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季流殇
面对子民所受到的不公待遇却视若不见,绝非不符合她的性子和脾气。
“这件事朕会查清楚。”九娆语气淡淡,“天下很大,官员很多,京官或者地方官都不少,朕纵然明察秋毫,也无法杜绝千百个官员里有一两个蛀虫的存在。”
柳拂衣敛眸,“陛下圣明。”
“圣不圣明还不都是你们喊的口号,对朕来说听着也麻木了,并不觉得有多高兴。”九娆挑唇,“为子民主持公道本就是朕的职责,作为子民,你无需因为得了一点本该有的公平就对朕歌功颂德。”
顿了顿,“况且朕只是给你和你的弟弟公平,至于你弟弟以后前程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让人同情的身世不会成为朕破格重用他的理由。”
“是。”柳拂衣心悦诚服,“陛下所言,小人心感惭愧,但陛下有句话说错了。”
“有句话说错了”九娆挑眉,“朕哪句话说错了”
“叩谢皇恩是对君王真心诚意的臣服。”柳拂衣道,“莫说陛下是为小人主持公道,就算是要赐死小人,按照规矩来说,小人也该叩谢一声‘谢陛下主隆恩’,否则便是大不敬。”
九娆嘴角一抽,沉默地盯着这个男人。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貌似他说得也挺对。
虽然她不在意这些,可历来皇权压制一切,历朝历代的君王恨不得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君观念用刀刻在臣民心里,君王统治拥有绝对的掌控权,任何人不得质疑反抗,有时说错了一句话极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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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6.第1656章 你是哪根葱
第1656章 你是哪根葱
天舒应了一声,直接从窗子跳了下去。
九娆转头看向柳拂衣:“先起来吧。”
柳拂衣谢了恩,沉默敛眸,恭敬地肃立一旁。
窗外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廖老板已经去应付,好话说尽,最后实在没办法,不得不开口:“宫里传下来命令,女皇陛下生辰之日畅音楼要进宫给陛下唱戏,拂衣这几天需要好好准备,请余公子多多包涵。”
“宫里传下来命令”余少爷嗤笑,“你骗谁呢圣旨拿出来我看看。”
“没有圣旨,只是口谕。”
“你少拿女皇陛下来吓唬我!”余少爷语气嚣张而蛮横,“现在让柳拂衣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畅音楼!”
“余少爷——”
“余少爷看起来很厉害。”天舒冷漠的声音响起,“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胡搅蛮缠,仗势欺人,不知是谁给你的底气”
余祺听到声音转头,见是一个俊美出众的少年,年纪比自己还小,不由眯起眼,语气不善地道:“你是哪根葱少来管少爷我的闲事。”
“我家主人想跟余少爷请教一下马王爷有三只眼的故事,请余少爷去天字一号房相见。”
天字一号房
余祺神色微变。
陵国帝京遍地权贵,能来得起天字一号房的人并不少,可今日畅音楼里不唱戏,这个时候来天字一号房的人又会是谁
马王爷三只眼
无疑是方才自己说的话被一号房的主人听到了,可余祺心头生来就没看过旁人的脸色。
他的父亲乃是朝廷重臣,三十好几岁才有了他,全家宝贝得跟个命疙瘩似的,可劲地宠着,父亲那些同僚家里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的都得看他脸色,除了五年前进宫那一次,他完全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有人敢给
1657.第1657章 见到阎罗王
第1657章 见到阎罗王
“陛……陛下。”他几乎不敢置信,盯着九娆看了好半晌,才噩梦初醒般翻身跪到,再也顾不得身上有多疼,能不能爬的起来了,“臣……草民拜……拜见女皇陛下……”
“到底是‘臣’,还是‘草民’”
“草……草民……”
“余少爷对马王爷懂得很多”九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能否给朕讲讲他的故事来历”
余祺眼前一黑。
他哪里知道什么马王爷的故事来历
那句话不就是随口用来耍威风的吗
“草民知错,草民有眼不识泰山,陛……陛下恕罪。”
九娆敛了笑意,眸光淡漠落在他吓得没什么血色的面上,“原来余少爷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威风。”
余祺哆嗦了一下,连忙磕头认错,“臣知错,陛下恕罪。”
要说余祺胆子真这么小也不至于,大臣家里的少爷好歹也有些身份,见过世面,也见过权贵,若是在寻常时候,他就算见到女皇陛下也不会如此害怕,该参拜参拜,身份上还是能端着一些的。
可今日出门大概忘了烧香,遇见女皇陛下如此猝不及防,先是他逼迫柳拂衣这番举动本就站不住理儿,正应了天舒那句“仗势欺人”,而后又有天舒那毫不留情的一摔,直接摔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浑身剧痛之下,抬头就见到女皇在此,试问眼前这一幕有没有睁开眼看见自己站在阎罗殿里,一眼见到阎罗王似的场景
所以他此时的害怕完全是一种正常反应。
“朕今日出来闲逛,恰巧逛到了这里,听说畅音楼的拂衣公子是个名角儿,过来见识见识。”九娆淡淡一笑,“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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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8.第1658章 怀恨在心
第1658章 怀恨在心
“柳拂衣,顾锦之是你的弟弟吧”余祺得意洋洋地冷笑,“以为改个名字换个姓,我就查不到你的来历了”
看到柳拂衣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震惊,以及被逼迫的不甘,余祺觉得很畅快。
“柳拂衣,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不用自作多情。”他道,“我就是想折磨你而已。”
“如果你敢反抗,那么我敢保证,顾锦之绝不会有机会踏入帝京。他空有一身才华又如何这个世道是钱和权的世道,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连乡试都参加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余祺已经想了数十种整死柳拂衣的办法,绝对可以让他尊严扫地,死得凄惨而痛苦。
然而此时……
余祺压下眼底阴鸷,暗暗发誓,待今日过了女皇这一关,他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委屈百倍千倍从柳拂衣和他的弟弟身上讨回来。
不让他们死个十次八次,他都不姓余。
外面楼梯里响起清晰凌乱的脚步声,不等九娆开口,天舒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余祺,别再找柳拂衣的麻烦。”九娆语气淡淡,“廖老板没骗你,朕的确下了旨意让畅音楼安排柳拂衣进宫唱戏。”
余祺叩首:“草民不敢,以后再也不会找柳公子的麻烦。”
九娆嘲弄地挑唇,并不信他这句话,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回去吧。”
余祺如蒙大赦,长长地松了口气,“谢陛下恩典,草民这就回家面壁思过。”
说完,小心翼翼地起身,头也没敢抬,一步步退出了房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看见天舒,他面上已经没了在九娆面前的惶恐,而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恨恨地带着人下了楼梯。
去年进宫参加采
1659.第1659章 人心都会变
第1659章 人心都会变
各地方官员
九娆偏头,忍不住讶异:“这得需要多长时间,花费多少精力”
“需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确实挺大。”墨华温声回道,“但相比天子脚下的京官,各地方官才是真正牵系百姓命运福祉的人,而且天高皇帝远,难免有圣旨律令管辖不到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好官就是一方百姓的服气,那些贪官恶官若得势,百姓必然遭殃。”
所以不管费多少时间,浪费多少精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慢慢来,一月做不完就一年,一年做不完就十年,不求天下官员皆是清平好官,但求能多除几个恶官。
九娆摇了摇头:“这样行不通。”
墨华看着她:“陛下的意思是……”
“官员的政绩考核记入卷宗,朕若要了解这个人可通过查阅卷宗来做到,但前提是卷宗上记载下来的都是真的,没有弄虚作假。”九娆摇头,“但卷宗却分明是可以作假的。我若有听话的门生,想要提拔他们,自然会在他们的卷宗上极尽夸赞,哪怕他们昏庸无能,也可以把他们夸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
顿了顿,“虽这么说有点夸张,但道理是一样的。对自己要提拔的人,或者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自然要多写好的,没有的政绩也编出几个来,鱼肉百姓、中饱私囊的劣迹肯定不会往上写。”
“相反,若是关系不好,或者遇上一些不擅长讨好上司却能一心为百姓着想的耿直官员,你觉得他的政绩成功摆到龙案之上的几率有多大”
一州布政使手掌一州大权,若布政使是个正直的官员,那么他行事自然公正,提拔手下官员也能做到公正。
若布政使或者一州知府自身就德行不端,又如何能相信他对辖下官员的政绩评点是公正的
“仅靠闻筝一人之力,
1660.第1660章 现学现用
第1660章 现学现用
回到宫里已是晌午,九娆留墨华在雍华宫用了午膳,膳后墨华告退,去闻筝的天权宫商议正事。
九娆坐在寝殿里的贵妃榻上,端着一盏茶沉思。
“陛下在想什么”
“想闻筝在做的事。”九娆抬眸看向天舒,“朕觉得督察百官对社稷有利,对百姓更有利,闻筝的想法是对的,可做法不太可取。”
天舒道:“这件事可以由玄隐殿负责。”
九娆眉梢悠悠一挑:“朕也是这么想的。”
天舒抿唇,眼底掠过一抹细不可查的微光。
“来。”九娆勾了勾手指,待天舒听话地靠近,她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说说你的想法。”
天舒抿唇,蓦地伸手扣住她的脑袋,让两人的唇瓣贴得更近些,直接吻了个霸道又强势。
九娆挑眉。
“陛下方才那样好像是在亲小孩子。”天舒说道,语气里似乎有丝不满意味,“臣已经不是孩子了。”
九娆抬手敲了他脑门一记:“你分明就是个孩子。”
“不是。”天舒坚持,“臣是陛下正宫的夫君。”
他说的是夫君,不是皇夫。
虽然意思是同一个意思,但意味有点不同。
九娆定定地瞅着他,须臾,淡淡道:“这是要宣示主权的意思”
天舒敛眸,“不是,是在争宠。”
九娆忍不住失笑,“你还需要争宠”
“需要。”天舒点头,“陛下说这是情趣。”
九娆:“……”这份现学现用的本事不错。
“陛下不喜欢吗”
九娆唇角微扬:“喜欢。”
 
1661.第1661章 不会胡作非为
第1661章 不会胡作非为
九娆点头:“嗯,不错。”
天舒抬眸看着她。
“不愧是朕的正宫夫君,想法缜密而周到。”九娆淡淡一笑,“玄隐殿还有关于政务方面的教导吗”
天舒摇头:“师父以前教过。”
九娆道:“玄隐殿起的作用很大,不过你说的很对。朕相信他们,却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这种信任上,忠心虽然没错,但忠心不代表没有失误的时候。”
“臣就是这个意思。”天舒点头,“玄隐卫擅长的是收集情报、暗杀和保护,但很多寻常的玄隐卫在心计上并不是那些浸淫在权势中官员的对手,让人利用也不是不可能。”
九娆安静地喝着茶,沉默了片刻,“这件事还需要好好筹划,不急于一时。”
眼下比较重要的两件事是鸾飞领兵北上,征伐凤国,以及秋闱一事。
天舒默了片刻:“陛下今天对余祺的事情轻拿轻放,心里是有什么打算”
九娆道:“等秋闱之后再看。”
“看余家的动作”
九娆点头,放下茶盏,起身往内殿走去。
天舒很自然的起身跟随其后。
在床头斜倚下来,九娆闭上眼,语气微懒:“肚量狭小,仗势欺人,也要看轻重程度。内阁重臣如今显赫已不如当年,老臣们汲汲营营大半辈子,突然间变得无足轻重,心里有所不平衡也属正常。”
所以寻常上道折子挑拨一下,亦或是要跟谁拉拢一下关系,都算是朝堂上惯用的正常手段。
九娆对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无底线地在背后做手脚。
帝京权贵世家门庭不计其数,有的正当盛宠,有的已经渐渐没落,当然大多都是平稳的存在,真正的世家会着重对子弟品行才华上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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