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秘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浮生酿
“你他妈疯了!”裴璃怒吼一声,疯魔般冲了进来,她手忙脚乱抄过书桌上的纸巾,紧紧压住渗血的手腕。
叶盼儿是清醒的,但眼神呆滞麻木,她一动不动,任由裴璃折腾,嘴里吐着语无伦次的话,“你说的对,我这样的人不配有朋友,肮脏的家庭,人人可欺的下等身份,每天活得苟延残喘,为了钱和生活疲于奔命,怕被人看不起,不敢爱人,不敢交朋友,连说句话都要看遍所有人的脸色,这样的人生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裴璃,你和我断交是对的。”
裴璃看着她怔怔望着天花板,眼珠子一眨也不眨,但眼泪却成串成串顺着眼角滑进鬓发。
“你跟我说你家里出事了,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撒谎的时候,脸色发白,不敢正视我,你我十多年的朋友,你对我说下第一个字谎言的时候,我就知道的,我对你来说终归多余了,我这个朋友已经不配了解你,不配关心你。”
“别说了。”裴璃垂着头,死死咬着下唇,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包纸巾已经见了底,区区几张纸肯定压不住不断渗出的血,“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叶盼儿面无表情地低声说着,她的僵硬她的心如死灰以及眼底黯然灰寂的神色,让裴璃深深明白她并不是单单置气,她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露出这种神色的叶盼儿,真的想死,也会真的去死。
她太了解她的偏激,是一种被长期压抑无处宣泄的不愤。
“裴璃,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七夕,我活着,形单影只,又被你憎恶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怜又可悲,我为什么会活的这么落魄这么狼狈,就这么结束了吧,我的罪我自己赎。”
她闭上眼,倔强地僵持着。
裴璃凄然地看着她,心急如焚的焦灼蔓尽四肢百骸,喉头哽塞的几乎窒息,胸口处像被堵了千万棉花,喘不上气般痛苦着。
盼儿曾说过,她至亲的人只剩下她了,她的决绝把她最后一丝希望和对生活的留恋都带走了。
盼儿说的也没错,她撒了谎,给了她不安全感,让她不被重视不被需要,以为被孤立,盼儿把她放在生命最高的位置上,她却没有将最重要的信任给她。
会造就今天这种种结果的她就没有责任吗
错的人,何止是盼儿!
她深吸着气,却被一**腥甜的滋味撞击着味蕾。
又苦又涩,如鲠在喉。
盼儿错,她更错!
明知盼儿是那么敏感没有安全感的人,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实话
七夕提醒过她,以她和盼儿这么好的关系,她会理解她的,为什么反而是她变得畏畏缩缩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盼儿的友情变得半信半疑,变的不再透明。
裴璃双膝一低,跪坐在了地上,无力地搓着脸,“你听话,跟我去医院。”
这样妥协似的无可奈何让叶盼儿拿着刀的手微微一颤,余光里,是裴璃一寸寸松下的脸色,有复杂有无奈,更有她一眼便看透的愧疚和自责。
第193章 谁在抄袭
从医院回来,已经下半夜,叶盼儿的情况不算差,看起来血流凶猛吓人,其实失血量在可控范围内,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她平时吃的少,营养不良又低血糖,所以才会晕倒,简单包扎了一下,看她清醒了,也就回来了。
“裴璃,我……”
看着她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那副随便吼上一句就要昏过去的胆小模样,以前觉得恨铁不成钢,现在只觉熟悉又亲切。
裴璃深深叹了口气,“都别说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也有错,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永远的好闺蜜。”
叶盼儿哽咽地应了一声,“好。”
“还有……”裴璃指了指她的衣柜,意思很明显。
叶盼儿也没有犹豫,立刻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觊觎,这件西服我明天就还给七夕,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只要你信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的好像我是你妈一样。”裴璃无奈摇摇头,“盼儿,终归是你做错了,我不计较了,但是七夕不同,她什么也不知道,我希望你以后对她能够像我一样……”
叶盼儿半垂着脑袋,裴璃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着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应道,“我知道的,我会补偿她的。”
裴璃笑着拍拍她的肩,“我是个大神经的人,如果你不开心了,或者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告诉你,不要自己憋着,我和你还有七夕,一如初心,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不过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爆照一事,这话她及时掐在了喉头。
叶盼儿的脸色转了几道颜色,才一脸担忧地怯怯启唇,“我只是猜测,还不确定,难道你和那个黑道头子是真的”
裴璃挠了挠头,虽然回来的一路下了决心要告诉盼儿,真到要说了反倒有些难以启齿,这种感觉和傅七夕直接交代时完全不一样。
对盼儿的顾虑,她永远都显得小心翼翼。
“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也是之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的原因,怕你担心害怕,但是七夕说的对,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以你对我的了解,你会理解我……的吧”
说的信誓旦旦相信,但口气上还是出卖了,裴璃的坦诚,仍旧在动摇。
叶盼儿盖下眼睑,眼观鼻鼻观心地笑了,“我当然理解,我只知道不是好男人,你是肯定不会屈服的。”
裴璃听得喜不自胜,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大口气,她有多在乎叶盼儿的感受,多害怕她又因为这件事觉得会被孤立会被冷落。
她的敏感和脆弱,在今天的割腕自杀事情上膨胀,让她更加深刻意识到叶盼儿的心理防线比她想象中更薄。
“盼儿,你放心,就算我谈恋爱了,你还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叶盼儿看着她,微微顿住,抿着唇淡淡笑了,“我知道。”
……
裴璃是真累了,加上和叶盼儿的矛盾算是摊牌彻底圆满落幕,躺上床的那刻,她心无旁骛地睡了。
叶盼儿静静听着那一声声平稳的呼吸,黑亮的眼珠子在暗夜中一瞬不离地盯着天花板。
回去,两个字,听起来是多么美好,可裂缝忽视的了吗
裴璃的尽力圆满也不过在自欺欺人,潜意识里,她的抵触已经有了,她这个朋友已经有了瑕疵。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
她要的已经不是真心换真心的朋友,只要不给她拖后腿添麻烦让她做的那些事公之于众,一点虚情假意,算
第194章 暴风雨前夕
笑话,这怎么可能,先别说盼儿的人品不可能,她这半个月日以继夜地做功课,她都看在眼里,何况她的参赛稿盼儿看都没看过,怎么抄
她为自己刚刚一瞬间的怀疑深深懊恼。
她宁可相信她们构思重合。
挂了电话,傅七夕走进来,看着叶盼儿正在整理东西,她随口问了一嘴,“盼儿,天快黑了,你要出去吗”
“是啊,最近找了个新兼职,请了好几天的假,现在预赛过了,我也能安心去上班了,白天来不及,只能晚上补上了。”
“新兼职”裴璃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啊”
因为爆照事件一闹,裴璃和叶盼儿心照不宣的事,就是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裴璃建议叶盼儿从lk离职,但是她没有告诉叶盼儿的原因是在于宫煜则已经得知了幕后操手就是她,再在他的地盘上做事,指不定宫大佬哪天火气来了拿她开刀。
而叶盼儿的顾虑则是孙经理成了她的背锅侠,虽然没有实质证据指定她,但总归是个定时炸弹,她正愁没有理由正大光明离开。
眼下,叶盼儿和裴璃各怀心思,但是目的一致,叶盼儿顺理成章应着裴璃的要求,心里求之不得。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么。”
裴璃走出来,不放心地问道,“安不安全啊,什么兼职要晚上出去做”
“放心吧,只是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收营员,我和人换个班,就两个小时,八点左右最迟九点就能回来了。”
“这样吧盼儿,你等等我,我看天也快黑了,等会老杨来接我,我让他一起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校门口就有公车,直达的,也很方便。”
裴璃上来撞了撞她胳膊,打趣道,“你跟老板娘还客气啥,白省的路费呢,听我的,就让老板娘送,省的我担心。”
叶盼儿看了看时间,“那行吧,不过要稍微快一点哦,我只剩半个小时了。”
“好嘞好嘞,马上好。”傅七夕手忙脚乱地将桌上杂乱的稿图一股脑扫进背包里,那边还不忘提醒了一嘴,“盼儿,外头起风了,晚上肯定冷,你多穿点衣服。”
裴璃扯了扯叶盼儿身上老旧起球的针织外套,“盼儿,你这衣服穿了好久了,又漏风还不保暖,上我那拿件先凑合一下吧。”
“没事,这还能穿,过两天发了工资我再买件新的吧。”
“那怎么行,这马上要入秋了,早晚温差大,你身体本来就弱,还不好好爱惜一点。”
说话间,裴璃已经在柜子里翻掏起来,傅七夕走过去看了看,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难怪盼儿不要,就你这些衣服,方圆五百米内,是男是女都分不出,让盼儿穿,完全是把人颜值往死里下拉。”
“嘿,批评就批评,不带人身攻击的啊,什么叫男女不分我长得很男人吗”
“不男人吗”傅七夕哈哈大笑,“你的美,也就雷焱眼光独特,欣赏的来。”
裴璃作势要揍她,傅七夕赶紧往厕所里逃,手忙脚乱把门推上,隔着门喊道,“盼儿,你上我柜子里拿,我上个厕所,我们就走。”
裴璃龇牙咧嘴,一副土霸主地招呼叶盼儿尽管蹂躏傅七夕的衣柜。
柜门打开,里头空荡荡的,只挂着两三件衣服,叶盼儿撩着指,一件件翻过去,最后的目光定在了嫩黄色的针织外套上。
她痴痴望着,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件鲜亮的外套。
她记得那是宫煜则送给傅七夕的,颜色漂亮,针法独特,触手软糯非一般市面上的任何昂贵衣服可比。
她后来特意上网查过资料,才无比震愕地得知这件衣服是拍卖品,产自民国年间苏州八十二位顶级绣娘用血蚕丝染色四十九天,一针一线人工织出来的。
单单是能被封存这么久还完好无损的顶级工艺就已经是世间失传的无价之宝。
宫煜则拿着天价的衣服,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傅七夕当便装。
拉着袖子的纤指一点点收紧,她吞了吞口水,拆下衣架,直接套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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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伤害
叶盼儿下意识扭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脸面,一块白色手帕迎头蒙了上来。
眼前晃荡开白雾,视线渐渐混沌下来,四肢也在瞬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她踉跄了一步,想后退,却被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她没有气力挣扎,却能感觉到,那是个男人的手臂,强壮有力,而且力道生猛凶狠,掐在她皮肉上的狠劲让她的疼痛不已却无法动弹。
全身很绵软,但意识却出奇的清醒,她甚至能听见身侧男人的心跳和呼吸声,粗重带着致命的危险。
恐惧,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眼前走着形形色色的人,她看的模模糊糊,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只将她和身侧的男人当成了情侣般依偎着。
她徒劳无功地抬了抬手臂,才起一半,已经撑不住滑了下去。
她想喊,却发现嘴巴只能蠕动两下,发出类似猫咪一般低哑无力的声音。
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在男人扯着她往身后那条因为脏乱差被冠以鼠街的巷口拖去时,将她的恐惧逼上了极限。
她仿佛已经预见即将发生什么。
“救我……”声嘶力竭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痛苦。
没人听见!
瞠目结舌的瞳孔内映出傅七夕站在鸡蛋饼的队伍最前,正跟老板喜笑颜开地讲着话。
那笑弯了的眉眼,以及唇角淡淡的酒窝成了她被强行拽进巷子前最后也是最深的记忆。
傅七夕拿着鸡蛋饼兴匆匆往回跑的时候,却找不到叶盼儿的影子,她来回找了找,还是没有看到,难不成等不及坐公车走了
她抿着唇耸耸肩,算了,下次有机会再吃吧,她掏出手机,还特意给裴璃发了个微信,“盼儿下班九点太迟了,要不然你去便利店接她吧。”
微信秒回,“收到,正有此意,我八点半出发去接她。”
落实妥当了,她拿起手中的鸡蛋饼掰了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掉头走了。
鼠街的巷口挡着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傅七夕折回来找她的一举一动,被按压在地上的叶盼儿透过垃圾桶和墙根的缝隙看的一清二楚。
歇斯底里的呼吼,泪流殆尽的悲怆,直至傅七夕掉头离开的那刻,彻底崩塌成碎片。
“傅七夕,只有毁了你,她才能得偿所愿。”带着口罩的男人俯下身来,贴在她冰冷的耳畔说着摧毁她形神俱灭的话。
傅七夕!
他要报复的人是傅七夕!
“不……”她咿咿吖吖疯子似地喊着,男人置若罔闻地笑了,“别挣扎了,没人会听见的,这件衣服不便宜吧,宫煜则可真是舍得。”
衣服!
是……是因为这件衣服
叶盼儿呆若木鸡,还沉浸在翻悟过来的震骇中,撕拉一声骤响,整件衣服就被拆成了两半,可怕的手劲让她咬破了下唇扭着气力殆尽的四肢像个残废往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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