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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上的酒店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依蓝的未明

    “大海森阁下,能被喜欢,真是我的荣幸。”奥布斯沃德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他们并肩走着,通往希尔家族的大宅门,其他的黑帮老大也都跟随在后面依次步入,走到大堂门口时,大海森停下脚步,眉眼笑得挤成一团:“这步你先请吧。”

    “嗯为什么”奥布斯沃德看着里面黑漆漆一团,只点着零星蜡烛的大堂像食道一样要把他送下去,脚步便踌躇在门槛边,不敢踏入。

    “森白之城的一项传统——死者为大。”

    大海森笑嘻嘻地看着他,欢快地抽着烟斗,那腾起的烟雾照着他满脸的疤痕像是恶心的魔鬼,这魔鬼张开嘴,又说道,“瞧瞧你,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看到你这矮子,我就想到我自己有多矮吗真是想快点你死。”

    奥布斯沃德的脸霎时被吓的白得彻底了,但是一股前所未来的强烈报复也从他的心底窜起。他微微佝偻着身体,瞪着大海森,脸庞肌肉不见起伏,如乌云压住了骇浪。

    ……

    一辆四驾厢型马车从希尔大宅的侧门驶入了被几排松木夹住的大道,最后稳当地停在了小门边,四匹骏马已经累得开始喘着厚重的粗气,像是从非常远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一样。

    车门打开,一个管家装扮的人物从车上跳了下来,返身从车厢上拖下来了一个十分沉重的箱子,他拒绝了下人的帮忙,自己扛着它登上了楼梯,踩得木地板咯吱咯吱响。

    绕过几层梯子,一路从仆人的甬道通向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的房间,待客人开门后,管家打开了箱子,让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并递给了他一张纸。这位客人讲纸攥在手里,关上了门。

    他的房间里摆放着大堆的账簿与纸张,统计着希尔家族的财政状况。在一张书桌前,梳着油亮背头,长着宽耳的桑德希尔正拿着一份报告阅览着,轻轻一笑:“看来这一季度的生意很好,这些渣滓都交了两百万。最少的这个叫奥布斯沃德的也交了一百二十万。

    看啊,基尔德,别人居然敢说我管理不好家族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能在一个季度里赚这么多钱吗

    但是可惜了,规则就是规则。”

    他放下报告,走到窗边,看着底下大宅门口处排起了一条黑色队伍,对着客人说道:“基尔德,指一下,哪个人是奥布斯沃德。”

    被称为基尔德的男子金发碧眼,体型偏瘦,看上去是一个偏向文静的类型。他走到窗边,往底下一看,伸手指了指大堂门口:“大海森前面那个,看上去是被设计了。”

    “我不在乎。”桑德的腿很长,他双手插在兜里,显得贵族气质十足,“他要死了。”

    “桑德。刚刚管家来说——”基尔德的声音较柔,他将刚刚那张纸摊开递了过去,“奥布斯沃德就在刚刚补充了一些钱进来。”

    桑德没有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说道:“不不不,游戏不是这么玩的。我只知道,期限已经到了,他的钱交得最少。”

    基尔德继续补充道:“桑德,你对钱没什么概念。我这样跟你说吧,这笔巨款可以让你在‘潘多拉大会’上,玩得——非常高兴。”

    桑德的动作停下了,他瞧了瞧基尔德那略显女性气质的脸庞,又瞄了瞄他递过来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一千两百万”。

    “这笔钱,算是我的私产”桑德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基尔德微微一笑:“当然,你的私房钱。”

    “噢!你真是太好了。”桑德灿烂一笑,伸出双手搂过基尔德那较为瘦小的身躯,温柔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这番行为,让这位希尔家族的族长表情都化了开来,仿佛是他自己被亲了一下。

    如果一个人因为害怕诞下后代,而招致死亡,那他,就只好选择爱上同性了。




第五十四章 一个转折一场架
    所有人都已经就位坐好了,奥布斯沃德依旧在最末位,紧攥着拳头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他头低着,不知在想什么,而其他人都看着他,各有各的表情。

    大海森坐在主位左手边,正好能瞧见奥布斯沃德那低垂的头颅,在桑德还没来之前,他嗤笑一声道:“可怜的孩子,真以为森白之城这老大的位置是好坐的吗”

    奥布斯沃德沉默不语。大海森继续道:“我调查过你,一个从小在森白之城混大的人,没有父亲,母亲是个妓女,被人干死在床上。而你只不过是最卑微的一个人,能坐在这张桌子上已经是你今生最大的荣耀了。”

    “矮子!”奥布斯沃德大声开口了。

    大海森没有抽烟,以至于没有被烟雾笼罩的脸庞很清晰的让人看见他皮肤上那疤痕狰狞扭曲的样子了。

    “短、小、细。”奥布斯沃德抬着头对空气发言,他的声音在场每个人都听得见。坐在他旁边的人都悄悄地挪了下屁股想在此刻离他远些。

    “你怎么敢说出来!”一米五五的大海森蹦起来怒锤桌子,凭借着昔日残留下的敏捷,他蹭上了桌子,就那样大跨步踏过好几米长的餐桌冲向奥布斯沃德。

    “来啊!臭矮子!来啊!小海森!要死一起死!”奥布斯沃德两手抓起餐桌上的碗具餐碟朝海森扔去,破碎的陶瓷碎片在海森的手臂上绽放开来,惊得餐桌两旁的其他人赶忙转过身离开位置,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继续观看。

    桑德不知不觉地来了,他站在那些黑老大的旁边,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而后尽情欣赏着这新鲜有趣的一幕。可是他很快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海森的灵能要比奥布斯沃德的强大,这很不好,会极大的影响到决斗的观赏性。

    于是他伸出手掌,点点灰烬似的灵能从他的手心里窜出盘旋,像死后的尘埃般缠绕在一起涌向了绕着桌子追赶的海森与绕着桌子逃跑的奥布斯沃德。两束灵能像木乃伊缠绕的绷带覆盖在他们身体的表面,随后从无数细微的小孔钻进了他们的身体,让两人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嘶嚎。

    “你们的灵能暂时‘死亡’了。并且,如果在三十分钟内分不出胜负的话,你们的身体就会变成一滩,红的白的黄的,混合在一起的恶心东西。”桑德微笑开口,“为了增加趣味,我还会给你们一个手弩。”桑德走到大堂某处陈列的武器架边,取下了一把精致的手弩扔到了两人附近,最后礼貌地伸了伸手示意他们两继续。

    海森与奥布斯沃德对视一眼,互相都撑着桌椅爬了起来——手弩丢在与两人距离相符的位置,如果有人现在想去抢的话,那后背就必然暴露出来了,所以两人都没有打算去抢那把手弩。

    但是奥布斯沃德觉得灵能无效后的自己优势很大,他一下子抓起身边的刀叉,怒吼着朝海森扑去,却被海森结实有力的手掌给抓住了手腕,瞬间推撞在了桌沿,并对着他的脸开始疯狂出拳。

    旁观者们发言道:“海森年轻时是个斗士,专门与人兽格斗给大人物们取乐的,他的格斗技术很强。”

    但也有人不同意他的说法:“呵,可是在街头混大的哪个没点防身的招数,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有时比正经的斗殴还有用。”

    被殴打中的奥布斯沃德紧紧护住自己的头颅,他的鞋跟一磕桌脚,鞋尖立马弹出一把匕首,他一个踢击就将匕首送入了海森的脚趾中,后者脚指缝遭到剧痛,本能地蹲了下来。奥布斯沃德的手在餐桌上胡乱扒着,急忙抓起了一把碗具,狠狠地朝海森的头上砸下!

    “那么,你们说,格斗技术与街头技术,哪个厉害”

    海森的头很硬,被砸中后还坚持晃荡着不倒下。奥布斯沃德撒开腿就往手弩存在的地方飞扑而去,却还是被挣扎过来的海森拖住了脚掌。两人喘着粗气咆哮着,怒喊着,奥布斯沃德疯狂地用另一只脚踹着海森的脸,而海森还是紧紧不放手,想要掰断前者的腿。

    旁观者们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用较低的音量说道:“自然是——手弩厉害。”

    他们两人在地上扭曲成一条艰难爬行的虫子,最终还是奥布斯沃德凭借着身高上的优势,率先用手指勾到了手弩的弦,努力返身对着海森的头颅射出了那迅疾的一箭——箭矢扎进了这位森白之城纵横了多年的黑老大的眼眶里,让他死在了这一场滑稽的斗殴中。

    奥布斯沃德喘着大气,疯狂地扑过去用手弩在海森的头脸上砸着,尸血溅在他的脸上,他怒吼着大叫着:“我是奥布斯沃德!奥布斯沃德!我现在最大的荣耀就是干死了你!干死了你!”

    一通发泄后,鼻青脸肿的他在桑德的鼓掌声中站了起来。桑德伸出手,指引着进入奥布斯沃德身体里的“尸套灵能”返回到自己身上。

    “今晚的助兴活动已经结束了。好了!大家入座吧。”桑德站了出来,走到主位上,示意奥布斯沃德坐在海森原本的位置上,并对他说道,“晚餐后请留下来,奥布斯沃德先生,我对你的管理手段很有兴趣,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在白教堂区凑到一千两百万金银的。”

    桑德对他友善一笑,那淡棕色的眼眸在奥布斯沃德的眼中一闪而过,让奥布斯沃德身躯都颤抖了一下。他呆滞地缓缓坐下,直至屁股着座,脑袋里还在回荡着这个数字:“完了。一千两百万,我哪来的一千两百万我怎么不知道……是叶特罗大人送来的钱吗桑德难道还在乎钱是怎么来的吗为什么他还要特意找我谈这件事”

    屁股还没坐热的奥布斯沃德,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可能发展到了另一个极端。

    于是他用着微弱的语气对桑德说道:“大人,那我能否先去下盥洗室我这浑身是血,想去简单冲洗一下。”

    桑德正嚼着一块上好的肉排,看见奥布斯沃德的脸确实是青肿得不像人样,滑稽得会让人笑得吃不了饭。于是他笑了笑,点点头答应了这个请求。

    奥布斯沃德礼貌离场,一进入盥洗室便急忙打开了水龙头,让水流声哗哗的充斥整个房间。之后他快速四望,取出了一根在灯罩内的蜡烛。找到盥洗室与户外相连的通风口,开始凑到通风口边,用手挡住烛光再放开——这样的动作,让黑夜中的此间光亮明灭变化十分明显——这是他跟索拉德与博兰尼约定的行动信号之一。

    而绕着豪宅转悠的索拉德与博兰尼也发现了这个信号,两人趁着夜色,开始悄悄地潜行进入豪宅了。



第五十五章 男上加男加男加男?
    桑德所住的豪宅在森白之城的中心地段,占地颇广,住宅呈现哑铃结构,四周用大量的绿化带与少量的花园包围着。

    索拉德借着树丛的掩映,一路从围墙根下轻声慢步地小跑至建筑的夹角,凡是看到走动的人,他就会上去击晕然后拖到一旁。这样的行动方法速度很快,以至于当他站在墙下的时候,还看见博兰尼正躲在灌木里四处张望,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必要地在多个掩体间折腾,假装四周人很多一样,频繁地躲躲藏藏。

    “唉。”索拉德叹了口气,顺脚就踢了一个脚边的石子丢向博兰尼,在后者的脑门上给了准确的一击。博兰尼这时才看到一身轻甲的索拉德已经开始扒着墙上的砖缝往上攀登了。他揉了揉头,猫着腰溜到了墙下,一下子跃了上去,抓住二楼窗户某个窗沿,并开始快速地朝上腾跃。

    大厅里的宴会已经结束了,奥布斯沃德跟在桑德的身后,努力地记住他经过每一个通道,以防需要逃跑的话不会迷路。他们兜兜转转,上了三楼,进入了一个装饰典雅的书房,奥布斯沃德就坐在一个铺着松软坐垫的木椅上,下意识地抱住了放在扶手边的抱枕,开始等待桑德的发问。

    此时的桑德正在倒酒,于是奥布斯沃德便打量起了房间的布局,只是他一扭头,便望见索拉德那标志性的头盔从窗边探了出来,打了个噤声的收拾。奥布斯沃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了。

    而索拉德却纳闷了起来——博兰尼去哪了他不是应该跟着自己的吗

    从三楼某个打开的窗户里翻进来的博兰尼也在想这个问题——潜行不就是应该进入建筑内部吗那索拉德跑哪去了呢

    但是他来不及细想了,因为一阵脚步声已经从走廊的拐角处传了过来,博兰尼眼疾手快,立马打开了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然后蹿了进去。房间内整齐的叠着一排又一排的卷宗,博兰尼匆匆扫了一眼,便发觉这里可能是个会计的办公室。但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有床

    脚步声很近了,博兰尼迅速躲在了床底下,像是有四五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其中有个较为威严的声音开口道:“将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全部搬空。鲜花摆那里,红酒放那里,还有这些零碎的物件,放在那边的抽屉里。你们把那张椅子搬进来,把这些桌子撤走。还有你,把床单与被褥更换一下。动作快!趁那位回来之前,不然老爷生气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

    作为一名叛逆的贵族少爷,博兰尼迅速听懂了这一切布置的含义。他也算见多识广了,但此时仍然有一丝好奇与青年人憧憬的香艳场景抑制不住的在他的脑海内沸腾了起来。博兰尼嘴角微微一翘,丝毫没有一个潜行者该有的紧张与窘迫感。

    他甚至在床底下开始打理起自己的发型与衣物,酝酿着等会从床下钻出来后该说的台词与情绪。

    时间没过多久,他便看见房门再次打开,他急忙撇过头去,便看见一双尺寸较小的鞋子映入了他的眼帘,鞋的主人一进门便坐到了床边,脱去了鞋子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腿足。博兰尼双手按在床底,好像能通过那瞬间的下沉感知到床上那人的体重,他再望了望那精致的脚踝,已经在脑海中构想出一副艳丽的场景了。

    “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够精彩。”博兰尼这般想着。

    他又看见这房间的主人走到了某张桌子边,只听“啪”的一声,像是某份厚厚的纸张砸在桌面上的声音——这位主人又走向了房间的另一头,那一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

    倒好红酒的桑德坐到了奥布斯沃德的面前,用他那如雕像般线条分明的俊朗脸庞凑近奥布斯沃德轻声道:“为你今晚的胜利而干杯。”

    奥布斯沃德举起酒杯,努力让被揍得不成人样的脸部肌肉绽放出微笑。

    “你知道吗”桑德的声音很温柔,“你明明那么瘦小,但是你爆发出来的力量却那么的——具有冲击力。”

    “嗯,生死关头嘛。”奥布斯沃德不适应一个男凑自己那么近,但是他又不敢在桑德面前表现出想远离他的样子,只好忍受着这种被打破距离后的强烈不适感。

    “小德,我可以叫你‘小德’吗”桑德抿了口红酒。

    “当然可以,大人,随便你怎么称呼。”

    听了这话,桑德显然很高兴,他笑着说道:“那么,你也可以随便我怎么处置吗”

    奥布斯沃德的笑脸凝固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发现索拉德的身影并没有显露,但是他知道索拉德就在窗外,努力思考着要不要趁现在把桑德拿下,逼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可奥布斯沃德忌惮桑德这几次表现出来的实力,觉得事情还应该再等等,所以他并没有喊出“救命”之类的话语。

    “怎么了吗”桑德发觉奥布斯沃德有点出神,便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奥布斯沃德反应了过来,解释道,“我只是觉,天色,好像很晚了。”

    桑德的舌头稍稍探出,抹了下嘴唇,他站起身来,奇怪地笑了一下:“那正好,不是吗”

    奥布斯沃德虽然不知道桑德的意思,但是这不妨碍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这是要把自己当场诛杀,然后趁天黑找个地方埋起来吗不,不会的,桑德根本不需要趁天黑埋人。难道!他是发现我是效忠叶特罗的所以看在拉雅家族的份上,还是准备趁天黑把我埋了”

    奥布斯沃德越想越恐惧,正巧这时桑德过来把他拉了起来,说道:“跟我去个地方吧,小德。今晚,我们会玩得很开心。”

    奥布斯沃德木讷地点了点头,被桑德带离了书房。一路上,奥布斯沃德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发现桑德带他来到了一条空旷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门口铺着红地毯的房间,还有仆人立在两侧,房间大门紧闭着,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最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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