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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霸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渤海郡公

    吴三桂当然希望能够重回辽西,那里是他的根基所在。尤其是这回满清如果退出关去,内部势必会有动荡。所谓奴强主弱,随着顺治一天天长大,这份动荡最终会演变成内讧。这无疑给辽西将门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打回辽东去。

    不过明廷估计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当前得立足陕西,到时候带着陕西一省回到大明,非但不是罪人,还是功臣。如果运作得当,说不定还能效仿黔国公沐氏,世代永镇陕西,不比封王差。

    只是吴三桂很难想象,曾经不奉命不出京的锦衣卫,现在竟然会将触手伸那么长。他入秦之后理所当然要招募陕西本地人作为幕僚,这些人多是不得志的读书人,无所谓效忠大明、大顺、还是大清。谁能想到,锦衣卫已经收罗了这样一批读书人,有些还是当年被陛下裹胁的被害人。

    这些士子人投入清军幕府之中,虽然不得信用,也不见有人待之高位,但军中朝中往来文书多是这些人誊抄,乃至起草,绝对是一手消息。很多文件直接就抄写两份,一份发往北京,一份发往锦衣卫。

    后世传得神乎其神的锦衣卫,最早就是仪仗队、亲兵、打手……后来增添了侦缉的权力,也都是奉旨办案,随着朝中风向偏转。在大明二百七十六年中,能够保证锦衣卫独立,不受东厂中官指使的锦衣卫指挥使,屈指可数。

    徐梁最早知道真实的锦衣卫竟然如此窝囊,着实郁闷了许久。

    现在这种广伸触手、传说一般的锦衣卫,一者是徐梁先知先觉,有心扶持。另一方面也多亏了方晴对于情报方便的支援。

    正是锦衣卫陕西所的努力工作,吴三桂的思想动态很快送到了徐梁手中。锦衣卫和总参军情处对此情报分析认为:吴三桂有不臣之心,但要他改旗易帜并非易事。

    吴三桂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物,从来谨慎怕死。或许因为这种天赋,历次大战中他都能逃脱。虽然害死战友无数,但自己总是安然无恙。想想当年他领着不足三十骑家丁,勇闯清军大营搭救父亲吴襄,谁能想到前后竟是同一个人。

    清廷此时若是再从西线抽兵,倒是可能刺激吴三桂直接改旗易帜。而山西的情况也不明朗,多铎还在苦苦寻觅强渡滹沱河的办法。所以多尔衮无法集中所有兵力攻打北线,除非他愿意将到嘴的肉吐出来。

    即便多尔衮真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徐梁还有第二道保险。

    辽东。

    魏鹰部已经做好了渡海准备,第一批三千人将在八月初乘船东渡皮岛,建立寨堡。充分发挥工程部的实力,绝对是最为稳固的根据地。

    次日会有第二批登陆部队在参谋长张还朝的带领下登上鹿岛,建立观察哨。随后由远而近占据辽海诸岛,囤积资源,接纳辽民,开展对辽东的军情工作。

    如果多尔衮真的举全族之兵要在北直与徐梁决战,魏鹰就会立刻攻打旅顺、宽奠、拔除朝鲜境内的清军驻点,继而一路北上,直捣沈阳。

    “如果建奴连老巢都不要了呢拿关内的土地换辽东那种穷乡僻壤,他们不是还赚了么”有人低声发言道。

    演义小说中常有某智多星掐指一算,斩钉截铁道:“我料此人必当如何如何。”

    这已经成了小说家塑造智谋之士的常用手法。固然不排除有人天赋异禀,见人一面便能推算其品德秉性。但更多的情况还是运用分析手法,推测此人的心理状态和习惯,从而获得一个可能性最大的选项。

    在是否放弃沈阳的问题上,只看多尔衮一个人是不行的,还要看整个满洲族的群体心理。

    满洲族本是南下的通古斯人种,后来迁徙到了大明建州卫,为了获得一个合法居留的身份,便冒称是金女真。

    这支女真在与辽东真正的金国女真部落征战数十年后,为了获取民族认同,更是将女真化贯彻到底。奴儿哈赤建立了“大金”政权,正是出于这等考虑。

    也因此,这个女真部落对于女真传统是十分轻视的。他们也如同其他女真部落一样以渔猎为生,但更善于学习其他部落的先进文化。先是从野人时代进化到了部落时代,后来又学习蒙古的兵民一体,由努尔哈赤创建了八旗制度。再后来赶上李成梁的“以夷制夷”,学到了明军战术、军制,以及筑城。

    建州女真与其他女真的最大区别,就是会筑城而居。

    这无疑增加了人民在恶劣自然环境下的生存能力,也保证了他们在与其他部落交战时占据上风。满人对城池的崇拜因此而起,只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城池,才有安全感。这个习惯延续到他们入关之后,修建“满城”独居。

    虽然他们重视城池,但因为文明程度太低。所以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城市群落。因为技术水平太低,所以在攻城、守城方面只能被明军嗤笑。在大明最为没落的时代,明军对建奴闻风丧胆,但只要凭城而守,却能坚持经年。

    沈阳城是大明在辽东的重镇。最初并不如辽阳那般吸引人。努尔哈赤看中了沈阳的战略位置,不顾众人非议,从东京(辽阳)迁都沈阳,定名为盛京。满洲人三代居住此城,已经将之视若己物,要说放弃哪有那么简单

    徐梁更是从后世满清所作所为加以印证。即便到了康雍乾三代。满洲人在关内的统治已经彻底巩固,可仍旧坚持柳条封边,不许汉人去满人故土。更别说顺治年间,满洲人一直做好了退守关外的准备。

    所以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一旦辽东震动,满洲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若是黄台吉还活着。或许能够顶住压力。然而多尔衮并没有他哥的威信,顺治更只是一个孩童,谁都镇不住归家心切的大军。

    “战争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徐梁道:“虽然多尔衮死活南下的可能性极小,只要有人提出来了,咱们就不能不重视。”明人如此想,就不排除满人也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有这样的想法,谁都不知道历史会不会脑抽让它成为现实。

    “所以各县巡检司五中抽一。组建巡检营,作为后备。”徐梁道。

    巡检司负责县境安全,大县数百,小县数十,兵员来自新兵营中被淘汰的新兵,属于现役编制。徐梁临时搭建起这么一支后备军,并不指望他们在战局不顺的时候扭转乾坤,而是用来转移军资、百姓,维护大军南撤的道路通畅。

    “巡检营的设立与战事不相关联,总参拟定人选报兵部发文。”徐梁道补了一句。

    夏季攻势进入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安南运来粮食留了一半留作军粮,剩下的主要运往山西、河南,最大限度救济百姓。反倒是山东在充分利用地利之后,勉强能够用红薯玉米等半粮充饥,基本维持在生存线之上。




第七百四十五章 噩耗频频的清廷
    第七百四十五章噩耗频频的清廷

    魏鹰在登州港口完成了最后一批的骡马海上适应性,出其不意的宣布大军立刻。

    登时,登州府百舸争流,千帆竞赛,竟然有了几分前明在海上的盛景。

    早些年,大明在辽海就曾经有强大的水军,用来震慑辽东,只是后来逐渐衰败了而已,但是大明强大的水军缩影,一直在山东人民脑子里。

    如今大明重新展现水上力量,让更多的百姓坚信,强盛的大明回来了,混乱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之所以走的如此焦急,是因为魏鹰收到了情报。

    一直如同幽灵一般活跃在战场之上的特战队,于八月初成功潜入了清军的火药仓库,点了一把大火。

    如果仅仅是火药爆炸,充其量也就是废掉了半个汉军旗而已。

    这些背弃了祖宗的存在,真的是死不足惜。

    真正让人感觉兴奋的是,搭伙直接烧毁了粮仓。

    “坏消息接连不断的送到鞑子首领耳边,说不定能把他活活气死。”魏鹰再次出征,竟然有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重新走上战场的那么一天呢

    当时自己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可能永远不能走上战场。

    比辽东方向出现明军的侦骑更坏的消息还有很多很多,多到能让人崩溃。

    吴泾刚离开京师,大明魂便重新出世,肆意的再京师煽风点火,甚至还学会了制作土炮。

    那种将榆树中心挖空,直接对准高官的房屋轰过去,一炮不知道死多少人。

    气急败坏的多尔衮责令步兵统领爱阿星去彻查,结果还没查出什么,又得到了紧急军报,位于真定府方向的大名部队,开始频频出动,保定府方向的堡寨一一沦陷,甚至投降的也不在少数。

    当地的百姓箪食壶浆迎接天军,甚至有不少百姓还直接配合部队作战,堡垒根本没法放防守,便被里应外合拿下了。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绝对是致命一击,正在吸食鸦片的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头疼病发作,晕死在金銮殿上。

    所有人六神无主,场面乱成一团。

    不到十岁的顺治皇帝,还不到出家的岁数,所以行为举止没有那么的出尘,他只是一脸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的舒服倒在地上。

    内心感觉有一堵墙轰然倒塌了,吓得双眼圆瞪,不敢说话。

    他已经开始能够明白军国大事,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大清来说到底有多困难。

    顺治经常想,为什么国事在阿妈他们那一辈人的时候,那么顺畅,连大明都不是对手。

    怎么到现在就不行了呢

    最为直观的感受,便是饮食了。刚入京的时候,顺治的待遇非常好,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当时他还在想,南蛮打仗不怎么样,怎么这吃饭这方面那么有研究,做出来的饭菜怎么会那么美味。

    对此,小小年纪的顺治还特意奖赏过御膳房,看他们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心里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以及对于南蛮彻底的鄙视。

    可现在不一样了,不仅仅没有小灶,现在吃饭都只能跟母后一起吃,而且食物非常粗糙,甚至有些赶不上在关外的样子。

    享受过了那些精美佳馔,再要退回去,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圣母皇太后,也就是黄台吉的永福宫庄妃,死后以孝庄之名闻名后世的布木布泰,此刻正毫无主意地在宫中打转。她听说了外朝传来的种种噩耗,心绪不宁,原本想召多尔衮入内商议其实是寻求安慰,谁知道那位叔父摄政王直接晕倒在大殿上,生死不知,就算没死也要好好休养一番了。

    “要不,实在不行咱们就照旧退出关去”布木布泰低声征询苏茉儿的意见。

    苏茉儿在女人看来是个有主意的,但身居后宫,焉能知道多尔衮面对的问题到底有多么复杂。在她看来,逃避是懦弱的表现,真正的勇士是不会在最后关头来临之前放弃战斗的。

    “主子,咱们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了。”苏茉儿道“尝过了关内的甜头,一旦再出关去过苦日子,多少奴才会起反心呐他们可不会觉得主子们尽心尽力为了他们好,只会说到手的好日子飞了。”

    “那可怎么办啊”布木布泰突然提高了音量“要不,让摄政王从蒙古借兵吧”

    苏茉儿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大明在蒙古也很有势力,他们跟宝日龙梅的关系匪浅,估计蒙古对我们的帮助不会特别大。”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快出宫去跟摄政王说说,满蒙一家,眼下可不是客气的时候。让他一定要想办法说服蒙古各部落,我们大清完了,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布木布泰连忙道。

    苏茉儿自然是毫无压力地去了多尔衮府上。

    多尔衮头缠白锦带,斜靠在床上,面无血色。他的四个老婆侍立一旁,端汤送水,个个都是神情惶恐。

    听说是太后差来的人,多尔衮只能硬挺着见了一面,一听却是从蒙古借兵的建议,差点气得又昏阙过去。

    布木布泰是蒙古人,以为满蒙真是一家。多尔衮却知道,一旦清廷外强中干的现状被蒙古各部窥破,那些王公说不定转眼就能成为饿狼,狠狠从大清身后撕下一块肉来。

    要知道,蒙古被大明早就打怕了。

    目光短浅之辈总是占据了主流,召蒙古入关的呼声越来越高。他们不相信现在的清廷属于外强中干,坚信“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至于蒙古人需要的粮草辎重,关内如此富饶,让他们自取就是了。

    蒙古人被大明打败过,但是他们能依靠的依然是大清。

    蒙古人对于打劫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实际上还是满洲人的老师。在满洲崛起之前的数百年间,蒙古人一直在从事这个行当。

    随着战事的开展,大明的所有报刊开始借此机会宣扬“民族国家”的概念,灌输民族认同感和国家认同感。

    徐梁曾经认为民族国家是二十世纪产生的政治概念,与效忠帝王和帝室的传统国家不同。然而穿越之后,他才发现社会科学果然不可能和自然科学一样做到精确分割。社会主流思潮之下,还隐藏着各种暗流。

    在主流还是效忠皇帝的时代里,早就有人高呼自己是“国家之臣”而非“一姓之臣”。而且儒家强调的效忠君主,是有条件的效忠。一旦君主失去了被效忠的条件,就成了“独夫”。这也就是孟子对汤武革命的看法闻诛一夫,未闻弑君。

    如果回顾整个大明的政治生态。正是这种忠臣与国家天下之臣的矛盾性格,让皇帝与文官集团屡屡爆发“战争”。

    华夏的忠君传统已经浸淫到了骨子里,不需要徐梁再刻意灌输。面对阳明心学兴起之后对皇帝的冲击,必须给人寻找第二选项。

    所以民族国家就是最好的第二选项。

    即便某些人不乐意见到朱皇帝坐天下,但你身为汉人,就该为同族尽力。

    从近处说。这给了闯逆、献贼各部一个台阶,让他们回到朱明旗帜之下,一同抵御外辱。对于那些变节降清的人而言,也有了一丝侥幸虽然对不起朱皇帝,但好歹还没做对不起汉人百姓的事。在被打成汉奸之前,回头还来得及。

    从远处说,这也是为自家留条后路。遗传基因是最靠不住的,万一日后哪个儿孙脑残,好歹还能退到君主立宪制度上。不至于被人赶出紫禁城。

    在发起了第二轮“国家教育”之后,秦良玉请求觐见。

    “陛下,臣实在是有些疑惑。”秦良玉单独请求觐见,这算是比较少见的情况。她相信自己有义务对当前军中的思潮加以汇报她还不知道军中早就有个十人团的组织。

    “秦督尽管说。”徐梁与重臣见面时总是以家人礼相待,这也算是继承了崇祯的优良传统。实际上在如何扮演一个传统帝王角色上,徐梁从崇祯身上借鉴了许多。

    “在推广国家天下一说时,许多兵士颇有抗拒之心。”年过古稀的秦良玉说话低缓,声音坚定“他们坚持认为自己效忠的就是陛下您。至于国家却与他们太远了。”

    徐梁笑道“那是他们自己没想透。他们为何会忠心于我因为我是皇太子,大明的储君。他们效忠于我。其实就是效忠于帝室。效忠帝室,不就是效忠国家么须知,帝室正是国家表率。太祖高皇帝是亿兆百姓用鲜血和性命推出的真命天子。当年太祖的旗帜就是汉人反抗蒙元暴政的旗帜。如今大明的赤旗,仍旧为天下百姓而动。秦督以为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良玉觉得有点绕,只听徐梁又道“所以效忠帝室就是效忠国家,保卫国家也就是保卫帝室。帝室与国家名虽有异。其实一样。正是因为国家太大,百姓见不到,才需要帝室作为代表,引导所有人为了咱们共同的土地、财富奋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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