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汉之魂

    由于后金军根本没有开始尝试攻城，因此大凌河城的守军没有损失。他们吃得饱、睡得香、体力充沛，甚至认为后金军根本打不下这座有一万五千关宁军精锐驻守的坚城，因此士气旺盛。

    这是个大问题啊！如果大金军跟来援的四五万明军人马打得胶着之时，大凌河城里的一万多关宁军精锐不失时机冲出，八旗人马岂不是两面受敌

    得想辙，一定要想办法震慑住祖大寿，让这小子乖乖地在大凌河城里呆着，不要在紧要关头出来添乱。

    夜里红歹是辗转反侧，一条妙计上了心头。狼来了的故事广为流传，何不给祖大寿来上演现实版

    一天后代善接到了八弟的手令，他要最少一万件明军的鸳鸯战袄，把盛京现存的明军八瓣明盔全部算上，大凌河前线需要




第三百五十章：金州营地
    祖大寿逃入城中惊魂未定，清点人马后发现损失了铁甲家丁接近三百，损失骑兵近两千，损失步兵三千余，还有几百逃回来的人伤势不轻，接下来死亡和伤残数不会少于五百。

    一下子损失了远超过大凌河城守军总量三分之一，数量应该达到六千多的人马，祖大寿心疼得直哆嗦。

    过了两天，后金军阵地后面又是喊杀声震天响，炮声、铳声不绝于耳，这一回祖大寿不上当了，他和一群关宁军将佐站在城头远看建奴自导自演。

    红歹是没指望关宁军再次上当，他依旧进行演习，顺带着喊狼来了而已，如此这般又折腾了两三回，最后祖大寿甚至于失去了听到建奴营寨后战鼓声如同雷鸣之时站在城头观赏的兴趣。

    主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受了刺激的关宁军也时常被噩梦惊醒，三个曾经一起笑闹的普通兵丁现在最少失去了一个人，悲观情绪在大凌河城蔓延，即便祖大寿想出城做些什么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关宁军将领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二十几位从四品以上级将佐战死，十几个人负伤被家丁抢了回来，此时人人心有余悸。

    九月二十七日，断后的黄汉带着不足一千骑兵终于回到了金州营地，在他回来的三天前，方正化和黄龙已经带着数万解救的汉人阿哈和海量的缴获回来了。

    见到黄汉之时，刘之纶立刻给他道喜，右都督总兵官已经是一方大员，现在黄汉又有了大功劳在手，再次报捷后，圣天子赐爵都大有可能。

    因为黄汉主导的北上袭扰战又是战果辉煌，出击了一个多月，破袭了建奴的村子多达一二百个，洗劫了两个具备一定规模的堡垒，斩获青壮年超过五千级，绝大多数是建奴，救回汉民不下于三万。

    当天晚上的重头戏自然是犒赏三军，军民们狂欢了小半夜，大明对阵后金确实许多年没有获得如此大的战果，接下来明军还会把嘴里叼着的金州吞下，兵将们的喜悦发自肺腑。

    文官们的荣誉感更加强烈，刘之纶和金声微醺，俩人谈古论今指点江山意犹未尽，十几个不同级别的文官跟郑孝文和高有谋玩击鼓传花拼得一醉方休。

    黄龙、李若琏喝醉了手拉手出去比试箭法，方正化趁着酒劲高歌，有可能把他会的曲子都唱了一遍。

    黄汉没有怎么喝酒，他在憨子和宋鹏飞、杨大年等等将军的保护下一直保持头脑清醒，见大家都喝出了感觉之时，黄汉偷偷的溜了。

    四大四小八个亲兵护卫黄汉巡营，得到沈明通知的秦妡怡也带着一个总旗的女兵在查哨，俩人在一个主瞭望哨下相遇了。

    没有月亮的天空星星在眨眼，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情郎豪爽洒脱的秦妡怡不由得忸怩起来，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顾奎命令瞭望哨上值班的四个斥候休息，此哨位中军暂时接管，秦妡怡的一个总旗的女兵全部散开在瞭望哨下警戒。

    黄汉和秦妡怡携手上了瞭望塔，在徐徐夜风中，两人西望大海北眺群山，再看看脚下星罗棋布的营帐，看看远处金州城里星星点点的灯火，一时间心旷神怡。

    黄汉轻轻地捧起爱妾俏丽的脸庞，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妡怡，我是不是在梦中啊真的是你在身边吗”

    女将军顿时软了，半倚在黄汉怀里道:“夫君，奴家终于盼到您回来了，您要



第三百五十一章：炫耀
    黄汉认为人们争着来投奔的地方才是大有前途的，他其实不排斥宗族力量，只排斥和自己对着干的势力。

    滦州高家是出了四五个进士的大望族，高第又是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辽东经略的正二品大员。

    机缘巧合，高第没有因为在后金军入侵大明京畿之地之时带着家小逃离滦州而获罪，他还派遣高有谋找到黄汉搞到了建奴的首级。

    经过高第门生故吏大肆渲染，高老爷子派遣儿孙组织家丁偷袭建奴获得几十真奴斩获的事迹被表彰上了朝廷邸报。

    在崇祯皇帝病急乱投医之时，搞不好重新启用高第做官都大有可能，说不定就是下一任辽东经略的人选。

    北上劫掠的三四千人马在大称分军功赏银，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十几个胥吏和几十个宣传队员动用了三十几杆称还显得十分忙碌。

    拿得最少的兵丁是没获得斩首功劳的倒霉鬼，他们也能到手十五两雪花银，这样的人少之甚少，绝大多数都有人头赏，所有的骑兵都乐不可支人人欢呼:“明军万胜！骑兵万胜！”

    战士们很激动，他们亲眼瞧见了在“红旗军”、东江兵、神枢营和锦衣卫联合组建的三百人作为分军功赏的执行人，那些不拿银子的胥吏和宣传队员负责称银子发放。

    集中起来的缴获在多人监督下全部折算成为现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分得一干二净，军官哪怕是将军这个级别也只不过拿三个普通兵丁的赏银。

    所有的明军骑兵都服了，黄大人真是言出必践，真做到了赏罚分明、还做到了阳光执政，跟着这样的将军前途无量。

    出击归来的战士们欢乐开怀，他们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到处炫耀，惹得留着营地里的步兵兄弟们羡慕不已，惹得参加出击的东江镇将领满脑门子黑线。

    在骑兵们狂欢之时，黄龙亲自来邀请黄汉议事，他们来到刘之纶的蒙古包发现方正化和李若琏早就等着了。

    黄汉一坐下，黄龙就抱怨道:“黄都督，您一下子把缴获的金银财宝都分了是得了军心，可是也让大部分将领寒了心啊！

    本官还算手脚快有三级斩获，现在只不过到手了一百六十几两银子，东江镇有几个将军没有斩首功，他们才拿了四十五两赏银，比大多数普通兵丁都少，他们的意见大着呢！”

    方正化道:“咱家确实有些欠考虑，是应该给军官截留一部分银子，官佐需要指挥真的不适合以首级给赏银，应该是他们属下的斩首功都有一份属于主将才对。”

    黄汉笑道:“方公公和黄总兵以为应该提取多少比例给诸位将领才合适呢”

    黄龙想了想道:“本官认为最起码应该提取两成给予未必参与冲杀的主将，参与冲杀将领亲手得到的斩获另外算。”

    方正化点点头道:“这个比例差不多，主将也不可能把两成赏银都拿了，也要分给其他将领分给上官搞平衡。”

    黄汉道:“方公公、黄总兵，各营将士们的斩首功赏银你们手里应该有账目对吧！”

    方正化道:“那是当然，账目咱家亲自核算过应该很准确。”

    黄汉又道:“本官以为提取两成赏银交于主将分配太少了，最起码应该提留一半。

    刘大人要替大家向朝廷讨要斩首银，不能白出力，应该拿



第三百五十二章： 时机
    东江诸将其实早就服气了，毕竟公平、公开、公正带来的好处是士气空前，现在得知麾下的军功赏将领按照比例截留，一个个都要求主攻金州卫。

    此时没有哪一位将佐认为以当下的实力拿不下金州卫，因为明军一直在炮击金州。

    先是干掉了金州城头的红夷大炮，接下来已经开始集中炮火轰击城墙。

    城墙瞧上去厚实，其实强度有待商榷，只不过是夯土外包城砖而已。

    现在每天承受大炮射出的大铁球撞击，包砖被成片掀掉，夯土很快就会出现裂缝，接下来就会形成坍塌。

    宋鹏飞手里已经拥有二十门六磅、六门十二磅野战炮，在完成了摧毁金州城头布防的红夷大炮之后，就采取集中炮火轰击一点的战术。

    现在金州西宁海门城墙段每天都要面临五个时辰的炮击，已经往断壁残垣的趋势发展。

    明军每日发炮搞破坏，后金军每天不分日夜趁着炮火的间隙、冒着被阻击的风险进行抢修，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无非是用布袋、麻包装沙石填堵缺口。

    紧急加固城池的工作大多数是由老人、孩子和妇女完成，因为纳海、满达尔汉、哈穆达尼、马光普等等将佐发现明军的铳手貌似对这些人不感兴趣。

    确实如此，“红旗军”阻击手很自负，他们不屑与击毙老弱妇孺，宁可两手空空也最起码要击毙建奴青壮年，如果打死一两个女人回营会成为笑料。

    宋鹏飞和赵坤等等将领也支持这样做，军人必须有一身傲骨，什么都下得去手就会落了下乘。

    现在憨子和刘在旗这两个拥有米尼枪的人最喜欢跟着阻击队行动，憨子的理由是接近城池更加能够观察金州城防，他带着四个亲兵以深入基层的大道理去实战练枪法效果杠杠的。

    刘在旗没有憨子的牛掰，他跟着队伍去打冷枪的理由是把宣传工作做到每一个战斗组合，阻击队也不例外。

    刘之纶的捷报再次传到京师，文官武将还以为金州之战胜利落幕，谁知不是这个情况而是获得了意外的胜利。

    方正化、李若琏带领神枢营、锦衣卫随同集中使用的东江镇和“红旗军”所有的骑兵北上建奴占领区袭扰，一度深入八百里，斩杀建奴青壮年四五千，解救回汉民三四万。

    崇祯接到刘之纶的奏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当场就给方正化和李若琏提了一级，他们麾下的神枢营和锦衣卫官佐人人获得提拔无一例外，等他们回来之时核查功劳后，立下大功的将佐还会再次升官。

    皇帝心里美滋滋的，神枢营和锦衣卫去了四百余人，即便战损一半也会有二百多人能够回来。

    以这些上过辽南战场跟建奴真刀真枪干过的将佐为底子，整肃京营、锦衣卫就会水到渠成，届时自己手里有几万可堪大任的军队，何惧哪一路总兵官不听朝廷调遣。

    皇帝给太监和锦衣卫封赏最简单，直接命令王承恩或者曹化淳拟旨用印即可，可是如何封赏“红旗军”和东江镇出击的人马就需要朝议交给内阁定夺。

    崇祯高兴之余开始头疼，因为斩获太多，上一次“复州大捷”的三四千斩获，应该给赏银十几万两，最后户部尚书请兵部尚书熊明遇插科打诨跟刘之纶讨价还价给了八万两银子打发了。

    刘之纶不是不为“红旗军”竭力争取，而是因为朝廷就是这个德行，能够一次性到手八万两银子已经是“复州大捷”影响太大，皇帝极度重视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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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今嫌紫蟒长
    圣旨说得明白，希望诸位文官武将竭力杀奴，金州大捷之日朝廷会厚赏所有的参战将士，功高者不吝赐爵。

    接旨后穿上紫蟒的文官武将都来恭喜黄汉，都认为拿下金州卫被赐爵的非他莫属，按照功劳猜测，还应该跳过伯爵直接给侯爵。

    因为崇祯二年皇帝就是直接给了满桂东平侯、武经略。

    诸将都一身光鲜，一个个得意洋洋，黄龙瞧了瞧蟒袍玉带加身的黄汉，说场面话道:“都督大人的蟒袍如同根据身形量体裁衣般合体，下官这件就有些长了。”

    黄汉顿时满脑门子黑线，思维里条件反射般跳出了《好了歌》里的一句话:“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算了吧，不和他一般见识，想必这个武人也没听过什么“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黄汉向紫禁城方向拱手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定然不负圣眷为国守土开疆。接下来的金州争夺战，本官和诸位大人携手建功。”

    文官武将都齐声道:“愿为国而战，无惧马革裹尸！”

    现在金州城外的军民已经不多了，刚刚解救的三万余人已经开始转运抚宁卫，率先得到回归大明机会的都是经过甄别大部分都是有直系亲属依旧留在金州前线效力之人。

    宋鹏飞从复州带来的男丁已经有许多在一二十天前就陆陆续续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他们的任务是修建狼窝堡港口到金州城外营地的壕堑网，修建的大马路、开挖的人工河也必须在寒流来临之前完工。

    东江镇征用的老百姓被黄龙和麾下军官留下了足五千壮劳力，这些人会作为辅兵协助东江镇正兵发动攻城战。

    “红旗军”也甄选了四五千壮劳力和八百健妇留下，毕竟救死扶伤需要人、喂马、做饭、推车、搬运物资都需要大量人手。

    这段时间“红旗军”少年给解救的汉人建立了档案，黄汉准备把一万余土生土长的辽人留在狼窝堡、金州卫屯垦，四万多原籍京畿之地的人全部带回虎穴城安置。

    选出来的五千六百随军劳役发下鸳鸯战袄从十月初一起享受卫所军待遇，一千人在两个百总刚刚转正成为正兵的卫所军带领下驻防狼窝堡。

    原卫所军除表现太差的极少数，其余全部接纳为正兵，按照月饷一两五钱银子、本色五斗麦子给予，这一举措导致“红旗军”人马瞬间倍增。

    憨子和张扬这两个射箭玩不来的骑兵将领这段时间在数万被解救的汉人中物色骑术过关的青壮年组建骑兵火枪手，现在已经有一千五百多人在接受队列训练。

    只是没有足够的燧发枪，新到的三百支是要先满足作战需要的，不可能拨给骑兵火枪手作为训练用枪。

    火绳枪装备骑兵根本不现实，因为骑兵运动杀敌最重要，在骑马转战之时人人都要保持火种不灭的难度太大，有装备自生铳的预期，谁还会傻到去训练保持火种，也实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憨子拿到了换装下来的一百支鸟铳让骑兵火枪手练习端枪、瞄准、装填，有三百支新鸟铳和换装的二百支全部装备了转正成为正兵的卫所军积极分子。

    他们本来就有不少人会打放鸟铳、抬枪，成为“红旗军”预备役后都接受操作火器的训练，现在有了鸟铳在手完全够格成为列阵齐射的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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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初战告捷
    张春不是泛泛之辈，他会打仗敢战不怕死，还会审时度势。

    他经过分析双方实力，认为后金军没有一口气吃掉他这一路人马的胃口，因此采取结硬寨打呆仗的笨办法徐徐逼近大凌河城。

    建奴和鞑子的骑兵先便宜了一把干掉了一百余明军骑兵，眼看着被打败的几百骑兵奔逃进了明军临时用大车结成的阵营哪肯罢休，尾随冲杀而来。

    谁知那些简简单单的大车确实是骑兵的天敌，冲阵的后金军骑兵被一排鸟铳、几十支抬枪袭击后丢了四十几骑人人知道了厉害，立刻跟明军拉开了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