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代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上课铃此刻也打响了。班主任开门见莫馨在门外，“莫馨啊把小苋叫来一下啊。”

    莫馨一愣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教室边上，小苋板着一张脸看她但要跨进办公室门的时候小苋立即喜笑颜开。

    没过一会儿莫馨就见爸爸低声下气地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原来是误会啊，误会。感谢你愿意出来帮我们莫馨作证，感谢老师给莫馨讨回公道！”

    莫馨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和妈妈开怀大笑过，而现在他对人点头哈腰的模样让莫馨感觉浑身不自在。

    小苋走到莫馨跟前，




第八十五章 噩梦（1）
    莫馨跟着爸爸回到家中，一路她都沉默寡言完全没有理会他。

    “回来啦，馨儿快回屋休息等会妈给你上药啊。”莫馨妈妈赶紧拉着她进屋，安顿好孩子后她又转身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解决的怎么样了”

    “哎！小事小事……”男人挥了挥手又扎进了沙发里。

    “什么小事啊！你女儿都被人伤成那样了，这件事情学校到底怎么解决的啊”

    “这事用得着你来瞎操心吗”男人扬眉歪嘴。

    “我们女儿，我的女儿被人打了！”莫馨妈妈拍着自己的胸脯，“我这是瞎操心吗”

    “都说了没事儿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男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又挥了挥手“学校呢决定把打人的那个开除了，然后还会给咱们一笔钱，只要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就好。”他拍着大腿一脸得意。

    “不止她。”莫馨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父母，“打我的不止她，教唆的人是小苋……”

    “瞎胡说什么呢你！”男人立即指着莫馨鼻子站了起来，“要不是小苋替你作证，谁知道你是被学校里的人打了还是被外面混混给打了”

    “我说是……”莫馨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火冒三丈。

    “够了！真相已经摆在面前了，你给我滚进去休息！”他提了提裤腿又坐了下去。

    莫馨妈妈瞪了他一眼也跟着孩子进屋了，她担心莫馨又会一个人在屋里委屈，赶紧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但是莫馨这一次格外冷静“妈，我说的是真的。”

    “嗯，妈知道。”莫馨妈妈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十分心疼，“问题是该怎么解决，咱们转学吧。”

    “不，只要还在g市里她就会找到我。”莫馨冷静地思考着问题，“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躲躲藏藏的。”

    “那，咱们搬家去别的市吧。”莫馨妈妈虽然说的容易但是内心十分为难，毕竟他们夫妻到了这个年纪说跳槽并不太现实。

    “不。”莫馨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下一个地方我依旧被人欺负呢是我自己太弱了，我若不变强怎么改变现状！”

    莫馨妈妈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傻孩子你说什么呢，发生这种事情根本不赖你。是我们大人本该给你们营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但是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不少小孩多多少少都沾染了点父母的影子，也许霸道、蛮横、刁钻可发生这种事绝对不是怪你弱小。”

    “人生来就弱小，没有野兽锋利的獠牙、也没有坚硬的外壳，我们一直都是靠彼此支撑着行走世界。”莫馨妈妈与她彼此靠着额头，“所以弱小不是罪过，只是怕在残暴者的欺压下，你会认为自己弱小可耻、认为弱小就该被欺凌。”

    “嗯，妈我知道。我不是想要变为她们那样，我是想要变坚强、顽强。”莫馨眼里泛起热泪。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要揭穿她们！”

    “诶”莫馨妈妈突然愣住孩子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真正的施暴者不能得到惩罚原来跟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她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莫馨眼神坚定，“到最后替小苋被黑锅的人她眼神里只有对我的恨意，而且日后我的学校生活肯定还是一片糟糕，既然这样不如让它更糟糕一点。”

    “馨儿、馨儿，你在说什么呢！”莫馨妈妈摇着她的肩膀，“如果这件事情能不了了之，咱们就让它过去好么我刚刚想了一下你爸能这么轻易的就松了口，学校也要继续追究的打算，凭你的一己之力能掀得起什么风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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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噩梦（2）
    莫馨在班群里说了小苋才是真正欺凌她的人，只要能从商场、学校调监控录像就能发现是一群人带着她进了角落，等她们张扬地走出来时莫馨就已是遍体鳞伤。

    不过大家没有过多在意她的发言，直接转移了话题而莫馨也落得了几天安宁。结果平静的生活被那落魄的男人给摧毁了，“莫馨你给老子滚出来！”

    莫馨爸爸看起来焦虑又愤怒，他站在客厅里发了疯一般摔东西。

    “干什么呀你！”莫馨妈妈从厨房里冲出来，看着满地狼藉不知道男人又是抽什么疯。

    “干什么你自己问问你那宝贝女儿干了什么好事！”男人把包往地上一摔又把自己扎进了沙发里。

    莫馨站在卧室边朝他们望去，男人与她目光交汇立即蹿到莫馨跟前来，一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

    “你打孩子干什么”莫馨妈妈惊恐地拉开男人，莫馨的眼神里则都是不可理喻。

    “她让我工作都丢了！”男人一手掀开妈妈，“老子让你在家里休息想不到你这张嘴还是不肯停歇，哈还去到处说是小苋打的你，你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被打了么你怎么这么犯贱，你不知道家丑不外扬么！”

    莫馨感觉自己脸上又疼又辣，虽然眼里泛着泪光但是她心中却是丝毫不畏惧，莫馨妈妈赶紧站到二人中间害怕男人又出手打人。

    “你被辞退了”

    “啊！”

    “为什么辞退你”

    “还不是因为她！”男人伸出手来直指莫馨鼻梁。

    “哪有这种理由辞退人的”莫馨妈妈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却支支吾吾起来他挠了挠头“我之前挪挪用了公款，但本来说好了只要这件事情化小就可以既往不咎，结果这小东西不知好歹”男人又举起手冲上前来要打莫馨。

    莫馨妈妈赶紧把她推进卧室里“别出来，我跟你爸谈谈。”

    “你被辞退是你活该，在外面就低声下气回来作威作福”莫馨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直接跟他怼上了。

    “你欠抽是不是！”男人直往前冲结果莫馨却反锁了门，他暴力地踢打寝室门，“你有种别给老子出来了！”

    “正好我也不想见到你！”莫馨赌气又倒在了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男人天天借酒消愁喝多了就动手打人，莫馨妈妈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最后没办法也请了假不去上班。虽然这个家她也从来不觉得温馨，但是好歹有个体贴的妈妈，结果那个贤惠的母亲也开始和那个混蛋男人一起在家里喝酒打架。

    而学校这边小苋依旧是享受快乐的读书时光，哪怕下一个受害者相信了莫馨的话却也绝对不敢站出来与小苋作对，因为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个恶魔一方。

    莫馨最后也没再去过学校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虽是出门那两人都是醉醺醺地倒在一旁，就在一日她准备出门买泡面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口。

    “哟，这么自觉就开了门啊。”一个中年男人手把在了门上。

    “你们是谁”莫馨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并非善类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那一群人也跟进了一步“小妹妹，你爸妈借的钱还没还给我们呐。”

    莫馨转过头去盯了一眼那两个人，虽然他们自暴自弃没了收入来源，但好歹又一点存款也用不着借啊。莫馨觉得这些人可能就是来找茬的，她想要找时机报警。

    “我家也还不至于借钱过日子，而且还是借陌生人的。”

    “呵，人不大脾气倒不小嘛。”那男人用令人作呕的目光在莫馨身上来回打量，“你爸妈经常出来打牌，欠了一屁股债接下来要来可不止我们。”

    “打牌”莫馨不常走出卧室但确实她记得爸妈有时候会出门。

    “哎，你们来啦。”醉醺醺的男人从客厅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下把我一定赢回来！嗝”

    “啧啧啧，我看你倒是赢不回来，你这女儿卖”中年男子摸了摸下巴。

    “嘿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当着孩子面说这话不羞耻么”另一个男人出来说了句话。

    “没想到你小子干这行还挺讲究义气。”中年男子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莫馨则趁这个间隙跑回了卧室并锁了门。



第八十七章 噩梦（2）
    “这是本月以来第几起类似的案子了”这个声音焦灼又愤怒。

    “第四起了。”回应的人也无奈。

    “唉，你说说这难道不荒唐么”

    “可是来报案的人都说是遇鬼了，每天夜里都窗外都有人在盯着他们。”整个办公室里乱糟糟一片，“还有人说啊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全是血啊，上面还浮这一颗眼球，但是早上起来就没了。”

    “这种话你也信怕不是那人自己便血了吧。”

    “可邪乎的就是他拍照了，还真有那么回事！”说着那人就把洗出来的照片拿给大家看，“不过照片里看起来这些血都是偏透明的，像是一摊东西撒在了厕所里。”

    “打住打住，办公室里不闲聊都干事去。”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走了进来，“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把手里头有的资料都递了过去，领导翻看了几页眉头拧到了一起。

    事情要追溯到在莫馨与羊舌羽缔结契约之后，她又背上了书包去学校，这一次她要亲眼见证那些人自取灭亡。

    “莫馨好久没看见你了呀，最近还好么”小苋凑上前来故作亲切地问候。

    莫馨坐在座位上只是抬了下眼皮“托你的福还不错。”

    小苋嘴角微微抽动，显然是觉得无趣不行继续和她聊下去，毕竟已经有了新的受害者。一个看起来身材高壮的女生在被小苋拍了一下后，她胆颤心惊地望着大家眼中的好学生，小苋依旧是面带笑容的同她问好。

    随即进门的一个女生面容憔悴、挂着两个浮肿的眼袋，小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那个高壮的女生立即跑到了莫馨身边“那个，莫馨我相信你说的话，可以陪我去厕所一趟么我有话”

    “人与人之间是靠着相互扶持活下去的，弱小不可耻所以开心吧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解脱。”莫馨嘴角挂着一抹由衷地笑意，那个高壮的女生却是没听懂莫馨的意思，而且见她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女生失落地走开了。

    小苋则是拉着那个状态极差的女生走到角落去“回梦你昨晚偷牛去啦怎么状态这么差”小苋露出鄙夷的笑容。

    那个叫回梦的女生牵着小苋的手“我昨晚撞鬼了！”回梦四处张望见没人在附近才凑到小苋耳边说的。

    “什么”小苋觉得不可思议笑了出来，“你想骗我，可定是你半夜里偷偷看剧呢吧！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还是得一起陪若依玩。”小苋朝着那个高壮的女生看了过去，恰好四目相对若依赶紧收回了视线。

    “小苋我没骗你！”回梦神情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她使劲握住小苋的手，“求你相信我，我们的报应到了。”

    “报应，什么报应”小苋的脸色沉了下来。

    “当然是，哎，咱们做过的事情啊！”回梦的神情里满是慌张、惊恐。

    小苋伸出手揪着回梦腰间的肉“你小心点说话。”

    “小苋我真的、真的、真的撞鬼了，就在我家里。”回梦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一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事情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小苋怀抱着双肩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昨天夜里我正在洗澡的时候。”回梦开始仔细诉说昨天夜里的事情。

    正在洗澡的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任何奇怪之处，等到她清洗头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一抓就掉而且满地都是头发。水流将那些散落一地的头发都冲到了角落里，等浴室的水漫到脚踝的时候回梦发现头发堵住了下水道。

    本来她是想等洗完澡的时候再去清理那团头发，结果水位在不断上升而且漂浮着不少泡沫，回梦有些受不了就关了花洒准备等水位下去一点就清理头发。



第八十八章 噩梦（3）
    结果后来几天回梦越来越憔悴，而且到了学校也经常咋咋呼呼的，在大家全神贯注听课的时候她会突然尖叫求救。更严重的时候她会拿着文具、书本四处乱丢、乱砸，老师走下讲台去查看她情况的时候发现回梦面色青紫。

    老师紧急联系了回梦的父母让他们来接她去医院看看，她的父母对着老师连连道谢绑着回梦回家了。他们也想找到能治病的医生可是跑遍了各大医院都说回梦没有病，若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回梦可能精神上有问题，加之她有一点暴力倾向医院还建议将她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可回梦母亲相信自己的女儿，因为回梦讲起那一天的梦境她是有印象的，感觉自己也做了同样的梦。所以女人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入精神病院，直接把她锁在了家中，而回梦还是会对着四面八方磕头、祈求不要再折磨自己。

    在彻底了解到回梦的遭遇后，小苋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上是否有鬼怪。

    “你这样做有意思么”卫宁看到回梦的结局心生不忍，“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啊。”

    “孩子怎么了那她们欺负的不也是孩子么”羊舌羽舔舐着手上的卤汁。

    “那总得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卫宁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鸡腿。

    羊舌羽直接张口吃掉了卫宁拿着的鸡腿“那你说被欺凌的孩子怎么办还能再恢复他们破碎的心态么”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孩子犯了错、犯了罪你们更愿意包容施暴者，而对于受害者你们还要更加忽视甚至是贬低，就是那个莫馨她爸孩子都被人欺凌了还认为是她自己贱。”羊舌羽又从碗里拿了个鸭脖。

    卫宁被羊舌羽给问倒了，可他的心里还是在坚持“那如果受伤的孩子无法弥补了，好歹要让能挽救的孩子回归正轨，这样才能避免下一个受伤的孩子出现。”

    “这样啊那你的意思就是出现一个受害者才去教育一个施暴者，所以根本就没办法防患于未然”羊舌羽开心得撕咬着卤肉，“岂不是为了挽救无知孩童，还得牺牲更多无辜的少年”

    卫宁彻底被羊舌羽给问懵了，本打算不再继续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