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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刀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梁海

    六福道:“少爷,给他一点苦头吃,不信他不说。”锦衣少年点点头。六福将黄六少带下厅堂,拖入一间阴森森的屋子里。再出来时,黄六少已是被人架着行走,一路血迹。大厅上,六福禀道:“少爷,这人嘴硬得很,晕了两次,便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哦,倒是个硬骨头,小伙子,何必呢,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他们嘿嘿,你有义气为他们着想,可敬可佩,不过瞧瞧他俩会怎么对你,哈哈,到时你会发现自己很傻很天真。”锦衣少年笑意满脸。黄六少嘴唇紧闭,鼻孔淌着血,有气无力瞧着面前的这个少爷。

    两天后,黄六少被带到厅堂屏风之后,透过缝隙,厅上事物清楚映入眼帘。

    只见孙起和陆成功战战兢兢站在厅上,华服少年绕着他二人转了一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轻轻摇起扇子,嘴角似笑非笑,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孙起和陆成功被抓到杜府,心中惊骇不已,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便老老实实报上孙起,陆成功的姓名。少年道:“福叔,怎么了,你抓错人了吗”六福从屏风后走出,恭恭敬敬说道:“回少爷,小人绝对没抓错,可能他们报假名。”

    少年扇子收起在掌心一拍,站起身行到二人跟前,道:“龙一和李仁化就是你们二人化名吗”二人瞬间明白,知道是几天前闯下的祸端。孙起和陆成功心慌意乱,当即承认。少年满意点点头,又问:“那日与你们一块儿抢夺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叫黄六少的人,他在那儿,你俩谁知道”

    孙起抢道:“我有三天未见到他了,不知跑那儿躲了起来。”

    “那他住在那儿”

    孙起道:“他家住西关龙眼巷红棉树下,杜少爷,这次抢夺你家轿子是黄六少出的主意,我们都是在他的指使逼迫下,不得已才干下错事,请少爷体谅我们的二难处境。”陆成功道:“是啊,杜少爷,我们受了他的胁逼,实是身不由己哪!”

    杜少爷扇子一展,瞧向屏风微微一笑,说道:“这样说来,罪魁祸首是黄六少而不是你们咯。”孙起连忙道:“不错,不错,少爷,我带你们去他家把他揪出来,狠狠揍一顿解气。”杜少爷道:“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朋友吗逼




第15章 相惜
    可再猜再喝,竟无一回胜出,众伙伴的哄笑声中,陆成功脸上挂不住,借着酒意将一杯酒泼向黄六少,骂道:“王八蛋,我让你赢我,操死你!”举拳抽去,黄六少避开,抬起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将他踢得仰天倒地。

    陆成功被打慒了,众无赖如呆鸡一般,酒馆里顿时静了下来。陆成功在这群无赖中排行老二,仅次于孙起,不入排行的黄六少竟然敢打老二,这胆子未免太肥。

    孙起拍拍黄六少肩膀,问道:“六少,你怎么了,吃了火药吗”黄六少卸膀推开他的手,并不说话,冷冷瞧着他。

    孙起何曾被人这样对待,禁不住平地火起三千丈,喝道:“黄六少,你他妈的竟然敢找我出气,我瞧你定是身痒,兄弟们,给我上,狠狠打清醒他,看看谁才是这里的大佬!”众无赖一哄而上,拳脚往黄六少身上招呼,黄六少边挨打边叫道:“孙起,我没你这样出卖朋友的兄弟!”

    陆成功爬起身,一脚狠狠踹在他腰眼上,骂道:“臭家伙,谁要你做兄弟,你这个破穷酸,狗垃圾,老子带你混,已是极大给你脸子,出卖你又怎么样,出卖你又怎么样!”边说边狂踢他身体。

    酒馆老板喝道:“他奶奶的给我滚出去打,打坏一只酒杯赔一两银子。”孙起赔笑道:“是,是,张爷,我们出去,我们出去。”下巴一指,众无赖抬着黄六少出得酒馆,扔在地下狂殴。

    看着缩成一团的黄六少,再打下去怕要出人命,孙起便喝止众无赖,蹲下道:“黄六少,现下饶了你,回家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来找我。”

    黄六少睁着肿胀双眼,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骂道:“我呸,出卖兄弟的人,谁跟你谁倒霉。”孙起勃然大怒,提手便是两记耳光,恶狠狠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以后苦头有得你吃,今日便先放过你。”

    站起身道:“兄弟们,走了。”

    才走没几步,被骂出卖朋友、心情极之不爽的孙起一脚将路旁叫化子的破碗踢飞,骂道:“死乞丐,老摆只破烂玩意儿阻老子行路,真你妈晦气。”

    上一回无故被打,这一回又无端挨骂,还被踢飞揾食工具,叫化子虽是个傻子,却也有脾气,眼光恶狠狠盯向孙起。

    陆成功骂道:“臭乞儿,看什么看”跨上两步鞋底踹其脸上,叫化子以手护头挡格,并且抱了他的脚,如上回对付黄六少一般,将他扯倒地。孙起诸多不顺,怒火骤起,喝道:“反了反了,兄弟们上,给我狠狠打。”众无赖又一哄而上,围着叫化子乱打一通。

    黄六少看着小乞丐被打,想起自己境况,竟生出惺惺相识之意,冲将上去推开众人,叫道:“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孙起冷笑道:“快给老子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揍。”

    黄六少看着孙起恶狠狠的脸容,再看地下缩成一团的叫化子,不管他威胁,推倒还在动手的两名无赖,护在叫化子跟前。

    孙起冷眼相瞧,道:“黄六少,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但你如此跟我对着干,再不好好教训你,你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弟兄们,给我把两个狗崽子往死里打!”

    无赖分成两拨,一拨打叫化子,一拨打黄六少,黄六少适才已经被打一回,这里那还有反抗之能,只一会便被打得缩在地下。

    突然,围殴叫化子的四名无赖齐声大叫,一块儿摔倒在地下,一直软如面条的叫化子不知那来一股蛮力,躺地下伸腿横扫,把打他的人全部弄倒。陆成功见状上前



第16章 挟持
    叫化子呆呆站着,双眼看着二人,咧嘴傻笑着。杜发道:“这位兄弟以一打众,身手甚是了得,显然以前学过功夫,可不知怎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六少,你便陪着他,瞧瞧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

    “是,杜少,不过我想带他回家,在这儿我呆不惯。”

    “你不怕孙起他们找你寻仇”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跟他们要有个了断,况且不是还有这个兄弟在身边吗,我看他们未必敢过来招惹我们。”黄六少拍了拍傻根肩膀。

    杜发瞧着他道:“那好吧,如果应付不了他们,就来找我。”

    黄六少见他一个非亲非故富贵公子,竟然肯为自己两肋插刀,心下感激,说道:“杜少爷,承蒙你如此对我,我……我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杜发道:“六少,我见得你宁死不出卖朋友,有情有义,是个值得结交之人,你若不计较先前之事,便叫我一声发哥吧,‘杜少爷’三字听得别扭。”

    黄六少受宠若惊,叫道:“那再好也没有了!发哥,要不是你打醒了我,我现在还跟那狗崽子整天疯混,得从泥淖出来,小弟我对发哥你感激还来不及,那里还会计较”杜发笑道:“那咱兄弟是不打不相识啊。”黄六少叫道:“对!对!不打不相识。”两人双手紧握,哈哈大笑。

    叫化子在旁瞧着,也跟着傻笑起来。

    黄六少带着叫化子回家,父母也没有多管儿子之事,只是吃饭时多摆一个碗,多放一双筷子,这叫化子虽傻虽呆,却也分得清谁对他好,在黄家帮忙干些力所能及之事。黄三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傻根,每次总“傻根”“傻根”叫他,叫化子没丝毫意见,总是咧嘴傻笑。黄六少自经这事后,生性了许多,每天带着傻根跟父母下地劳作,施肥除虫,上街卖菜。

    二个多月后,黄三少与傻根卖完菜回家,勾肩搭背在街上走着,黄六少道:“傻根,我有个梦想,种菜卖菜原来其中有大学问,是门有奔头的生意,我想好好干,将来起间大屋讨个漂亮媳妇儿。”傻根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咧嘴傻笑点头,口中咿咿呀呀。黄六少问道:“傻根,你想不要讨个老婆,好给你生个傻儿子”

    傻根哼哼嗯嗯使劲点头,黄六少笑骂道:“你这家伙,一听娶老婆便这么兴奋,叫你做事却装聋扮哑,滑头得很……”话还没说完,突然双眼一黑,一只大布袋从头顶套落,还未搞清发生什么事,后脑便挨了一棍子,昏死过去。

    一盘冷水兜头淋下,黄六少打了个寒颤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吊在一座祠堂里,祠堂破旧不堪,日光从屋顶破洞中射进,墙壁上生满暗绿藓衣,身旁傻根正瞧着自己,一般的吊着晃悠。

    再四下里一瞧,孙起陆成功等人便在眼前,只见他们人人神情狰狞可怖,双眼充满恨意。

    孙起走到黄三少跟前,“啪”的一声,清清脆脆打一记耳光,骂道:“黄六少,你王八蛋今天死定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说话漏风含糊不清,仔细一瞧,原来门牙掉了两颗,鼻子也塌陷歪一边,想来是被傻根打成这个样子的。

    “孙起,上回傻根手下留情,没要你性命,你竟然还敢来招惹他,我看是你死定……啊!”一句话未说道,肚腹重重挨一拳,真把他打得气血翻涌,弓着身子有气出没气入。

    “去你妈的兔崽子,我看你还猖狂到几时!”陆成功冷不防打他一拳后恶狠狠骂



第17章 反击
    侥幸逃出生天的无赖望着瓦砾碎砖断木不断大声叫道:“铁蛋,兴仔,你们死了没有”叫了半天,废墟下始终没有一丝声息。孙起道:“搬开砖头,救他们出来。”众无赖点头称是,一齐动手去翻瓦抬砖。

    突然狂风骤起,西边天边乌云一层层的堆将上来,霎时间天色便已昏黑,还没等孙起等人想好打算,电光连闪,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个霹雳,跟着黄豆大的雨点洒将下来,只打得树叶刷刷直响。

    只一眨眼间十人已全身湿透如落汤鸡,孙起身上渐冷,看着废墟砖块瓦砾尚厚,把心一横说道:“咱们这就回去,对谁也不许说今天之事,大家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见过铁蛋和兴仔,知道没有”众无赖齐声道:“是。”陆成功道:“谁要管不住口说了出来,咱们便如对付黄六少一般对付他,杀了灭口!”众无赖身上本冷,听了这话连得心中也寒起来,个个黙不作声。孙起一摆手,十个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这场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不到,乌云散开,湛蓝天空重现,天边还挂了一条七色彩虹。

    祠堂倒下时,一根椽子砸将下来,把黄三少砸晕过去,大雨浇注,将他冷醒,想伸手推压在身上的断木砖块,无奈双手被绑,木块又长又重,其上还压了断墙破瓦,那里动得了丝毫

    “傻根,傻根,你怎么样”

    叫了半天,没有回应,黄三少心中无比绝望:“难道要被困死在这儿”

    这时候身旁有人咳嗽起来,听得出是傻根声音,黄六少大喜叫道:“傻根,傻根,你能动吗快搬开砖头木头,我动一下也是不能。”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个兔崽子竟然没死,运气可真好!”正便是孙起的声音。原来他们一行十人回城途中见得雨过天青,便改变主意赶回来,生怕黄三少和傻根未被砸死逃出生天,那便纸包不住火要事发。

    众无赖七手八脚扒开压在四人身上的砖块断木,铁蛋和兴仔都已被砸死,脑袋稀巴烂,黄三少和傻根全身血水,虽然未死,伤得却不轻。傻根头部更剐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白渗渗的头骨,甚是吓人,一头一脚两处伤口血流不止,连站也站不起来。坐在地下喘气。

    孙起指挥手下将两人架到树下扔在地上,道:“各位兄弟,敌人血便不喝了,一人一刀弄死两人,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成功,由你带头,捅黄六少一刀子。”

    陆成功接过匕首,走到黄六少跟前,握刀的手颤抖得厉害。虽然偷盗抢劫之事不少干,但杀人却是头一回,犹豫良久,竟然下不了手。

    孙起骂道:“孬种,平时吹得地动山摇鸡飞狗走,当真要捅人了却像个娘们,丢不丢人。”

    一名叫作黑竺的无赖走上前接过匕首说道:“成功,你下不了手,便由我来捅第一刀,你照着做便是。”陆成功脸上挂不住,当即说道:“你别一刀便捅死了他,第二刀由我来,这儿有十人,最好最后一刀才杀死兔崽子。”

    孙起道:“不错,不能便宜他,黑仔,别刺太深。”

    黑竺头也不回道:“孙哥请放心。”走到黄六少跟前,嘿嘿笑道:“六少,第一刀你想我刺你那里”



第18章 急救
    黄六少死里逃生,顾不得全身散架般的疼痛,爬到黑竺尸首旁,双手拾起匕首,叫道:“傻根,你还能动吗,过来我帮你割开缚绳。”叫了几声,未见傻根回应,黄六少吃了一惊,用尽吃奶之力爬到傻根身旁,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已昏迷过去。

    黄六少担心孙起去而复返,又怕他当真叫来官兵,便急忙双手握着匕首切割傻根手腕上的绳子,忙活了一阵,终于割断了绳子。

    割断傻根的缚绳,黄三少坐起,双脚脚掌夹紧匕首柄,将双手缚绳抵上锋刃来回拭擦,割断绳子后,黄三少不敢耽搁,勉力站起,把傻根负在背上,一步一步离开祠堂。

    走出几里地,黄六少感觉背上的傻根越来越重,心中猛然一惊,连忙将他放下,只见他脸色转灰白,白中带黑,一丝血色也无,探他鼻息,气若游丝,随时便会死去。

    再看他裸足脚底,只见伤口又长又深,血肉模糊,混杂着泥土枯草,血水还在不断涌出。须得立即止血才好,身旁便是条小溪,黄三少立即从衣服上割下布条,湿水后替他清理脚底伤口,然后以布带缠绕包扎,等把脑袋上的伤口也一并包好,天色已暗了下来。

    黄三少躺在溪边歇息,寻思:“如不及时救治,傻根恐怕捱不过今晚,可回城又怕撞见孙起或是官兵,这怎么办好”

    想了一会儿说道:“无论如何也要救活傻根,冒再大的风险也得回城。”当下负起傻根,辨清方向,举步急行。

    等回到城里,已是三更时分,各个医馆药馆均已打烊关门,黄三少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拍门,可有的里面无人应答,有的开门劈头一顿怒骂,随后重重把门关上。黄三少欲哭无泪,背上傻根体温越来越低,再不施救,可真的要到阎王殿上报倒。

    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如热锅蚂蚁般的黄六少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负着傻根狂奔,到得杜发府门外,顾不得喘顺条气,上前呯呯拍起门来。深夜时分,拍门声分开响亮,不一会儿门内脚步声响起,有人问道:“外面是谁啊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黄三少答道:“大叔,我是杜少爷的朋友,麻烦你去通知他,说黄六少和傻根有急事找他,请他快快出来。”

    那仆人道:“杜少爷早睡了,你便有什么更急之事也要等明天。”黄六少心急如焚,叫道:“等明天来不及,求求你大叔,人命关天,再迟片刻人便要死了!”听得事关人命,那仆人不敢怠慢,说道:“那你等着,我去通知少爷。”

    杜发听得仆人禀报,连忙翻身下床,衣服也不穿,冲到大门外,把奄奄一息的傻根接进府内,并马上叫来府中大夫医治。

    一番紧急救治后,傻根一条性命总算救回来,黄六少长长歇一口气,杜发问他怎么回事,黄六少讲着讲着,竟然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黄六少醒来,下床后立即去看傻根,傻根脸上有了血色,呼吸平稳,性命已是无碍。

    杜发一大早便出去,回家进房后将黄六



第19章 清醒
    六福道:“少爷,趁着还未事发,咱们快下船,让船早点儿离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少主要求下,白云号不顾吉利与否,改变行程提早半个时辰启锚离港,向着遥远的西方进发。黄六少站在般尾挥手,叫道:“发哥,发哥,多谢你啦!”杜发大声道:“一年很快过去,我等你们回来,咱兄弟好好聚上一聚,喝他个昏天地暗!”

    黄六少望着渐渐远离的杜发,心中如脚下波滔翻腾,双眼禁不住湿润,他曾以为,孙起陆成功等人就是自己一辈子的兄弟,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兄弟不是要来生死与共,而是要来出卖的。什么是兄弟,什么叫血浓于水,在杜发逐渐变为一个黑点时,兄弟的真谛突然跃然于心间。

    大般晃晃悠悠,黄六少守候在傻根床前,服侍他吃喝,一刻也不愿多离。出海三日,傻根才得醒转过来,黄六少喜形于色,叫道:“傻根,你终于捡回一条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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