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落雪悠莲
吐血,杜婉猛然回过神来,大惊的赶忙扶住杜鸿鸣,只是她弱小的身躯如何能扶住他,
她被杜鸿鸣带着也翻倒了,手肘磕在地上,只听一声咯吧,手骨一定折了,
杜婉顿时疼的煞白了脸,冷汗直冒,可此刻她却顾不得自己的手臂,“爹爹,你怎么了爹爹,爹爹…”
杜婉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撑起身子,吃力的推开压了她腿的杜鸿鸣,忍着手臂带来的疼痛焦急的摇着他,杜鸿鸣却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只是紧紧的抱着马歆音的牌位。
此刻的杜婉有些慌乱了,这个暗室中就只有她和杜鸿鸣两个人,她叫着他却没一点的反应,而她手臂的疼痛也让她的脸色越来越煞白,
她想要起身去外面叫人,才发现她的脚也扭了,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就把脚也给扭了,现在怎么办啊!
杜婉焦急的摇着没有一丝反应的杜鸿鸣,咽了咽口水,不会是电视上的经典桥段,服毒自杀吧!
她有些颤抖的将食指探向杜鸿鸣的鼻下,感觉到手指上的气息,大大的松了口气,有呼吸,便不是中毒,那就是急火攻心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杜婉大喊着左右查看,怎么办怎么办她焦急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冷静,她越是焦急,越是没有办法冷静。
猛的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她不能慌乱了,必须要冷静,冷静,
忽然,她眼角瞥见了暗室的门锁,眼睛顿时就一亮,铁,对,铁,传音。
杜婉撑起身子扶着受伤的手臂就一拐一拐的跳到门边,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匕首,只有巴掌大小,通体宝蓝色,上面镶嵌着玉钻,是宸帝专门给她打造的,既可以当做饰品,又可以防身,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杜婉斜靠在门边用匕首的手柄轻轻的敲打了大锁,很是有节奏,幽深狭长的暗道会将她敲打的声音以回声的方式传出去,虽然这只是她猜想的,但希望有用吧!不然她就要爬上去了。
……
窝在树上的影一后靠着粗树干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头的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一片蔚蓝,虽然风吹的还是很冷,但至少又是一个晴天,
不过这昭主子都进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时,一阵细微却很有节奏的响声从书房传了出来,虽然很轻,几乎听不到,可暗卫的耳朵却是十分灵敏的,
影一和其他龙卫立马就听到了,他们骤然从树上跳下来快速向书房掠去。
影一懊恼的握紧了手掌,果然是出事了吗他怎么就因为是在杜家而如此大意呢!真是该死。
快速掠进书房,管家根本来不及拦住他,况且他也不敢拦,龙纹黑衣,面具遮脸,这可是龙卫,谁敢拦。
影一一进书房便快速一扫,见房中没有杜婉和杜鸿鸣的影子,他立刻看向墙画那边,声音是从这里传出的,应该是有暗道机关,
影一摸着墙面桌角敲敲打打,不时转转花瓶,不时挪挪桌椅,其他几个龙卫也加入其中。
而同一时间,一个龙卫也立刻去通知宸帝了,昭皇贵妃若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他们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影一几人还是没有找到机关,他们焦急的额间都冒了冷汗,响声还在响着,却是已经断断续续了,没有之前连续,也没有之前那般有节奏了。
“这破机关到底在哪儿啊!”听着这断断续续的细微响动,影一焦急气愤的直接就一拳砸到墙画上,却是误打误撞的正好砸到墙画正中央的伞柄上,暗门出现了。
“我靠,这也太绝了,谁能想到机关会在这。”影一快速掠进去,还不忘吐槽一句,他的这句我靠还是跟杜婉学的。
其他几个龙卫也快速跟了进去。
这杜相果然是老狐狸,居
(一百一十九)掩藏的醋意
“好了,这是药酒,我去看看杜鸿鸣。”陌离将一瓶药酒递给宸帝,转身走出去,看着杵在一旁的影一,揽了他的肩膀就将他拉了出去。
“白风,现在燕归可没时间顾着你们,不赶紧躲开的还要自己撞上去,当了电灯泡小心罪责加倍。”陌离低声在影一耳旁说了一番,便阔步向另一间偏屋而去。
情海无涯和归去山庄本就是一体的,龙卫自然就是白衣使,不过不全是,白衣使只是从龙卫中选出的五十个精英,影一便是白风,白衣使中的一个,也是白衣使的头领。
影一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白风是温雅彬彬翩翩有礼的,这样两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性格,谁会想到是一个人,自然不会有人去怀疑。
影一看了眼屋内,默默地关上门守在了一旁。
杜偌焕和马歆蕊想要过来问一下到底发了什么好好的去了书房怎么就都昏迷了,可看着把守在书房四周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龙卫们,他们就不敢过来了,只能在院门口担忧的站在,不时的探看。
不多时,影一被陌离叫了过去,一刻钟左右他又回来,犹豫了一瞬还是敲响了紧闭的门。
宸帝刚给杜婉换好衣服,听到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见是影一,冷漠的吐了一个字:“说。”
影一立刻轻抖了抖身,主子真是越来越冷了,可不管他心里如何颤抖,面上却是快速的回道:“主子,杜相中了‘血色曼陀’。”
听到这个名字,宸帝的眼角猛然一缩,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冰冷,招了影一就在他耳旁低语了一番,然后道:“做好了,将功赎罪,做不好,两罪并罚。”
影一立刻浑身一正,点头应着就快速离开,嘴角却是压不住的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将功赎罪,真是太好了。
……
天空渐渐地朦胧了,快要滑下地平线的太阳也被遮挡了,冷风凛冽的刮着,明明白天还是晴天,到了晚间居然又飘起了小雪花。
昏迷了将近半天的杜婉终于醒了过来,刚转动了一下身子,就觉浑身的软肉酸痛的厉害,尤其是背部,“嘶,好痛啊!”
杜婉疼的皱起了眉头。
靠在床边闭目浅息的宸帝听到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握着杜婉右手的手也骤然紧了一分,见杜婉终于醒了过来,他赶忙用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庞,“洁儿,哪儿疼”
“背,背好疼。”杜婉扭曲着脸轻呼,宸帝顿时懊恼的蹙了下眉,太大意了,他应该在给坏东西换衣服的时候再检查一遍的,“我看看。”
宸帝轻扶起杜婉退了她的衣物,就见后背青紫一片,显然是磕碰的,他蹙起的眉头立刻便又紧了一分,赶忙用内力轻揉着缓缓的驱散瘀痕。
杜婉顿时舒服的轻唔了一声,好厉害啊!这古代的内力疗伤果然不是夸大其词的。
“好舒服啊!阿钰,不怎么疼了,我口渴。”杜婉扭头看向宸帝,甜甜的道。
“好。”宸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穿好她的衣服拿了软枕垫在她身后,扶着她靠好后便起身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她。
水壶一直是在小炉上热着的,所以水是开的。
喝了热水,终于算是真正的舒服了,杜婉这时才记起她的手臂折了,脚也是扭了的,只是这会儿居然没一点疼痛的感觉。
“阿钰,我怎么感觉我的胳膊和脚踝没事呢!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胳膊是折了的,脚是扭了的,怎么这会儿没一点疼痛的不适感呢!”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都是她臆想出来的,杜婉疑惑的拧起眉间挠了挠脑袋,努力的回想了半天,她还是觉得那一切都是发生的。
杜婉不说还好,这一说,宸帝顿时就来气了,他是又气又觉得好笑的抚平了杜婉的眉间。
这个坏东西,还敢这般问,每次单独出来总是要遇上一些事情,不给点教训真是不行了。
“
(一百二十)血色曼陀
宸帝见陌离停下话不说了,瞥了一眼他,走进了龙卫推开的门中。
陌离跟在他一侧走着,苦着的脸就没有舒展过,在一只脚刚踏进内门时,他突然顿了下来,轻皱的眉头也拧紧了起来,看向宸帝的眼神更是诡异非常。
‘血色曼陀的主药是曼陀罗华,而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都是彼岸花,白色曼陀,红色曼珠,可是它们只开在那里,怎么会出现在这俗世,而且还和杜鸿鸣扯上了关系‘彼岸龙凤’在你身上,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陌离看着宸帝沉吟不语,不过一瞬他便立刻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怀疑,按照燕归的性子,若是他动手,绝对是一击致命,不可能这般柔和。
其实早在影一说杜鸿鸣中了‘血色曼陀’时,宸帝就已经知道他为什么会毒发了,十有**是被杜婉体内的曼珠沙华气味诱发的。
此刻见陌离这般模样,他轻蹙了下眉头,他自然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他有一瞬在怀疑是他动的手,可是有那个必要吗
他若动手,一句话的事,何须这般麻烦,还有可能暴露了‘彼岸龙凤’是在坏东西手上。
宸帝这般想着,突然懊恼的握紧了后背的手,淡然的问道:“他中毒多长时间了”
他虽问的平静淡然,可声音之中却不自知的带上了一抹急色,眼眸深处的冰冷淡漠也被深邃幽深替换。
陌离虽疑惑宸帝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片刻都没有停顿的回道:“不长不短,刚好三个多月。”
刚说完便瞪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那时不正是他和燕归在无情崖谈话,彼岸花开了,
这么说是那些人知道了,难道她们已经来了,可是不对啊!那时曼珠沙华才刚开,那些人应该没那么快来。
宸帝看着陌离的表情,便猜到他怕是也想到了他们那次的谈话,早在他决定让他知道‘彼岸龙凤’那时便没想着瞒着他,于是拍了下陌离的肩膀。
“该是早有一人来了俗世,而且就在这相府,我已经让影一去查了,想来不久便会有消息。”
宸帝说这话时周身满是平静冷漠,可内心却是暗深幽远,他只顾着不让那人将坏东西的存在传出去,却是忽略了那人也许是不确定坏东西的身份,所以用了‘血色曼陀’来试探肯定,
只是那人为什么在三月前才动手难道那人知道坏东西的曼珠沙华气味是在他们洞房后才会有的,可如果那人知道,那便失去了试探的意义,
毕竟这与以往的圣女并不相同,她们都是自出生便带着曼珠沙华气味的,
况且坏东西的年龄也不符,纵使‘彼岸龙凤’在她身上,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出逃的圣女,
这也是他不能肯定坏东西的身份而让林木跑一趟的原因之一。
摇了摇头甩开了脑中的疑惑,“先去看下杜鸿鸣吧!他若真的不行了,就让洁儿来送一程。”
说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
杜鸿鸣一脸平静的闭目躺着,若不是他怀中紧抱不放的牌位和身上的血迹,以及他颈间印出的若隐若现的白色花纹,怕是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宸帝看了眼杜鸿鸣,便将视线移向了他怀中的牌位上。
陌离抬手按住下巴,合上了自己张大的嘴,他还以为白风是被罚了,原来是去查这个去了,果然是怪人,什么都想在别人前头,他还是乖乖的做他的老妈子吧!摇着头跟了进去。
见宸帝盯着杜鸿鸣怀中的牌位看,他便道:“也不知这是谁的牌位龙卫掰了好久都没有掰开他的手,便也只能这样了。”
“这是马歆音。”宸帝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又让陌离张大了嘴,他的声音就要猛然提高,结果在宸帝的一个眼神下又猛然压了下去,“那不就是洁儿她亲娘,我滴个乖乖,这什么情况”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要做的是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不管什么办法,回光返照也好,起死回生也罢,我去接洁儿。”
话落便转身出了屋,杜鸿鸣的脖间已经出了曼陀罗华花纹,‘血色曼陀’
(一百二十一)可怕的理智
见身边之人就这么静静地跟着,居然还傻笑,宸帝的嘴角就轻轻的勾了起来,不过一瞬又抿了。
坏东西要是知道杜鸿鸣是因为她而中毒的,她怕是会不好受吧!只是这事她迟早会知道,不能瞒的,还是先告诉她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吧!
这般想着,宸帝就拉着杜婉走到了一旁的花亭中,杜婉疑惑的看向了他,贼宸帝怎么带她来这儿
“洁儿,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冷静,可以吗”宸帝转过杜婉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双手覆在她的肩上认真的看着她。
杜婉心中顿时一噔,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爹爹出了什么事”
宸帝便叹了口气,将杜婉揽入了怀中,他的坏东西太敏锐了,这样真是让他觉得他根本没什么用处,“洁儿,杜相不行了,他中了毒。”
杜婉身子便是一颤,咬紧了下唇,原来爹爹不是急火攻心,而是真的服毒自杀了,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癫疯如狂。
深吸了一口气从宸帝怀中退出来,这让刚准备安慰他的宸帝就僵了,他不着痕迹的放下了僵着的手,“洁儿,你…”
“阿钰,我们走吧!这是爹爹自己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这样,便是已经做好了承担的勇气。”
杜婉拉着宸帝继续向杜鸿鸣那儿走去,宸帝却是眼眸一暗,眸中深邃的可怕,不过一瞬便收敛了。
他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坏东西就自我调节好了,是不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可以这般理智的可怕。
“洁儿,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宸帝试探的问道。
杜婉点了点头,疑惑的看向他,贼宸帝这是怎么了“听清楚了啊!爹爹中毒了,不行了,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那你不伤心,不难过吗”宸帝又问道。
杜婉就笑了,原来他是担心她会将痛苦压在心底,若是不知道爹爹和她亲娘之间的爱恨,她当真会痛苦,可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活着的往往要比死了的痛苦百倍千倍。
“阿钰,我不伤心,也不难过,因为对于现在的爹爹来说,也许死是最好的一种解脱,他解脱了,我开心。”
纵使是他灭了高家满门,可那不是他一人之过,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说到底他和她的亲生父母都有错,若说是谁害的高家被灭,只能是‘爱’吧!
何况是她亲娘放弃他的,若是真爱,又岂会轻易放弃,虽是为了对方好,可那又如何,自以为是的好意也许才是伤人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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