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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妖行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含光大圣

    “话说回来,千寿宴才刚刚结束,向道友你就跟着我们一道,难道就不担心”洞府当中,三人各自坐在一方云床上,聊着那千寿宴上,自己所注意到的一些事,不过不管是太攀还是向怜,都不曾提起那都城隍的一遭来回,凝神香淡淡的香气,如丝如絮一般的氤氲开来,将三人都包括于其间。

    闲谈之间,徐求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话锋不经意的,就拐到了向怜的身上。

    “云道友不也是如此”向怜满不在乎的伸手一招,将几案上的一个果子取到了手上。

    “我可和向道友你不一样。”太攀也是轻声的笑着,“我们宗门素来一脉单传,我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向向道友你,背后可是一大堆人都望着你。”

    “你真的就不怕宗门长老乱想”

    “孤家寡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向怜的神色,一阵恍惚,“谁不是呢”

    “怎么,以向道友的天资,在宗派之内,竟会是无人问津”

    “我可不信。”

    “谁让宗门当中,有着一位如煌煌大日凌空的师兄呢”

    “煌煌大日之下,哪里有得我们这些星辰闪耀的余地”向怜的言语当中,透露出一种浓浓的苦涩来。

    “云道友你一脉单传,又哪里体会过有人日出之时,前来与你相交,但还不及日落,那人就已经转投他人门下的苦涩”

    “请。”太攀招来一壶琼浆,朝着向怜高高举起。

    而向怜则是毫不犹豫的痛饮起来。

    太攀目光有些闪烁,而在旁边,徐求道正往香炉当中添着凝神的熏香,云烟雾罩间,向怜的话,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零碎。

    太攀的目光,在徐求道的脸上停留了半晌,然后便是再度落到了向怜的身上。

    他可以肯定,向怜绝对是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徐求道的道儿,否则的话,纵然修行者成就元神之际,因为七魄归一,导致会有一切情绪上的变化,但这变化,绝对不会如此时的向怜一般,如此的剧烈,难以自控。

    “这倒是个机会!”太攀心中一动。

    “话说回来,修行者毕竟是以修为为尊。”

    “如今向道友成就元神,但紫煌道友于神境,却依旧是遥遥无期。”

    “再加上有我和徐道兄为援,如此的话,这宗门道子,未来道主之位,向道友未必是不能争上一争。”

    “怎么可能!”向怜低着头,稍有醉意。

    “想要成为道主,终究是需要人心的。”

    “强又如何纵然是横绝一世,但不也一样要人来做事”

    “若是下面之人,尽皆阳奉阴违,那得了这道主之位,又能如何”向怜的言语之间,有不甘,也有遗憾。

    “阳奉阴违向道友怕是小看自己了。”

    “至于说人心”

    “向道友你自己都不打算争那道主之位,又何必怨别人,另投他人门下。”

    太攀的言语之间,突然的就有了几分不屑。

    修行者投效于他人门下,无非就是为了前程和道途——而向怜既然不曾表现出来想要争取那道子的念头,也或者说是他人劝他争取那道子,然后被其所拒绝。

    无论如何,既然向怜摆出了这一副姿态,那那些前来投效之人,看不到希望,当然会选择离开。

    便纵然是偶尔有忠贞之辈,一见如故,但在向怜不打算收敛羽翼的情况下,这些人,为了向怜好,也同样会选择离开。

    就好比之前紫煌道人雷弘道在太攀面前所说的那般,莫名的给了向怜这不该有的野心,对向怜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云道友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向怜转过头,看着太攀,瞳孔发红。

    “当然。”太攀言语之间,也是丝毫不留情面,既然难得向怜的心神出现了破绽,那他自然是要利用好这个机会。

    “不信的话,云道友何妨回去试试。”

    “只要紫煌道人不在背后搞些小动作,那只要你表露出了争取道子的意思来,一切自见分晓。”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智子疑邻 下
    “小动作”

    “哈哈哈哈,你说紫煌师兄会在背后做小动作”

    “云道友啊云道友,你实在是太小看紫煌师兄了。”向怜大笑着道,言语之间,对紫煌道人的信心,竟是比对自己的信心,还要来的大。

    “怎么就不会”

    “向道友你自己也说了。”

    “先前也曾有人来投效于你,然朝拜而夕走。”

    “便是人间凡夫俗子,也不至于如此行径。”

    “道友你真的就没有过丝毫的怀疑”

    “再是落魄之人,都会有一二之交,一见如故,此后生死不移,你那紫煌师兄的魅力,难道就真是大道了这般的地步,无人可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太攀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明显。

    虽然世间常有“背叛只是代价不够”的说法,但无论如何,人总是要脸的,在面对忠诚和背叛的选择之际,无论是给予什么目的,或是为了名声,又或是为了利益,哪怕是装,也往往都会装出一副忠诚的面孔来,如向怜所经历的那迫不及待的背弃,佘钰不相信向怜没有过丝毫的怀疑。

    在此之前,向怜只是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揣测,自己的怀疑罢了。

    至于说求证,只要向怜去求证,那些背弃他的人,无论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是真的为了向怜,向怜得出来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紫煌道人真的在背后用了手段。

    “看来向道友还是不愿意相信。”

    “道友试想,我和紫煌道人,素不相识,更无恩怨,又岂会凭空污蔑于他”

    “不瞒道友你,在我们三人商定那玄绝洞府之行以后,紫煌道人来找过我,亲自来的。”

    “至于他说了些什么,道友应该可以想得到。”

    “罢了,疏不间亲,其间滋味,向道友自己体会便是。”最后的一句话如刻刀般,落进向怜的心头,叫他几乎是不能呼吸,当他想要有所言语的时候,一旁的太攀,已经是没有了谈兴。

    ……

    “好一个智子疑邻之谋。”等到向怜被劝着,踉踉跄跄的,往风雷道的洞府而去的时候,徐求道的声音,才是伴随着那氤氲的凝神香,在洞府当中萦绕起来。

    太攀的谋算,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正是如此,他的心中,才是越发的慎重,越发的忌惮。

    智子疑邻,是一个古老相传的故事——有两户人家,比邻而居,有一天,这两户人家当中,有一户遭了盗窃,而这户人家的孩子,怀疑窃贼就是邻居。

    于是在这个念头的驱使下,这一户人家,看着邻居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充满了盗窃的嫌疑——当邻居对他们热情的时候,他们以为这是为了洗脱嫌疑,当邻居对他们冷漠的时候,他们则认为这是邻居不敢面对。

    而所谓的智子疑邻之谋,便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所谋算的,是那最险恶的人心。

    ——先给你一个结果,不管这结果你信还是不信,但当你脑海当中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你看待问题的目光和方式,都必然是会受到这念头,这结果的影响。

    然后,你便会发现,结果,就真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揣测当中,滑落到你所知晓的那个真实上去。

    现在,向怜,便是故事当中的那个智子,而紫煌道人,则是被疑的那个邻,不要说紫煌道人本身就用过一些手段,便纵然是紫煌道人真的是堂堂正正,在这试探之下,也都经不起查验。

    至于说破局的手段,倒也不难。

    智子疑邻之谋的可怕之处,无非就在于以果及因,谋算人心,而想要破去这谋算,自然也就需要从人心出发。

    只要被谋算之人,心怀坦荡,疑邻的智子和被智子所疑的邻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到一起交心畅谈一番,彼此深信不疑,那这谋算,自然是不攻自破。

    然而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东西,而怀疑的种子,就和野心一般,一旦被种下,就永远不可能根除。

    尤其是当向怜开始了争取成为道子的时候,那一切,便都无可更改,哪怕是有朝一日向怜有意退让,但向怜背后的人,也绝对不可能退让。

    这,便是每一次宗派的道主之争,都会令一个宗派元气大伤的原因,并非是那争夺道主之人鼠目寸光,不分轻重,而是到了最后,哪怕是明知必输,但也只有斗下去,争下去,为了自己,同样,也为了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些人。

    “谋算虽好,但若无徐道兄动摇人心的话,纵是再好的谋算,也都是毫无意义。”

    “向道友一反常态,心绪不定,想来,应当是徐道兄的手笔吧。”太攀自斟自酌,目光幽幽。

    “说起来,我对徐道兄很是好奇。”

    “真是巧,我对云道友也是一样的好奇。”

    “既然如此的话,不若我们一人问一个问题”徐求道面前的香炉当中,凝神香,依旧是氤氲而起,在空中缭绕出种种的形象来。

    “好啊。”太攀也是笑着道。“徐道兄请。”

    “化神贴的后手,乃是当年玄绝先生亲自藏下,纵是人间半仙,若是没有防备的话,也难以看破,云道友你是如何祛除的”

    “徐道兄这个问题,可是算两个问题了。”太攀摇了摇头,然后才是答道。

    “这手段,再是如何的巧妙,于修行者本身而言,也只是外来阴邪而已,既然是外来阴邪,那不可避免的,会受到三昧真火的克制。”

    “三昧真火席卷之下,任是什么阴邪,都没什么例外。”太攀沉下目光,笼罩于他身上的薄雾,也是在这个时候散去几分,叫徐求道看清了太攀那苍白的脸色。

    “云道友的答案,讨巧了,道友应该知晓,我问的,不是这个才对。”

    “不过也罢了,现在论道云道友你问了。”徐求道皱了皱眉之后,才是出声。

    “我想知道,玄绝先生的传承,为何会成为禁忌,不留文字”沉吟了片刻之后,太攀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徐求道。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相互的试探
    沉吟良久之后,太攀终于还是选择了问这个问题,想要借此机会搞清楚这个被埋葬了近三千年的秘密。

    而且,玄绝先生的传承成为禁忌的原因,要说清楚,势必还要提及当时的局势,以及玄绝先生的来历等等,而这其中所牵扯到的东西,对于每一个修行者而言,都是珍贵无比的信息。

    “原因的话,云道友其实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袅袅的烟气之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求道才是出声。

    “玄绝先生的传承,有着控制人心的力量,高祖登极的时候,帝国境内,神境大修五千余,然而这五千多的神境大修当中,有着超过两千人,都是在不知不觉间被玄绝先生控制。”

    “这些人当中,既有散仙,也不乏有九大宗派的存在……”

    “在诛杀了玄绝先生之后,众位人间半仙们,也参悟过玄绝先生的传承法门——他化自在经。”

    “至于参悟的结果——三位半仙巨擘,在不久之后莫名横死!”

    “于是,玄绝先生的传承,便是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禁忌,且不留文字,在各大宗派的记载当中,也只是以禁忌两个字,一笔带过。”

    徐求道简明扼要的,将太攀想要知晓的东西,讲了出来。

    “不过云道友,很多时候,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事,并非是一桩好处。”徐求道的目光当中,不乏威胁之意。

    “徐道兄知晓最为稳固的联盟,需要什么条件吗”太攀从云床上起来,在这静室当中,一步一步的往前,最后停在徐求道的面前。

    “第一,是双方有着共同的目的和利益。”

    “第二,双方若是没有共同的信仰,那最好,就各自捏住对方致命的把柄。”

    “如此,才能保证双方不会莫名的自相残杀,相互谋算。”

    “今日我对向道友之前,若是传了出去,风雷道势必是杀我而后快。”

    “然后,徐道兄的秘密若是也传了出去,那徐道兄的境遇,也不会比我好。”

    “故此,到现在为止,我和徐道兄,才算是有了彼此信任的基础,不是么”如果说在之前,太攀还有着要和徐求道结交的想法的话,但在太攀从徐求道口中,知晓了玄绝先生的传承名为他化自在经之后,太攀便是彻底的绝了这想法。

    这一方天地当中的修行者,或许不明白‘他化自在’这四个字的分量,但太攀的脑海当中,还有一段幻梦一般的经历,而在那经历所带来的无数已经发生过的,亦或是将要发生的那些传说当中,有一条传说,便是关于‘他化自在’的。

    佛祖成佛的时候,有天魔跨界而来,与佛祖辩法,虽然输了,但这天魔留下的一句谶言,却是叫成佛之后的佛祖,为之落泪不止。

    那天魔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

    而那天魔的称谓,便是,他化自在!

    虽然这一方天地之内,并没有佛的传说和痕迹,但这并不代表者,佛不存在——这一方天地,只是天庭之下,恒沙一般,不可计数的天地之一而已。

    太攀相信,佛,是存在的——传说被佛镇压的齐天大圣都出现了,与齐天大圣并称大圣之名的覆海大圣,也出现了,以及天庭,亦是出现了,那佛的出现,当然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说玄绝先生一卷化神贴祸乱天下成为禁忌之事,在他化自在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太攀就已经是相信了徐求道的说法。

    他化自在天魔,本来就是惑乱人心的天魔。

    除了这无与伦比的忌惮之外,令太攀断绝了和徐求道结交的想法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从太攀的眉心天门,从这眉心天门的更深处,从那一个才刚刚凝结成型的神胎当中传来的一种感觉,一种厌恶,且不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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