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的竹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偶尔佛
杏花:“当初走的时候,爷爷就说了,让我有能力了再回去,不然,不然就出不来了。”
想到杏花那个渣爸,时好两人有点理解。
“可是,我想爷爷,我想回去看看他。”杏花哭起来。
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中间,杏花没有接到过一封信,她当然也没有写。据杏花所说,她们村距离最近的镇上,需要步行一天,信件收发都需要亲自去邮局办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过年了
时好回家那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还有四天就过年,时好拉着邵华上街,买了点红纸和其他年货。每一年他们家的门联都是自己写的,今年也不例外。
街上人太多,好不容易把东西买齐,时好也累的够呛,邵华全程跟在后面,替她拎东西。
回到家,时好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又单独把一只鸡二斤肉两条鱼放在篮子里,加上一些花生瓜子什么的。
拽着邵华往村后面而去,来到一处破旧院落,她敲门。
很久,里面才有点响声,“谁呀”
声音沙哑年迈。
“刘奶奶,是我,时好。”
脚步声蹒跚而来,刘奶奶打开门,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她,时好心酸,几个月不见,刘奶奶更老了。
“刘奶奶,我回来了,过来看看您。”
刘奶奶点头,让时好和邵华进来。
“坐吧。”
屋子里面虽然破旧,可是收拾的挺干净,条几上供着两张照片,一张年轻的一张年老,时好知道,这是刘强的爷爷和爸爸,刘强的照片却并未在上面。
时好从邵华的手里接过篮子,放在桌子上,“刘奶奶,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一点年货。”
刘奶奶一直木着脸:“我就一个老太婆,吃不了那么多,你哥送的菜还在灶房里。”
“没事,冬天的菜可以放得时间长点。”她又说道,“过年的那天,我爸说了,让我接你到我们家。”
刘奶奶还没开口,外面突然传来砸门声:“老不死的,快点开门!”
时好皱眉,这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
刘奶奶依然面无表情,“是强子他妈。”
田妮
时好问:“刘奶奶,她来做什么”
刘奶奶叹口气:“别管她,闹够了就走了。”
时好站起来,“我去看看。”
田妮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周围的邻居都在看着。
田妮刚想使劲推,时好打开门,一下子跌在地上,沾了一身泥。
“你个老……”田妮刚想骂,结果看见时好,“你怎么在这里!”
时好冷眼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田妮爬起来,她对着时好伸手“你来正好,给钱!”
时好莫名其妙,“什么钱”
田妮头一昂理直气壮,“你们家杀了我儿子,难道不该赔偿吗!”
时好怒气上涌,“我们家杀了你儿子你可知道你那儿子毁了我们家多少人刘奶奶这么大年纪,你还上门谩骂要钱,你长了多大的脸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蹦跶”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作证,你们家才不赔偿的,她的那一份她不要,我这一份你们必须给!”
时好都被气笑了,“这都是什么歪理当初你改嫁的时候,把刚刚出生的刘强扔给刘奶奶,是刘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嫁之后听说也生了儿子,怎么来这敲诈刘奶奶养那边的儿子”
周围的村人均是点头,当年刘柱一出事,这田妮不到一个月就跟人跑了,本来就不占理。每次来闹,刘奶奶也会扔点钱出来,都是一块两块的,看得让人心酸,就这点钱,那田妮都不放过,一分钱都要捡的干干净净。
“我告诉你,你若是识趣的就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过来打扰刘奶奶。”时好冷笑:“当年的案子早晚我会再扒出来,到时候,说不定反过来刘强还要赔偿我们家的损失,你既然如此念念不忘当他的妈,到时候我会让法院找你要钱!”
田妮愣住了:“还有没有天理,害人的居然问被害的要钱!”
时好点点头:“知道我上的是什么学校专门打官司的学校,刘强做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偷鸡摸狗样样来,哼,我们家的案子暂且不提,我随便找几个其他受害者上告,他就得赔钱。他已经不在了,刘奶奶年纪大也没钱,那就只能找你这个妈了!”
“不,你不能找我。”田妮被吓住了。
“为什么不能找你你是他妈,你就该替他兜着烂摊子!”
田妮爬起来,“我已经改嫁了,我不是他妈,我没钱!”
时好冷笑:“乡亲们也听见了,田妮亲口说了,她不是刘强的妈!”
村里人起哄,不是他妈要什么钱,赶紧走吧,这么大人不要脸,隔三差五来逼老人,太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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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祖辈纠缠
“时东,你给我出来!”
大年初三,时家的大门被敲得叮当响,时家一家正在屋里吃早饭呢。
“这大新年的,谁这么没礼貌”
时好嘀咕着,起身开了门,好家伙,外面站了十几口人,个个披麻戴孝怒气冲天,活像吃人的阎王!
“是你!”
时好眼睛一缩,赵连发!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几个闺女女婿,最最有名的那个市长夫人倒是没来!
“你爸呢,让他出来!”
赵连发往里面闯,时好随手拿起旁边的木棍,“谁敢过这门槛,就做好死的觉悟!”
“光天化日,你敢行凶!”
后面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话,时好瞟了他一眼,正是赵家三姑娘赵宝娣的丈夫,顶了时东砖瓦厂厂长位置的薛涛!
时好慢悠悠的说:“国家宪法第三百四十五条第二项明确规定:光天化日,强闯民宅,死伤自负!”
赵连发站住,怒容满面:“我不管法不法,今天,你们时家不给我个交代,我砸了你们家!”
“你敢!”时好的木棍往前一横,高昂着下巴,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小狮子。
时东住着拐杖,缓慢从堂屋里出来,时明和邵华护在左右。
他拄着拐,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冷然看向赵连发,“你让我给你什么交代”
赵连发看看他的腿,眼睛睁得很大,“你居然真的站起来了!”
“你让我给你什么交代”时东不理会他,对于赵家人,他什么废话都不想说。
赵连发看着头发已经白了的时东,想到自己的来的目的,收起满心复杂,说:“时东,我们两家是有纠纷,可是再有纠纷,你也不该挖了我祖坟!”
时东皱眉,“谁挖你祖坟,别血口喷人。”
赵连发看着他,满眼血丝:“除了你,还有谁我要不是今天来替我父母迁坟,我都不知道,我爹的坟被挖的坑坑洼洼,真的是,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他哭得伤心欲绝!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爹,从小最疼他的,今天看到就剩下一块破棺材板,他浑身冰凉!
赵家人纷纷上前劝说,赵宝娣指着时东:“除了你们时家,还有谁能干出这缺德的事情!”
时好棍子一甩,砸上赵宝娣的手指:“说话放尊重点!再敢用手指,也没有必要留着!”
“时好!你就是个流氓!”赵宝娣握着疼痛的手指尖叫起来。
时好咧嘴一笑:“流氓呵呵,你这语气对流氓是如此不屑一顾可是你别忘了,你们家不是有个正宗女流氓你在赵招娣面前也敢说流氓两个字”
赵宝娣气急,赵招娣是她们赵家姐妹的榜样和依靠之一,谁敢说她是流氓!
时东看向赵连发:“我时东腿是瘸了,可是心没有瘸,这种事我不可能做。”
赵连发不信:“怎么不是你做的,你就是为了报复我爹举报你爹!”
时东听了这话,情绪也压不住,“你还敢说这事,我爹难道不是你爹害死的他六十多岁的人,你们非逼他跳河以示清白,大冬天的,你们自己怎么不跳!你们赵家的心一直都是黑的!”
赵连发气急:“当年你爹和我爹同为地主孙老财家长工,十年那会孙老财被批斗,家里的金银财宝几乎都被清空。可是你爹被孙老财深夜叫过去,当时出来的时候,我爹亲眼看见他抱了个箱子,我爹举报有什么错你爹就是地主老财的看门狗,就该被批!”
时好看向时明,时明也一头雾水,没想到祖辈还有这份恩怨,难怪赵家一直和时家过不去!
时东脸上痛恨,咬牙切齿:“我爹都拿出来给你们看了,就是一些手工的字画,已经被你们烧了,还想怎么样!他老人家和孙老财自小一起长大,难道就不能私下馈赠你爹不就是嫉妒自己没有得到吗啊我们家被翻了底朝天,你们搜出什么东西了”
赵连发:“好,别的不谈,我爹是死在你们家,这个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吧!”
时东真心想给他两巴掌:“你爹这个伪君子,大半夜翻墙来我家,自己跌死了,还要怪我爹,硬生生逼死了他老人家。你们赵家欠我家的几辈子都还不清,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告诉你,我时东这辈子行得正站得直,今天我还就非得放鞭炮庆祝一番,挖的好砸的好,你们家祖宗十八代都该被人刨了!时明,放鞭炮!”
时明点点头,转身进屋,把最大的100响拿出来,后来想想,把家里其他的零散鞭炮全拿出来,连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大鞭炮。
时好真心佩服大哥的智商!
“放!”
时东说了一句,时明在院子里把鞭炮挂在竹竿上点上。
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
时明怕齐眉害怕,进了屋陪她,可是齐眉倒也没有怕,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脸上还笑了起来。
赵连发和赵家人眼红,想要冲进来,被时好拦住,邵华和钱浩也挡在门口,邵华的凤眼冰冷看着赵连发,逼得他后退一步。
时家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里里外外三层又三层。
赵连发心里发虚,转而看向时东:“你不承认你爹偷藏珠宝,那你们家时明哪来的钱盖那些大棚,别跟我说银行借的,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们家就接了二十万,那根本就不够!”
时东被气笑了:“你今天是来找宝的,还是来为你亲爹喊冤的”
赵连发看了看周围,心一横:“我跟你说实话,我爹死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放了点珠宝在面,现在没有了,我怀疑是你们把它们藏起来了!”
轰,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
时东睁大眼睛,他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好在旁边嘲讽:“你们家好有钱,你爹和我爷爷都是长工,他死了都有金银财宝陪着,我爷爷爸,我爷爷陪葬什么东西”
时东叹口气:“哪有什么陪葬,他老人家身前交代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咸菜疙瘩,死了就把他的咸菜缸陪了,说省得在那边连咸菜都吃不上。”
四大爷这时候也过来,看着赵连发:“赵连发,你爹干的事情老一辈都知道,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真当我们时家好欺负你闺女闺女婿不是有本事吗你让他们去查,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你就来扣屎盆子,没你这么做事的!”
林有成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干什么,你们赵家不是全都搬走了,还来找茬”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子见面
市医院的手术室外,时家人在焦急等着。
时明的脸上充满自责,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不该瞒着父亲。
时好靠在邵华身上,眼圈红彤彤的。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时家人纷纷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怎么样”
“突发性脑溢血,幸好来的及时,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时明连忙道:“那现在怎么样”
医生:“已经脱离危险,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可能出现瘫痪,要多给他按摩,陪他走动。记住,以后千万不能再受刺激,二次出血就根本没有机会救了。”
时明连忙感谢:“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点头,转身走了。
时好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此时放松下来,浑身虚脱。
邵华坐在她身边,替她擦了擦汗水:“别担心,时叔没事的。”
时明握着拳头,敲在墙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是不能护住家人,真没用。
…………
时东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他的目光也不看时明他们,就连邵华他都不理。
时家兄妹心中焦急自责,可是也无奈。
“爸,求求你,您吃点东西吧。”
时好端着粥,拿着汤勺送到他嘴边
时东闭着眼睛,看也不看,时好看着消瘦一圈的时东,眼一红。
时明站在床边,哀求:“爸,您生我的气我知道,可也要保重身体,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时东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时明垂头:“爸,我求您了。”
一滴泪水滴在在时东的手上,时东的心一下子被烫的疼了起来。
“时天,我要见时天。”时东沙哑着嗓子,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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