妇缠上了，他们求卑职给她们开打胎药，她们无比憎恨肚子里的杂种，一定要打掉胎儿。”

    “啊竟有此事打胎药有效果吗致死率高不高”

    “都是些虎狼之药，效果当然有，可是服用的妇女最少要忍受剧痛两三天，运气不好的女人根本过不了这一关，会活活疼死。”

    “如此危险还如此痛苦，那些女人何苦来哉”

    “她们恨鞑子，切齿痛恨！她们认为打掉胎儿就是杀死了祸害她们鞑子们的子女。大人要照顾那些月份大的妇女，不让她们干重活，可是那些妇女根本不听，她们就盼着能够流产呢，有意去下死力气做事。”

    黄汉沉默了，他的现代人思维认为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没想到被奴役的汉人妇女根本不这样认为，她们为了杀死肚子里的野种不惜让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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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富贵险中求
    娄允讶异道:“啊咱们和黃将军在怡春院喝酒的事连公公都知道啊”

    成全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他道:“那是当然，咱家其实很羡慕方公公呢，本来他跟咱家品级相同。

    可是自从结交了黃将军就时来运转了，如今已经是御马监监督大太监，不仅品级足高了咱家三级，实授的差事更是炙手可热。”

    “确实如此，卑职结识黃将军之前不过是个喜欢喝酒打架的锦衣卫伍长校尉，由于一时心血来潮跟着黃将军打了一次建奴阵斩一级后就芝麻开花节节高。”

    “所以咱家也要跟黃将军结个善缘，你们下一次相聚千万别忘了咱家。”

    “一定一定，公公，咱们就说定了明天一大早出遵化北门直驰大安口。”

    “没问题，咱家虽然没有家传武艺，但是骑几天马还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