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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刀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梁海

    傻根歇了口气,慢慢爬下树,只要动作稍大,胸腔腹腔便剧痛难忍,背部伤口的血还未凝结。若不是摔下时恰好将巨龙另一只眼也弄瞎,一条性命定要交待在这儿,一只靴子被咬掉,他干脆把另一只也丢掉,赤着双足慢慢走到陷阱处,见坑里的野猪已然吓死过去,正好,好几日没吃过新鲜的肉,便把这头野猪当作口粮罢。回洞里吃饱喝足睡一大觉后,精神体力已然好了许多。

    第二日一大早,傻根拿上早几日搓树皮做成的几根绳子,去陷阱把两百多斤重的野猪拉出来,养宠物的梦想未绝,又如法炮制,在坑口做了伪装。高高兴兴把野猪拖到海滩上开皮破肚割肉,生火烧烤,就着龙虾扇贝青蚝,大快朵颐。

    第三天上,后山又传来嚎叫声,过去一看,一只不大的野猪又陷入其中,傻根哈哈大笑,想把绳子套在它头上拉出来,不想这头野猪性子非常烈,将扔下来的绳子全部咬断,并且双腿趴在洞壁上朝着傻根嗤牙咧嘴,呼呼吐气,大有一决高下之意。傻根没跟它斗气,在洞边笑嘻嘻瞧了半天,先跟它混个脸熟再说。

    随后两日他来上半天与野猪打招呼,野猪饥渴了三天天夜,已然没有了头一天时的气势,见得傻根只哼哼唧唧,低头以嘴刨土。傻根心想差不多,便把三只椰果抛




第30章 难友
    在岛上的这一年当中,傻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甚至想动手做一艘小船驶到海里碰运气,但想到淡水问题不能解决,这个念头终于放下来,可离岛的愿望愈来强烈,最近半年更是天天登上山顶,遥望四方大海,期望能碰上经过的商船或是打渔的渔民。

    傻根喜极而呼,运起气力使劲吼叫,无奈相距太远,海风又强,船上的人没能听到。听不到没关系,傻根折下一根树枝举高挥舞,最后生起火来,把翠绿鲜嫩的树叶扔进火堆里,造出大量浓烟,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应该都能看见得到。

    可是那条小船并没有靠岸,竟然顺着海流慢慢飘向东边,离岛越来越远。傻根急了,飞奔着下山来到海滩上大叫大嚷,然船上的人似乎瞎了聋了,一点儿效果也没,如是“阿炳叫狗,越叫越走”,只这一会儿,小船又远了不少。下回再有人经过这座小岛可不知是什么时候,傻根再管不了许多,一头扎进海里,逆波追赶,傻黑也毫不犹豫跟着下水,齐往小船游去。

    好在那条小船速度不快,便只在海上随波晃荡,傻根傻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游近小船,才发现船上似乎没有人,心下一冰,在山顶上明明见得三人坐在船上,怎么现在就看不见了呢,难道是眼花还是他们见到我追来都跳下水跑了带着疑问,他加快速度,把手搭上小船探头一瞧,心才定下来,自己既没眼花,船上的人也没跳海,只见三人昏到在小船上,两人脸黄饥瘦,眼眶深陷,嘴唇发焦起皮,一人体型倒没没怎么改变,都已然昏死过去。原来他们不是渔民而是遇到船难逃生之人,与自己差不多。

    傻根翻身小船,把傻黑也拉上船,船上有桨,不过他没划过船,把握不了船头方向,直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小船划回岸边,靠岸后立即爬上树摘下六七个椰子奔回小船上,探三人鼻息,个个气若游丝,还都没有死透,傻根大喜,戳穿椰果将汁液灌进三人嘴里,终于有一人率先醒转过来,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皮肤黝黑粗糙,脸尖额突,明显是饿了良久之样貌。过不多时,另外两人也陆续苏醒过来,这两人一人四十多岁,骨瘦如柴,身材甚高,如是一支竹竿,另一人乃是个小青年,年纪与己相仿,脸上却还带着淡淡稚气。

    三人先后醒来,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互相抱着又跳又叫,平淡恬静的小岛上多了几分热闹。傻根在岛上寂寞良久,突然多了三个伙伴,也十分高兴,拿来腊肉鱼干给他们吃,三人狼吞虎咽把他的存粮吃了一大半去,看着三人意犹未尽,便让傻黑到海里抓鱼回来,生火烤给他们吃,三人吃得肚子滚圆这才作罢。

    傻根问起各人姓名,高瘦汉子叫张中达,黑肤汉子刘胜,稚气青年刘利,刘胜刘利乃是兄弟俩。弟弟刘利虽然不知道饿渴了多少天暴晒了多少天,却仍白白胖胖,着实是令人惊奇。他们三人都是广州番禺人,随大船出海下西洋经商,不想



第31章 大鱼
    张中达不甘心,提议道:“根弟,你这头傻黑不是现成的吗,你瞧它这么大块头,皮粗肉厚,实是做帆的上好料子,一张皮能顶刚刚弄到的三张皮,加上它,咱们做一张帆已然足够。”傻根听到他居然有这么一个提议,感到十分震惊与不可思议,当即拒绝了他,说道:“这怎么能成,傻黑陪伴我多时,我早已当作它是我的伙伴。“

    刘胜道:“可是小兄弟,正如你所知道,没有帆如何能离开这儿,如何可在这大洋中到达彼岸,我们知道你与傻黑有很深厚的感情,可不管怎么说,傻黑终究是一只畜牲,咱们人命可远远比它珍贵,如它一条命能救咱们四条命,它的牺牲便十分有意义,实是大大可为。”

    刘利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和脸色与他们一般。

    傻根听后当即不悦,说道:“你们不要说了,要杀傻黑,绝无可能,你们以后谁再作这想,可别怪我不客气。”傻黑似乎能听明白他们的说话,退在傻根脚下,抬着头呜呜低鸣。

    三人料不到向来和善的傻根生起气来如此凶恶,如此不给他们脸子,都不禁有些尴尬,刘胜道:“傻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不客气,我们真的对傻黑下手,你又能怎么样”

    “怎么样”

    傻根身影一闪,晃到刘胜身前,伸手抓住他胸前衣服一把提了起来欲扔出去,喝道:“就是这样!你要不要试试”刘胜看似强壮的身躯被他如捉小鸡一般提将起来,顿时吓得没了脾气,连忙求饶道:“开玩笑,我开玩笑的,小兄弟不必当真,快放手快放手。”傻根哼了一声,将他放回地上。三人低头无语,灰溜溜相继离开。此后几日三人与他再无交流,连平常与他亲密得不得了的刘利也没来找他说话,晚上也没有在洞里过夜,傻根懒得理会他们,与傻黑在洞里呼呼大睡。

    第四日上,刘利过来跟他说话,顾左右而言他,傻根察觉他与平日有异,便问他道:“一定是他们派你来劝说我,你回去跟他们说,如果要杀傻黑,我宁愿不离开这儿,你叫他们死了这条心,能离即离,不能离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刘利连忙道:“没有,几日前你说了不许打傻黑的主意,我们那里还会往那个方面想,现在咱们打算如能捕条海豚鲨鱼之类的大鱼,剥了皮,一定比傻黑的大小不少。”傻根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在这儿一年多,可没见过什么大鱼,或者外海会有,咱们可以去看看。”

    大海茫茫,没有大网,就算有大鱼,靠几根尖木棒想抓到海豚这等聪明或是鲨鱼这样凶猛的鱼类,无疑是痴心妄想,不过有了想法,怎么也得去试一试,四人忘却芥蒂,聚在一起商量办法作好准备,第二日一早出海,离岛向北十余里,茫茫大海已是墨蓝,水深不可测。四人在船上注意观察了大半天,别说大鱼,连条小鱼小虾也没能见着。

    张中达道:“可能大鱼都活在水下,咱们潜下去看看,



第32章 人心
    道要往更深处潜可刘胜和张中达并没有花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力潜到十丈以下水深,抬头往水面上看,心中突然猛的一跳,只见光明敞亮的水面上,那里有小船的影子!自己为了搜索大鱼,竟然不知不觉被海中潜流冲离了小船所在处,这可糟糕透顶,如找不回小船,十多里的水路,自己如何能游回小岛上去

    当下急忙往水面上升去,脑袋露出水面四下里一瞧,四周空空荡荡,除了永不停歇的海浪,别无一物。他不禁绝望,大声叫道:“张大哥,你们在那里胜哥,刘利,你们在那”叫十多声,一点儿回应也没有。无可奈何下又潜入水下七八丈处,抬头望天,冀望扩大视野后见到小船,结果还是如先前一般。傻根越来越慌,再次浮上水面四处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力渐渐流失,傻根心中慢慢浮起一个念头:“与其这样毫无希望寻找他们,还不如趁体力尚可,现在就往小岛上游,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估算现下应是辰未巳初,小岛所在方位大概确定下来,深深呼上一口气,采取仰泳姿势,向着既定方向进发。他近一年来整天与水打交道,其肺部已异于常人般大,这一大口气,顿时令他身体浮将起来,双手划起水来阻力更小,速度更快。而且眼望天空,方向把握得更加好,少走冤枉路。

    他游好长一会,估算着应该能看到岛上小山,转过身来,还是身处茫茫大海之中,那里有山头的半点影子,如是只好再游,先后看三回,都未能如愿,渐渐地手脚如灌了铅般沉重,每划一下都要歇息。游着游着,海上竟然刮起南风,一个个半人高的浪头打来,把他冲得往后退三尺以上。傻根心中不自禁绝望起来,真是屋漏又逢夜雨,自从动了离岛之心,四人一直留意风向,苦盼南风而不得,不料一落在海上往南游,南风就起,真是叫天地应,叫地天应。

    如任由大浪冲击,只会离岛岸愈来愈远,傻根只好闭气潜水而行,实在憋不住了才露出头来换气。太阳渐渐升高,南风增强,波浪汹涌,而自身气力一点点流失殆尽,傻根开始绝望,正想放弃任由波滔冲荡的那一刻,却见得视野可及的天边,映入了熟悉亲切的山尖!陆地已然可望,只要坚持,仍然有一线生机!

    傻根求生之念重燃,疲惫不堪的四肢又充满力量,他咬紧牙关奋力潜行。视野可达的距离,陆上或许不需费什么力气便能行至,在海中却是艰难了十倍,尤其是逆风浪而行,费九牛二虎之力前行那么些少,一个浪头过来,山尖便又会消失不见,似根本没能缩短一丝儿距离。

    也许是命不该绝,就在傻根要第二次放弃时,刚刚刮起的南风诡异转变为东风,从侧后吹来,傻根大喜暗道:“命不该绝,天助我也!”急忙浮将起来,采取仰泳方式,任由大风浪头推着往西南行,最后终于如愿达小岛西南角,傻根手脚并用,耗尽最后一分力爬上岸,躺在沙滩上半天不愿动,闭上眼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声尖利的嚎叫传来,响彻小岛,叫声中充满惊惶与绝望之意,那是傻黑发出的叫声,一定是傻黑遇到了什么危险,平时它可不会这么叫。傻根从昏睡中一惊而醒,爬将起来,不顾手软脚软往小岛中部奔去。

    奔跑途中,傻根心想这岛上没什么能威胁到傻黑,难道是张中达



第33章 拼命
    张中达和刘利背后袭击,实是大大出乎傻根的意料之外,猝不及防,加之身体极端疲惫,竟然让他们偷袭得手,他受伤极重,只好躲在洞内一声不吭。

    二人不住口怒骂,却没进来,过片刻将火堆熄灭,洞里光影更暗。傻根胸膛伤口又长又深,鲜血泉涌,极痛之中忍不住张口呼气,浓烟入肺,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棍长棍斜斜插入左肩,径直穿透前胸后背!

    傻根禁不住一声惨叫,忍痛拔出木棍,急冲上前,右脚抬高踢出,正中黑影脑袋,那人哼未能哼一声便即倒地。

    张中达和刘利借着叫声确定敌人位置,冲将上来提棍猛刺,傻根筋疲力尽又受两处重伤,于乱棍急刺下连连倒退,突然脚下被石头绊上,一跤摔倒地下。

    此时浓烟已稍淡,敌人大概方位可定,张刘二人急窜几步,提棍往傻根身上戳刺,傻根眼看就要丧生乱棍之下,突然身后一声狂嗥,一黑色身影狂奔而出撞向刘利,把他撞得重重翻身摔倒,原来是躲在洞里吓得簌簌发抖的傻黑见得主人危殆,便顾不得害怕冲出来护主。

    借着敌人的慌乱,傻根右手抓住一条木棍往后扯拉,将敌人拖近后抬右脚横扫,把张中达勾翻在地。

    生死存亡就在瞬间当中,傻根顾不得理会身上创伤,翻身爬起骑到张中达身上,右拳猛击。张中达全身完好无损,气力又足,自不甘心坐以待毙,伸双手挡格与敌人厮打起来。

    傻黑撞倒刘利后没理他,调头冲将上来张大口咬上张中达右臂,狠狠甩头,发了狂的野猪力气何其大,张中达惨叫一声,手臂被黑猪生生咬断撕离,痛得几欲晕去,傻黑甩开口中手臂,又朝他头颅一口咬下,獠牙穿透张中达脸颊,上下颚旋合,脑袋又急扭急甩起来,只几个来回,张中达便尸首分离,颈腔即时喷出热血,把躺地下的刘利喷了个正着,满头满身都是又腥又粘的热血,可把他吓了个魂飞魄散,顾不得理会躺在身边的哥哥死活,爬起身来往洞外急逃。傻黑野性上来,欲把敌人全部咬死,追将上去啃咬,只可惜它獠牙上还卡挂着张中达的脑袋,追上刘利无从下口,只把他撞倒在地,来回践踏。

    刘利那里是傻黑对手,双手抱着头任由傻黑攻击。

    浓烟散尽,三人躺在洞里,一人全身是血,一人没了头颅,一人脸上蒙了布。蒙脸那人适才被傻根一脚踢晕过去,此刻醒转过来,他慢慢爬将起来,看到眼前残忍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弟弟,弟弟!”叫几声不听得回应,眼瞧得傻根躺在地下呻吟,顾不得寻找弟弟,拾起身旁尖棍一步步走近,狞笑道:“臭小子,你不是很威风吗,现下看看你还怎么威风,看你怎么威风!”

    傻根右手撑地慢慢往后挪。

    刘胜抢上一步右脚踩上傻根的右大腿,不让他后退,骂道:“大海淹你不死,那便由我送你一程。”说完尖棍往他胸部重重刺下。

    傻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以右手拨开棍尖,同时左脚抬起踢向刘胜右小腿。躲开木棍之余还把刘胜踢得单膝跪地,跟着左脚再踢,击中下巴把他踢得翻飞出去。便在这时,洞外传来刘利的惨叫声,刘胜对傻根本大存惧意,现又被踢得下颌剧



第34章 搏浪
    服伺主人喝完水,傻黑出洞找食物,岂料刘利把这一个月储存下来的食物全部带走,一点都没留下,傻黑无可奈何,只好下海捕鱼,把一条条鲜鱼扔到傻根面前。傻根喝饱椰汁,生吃鱼肉,精神见长,右手撑地已然能坐将起来,检查身上伤口,以左肩对穿伤口最重,幸好没伤到骨头,左手无力提起,右胸伤口次之,流血最多,其它大大小小的戳伤有一十二处之多,在傻黑舌头舔舐下,各处伤口血流已止。

    傻黑无法生火,傻根养伤期间只好吃生鱼生虾生耗扇贝。好在他年轻力壮,复原得不错。一天夜里,傻根突然发起高烧,脸色潮红,触手生烫,然而四肢却是冰凉无力,傻黑知道主人生病,围着他团团打转却是毫无办法,傻根感觉双眼看到的东西都是绿色的,也知凶险,迷迷糊糊对它道:“兄弟,你背我到海边去。”傻根明白主人意思,立即趴在地下,傻根小心翼翼爬上它的背,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已然准备好。

    傻黑轻轻站起,背着主人极轻极柔走到海边,傻根翻身躺在海滩上,头面大海脚朝陆地,浪花冲上来,将他头部淹没一小半,顿时头脑为之一凉。靠着夜晚冰凉海水降温,傻根在海边浸了三日,终于熬过这场最凶险的高烧。

    大半个月后,傻根已然复原,上山下海爬树无所不能,和未伤前并无二致。经过这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发现人心竟是如此险恶难测,最好的朋友原来是最危险的敌人,傻根寒透了心,深感与人相处太累太辛苦,还是呆在这与世无争的月芽岛上舒服快乐,无忧无虑。离岛重回大陆的念头再没起过。

    傻根日夜无事可做,便扎了个木排,木排其上坚起一条两丈来高的木头,能升高降低,升高可作桅杆,沉进水里小半可作舵,沉下大半可作定船神针,任多大的风浪也难打翻。一人一猪乘着木排远离海岛捕鱼抓虾,渔获中有许多是岸边没有的品种。

    岛上生活简单枯燥,傻根一天中有大半时间是在大海中渡过,天高任鸟飞海,海阔凭鱼跃,只有潜进清澈湛蓝的海水里,傻根才得感觉到无拘无束,心胸无比放松。自从居住在这小岛上,自从爱上了潜水,以往梦中溺水的难受感觉荡然无存,噩梦不再,睡觉时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安稳踏实。

    这一日,傻根登上小岛山尖,面向南方极目远眺,小岛南边是峭壁暗礁,风急浪高,一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浪头,如果北面的大海像只温柔小猫,那么这儿的海洋就像只被激怒的猛虎,终日咆哮翻滚,没片刻安宁。傻根指着白浪意气风发道:“傻黑,我想到那边与白浪搏斗,你去不去”傻黑嗷嗷叫,双眼闪着精光,傻根笑道:“你是不是早有此意了,那好,咱们现下就出发。”

    从南边下水显然出不了海,一人一猪乘木棑绕过小岛东北角,使力划到小岛南面对开的海面上,在陆地上,对海面上白花花的浪头没有直观感觉,此刻身处浪潮当中,傻根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身处木排上,如浮萍随浪飘,一会儿波峰,一会儿波谷,浮浮沉沉全不在己,就如个人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般。

    把桅杆沉下水里,将一块五六十斤重石头绑上绳子,扔进水里作锚,固定好船身,傻根面向潮涌,海风拂起他一头乱发,张唇长声呼啸,啸声



第35章 离岛
    打捞上来的物品当中有玉碗、瓷碟、银盘、金杯、锡桶、锡壶、铜锅等等,各式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傻根非常开心,日后可煮鱼汤喝开水,不必再喝冷水。烹制食物的方法手段大有扩展,非是千篇一律的烤鱼煨鱼,得有煎炒闷焗蒸等做法。

    不过其上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手中这支白底红绿流纹相间的玉笛,他一有空便取出来吹奏,全然忘记下海嬉水之乐。

    傻根和玉笛,仿佛是相熟多年的好朋友,笛孔贴唇,玉笛虽沉海底多年,但发出的声音依然悠扬清远,灵脆悦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如诉,一时欢快愉悦,一时哀伤凄怨。那音节就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汩汩泉水般清凉欢快,数曲既罢,傻根不禁呆了,这吹萧弄笛之技巧,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便如一身功夫一般,从痴呆疯傻中醒来就随身带有,不用学便精通,手指一搭上玉笛就停不下来,指法娴熟,一吸一呼之间,美妙音符跃然而出,感觉到自己与笛子亲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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