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机器人瓦力
“阿俊,你认为要不要向患者解释清楚?”指挥中心那边的通爷问道。
顾俊一时沉默,这是个难题,告诉谢一曼的话,她很难会接受的了,更可能是精神崩溃。
不告诉谢一曼的话,这又可能是给了黑暗力量机会,当她发现自己被隐瞒被欺骗,后果可能会更糟糕……
“我想一想……”顾俊无法一下作出决定,“我感觉,还是应该由患者自己来做这种决定……”
“那你帮助患者让她做决定。”张海东表示理解和鼓励,“我们医生有这种工作。”
怎么处理好病人的心理,给病人说明手术的必要性,在手术前缓解病人的焦躁,这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之一。
这个事情交给顾俊了,因为谢一曼是他的病人。
而目前国内其他的155位患者,虽然大部分是明星名人,但国家可不会迁就着,指挥中心已经从中选出45人分好组别,准备进行损毁术治疗。45人的身份地位、性别、病情轻重都均匀分布,以有更全面的样本。
三个组别,每组15人,一组只做三叉神经,一组只做面神经,另一组两对神经都做。
还有一个空白对照组,什么都不做,也是15人。
同时还有更多的其它实验组别在准备状态中,一个组15人是准备做三叉神经感觉根切断术,这是个开颅手术,如果射频损毁没有效果,就升级一步,自个切断,但也更大风险、更多后遗症。
另一组15人,则是准备做皮肤切除术,一旦损毁术没有效果,就立即开始切皮和植皮。
但是谢一曼怎么治由顾俊决定,而且作为目前唯一一个出现第二期症状患者,她的情况又是特殊的。
也许在前驱期,神经损毁术或皮肤切除术还是有用的,现在在她身上不一定有用。
要不要接受手术,患者们不见得都有选择权,但顾俊想给谢一曼这个权利。
然而他也明白在另一方面,这种怪病不只是谢一曼个人的事情,也牵涉到这个世界上更多人的福祉。
在再次前去那个隔离病房前,顾俊找到吴时雨相谈,他没有对她掩饰自己的茫然。
“什么都是可能,后果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吴时雨想了想,“我终于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不学医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咸俊啊,如果是我去说,我会给对方一些希望吧。我会把你恶梦人时候的照片给她看,告诉她幻梦境、黄金芦荟,以后有合适的物理通道就带她过去治脸,还有阿塔尔大长老,神通广大,多的是办法把她治好。”
“这的确能让病人好受些……”顾俊想着,“有份希望,有个盼头,而且也不是骗她。”
“嗯。”吴时雨点头,想起什么来,“脸没了还能活,心死了就不行了。”
“好就这么办。”顾俊决定了,“就按希望女神说的来办。”
在两人一起走进隔离病房的时候,谢一曼已经能自己动了,神智也基本清醒过来。
但伴随着这种清醒的,是更加剧烈的痒痛之感,是心头极大的惊慌。谢一曼激动得接近歇斯底里地要求照镜子,好像自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护士得顾俊允许给她照过镜子,她顿时失魂落魄的怔在那里。
“我之前昏迷睡觉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她喃喃,“脸上的皮都在掉下去,我也会那样吗?”
顾俊先温柔安慰了她几句,再问了她一些问题。
谢一曼不认识什么主播少女,昏迷时也没与之有过对话,就只是远远地看到对方在望来,而她动不了。
对方望了一阵就跑了,正当她痒痛得撑不下去,感觉自己要爆开的时候,好像被人拉了一把,从那之后就轻松很多。当顾俊问能不能用一种味道形容那股相助力量时,她说淡淡甜甜的,的确是邓惜玫救了她。
“一曼,你看看这些照片。”顾俊再把吴时雨的手机递给她,让她看起那些他恶梦人时期的照片。
“这是?”谢一曼蒙了,那看起来比她还严重,另一种的严重。
“这是我。”顾俊说。
他已经就这个做法向上头报告过,上头予以通过,但黄金芦荟要保密,否则走漏消息,他们怕祖各部落遭殃。
他同意这一点,所以只给谢一曼说了幻梦境,那里有奇药、有阿塔尔大长老——那些邪信徒大可以试试去乌撒镇搞事,他认为乌撒镇能屹立在那里那么久,并不会如表面那般简单,那些猫,谁知道那些猫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这张脸能治好,你的一样能治好。”
顾俊先给了谢一曼希望,再说了手术方案的事情,谢一曼果然顿时泪如泉涌,几乎要崩溃大哭。
“你听我说!”他快声说道,“阿塔尔什么都懂,方法多得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命保住!也不让你的自我意识消散,也不让你变成另一种异类生物。只要保住你,脸的问题有其它机会。”
旁边的吴时雨连连地点头,“我虽然没见过阿塔尔大长老,不过我听说那家伙活到三百岁了,样子还跟一百岁的时候差不多,可见阿塔尔大长老在皮肤保养上,是很有一手的。”
一百岁和三百岁,皮肤有分别吗?顾俊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点头同意:“阿塔尔看上去还很年轻。”
“但是……”谢一曼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也很迷茫,那一点点的希望光芒随时就要被巨大的绝望所扼杀。
两天之前,她还在拍着一部出演女一号的青春喜剧电影,通告多得接不下,网上的人气、真实的流量都让她可以坐稳一线新星的位置。还要竞争天机局电影的角色……
还要拿奖,还要拿票房冠军,还要当影后,还要载入影史……
还不满两天时间的现在,她可能要变成一个面瘫,一个转一下眼睛、动一下嘴巴都难的……东西。
“我不想那样,我不想那样……”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我做错什么了啊!”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走霉运了。”顾俊认真道,很多时候疾病的降临,就是没有因果的,死亡的终结性……
他晃了晃头,凝神又道:“一曼,你很不幸,但这次不幸的并不只是你一个,表演行业内很多人都准备要做这个手术。”他把患者名单上的一些名字念出,都是些有头有面的人,“一曼,这是一场战争,我们要一起赢下来。”
谢一曼虽然仍在落泪,但没那么激动了,而是更大的茫然。
以及一种并非只是自己一人不幸的慰藉……只是自己一人不幸的话,那实在太过难受。
顾俊对此是有点了解的,并不是渴望别人的不幸,而是盼望有其他人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痛苦。
如果那些苦难和折磨无人理解,自己得到的只是寂静孤独,还要心灵安宁,这太难太难做到……
他不要求谢一曼做到,也不要求幻象中的那个少女做到……
那个少女在望什么?是否就是这些曾经发生在她身上却无人过问的苦痛?看到别人也这样,她是否才感到了……自己的存在?现在的自己?曾经的自己?
这一瞬间,顾俊想过了很多,对“丽娅姬”的心情有了更多感触,也不知是对是错。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谢一曼,他尽力救。
“一曼,我听说我们天机局、以后的goa都准备设立一个新部门,专门负责向公众展示形象。”
顾俊并没有瞎说,这是真的,新部门类似于文工团,“天机局题材电影就是由这个部门负责拍摄的,导演、演员等各方面人才都招收。一曼,你只要活下来,就能加入这个。就算是面瘫,也有面瘫的表演路子,你知道北野武吧?面瘫了一样演得很成功。活下来是最重要的,活下来就有可能。”
“嗯。”吴时雨应声,“说得没错。”
“顾医生……”谢一曼哽咽道,他们两人的热情与关心,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她知道他们是真的想救她,听了这些话,她对于未来的想象也并不是全然一片黑暗。
只是由自己做这种决定,真的做不了……
“我不懂医学,我也不懂异常力量这些……”谢一曼抓挠着脸哭道,“我相信你们吧,你帮我决定,你更懂。”
“好。”顾俊深吸一口气,现在的情况不做手术肯定是没机会的,他准备先给她做三叉神经,不行再面神经,“你好好准备一下,两小时后进行第一阶段手术,我们一定要消除掉你脸上的痒感。”
瘟疫医生 第三百一十一章 术前会议【求月票,求订阅】
因为国内网络管制得更为严格,邪典视频《人》没怎么流传,事实上也没多少人关心这个。
但在外网兴起的另一个传言,却很快在一些粉丝圈子里传开了,随着这传言的是另一个邪典视频。
《人》的最初发布者是一个名为“wewatched_2021”的帐号,“我们看着”,2021应该是现下2021年的含义。视频《人》被封禁了,但这个帐号并没有,fbm那边自然打着钓鱼追踪的主意。
对方似乎不怕追踪,还是这个帐号,发布了一个新视频《表演者》。
视频中还是那个舞台,没出现那些儿童的身影,却有一头浑身鳞片的人鱼怪物站在镜头前沉默地望着,它给人的真实感并不是特效般的逼真,那不像特效。观看者看着就有些不适感,一种莫名的难以名状的心慌……
但天机局看了知道,fbm得过情报也知道,那是“深潜者”。
这种皮肤病,也许真与深潜者有关。
而在视频《表演者》中,当深潜者沉默站着一分钟,就开始有一张张明星名人的面孔照片幻灯片般快速闪过,这里面全球各国的名人都有,视频的最后打出了中英对照的字幕:
“他们在哪里?他们还好吗?你们的国家欺骗着你们。找找他们,看看现在发生着什么事情。”
这个视频同样全程没有声音,观看者却好像能听到一股似笑非笑、似嚎非嚎的怪异声响,犹如是从屠宰场传出的屠夫之声,混合着白噪音,沙沙地响在耳边。
如果只是一个观众有此感受,那不算什么,但几乎每个看过的观众都这样,那就说明了《表演者》确实是能影响观看者精神状态的。这是超自然力量吗?人们因此而惊奇,也就对其最后的字幕重视。
这是一个制造恐慌的视频,也是一个挑畔的视频。
即使它很快就被封禁,但它提出的问题成了一个热点,那些名人还好吗?他们陷入到危险当中了吗?
名人效应,是指名人的出现可以引人注意、扩大影响的效应。
不管“wewatched_2021”是谁、有什么目的,打的这种拿名人引发热点的主意也是成功了。
有些名人很快在社交网站上回应自己没事,有的还发了自拍照。有人相信,也有人质疑是不是本人所发。
这个事情传回国内后,视频要么审核不通过,要么出来就被删。但一些文字上的表达、一些粉丝之间的私发和讨论等,还是在悄然传播着,有些担心也在谈着:
“里面有一曼的照片!”
“昨天一曼在片场外面给人签名,没事的,吓人视频而已。”
谢一曼的粉丝们是挺紧张的,不只是照片在那视频里面,是一个访谈节目没如期出来,而且她一向活跃在社交网站上,但这两天来不见了人影,连团队打理的声息都没有。
他们的小甜姐一曼,可不要出事啊。
……
“阿俊,射频毁损术的麻醉方法就三种,一是全麻,二是穿刺到位后注射局麻药,三是穿刺到位后不打局麻药,采取由低到高逐渐升高射频温度的方法。”
北河市人民医院,一个医疗会议室里面,一群白大褂正在开着术前会议,要落实手术方案。
顾俊坐在靠上边的位置,正皱眉望着会议屏幕中的面部解剖结构图,听着主刀医生司寇显的话语。
司寇显,国字脸中年男人,神经外科专家,是恶梦病时做的第一场脑叶白质切除术的主刀医生。当时被精神冲击而受了伤,但后来恢复不错,在咒术部成立后加入。这次的手术属于神经介入疗法,他是主刀之一。
顾俊则给这些专家打下手,因为他自己没这方面的经验,连做这种介入用的c型臂x光机都没操作过。
张海东、孙维等的皮肤科专家也是先退位一边,手术团队是指挥中心那边派过来的,除了司寇显,还有神经介入专家章晋松等人,也有其他咒术部的医生,比如蔡子轩,来打下手兼学习锻炼。
还有旧印部的人员,为应对可能出现的精神冲击,手术室正在被布置上旧印石坐镇。
吴时雨和邓惜玫也将跟着进行感应辅助,这时候她们也坐在会议桌旁边。
不过要蛋叔来说的话,这种时候可能王若香更能帮上忙,可惜……
“如果打局麻,麻药有误入脑脊液和血液的风险。”司寇显说着道,“这样也会影响到我们对三叉神经的支别定位,手术质量会下降,运动功能受损的可能性增大,而且需要调整穿刺针位置的时候,得等到首次局麻药的药效消失后才能进行,手术时间增长。还有就现在的情况,局麻也会影响到治疗效果的第一时间判断。”
顾俊默然点头,面部手术不同于其它的位置,要考虑好对颅脑的保护。
全麻不能用,局麻也不能用……
“如果不打麻药,患者的痛苦会很大。”司寇显又看了会议桌边的众人一圈,“患者下午出现过血流动力学剧变,再来巨大的痛苦有可能会引发心脑血管意外。阿俊,你比我们了解患者的情况,你决定方案吧。”
司寇显这么说,章晋松也是这个意见,因为说到底谢一曼这个患者是交给顾俊负责的了。
顾俊今天做了很多的医疗决定,每一个都可以是致命的。
他就像走着悬崖钢丝,一个不好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但是摔的那个不是自己,是患者。
这种把别人的生命握在手中的感觉,非常沉重。
“不打麻药。”顾俊还是做出了决定,又一个决定,“局麻的常规弊端是其一;其二是治疗过程中患者对麻药已有过不良反应;其三是患者现在无时无刻就在承受着很大的痛苦,我认为手术的痛苦不会击垮她,甚至于出现另一种不是痒感的痛楚,可以使她的大脑产生快感。”
他自己是有这方面经验的,在狄拉斯-琳被迫演出恶梦奇观承受非人痛苦的时候,最难熬的其实是持久不变的一种异感,当有另一种异感冲击来换一换感觉的时候,反而会轻松一些。
“那好。”司寇显等人没有异议,因为都有风险,难料好坏。
这种射频毁损术的操作难度并不大,所以他们说定了几个方面,针对谢一曼的病情讨论了些穿刺位置,以及一些可能出现的术中情况和应对方案,就差不多定下来了。
就在众人起身准备前往手术室的时候,顾俊收到指挥中心那边报来的一个新情况。
疑似首发患者的就诊信息找到,那是一个名叫田意晴的18岁少女。
但是现在找不到人,失踪几天了,她的就诊时间比谢一曼的发病时间要早五天。
瘟疫医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射频毁损术【求月票,求订阅】
半夜就诊,少女,以皮肤过敏处理,怪异红皮。
最近全国范围内符合前三项条件的病例还是不少的,但再加上最后一项,就只有田意晴一个了。以今天来计算,她的就诊时间已经是一周之前,发病时间更要再早一天。
而在那一天,天机局捣毁了来生会的十六个联络点,顾俊他们击杀了一条血红色幼虫。
现在看来,那并没有停下仪式,或者有新的仪式开始,但总之似乎导致了敌人只能仓促地开始事端,否则可能造成的疫情规模还要严重很多。如今还活着的6名邪信徒嫌犯还在被严刑审问,却都疯疯癫癫的说不出什么来。
事端的开始,厄运落到了田意晴这个18岁少女身上,她开直播唱唱歌也就一周时间。
顾俊看着她的资料时,不由有些沉默,这是一个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的普通人。
她失踪了,但准确的失踪时间现在还不清楚。
目前的调查成果里对她最后的目击者是给她看诊的梁医生,当时给她打了一针地塞米松,开了一周的药,收了两百块,很贵。梁医生没被告知怎么回事,回忆当晚的事情只是疑惑道:“没什么特别的啊,皮肤过敏,打了针走了……外面的狗吠得很凶吧,一直吠了很久,吵得我回去睡了很久都睡不着。”
狗在吠什么?当时除了田意晴,还有其他人,或者其它东西吗?
田意晴那天没去工厂上班,早上时请假了,这大概能说明她在当时还活着。从那天起,她没去上班,没做直播,没给别人打电话,就连一些社交平台的帐号都没再登陆,所以那个夜晚,应该是还出了其它事的……
三天后她的工头打她手机已经打不通,以为她跑了。她的朋友也没找过她,听说她皮肤过敏以为几天就好。没到收租的日子,她的房东不会过问,周围邻居更不会留意她。
那条村子本来是有些监控摄像头的,但早就坏了还没人修过,平时只是做做样子,提供不到情报。
田意晴的父母在多年前就离婚了,她是留守儿童长大的,平常与父母许久没有一次联系。
像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这个事情,就是再失踪久一些,可能也不会有人会费工夫去找她。
也是因此,她到底何时失踪、去了哪里,仍是迷雾重重。但是天机局已经派出调查人员前去调查了,动用一切力量去寻找一切的线索,她毕竟不会凭空消失,只要多一些时间进行调查,线索应该还是有的。
这事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似乎说明这个病真的没有传染性,因为那条村子至今没有出现其它患者。
顾俊把这些资料让邓惜玫也看了,但她摇摇头,也是感应不到什么来。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谢一曼的手术还是要继续进行。
消毒、穿戴手术式防护服,顾俊他们一行人走进介入手术室的时候,患者已经由护士带来躺在手术台上了,全身都被牢牢地固定好。旧印石也已经布置好了,中间是手术台,患者头部方向是c型臂x光机,旁边有各种监测设备,也有监控摄像头拍着情况。
“怎么样?”蛋叔留意到顾俊深吸了一口气,就问道。
“感觉很久没有踏进手术室了。”顾俊说,自己确实有很久没有在手术室里做一场手术了。
“壕俊,但你一直有在治病救人。”同行的蔡子轩感慨道。
顾俊默默点头,接着会有一场战斗,都打起精神吧。
吴时雨、邓惜玫和旧印人员们走到一边,而他们这些医护人员来到手术台边。谢一曼紧张地望着他们,即使之前顾俊对她做过心理干预,也告诉她手术方案了,她还是如此的焦躁不安。
“放松点,放松。”顾俊安慰着她,“做这种微创手术,普通患者不打麻药也是可以的,我相信你没问题。”
司寇显、章晋松他们也纷纷出言安慰,这确实不是大手术。
而顾俊接过护士递来的一支一次性医用皮肤记号笔,配合术前对她做好的影像学片子,亲自给她脸上做了解剖学定位,也就是把定好的穿刺点和方向画好,以便主刀医生施针。
“呜,呜……”谢一曼已是有些呜咽起来,被一股如同将被宰杀的恐惧笼罩。
先是顾俊往她脸上画好定位,然后章晋松操作起那台lng30-1型射频仪对她做颅底一侧的卵圆孔的定位。手术是要用穿刺针从她面部直刺进她的颅底卵圆孔,对其三叉神经半月节进行毁损,以破坏其神经功能,做完右侧再做左侧。
当射频仪的x线发生器向患者转好了角度,x线影像屏幕上顿时清楚显露出患者的卵圆孔。
司寇显已经拿过了一根细长的穿刺针,那针尖上似是闪烁过了寒芒。
指挥中心那边,医学专家们看着,其他人也都看着,这是“异鳞病”全球首场的射频毁损术治疗尝试。
顾俊给谢一曼伤烂怪异的面部做了消毒,然后铺上无菌洞巾,她眼前变得漆黑,顿时大喊:“不要,不要!让我看到,让我看到。”顾俊就让护士换一张小些的新单来,只铺她的脸颊,不遮着她的视线。
“没事的。”他又安慰,“小手术而已。”
司寇显拿着那根穿刺针,俯身凑向术区,在屏幕的斜位x线透视辅助下,用前入法在她颧上颌缝下缘进针……
而进针角度,是用三角函数定理精密计算过的,务必要沿着穿刺方向,一针刺进卵圆孔。
针头扎进了谢一曼的病变红皮,众人只见随着司寇显的控制,那根细长小针一点点消失在谢一曼的脸里。在刺进卵圆孔的时候,司寇显可以感到有明显的落空感和针尖被吸住感,穿刺针成功到位。
但也是这个时候,谢一曼感到面部炸起一股剧痛,这让她不禁痛叫:“啊!!”
“是不是被电击似的麻痛?”顾俊连忙问道,电击痛是正常的反应。
“我不知道,很痛,很痛……”她悲声道。
虽然她说不出来,但是神智清醒,理性监测石也没起反应。顾俊就向司寇显等人点点头,继续吧。
“进针到位了。”章晋松看着屏幕中的斜位x线像,可以看到上面多了一根黑影,是穿刺针。
“进针了,顺利进针了!”顾俊大声地鼓励着明显更加躁动的谢一曼,“撑着,再撑一会,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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