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季流殇
“公主殿下住手!”
“长公主使不得啊!”
“长公主殿下!”
所有人纷纷色变,双眼惊恐地盯着楚凝的动作。
乌压压的禁军持剑逼近,楚凝视而不见,阴鸷冷酷的眼神锁在君王面上:“解药!”
“没……没有解药……”君王脸色发青,呼吸困难,被掐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来,却仍然自喉咙里发出一丝粗噶的冷笑,“楚凝,你……你已经输了,朕就算死了,还有太子可以登基,但……苏瑾若死了……”
说到这里,他自牙缝里挤出命令,“来……来人!先砍下苏驸马一条胳膊……”
正在忍受痛苦折磨的苏瑾,这时终于缓缓睁开眼来。
方才那一瞬,耳畔里充斥的言语声音,濒临死亡的森冷寒意是那么的熟悉,让他几乎真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砍下他一条胳膊
苏瑾冷笑,楚寰他以为这一世所有的事情还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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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惊变4
活生生的煞神就在眼前。
而主导今天这一切的皇帝陛下却不知是受了什么魔怔,痛苦地蜷缩在屏风后面,一下下拿头去撞屏风。
只这短短时间之内,额头上冷汗涔涔,青筋暴突,磨牙的声音都听得无比清晰。
让人毛骨悚然。
林太师父子,海郡王和其他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几乎骇得魂飞魄散,僵硬无法反应。
苏瑾自榻上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到楚凝面前,“殿下。”
楚凝闻声转头。
接连半个月被关在密室里,使得苏瑾身形有些消瘦,但精神还算不错——楚寰是要留着他的命要挟楚凝,自然不会让他饿死,也没兴趣提前折磨他。
楚凝没说话,看到他安然,便没什么需要说的。
苏瑾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立于几个大臣之中的林亭轩,温润一笑:“林大公子,还记得本驸马之前说过什么吗”
林亭轩看着,一股寒气从毛孔里窜了出来。
苏瑾此时的笑容,跟楚凝身上冰冷肃杀的气息交融,带给他同样的胆寒。
肌骨一阵阵生出恐惧,不安,颤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方才明明是中了毒的模样,明明……计划万无一失,今日楚凝和苏瑾两人本该惨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
楚凝一死,皇上说了,楚凝的兵权可以先给他一半,让他成为跟清郡王抗衡的人。
怎么可能……
眼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禁卫军们手里的剑还指着楚凝,可眼下剑尖开始颤动,他们开始不安地咽着口水,他们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却无一人敢上前。
更没有人敢在这里时候随意开口——怕开口就是死,就如同方才的段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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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惊变5
楚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红白轮换,时而爆红,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时而惨白,白得似是随时要死去。
看起来诡异至极。
“我还知道这虫子啊,最可怕的地方不在这点痛苦。”苏瑾叹了口气,无比温柔的嗓音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如一把把索命的镰刀,让人血液僵冷。
“皇上只知道花开千瓣……”苏瑾附在他耳边,嗓音越发轻柔,“却不知道欲火焚身、经脉爆裂是怎样一种**的滋味。”
“哦,对了。”苏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在他耳畔又道:“皇上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个毒是没有解药的。所以你要殿下拿兵权以及自废武功来换,这桩交易本身就不公平,不过我倒愿意好心地告诉陛下,解毒的方式。”
说着,他环顾周围一周,似乎有意让其他人也都听见,“这种毒男女皆宜,不管是下在男人体内还是女子身上,一旦毒发,解毒的方法却只有一种……找几个身体健壮的男人破身,来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鱼水之欢,身体里的虫子被**安抚了,痛苦自然也就消除了。”
楚寰瞳孔骤缩。
他虽被剧痛和浴火双重煎熬折磨得神志不清,然而苏瑾这番话断断续续钻入耳膜,仍然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心头百般震惊和骇然疑问,此时却一句也问不出口。
他想说,苏瑾怎么知道这毒没有解药
苏瑾怎么知道,这种毒唯一减轻痛苦的方式是男人
他想知道,这种毒出自皇族,子大夫怎么就能帮他解了毒
……对,子曦是东陵女帝,这种毒……起初最早就是出自东陵皇族……
脑子里一片片模糊,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身体一阵阵火越烧越烈,眼神早已没有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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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惊变6
林太师父子脸色又是一变。
原本以为应该重伤待在公主府地牢里的时统领,此时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如何还会不明白
楚凝早料到了皇上的阴谋,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林太师、海郡王以及这几位大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楚凝语气冷淡,“即日起,他们留在这里伺候皇上。什么时候皇上驾崩了,什么时候让他们殉葬。”
简单明了的命令落下,楚凝显然没兴趣在这里多逗留,转头看向苏瑾:“先回去。”
苏瑾点头。
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长公主殿下无权囚禁臣等!”林亭轩回过神来,冷冷怒视着楚凝的背影,“这宫里的禁卫,九门御林军听的是皇上,效忠的也是皇上,长公主殿下以为皇上中了毒,您就能一手遮天了”
楚凝转过头来,目光平静而淡漠:“本宫无需一手遮天。”
话落,径自抬脚往外走去。
几位御史和尚书下意识地要跟着出去,然而森寒的剑刃斜里横来,瞬间阻止了几人的脚步:“留下。”
几位大臣心里一惊,此时方知恐惧,高声道:“殿下!殿下,臣等是冤枉的,殿下饶命!殿下——”
扑通扑通,几声清晰的声音响起。
走到殿外石阶的楚凝却充耳不闻,漫不经心地抬手,厚重的殿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把中了毒的皇帝和几位参与阴谋算计的几位重臣全部关在门后。
长禧宫有前门有后门,有窗子,有密室,却唯独没有可以逃生的密道。
四面八方全部被时寒手下的人包围住,密不透风,真真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楚寰设下的铜墙铁壁,此时已经成了关押囚禁他
第381章 惊变7
清郡王带兵剿匪去了,不在家。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才知道清郡王被皇上派去了脊南山剿匪,他的儿子楚御苍也跟着了去。
呆滞地跌坐在凤椅上,太后绝望地反应过来,皇帝要杀楚凝,担心清郡王从中阻拦,所以才寻了个理由把他调走,结果却坑了他自己。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皇上生死不明,几位重臣都被困在长禧宫,其他人进不去也见不到皇上。
楚凝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控制了整个皇宫。
不,不是半个时辰。
而是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在暗中筹备,就是为了今天。
皇帝以为她因为找不到驸马而失控大怒,实则她早已知道驸马身在何处。
皇帝以为控制了驸马,就能逼迫楚凝就范,实则苏瑾体内的毒早已悄无声息地被解了,而皇帝却中了同样的毒。
皇帝以为时统领叛了楚凝,实则时寒以苦肉计蒙骗了皇帝。
时寒在长公主府牢里被关了半个月,皇帝以为他必日夜受严刑拷打,却不知他的伤势早已经好全,且暗中部署筹划了这一切反击之计。
所以今天,皇帝输得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输了,赔上了江山。
好深沉的心思,好一招反算计。
皇帝在什么时候中的毒
“那个子大夫……”太后陡然想起来,因激动而颤栗,“皇后,那个叫子曦的大夫现在是不是还在郡王府”
皇后茫然。
“让她立即进宫帮皇上解毒。”太后迫不及待地命令,“对,解了毒,皇上就又是以前的皇上,楚凝这个叛逆就该被凌迟处死!你立即派人去把那个子曦叫来,只要能解了皇上的毒,哀家愿意把她赐婚给楚御苍,让她做郡王妃的世子妃……”
“子大夫已经离开了西陵。”被召来回话的徐总管,不安地泼了一盆冷水,浇了太后一个透心凉。
太后一震,神色苍白地看着徐总管:“子曦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哀家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第382章 吾妻
而此时,楚凝已经带着她的驸马回到了长公主府。
暖池里沐浴,洗去一身的晦气。
分别了半个月的两人在浴池里狠狠地爱了一次,平素里温和内敛的苏瑾几乎发了狂一般吻着楚凝,这个曾经让他极端厌恶最后却为了他而丧命,如今亲手替他报了仇的女子。
他这一生将白手偕老的妻子。
“楚凝……”他吻着她,在她细白的脖颈上啃咬,疯狂地索取着她的气息,“楚凝……”
长禧宫里那些声音还停留在耳畔,视线里仍然是那样熟悉的声音,一句句叫嚣着施虐者的冷酷阴暗。
苏瑾紧紧地抱着楚凝,两人唇齿相依,气息交融,他们在浴池里疯狂地碰撞,急欲用彼此的体温去甩掉那些肮脏的阴谋。
一颗致人迷幻的药,让苏瑾沉浸在以往那场噩梦之中,以至于完美地骗过了楚寰,让他以为苏瑾的确已毒发,因此而再无顾忌地暴露出了他凶残恶毒的毒诡阴谋。
楚凝……到底是为了他而做出了弑君的举动。
然而纵然一切都那么顺利,所有的恶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可梦境里那清晰的一幕,那些徘徊在耳边,熟悉得几乎丝毫未变的言语,依然让苏瑾又一次体会了刻骨铭心的剧痛折磨。
前世的惨烈,今生依然感同身受。
“楚凝……”苏瑾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火热的唇瓣所到之处,白皙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楚凝……吾妻……”
楚凝脊背抵靠着浴池,什么也没说,只仰着脖子,沉默地感受着这个男子失控的情绪,默默地承受着他疯狂的索取。
纵然肩胛锁骨被他咬得一阵阵疼痛,她也只是安静地环着他的腰,没有丝毫抗拒。
浴池里雾气缭绕,氤氲了眉眼。
两人的身体合二为一,随着剧烈的晃动,池水一阵阵荡起波纹……
浴殿里安静得没有其他一点声响,只有越来越剧烈的喘息,以及池水发出的水花声在殿中不停地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失控的人慢慢安静了下来,水纹波动的幅度一点点慢了下来,喘息声也渐渐平复
第383章 赔罪
苏瑾点头,撩水给楚凝清洁了一下身体,“出去之后要上药。”
楚凝想说不必,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乱的痕迹,也没说什么,起身跨出了浴池。
腰肢大腿难得地有点酸软。
她蹙了蹙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若。
然后穿上衣服走出浴池。
纵然已是深夜,公主府中却无人入睡,所有人都无比清醒。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下人们已备好精致的膳食,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
“时统领呢”苏瑾问。
“卑职在。”时统领走了过来,恭敬行礼。
他是在安排好宫里的事情之后回来禀报的,刚好楚凝和苏瑾沐浴结束,他回到了公主府。
“此前因为我,害得统领遭了一次皮肉之苦,我深感不安。”苏瑾叹了口气,有些愧疚,“时统领坐下来一起用膳,就当是我代殿下跟你赔个罪。”
赔个罪
时寒脸色微便,顿时跪下:“属下不敢。”
代表殿下赔罪
别说他还没死,就是死了,都不敢让殿下赔罪。
苏瑾淡笑:“没什么不敢的。此番还多亏了时统领随机应变,否则楚寰照样会有别的法子达到目的,于我跟殿下而言,难免会有些被动。”
时寒俯身:“属下只有做了应做之事,驸马不必放在心上。”
楚凝在桌前落座,听够了两人客套,淡淡道:“驸马让你坐,你就坐。”
时寒一愣,恭敬地应了声是,又朝苏瑾道:“谢驸马。”
然后才起身落座。
这是一张椭圆形的桌子,苏瑾挨着楚凝坐,时寒则坐得离楚凝远远的,低着头,由侍女给他添了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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