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纨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贪狼独坐
这“脱靴阵”是得上滴,一群老汉连哭带泣的给张小公爷脱靴子。
足利小姐姐虽然是七窍玲珑心却也被吓了一跳,好在小周管家在边上笑吟吟的解释了一番。
这脱靴阵啊,是当地士绅们的送行仪式。
但这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脱靴阵”就是表示希望张小公爷继续留在粤北。
他造福一方、舍不得他走,于是用这种“脱其靴子”的方式。
张小公爷那也是场面人啊,当年与处男哥啥场面没经历过!
唱念作打的功夫堪称一流,配合着这些个老家伙们痛哭流涕依依惜别。
只是张小公爷心里在感慨,好在小爷这没脚气啊!不然熏死你们一票老东西!
一票老东西们则是泪流满面,小杀才可总算走了啊!
财神爷挣钱的本事厉害咱们都承认,可这拿人的本事他更厉害啊!
粤北现在上下近十万人在修筑道路、整饬河道,开山挖矿……
再不走的话,我们这群老骨头都不知道会不会被抄家一并丢过去啊……
第四百五十一章 黔州之径难于蜀,杀鸡儆猴取一寨(上)
行军的路线规划的极好,不得不说老将就是老将。
毛锐从赶赴至粤北时就开始准备作战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他自然比谁都清楚。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小公爷制定的国防军军伍配比中,居然还有辎重车马队。
在小周管家的协助、帝国皇家均属司粤北分司的全力配合下,大量的内河船队被调集起来。
这个时候李东阳马上发现了帝国皇家均输总司的另一项好处,就是可以加大、加速运输。
平日里不仅可以自行盈利,而且在有需要的时候它还可以投入运兵、运粮、救灾……等等事宜中。
在国防军剿匪期间,缴获的粮秣就按量被运抵沿途路线各驿站中登记存放。
行船的时候大量的粮秣又被用货船运载送去,抵达码头就重新装车。
国防军军伍的辎重车马队甚至到了哨级,每哨都有自己的车马辎重及伙夫。
分配下去的粮秣、草料,基本足够他们一旬之用。
行船中的李东阳感慨,粤北士绅商贾们真是好人啊!大大滴好人啊!
这河道整饬的确实不错,回头刑期要增加一下!不然他们刑满了谁来整饬河道!
再踏上黔州的驿站路途后,李东阳又感慨了。
这黔州要开发啊,这路得修起来啊!
唔……米鲁那帮人可不能都打死了,回头得给伏羌伯他们说一下。
打死了这路特么谁来修啊!不能死,那是绝对不能死滴!
要死也得死在筑路上,不然岂非白耗国帑么!
唔……虽然也都是粤北货殖总会掏的银子,可那毕竟都是银子啊!
出征的师接近五千人,算上张小公爷自己的亲卫就超过五千人了。
前有探马前哨开路,队伍分段行进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有车马的情况下队伍行进的极快,当年的驿道现今可用的区域还是不少。
而且在出兵之前毛锐便请戴义找人查探过了,粤北的商贾们也表示这个道路可用。
只是没有说能够达到车马并行如此宽广,但行车是没有问题的。
可毕竟黔州的路况比之粤北和其他区域更悲壮,于是扑腾了一个多月才堪堪抵达。
沿途张小公爷这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必须修路,这尼玛的破交通环境根本发展不起啊!
这已经算是极快的了,需知北宋曾公亮、丁度所著《武经总要前集卷五军行次第》曰:
“凡军行在道,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乾粮,六十里食宿”。
(古法:三十里为一舍。倍道兼行,一日再舍。今六十里为食宿,亦量军士急缓为节)
但从有灰机、高铁、汽车高速时代过来的张小公爷,对此还是很不满意。
就算达不到后世的程度,好歹这路给他扩开了进出也方便许多啊!
张小公爷没有进城里住,而是城外直接开辟了一片营地驻扎下来。
五千人的军伍本就有工匠随同,再有宋然提供的匠人三两下的就把营盘修造起来了。
“见他们做什么!看着他们面服心不服!”
张小公爷对着面前的宋然笑吟吟的道,宋然则是呐呐不言。
四大土司回来后没少发动下面部族的头人们准备,但这些头人们可不是见识过国防军的他们。
自然是对于这个命令比较抗拒的,在这种情况下阳奉阴违就成为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宋然这里的情况更严重,宋家本来就转型书香世家自然武力值就不如从前了。
“堪舆图呢!哪几家寨子不服于你!”
张小公爷既然是要扶持听话的宋家立一个标杆,那么自然是要给他立一个威的。
宋然亦知道这点,感激的对着张小公爷长揖到底。
随后让人拿来堪舆图,铺在了桌面上轻声道。
“乖西司生苗阿贾、阿扎、阿麻……等,有寨六百三十营、丁口两万五千余……”
张小公爷找来毛锐一并看着堪舆图,随手点了最近的一个山寨。
“就阿扎这里吧,六千人的寨子不错!可以先把这金筑城的路给筑起来。”
说完,对着毛锐点了点头:“伏羌伯,此役便交予你罢!”
“还请督抚大人放心,末将定打出国防军之威震慑些许不臣!!”
金筑城内,安荣贵的宅院中无数的部族头人们吃着酒低头抱怨着。
安荣贵虽然没有杨爱这么有钱,但好歹是累世水西土司家族用度还算是可以的。
“这鸟厮大官儿听说就是个孩子!架子还真大,见都不见一面呐!”
一包着头巾的黑衣头人,不满的抱怨道:“勾则大人,何须听他的!”
勾则,是君长的意思。
安荣贵的眼神冷冷的扫过这些抱怨的头人,却见他们的声音立马就小了。
“若还当某是‘勾则’,些许鸟话便莫再提了!”
还有头人低着脑袋有些不服气:“勾则怎的如此丧气,他便是翻江蛟龙可这里是黔州。”
安荣贵还待再言,便见得家里老家头匆匆进来与他耳语了几句。
皱着眉头安荣贵放下了酒碗,望着这些个头人们道:“去开会,记住:都不许张口!”
“勾则大人,是那厮小子要见我等么!”
听得这话,安荣贵不由得笑了:“瞎想罢!是宋家找来的。”
“宋家!那群只知道死读书,靠向……”
“慎言!!”安荣贵话都不给他说完,便瞪着眼珠直接喝断:“若寻死自去,莫拖累某家!!”
这头人吃了一喝,低下头却不甚服气的撇了撇嘴。
杨爱那边亦是,十来位头人不住的抱怨着张小公爷架子大。
但君长让他们去,却是不敢不去的。
磨磨蹭蹭下几队人很快的在宋府门前碰面了,田家倒是只有自己来。
毕竟他们现在都是破落户了,肯跟着他们的部族也没几个。
进得宋家一瞅,顿时杨、安两家的头人们就想笑。
宋家这也便是要破落的模样了,肯听他们的头人就那么小猫两三只。
乖西司那些个势力庞大的生苗,一个都没有到场。
“督抚大人有令,明日讨伐乖西司不法生苗阿扎!命我等前去观摩,好以后配合平叛!”
第四百五十二章 黔州之径难于蜀,杀鸡儆猴取一寨(中)
所有人听得这话不由得直接楞了一下,随即心里明白人家这是要杀鸡给猴儿看啊!
显然那位张小公爷是毫不掩饰这这一点,于是一众头人们愤愤不平。
有些当场抱着胳膊就在冷笑,那生苗阿扎岂是那么好打的!
小六千多号人的寨子,青壮近三千还有八百带甲。
且寨子经营三四百年,寨墙都是用巨石为基、巨木为墙搭起来的。
想要打进去没有五六千带甲,那是想都别想的。
这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么!一众的头人们抱着胳膊在冷笑,看看你咋打。
“宴席,就等胜利后回来再开设罢!”
宋然亦是看出这些个头人们的不屑,甚至他还看到了安荣贵、杨爱微微的在推动此事。
他们难道就真的没法压住这些个头人么!
显然不是的,他们只是在抛出这些人去试探。
一方面是试探国防军对营寨的作战能力,演习归演习、实战是实战。
打的漂亮不代表打的厉害,推这些个头人们去试探一番并非坏事。
所以他们对于国防军的重炮火枪和战车这些军械,讳莫如深。
给这些个头人们说起的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说到一半就停住。
某可未曾说国防军不成,一直都说他们悍勇。
头人们不信这是头人们的事情嘛,你总得让他们服气不是!
这些头人们若是能在此类方面跟安荣贵、杨爱他们这些人比,也就不至于只是混个部族头人了。
“明日辰时一刻开拔,军营外集合!过时不候!”
说完这句,宋然便摆手道:“都散了罢!”
杨爱等人开口欲问什么,但宋然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问也白问。
于是脸色复杂的杨爱、安荣贵两人,便一挥手带着自家的部族头人们离开。
“不要喝酒了,明日卯时三刻便起来!”
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杨爱便对着下面的家支部族头人们冷声道。
这些个部族头人们见杨爱脸色不好,不由得拼命点头不敢反驳。
亦是同时,国防军的军营里户必裂那狰狞的虬髯光头蹭亮如卤蛋。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直接甩开了膀子:“旁的不说这一仗诸位哥哥们相让一番!”
“回头兄弟必请哥哥们到那金筑城消金窟里乐呵一番,所有花销小弟包了!!”
边上的几个营长则是抱着胳膊冷笑,便见右边那关中汉子模样的站出来哼道。
“额不四瞧不起户必裂哥哥,可这功勋哥哥想要咱麾下的兄弟们也想要啊!”
被叫出来“户必裂”这个名字,便见得欧阳烈那脑门“蹭蹭蹭~”的青筋就涨起来了。
另一营长亦是点头,用着一口京师腔哼哼道。
“户必裂哥哥大人大量,到时候小弟寻几个好姑娘给您伺候着呗……”
户必裂见状一脸冷笑:“这就是诸位哥哥不肯相让了,是罢!”
“咱出来进了国防军,那都拼的是一口刀头舔血、吃的就是功勋封妻荫子!”
那京腔的营长亦是丝毫不让,站出来瞪着眼珠子便道:“某若让了,怎回去跟兄弟们交代!”
“额若是让了,回去得让兄弟们唾沫星子淹死!”
那关中汉子亦是抱着胳膊点头,顿时这三人就对峙住了。
“那莫说别的,出去练练!站着回来的给大人领令!!”
户必裂见这情况也火了,马勒隔壁啊!好话不好说,那就拳头上见真章!
“额可先说好咧,额胜了下次活儿亦不抢你滴!”
那关中汉子咧嘴一笑,把刀“咵擦~”塞给了自己身边的亲兵。
“都是爷们汉子,也不玩虚的!你拳头能叫额服气,额就让咧!”
那京腔汉子亦是冷哼一声,将跨刀卸下丢给自己身边的亲兵:“来!爷们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毛锐笑吟吟的抓着自己的虬髯,看着他们争执却不说话。
这种情形毛锐从来没有遇到过,或许真的是只有国防军才能见到。
为何!因为所有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挣功勋啊!
既然是来挣功勋的,那就必须得老老实实的上阵砍人哪!
不上阵砍人哪儿来的功勋啊!
下面的各级军卒、军士得要功勋,户必裂他们这些军官也得要功勋啊!
便见得户必裂他们哥仨把刀丢给了身边的亲兵,直接哗啦啦的便冲出了军帐。
外面的数千将士听说整个师里最狠犊子的仨营长要互殴,一下子就全围过来了。
直接哗啦啦的把全身的甲胄脱下来,就穿着一条长裤子户必裂摩挲着自己的大光头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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