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只沉睡的夏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卷书帘
深离语气稍微软了下来:“乔雨薇,我生平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欺骗!”
“可是你也骗了我不是吗你骗我坐了八年的牢!如今等来的却是你的离婚协议书!”
“乔雨薇,我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成全我的幸福好吗”
乔雨薇抱着脑袋,尖叫着发起疯来,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什么!你跟谁的孩子!跟谁的孩子!”
“你冷静点,成全我的幸福吧!”深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好吗”
“那谁来成全我的幸福!我什么都没有了!谁来成全我的幸福!”乔雨薇歇斯底里着,泪水像海一样汹涌。
乔雨薇感到身体沸腾的到爆炸,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要冲破血管,她激动的有些眩晕,她跌跌撞撞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她露出凶狠的表情,吓愣了深离,沉浸在悲伤中的深歌立马清醒了过来。
“妈,你在干什么!冷静一点!”深歌不敢轻举妄动,语气轻柔,充满安抚,“妈,他不会跟你离婚,他跟你闹着玩。”
“他骗我!他要抛弃我!”乔雨薇说着便要砍向他,深离快速的一闪,刀直直的砍向沙发。
深歌惊魂未定,乔雨薇拔起刀又要砍向深离,深离立马语气温柔的说:“薇薇,我跟你开玩笑,我不会跟你离婚。”
哐当,刀落在地上,令深离和深歌都吓了一跳。
“真的”
“真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乔雨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淡淡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
深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暗暗想,这个婚是离定了。
深歌捡起地上的刀,她索性把厨房锁了起来。
深离夺门而出,乔雨薇不顾形象的追了出去,深歌抱着她,眼泪浸湿了她的背。
乔雨薇撕心裂肺的吼着,突然就晕了过去。深歌吓坏了,叫了救护车。
深歌握着乔雨薇的手,不知道医药费该怎么办,她十分无助的想哭,但是只能拼命忍住眼泪。
就在刚才,医生告诉她,她的母亲患有乳腺癌。
命运,你可以再残忍一点吗
为什么不肯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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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最后一张合照
景音弦把相机里的照片洗了出来,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张合照,眼眶微微湿润。深歌凑上去看:“帅气,好看,我也好看,嘿嘿。”
“是啊,你看他永远笑得这么灿烂。”
“他整天嘻嘻哈哈,笑得像朵花一样。”
“是啊。”
“也不知道他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回头问问他。”
“无意间听他提及过,一年以后。”
“不算早,也不算晚,嘻嘻。”
景音弦点点头。
日子照旧,那些流言蜚语渐渐的便不再被人提及,新鲜的事物总是很多,转眼大二的生涯结束。
深歌带着自己的母亲乔雨薇在樟城安顿下来。景音弦从出租屋里搬了出来,他先回到了春水县,他纠结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站在了辛长亭的墓碑前。
“以后,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说话了。”他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在我看来,冰岛的回忆,是我最痛苦的回忆。”
“你这小子,明明难受的要死,还伪装得很开心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不让别人看出你伤心的样子,让别人真的以为你开心,快乐,这一点,我真的不如你。”
吴悠悠不知何时站在景音弦的背后:“只有我懂他的痛苦。”
景音弦对突然出现的她,有些意外。
她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只是眼泪蓄满了眼眶:“我到现在都不能相信,他真的离开了人世。”
“我也不信,如果是梦就好了。”
“每次当我睁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他真的不在了。”
景音弦并不言语。
吴悠悠自顾自的喃喃道:“他生前对我说过一句话。”
景音弦并不想知道,这样只会增添痛苦,但他还是问:“什么话”
“他说,他对深歌的爱,得以永恒。”吴悠悠终于有了表情,她苦笑着,“后来,我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永远停留在了20岁,不会经历人世间的风花雪月与沧桑巨变,他对深歌的爱永远保留着那一份真挚与纯粹,是世界上最好的纯爱。说到这里,我真得很羡慕深歌,也很嫉妒她。”
景音弦回想起一幕幕的往事,才发现,辛长亭一直都在成全他与深歌的爱情。即便辛长亭高三毕业那场告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辛长亭也只是想在深歌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
景音弦记起有一年冬天,辛长亭把他和深歌同时约出来,先是去肯德基胡吃海喝了一顿,然后把他俩拉到一片空地,让他俩等一等。虽然两人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猫腻,但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辛长亭跑到他俩最前面的一个空地上,只见地上堆满了烟花。
幽蓝的火光亲吻了燃线,只听一声声巨响,一束一束的火光冲破天空,绽放成花,流光溢彩。
深歌与景音弦看着络绎不绝的烟花,高兴的忘乎所以,一场属于他与她之间绝美的烟花。
等所有烟花放完的时候,辛长亭才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辛长亭发自内心的笑,“霸气吧!”
深歌惊讶的捂着嘴:“辛长亭,你也太豪了吧。”
辛长亭依旧嘿嘿的笑着:“图开心,大过年的,必须得有排场啊。”
景音弦:“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果然豪气。”
辛长亭:“你俩开心,我就开心。嘿嘿。”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雨,景音弦回过神来,发现脸上湿了一片,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吴悠悠蹲在墓碑前,轻轻放下了雏菊,她抬起头望着墓碑上他的遗照,就算是黑白的颜色,也掩盖不了他治愈的笑容。
“若不是我答应长亭不告诉深歌,不然我一定会让她痛苦。”
“如果你还尊重逝者的遗愿,就把这件事情烂进肚子里。”
“呵呵……”
这次寒假景音弦没有打算回到樟城,他在深歌面前强撑的笑脸与情绪让他筋疲力尽,他需要冷静的独处一段时间,消化掉这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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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已亭亭如盖
辛长亭在飞机上发作脑瘤并发症癫痫,吓坏了机舱里的人。空姐进行紧急救治,往他嘴里塞了毛巾,以免咬伤自己。下了飞机,昏死过去的辛长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在冰天雪地里折腾自己的身体,令身体的最后防御功能坍塌,很遗憾,如他所料,他没能活着出来。
因为手术提前进行,威廉医生正在加拿大进行医学研究,他没能为辛长亭主刀。
辛长亭的家人痛哭流涕,他是辛家唯一的独子。
辛长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由衷的感谢深歌圆他年少的梦,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也庆幸自己脱离了这个痛苦的家庭,我已亭亭如盖,无忧,亦无惧。
同一时间……
景音弦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他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闷痛,深歌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她怅然若失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长亭葬礼的那一天,春水县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与此同时,深歌收到了一条来自法国定制的项链,价值百万。
她握在手里,寻思着是谁送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下肯定是辛长亭送的。
她拨打辛长亭的电话,欲想着好好嘲弄他一番,再说句谢谢,但是无人接听,她败下兴来,关掉手机。
要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会知道,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景音弦没敢去参加葬礼,他躲在酒吧里喝酒,心中的痛苦无法排遣。
深歌找到他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失态,狼狈的样子。
“音弦,别喝了。”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景音弦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听不懂。我扶你回家了,别喝了。”深歌心里实在不懂他最近为何这般。
蒋莲喝得醉醺醺的从厕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正好跟深歌打了一个照面。
景音弦打了一个酒嗝:“深歌,我没出息。”
“你最近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
景音弦苦笑着:“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跟我回家。”
“好。”
蒋莲看着深歌的背影,眼里都是哀怨。
走在路上,来往人的眼神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深歌扶着他,走的异常艰难。
深歌用命令的口吻:“你好好站着不准动,我招车。”
景音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坐车,不坐车,走回家,风一更,雪一更,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嘿嘿……”
深歌充满耐心的安抚着他:“好好,不坐车,我们走。”
“我自己能走……能走。”他巴巴的撅着嘴。
深歌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景音弦望着漫天的星辰,苦笑:“因为你……”
“我”
“因为辛长亭……”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介怀以前事啊。”
“结婚……太可笑……可笑……”景音弦说完便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深歌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也没有多想。
深歌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没事。”
“景音弦,你怎么这么小气。”
景音弦突然咆哮起来,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是那种极度悲愤的咆哮:“辛长亭,真的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人。”
深歌的心为之一震,直到后来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想起这个场景,心里又是悲愤又是无力。
回到家以后,深歌被折腾的喘着粗气。她细心温柔的为他擦着身子,景音弦突然拉住她纤细的手:“不要离开我。”
深歌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柔软,眼眶微微湿润。
她低下头,在他薄薄温热的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景音弦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梦回那个滚烫的夏天。
辛长亭得罪了隔壁技校的校霸,当时一群人把辛长亭围在中间,景音弦路过并未想关闲事。
不曾想辛长亭大吼道:“那个小子跟我是一伙的,那天晚上炸你的不止我,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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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最后一程
辛长亭因为受了风寒和过度劳累,本就虚弱强撑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他蜷缩在床上,整个人冒着虚汗,等他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了,眼泪从他眼里悉数滚落。
辛长亭的父亲,通过他购买机票的记录和定酒店别墅的消费记录日夜兼程的派人找到了辛长亭。
深歌在最边上的房间熟睡,景音弦因为担心他,蹑手蹑脚的进了辛长亭的房间,屋里通亮,他看到辛长亭颤抖的蜷缩着,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拍了拍他的背,发现全是汗:“你怎么了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爸派的人马上就来了。”辛长亭喘着粗气,“帮我把行李整理好,扶着我下楼。”
“好。”景音弦三两下就收拾好了,执意背着辛长亭下了楼,辛长亭摸索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景音弦用手在他没有焦点的眼睛前晃了晃,他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辛长亭胡乱的在空中抓着,想要拉着他的手陪他坐下:“陪我坐坐。”
景音弦张了张嘴,几度哽咽的说:“你真的不打算让深歌知道”
“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要告诉她。”
“真要如此”
辛长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辛长亭抓着景音弦的手:“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对不起……”景音弦不受控制的说出这句话。他之前还在为辛长亭回来心有忌惮,现在他错了,他不该那么自私的想他。
辛长亭有些错愕:“为什么说对不起。”
景音弦颤抖着嘴唇,声音几度哽咽:“没事……你也一定会好好的。”
辛长亭苦笑道:“本来还想跟你们一起烤烧烤,看来现在是完成不了了,不过能跟你们一起看极光,我已经很满足了。”
“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烤烧烤。”
“好。”辛长亭轻轻的吐出这个字,好像似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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