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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妖行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光大圣

    只要有一支军队突破了防线,那整个黄河天堑的易主,便在转瞬之间。

    而那个时候,挟着这横渡天堑的浩浩大势,又整合了内部矛盾,七王当中,挥舞天子剑的那人,还真的有极大的可能性,一战而下长安,彻底的改写这天地之间的局势。

    从黄河当中出来,小心翼翼的避开河岸边的修行者们,很快,太攀便是进了这黄河以南,七王一方的重镇,济阳。

    七王大军,便是以这济阳为核心,沿着黄河,浩浩荡荡的铺开来。

    太攀登上旁边的一座山峦俯视,脚底下,无数圆形的营帐立于大地上,营帐之间,无数的阡陌,便是棋盘上的纵横,而那圆形的营帐,便是这世间最为高明的棋手所落下的棋子,层层叠叠,环环相扣,凝然一体。

    只是一眼望去,太攀便能够察觉到,这绵延浩荡的军寨当中,那与黄河之水截然不同的大势——如果说黄河之水所体现出来的天地大势,是人力有时而穷,天数不可违逆的滚滚之势,那这军寨当中所表现出来的大势,便是万众一心,人定胜天的豪绝。

    虽然渡河之举,数度失败,但大军的浩浩军气当中,却不见丝毫萎靡不振之意。

    感慨之间,那绵延的军寨当中,浩浩荡荡的军气,似乎是察觉到了太攀的窥视一般,军气所化的汪洋当中,锋锐无比的气机,挟山超海而来,朝着太攀斩落,仿佛是要连同太攀脚下的山峦,都要一分为二一般。

    那锋锐之气,明明是自下而上,但在山巅的太攀却是觉得,整个天地,都是在这一刻,被翻转了过来一般,那明明是自下而上的锋锐,自己却只能是抬头仰视之。

    没有丝毫想要招架的念头,那锋锐横绝之际,太攀的脚步,也是飞快的往后而退,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太攀的身形,就已经是从那山峦之巅消失不见,同时,太攀的双眼,也是在这一刻合上,整个天地,都是进入了一片深沉无比的幽寂当中。

    那浩瀚无比的锋锐,本就是那浩浩荡荡的军气,察觉到了太攀的窥视之后,本能而起,就好似,风卷过水面,必然会吹拂出来的涟漪一般,故此,那锋锐,当然也便是循着太攀的目光而至,当太攀合上了双眼,不在窥视那五十万大军的军势之后,那锋锐,自然也就没有了目标,随风而散。

    不过,即便是如此,在那锋锐消散的时候,太攀也依旧是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一阵刀削一般的刺痛。

    “夫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这七王大军所向,已然是三分有了庄圣口中,天子之剑的气象了。”

    回响着方才自己的所见,太攀也不由得一阵感慨。

    虽然在他所经历的那一阵幻梦当中,七王的大军,最终被刘启击败,以此拉开了这帝国当中,诸侯消亡的序幕,但那也只是幻梦而已。

    就眼前的景象来看,太攀完看不出,长安城中的刘启,有什么样的底气,能够挡得住这五十万的大军——那幻梦当中的记载,刘启对这五十万大军的应对,是阵战而胜之。

    然而,怎么可能?

    司隶之地,所有的卫军都拉出来,也不及这五十万大军的一半,刘启又何德何能,能够阵战而胜之?

    不要说什么麾下自有名将之类,司隶之地的卫军,一旦集结起来,那其统帅,必然便是刘启,所有的命令,也必然是出自于刘启之口,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将那集结起来的卫军的指挥权,拱手相让。

    因为这是帝室三千年来,最大的依仗。

    太攀看的分明,这大军,虽然暂时被这黄河天堑阻拦,但这黄河天堑,在阻拦住这大军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打磨着这五十万大军的浩荡气象。

    天时,地利,以及人和,便是以这黄河为界,彼此砥砺。

    一旦这五十万大军渡过黄河,那顷刻之间,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才为一,改天换地,再造乾坤的局势,也是难以逆转。

    “难怪长安城中有传言说,袁盎打算舍弃这黄河防线,军而退。”太攀摇着头,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那传言,只是七王的奸细,为了君臣离心而编造出来的谎言,但现在看,这传言,似乎还真的是有了那么几分依据。

    这七王的大军,逆势而起,就好比蟒蛇化龙之际,必然要遭遇劫难一般,若无劫难,那蟒蛇便成,也只是一个空架子,难经风雨,而七王的大军想要改天换地,再造乾坤,也必然要经过这么一遭。

    也正是如此,这天地之间,人间王朝的更迭,才从来都是出自于刀兵。

    一旦袁盎直接的放弃黄河,那七王的大军,纵然是渡过黄河成势,但其内部的纷争和涣散,却是免不了的——但是那出现在长安城中的流言,却是将袁盎架着,都到了这一步,若真的是退,便是坐实了那流言,袁盎的子嗣后裔,必然是代代蒙羞。

    只要袁盎,还稍稍对他的子嗣后裔,有三分感情,就绝对不可能任由此时发生,故此,袁盎连同那五万的大军,只能是死守在这黄河以北。

    在未曾度过黄河之前,太攀还在想,以十一之兵,驻守黄河,守得是滴水不漏,到底是因为袁盎太强,还是这七王太废。

    但现在看来,袁盎之所以能守得住,只是因为,这七王当中主持局势的那人,是将袁盎当中了一个铁匠,挥舞着这名为黄河的锻锤,在为自己铸造一柄,天子之剑。

    一旦是这人,觉得这一柄天子剑铸造完成,那五十万大军,齐齐而动,袁盎便是将自己给拆成十个使,又如何能拦得住那渡河的大军?

    只要有一支军队突破了防线,那整个黄河天堑的易主,便在转瞬之间。

    而那个时候,挟着这横渡天堑的浩浩大势,又整合了内部矛盾,七王当中,挥舞天子剑的那人,还真的有极大的可能性,一战而下长安,彻底的改写这天地之间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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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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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师叔祖可还住的惯?”济阳大营当中,吴王刘濞稳定了安抚了一番众将领后,便踏进了侧边的一个营帐。

    这营帐当中,四个须发皆白老道人端坐,四个老道人的身边,都有元神修士侍奉。

    这四个老道人,便是自龙山道而来的四个合道半仙。

    万灵山之战,惨烈无比,虽然那一战的结果,一直被封锁,到现在都不曾传开,但却瞒不过九大宗派的道主。

    而知晓了那一战的结果之后,九大宗派的道主,尤其是龙山道的道主,也是有了无与伦比的紧迫感。

    作为龙山道的道主,他自然是清楚,七十余位的合道半仙的陨落,其千年吞吐的天地元气返本归元,重归天地之后,会给这天地带来怎样的改变,毫无疑问,那绝对是一个修行者的盛世。

    除此之外,各派当中,尤其是天师府所折损的合道半仙,以及大量的弟子,都会令九大宗派,受到其他的宗派的觊觎与挑战。

    这便又意味着,一场乱世的来临——飞快增长的天地元气,会使得大量卓越的后辈弟子们,冒出头来,而这些后辈弟子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当这诉求,无法得以满足的时候,他们自然便会诉诸于武力。

    乱世,由此而起——问题在于,作为执掌这天地的九大宗派,没有任何一人,愿意见到乱世的来临。

    因为没有人能够想得到,这乱世当中,会有哪一个宗派跌落尘埃。

    如果说要将九大宗派对乱世的忌惮程度,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来,那龙山道,毫无疑问,绝对是最为忌惮这乱世的宗派。

    因为龙山道和吴王一系的关系,结合的太过于的紧密。

    自从第一代吴王派出了自家的子嗣拜入龙山道之后,那些不可能继承吴王位的吴王子嗣,拜入龙山道,便是成为了惯例。

    到现在,三千年下来,龙山道虽然还不曾落入吴王一脉的掌控,但吴王一脉对龙山道的影响力,却是不言而喻,龙山道和吴王一脉的联系,也已经是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

    这一场战争,吴王一脉输不起,龙山道,同样也输不起——吴王一脉输了,诸侯的传承,便会失去,而作为和吴王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龙山道,也必然会因此实力大损,使得在接下来的盛世和乱世当中,整个龙山道,都摇摇欲坠。

    是以,在发觉到七王大军受阻于黄河天堑之后,龙山道的道主,思虑再三,便是派出了四位合道半仙下山,以谋求渡河之法。

    四个龙山道的合道半仙,都是一模一样的衣着,云纹的道袍上,一头大龙,环山而起。

    四个老道人的脸上,都有深深的,如同大地上纵横的沟壑一般的皱纹,而因为浩浩荡荡的军气覆压的原因,这四位合道半仙,都是收敛了周身的真元,使得这四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寻常的耄耋老者一般,一举一动,颤颤巍巍,随时都会踏进死亡当中。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四个老家伙啊。”四个老道人,颤颤巍巍的看着刘濞,良久之后,最左边的那人,才是费力的睁开双眼。

    “老祖宗说笑了。”

    “侄孙儿怎么敢?”听着这老道人责备的言语,刘濞的额头,也是冒出了些冷汗了。

    这最左边的那老道人,便是这四人当中的为首者,同时也是他第四代吴王的幼子,算起来,实在是老祖宗当中的老祖宗。

    说得不客气一点,这老道人,若是脱了那一身的道袍,就在这营帐当中教训他一顿,吴王刘濞,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了。

    “算了,师兄。”

    “毕竟是诸侯王,一举一动,都意味着无数生灵的性命。”

    “加之身居高位,我们骤然前来,这主从之位,一时之间难以定下。”

    “当代吴王心有顾忌,也是难免之事。”看着祖孙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左边第二的那老道人,摇着头劝了一句——至于说在这营帐当中侍奉的那些元神修士,在左手边的那老道人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守在这营帐之外。

    “心有顾忌?”

    “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等老道,半截身体都入了土,在这浩浩军气的压制下,指不定哪天一口气上不来,两腿一蹬,就没了声息。”最左边的那老道人,说起话来,却是连半点顾忌也没有,斥责了一阵之后,这老道人,才是开始关心起黄河上的战局来。

    “我们若是不来,你都打算撤兵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什么小心思?”那老道人看着刘濞,目光当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此为争龙之事,不成则死,侄孙儿又岂会连这一点都不清楚。”看着那老道人的目光,刘濞也是有了些压力,片刻之后,才是决定与面前的四个合道半仙坦然相对。

    毕竟,这四个合道半仙端坐于此,自己的任何筹谋打算,都不可能越得过眼前的四人。

    “我五十万大军在此,不要说是这区区黄河。”

    “便是沧海横绝,侄孙儿也敢用人命给他填平了。”刘濞摇着头,叹了口气。

    “老祖宗啊,侄孙儿的难处,可从来不在这黄河,更不在那袁盎。”

    “而在这军寨之内啊。”刘濞叹着气,在四个老道人的面前的空地上,做了下来。

    “军寨之内?”听着刘濞的感慨,四个老道人,都是皱起了眉头。

    “老祖宗,侄孙儿令旗一挥,五十万大军强渡黄河,那袁盎手下,不过去去五万人,如何能拦得住我?”

    “只是,如今实在不是渡河之机。”

    “人眼,蛇无头不行,龙无首不飞。”

    “如今我五十万大军,头是有了,但却是有足足七个头。”

    “渡河之前还好,大家的目标,都是想要度过黄河,挥师北上。”

    “但渡河之后,老祖宗以为会如何?”

    “司隶之地,敢战之士,不过二十余万。”

    “我五十万大军,几乎必胜。”

    “也即是说,忌惮渡过黄河,那改天换地,便近在眼前。”刘濞的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不挥兵北上,非要在黄河之畔拖延?”四个老道人,虽若有所思,但还是问了出来。

    “老祖宗啊,过了河,听谁的?”

    “你为盟主,当然是听你的。”听着刘濞的质问,最左边的那老道人,丝毫不假思索的出声。

    “可能吗?”

    “帝位近在眼前,不说这辽阔中原,便光是那五百载的寿元。”

    “他们六人,乃至于侄孙儿自己,谁舍得放弃?”

    “冒险举事,谁愿意做他人嫁衣?”

    “谁都清楚,改天换地之后,余下的六人,必然成为登极那一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能举事一次,就能举事第二次。”刘濞低着头,他面前三尺不到的地方,仿佛是化作了辽阔无比的中原大地一般。

    “若是在这黄河以南,立下主从之别,将各方的利益妥协,交割清楚,一旦大军渡河,那这五十万大军分崩离析,就近在眼前。”

    “那个时候,别说是改天换地,或许连自保,都未必能做得到。”

    “若非是有此为依仗,刘启又怎么敢对我们这些诸侯王有想法?”

    “他是在钓鱼,那至高无上的帝位,就是他的钓饵,任何一个诸侯王,甚至于九大宗派,都无法拒绝的钓饵。”

    “老祖宗你说,侄孙儿怎敢贸然渡河?”刘濞又道了一句,不过这一句当中的无奈愤慨,已经是溢于言表。

    “那你也不该提出撤兵才是。”

    “大军进退,非是等闲,一旦撤去,想要在聚拢,那就难了。”最左边的那老道人,将眉头高高皱起。

    他们这般的修行者,对天地局势的判断,以及在局势下做出来的选择,和诸侯王之类人间权贵相比,总归是有些区别的。

    “此次举兵,大小诸侯王数十余,皆以我七国为首,而七国当中,以我吴国最强。”

    “纵然退兵之后,刘启想要事后清算,也清算不到我吴王一系的头上。”刘濞缓缓的说着,而那四个老道人,此时都有些回过了味来。

    “侄孙儿有恃无恐,当然是要借此机会,逼迫他们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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