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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梅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中原月光
    江湖皆知,当今的天山上共有五位侠客,按年龄排行依次是:陈义海,许光俊,沈云鹤,凌虚子,楚怀仁。沈云鹤已经去世,现在仅剩四侠。

    楚怀仁在“天山五侠”中排行最小,却是武艺高强,英姿焕发,办事干练之人。

    只见楚怀仁神情悲愤,又夹杂几丝慌乱,沉沉说道:“掌门师兄,沈大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好几天都无法入睡,但要刺杀宁王,为沈大哥报仇,还得从长计议。当下天山已经被神鹰教五大护法和五大堂主袭扰,此十大魔头,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武功怪异,出手狠辣,好多天山弟子已遭不测,幸亏几位师兄和师叔仗着天山剑法打个平手,但形势仍旧不容乐观,万一神鹰教再加派人手,我们恐怕抵挡不住,希望掌门师兄尽快启程,主持大局。”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叶师娘的亲笔信”。

    凌虚子听完,不由瞿然一惊,猛地站起来,道:“五弟不必惊慌,稍安勿躁。”接过信看时,正是叶素云手迹,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道:卿卿如晤,夫君在外漂泊,素云无一日不挂怀,当下魔教肆掠天山,事关我派存亡,十万火急,望夫早归,率众除魔……

    信后面还按有三个红指印,表示事态严重,凌虚子心中一凛,道:“好,我们即刻启程,赶赴天山。”

    当下告别玄慈大师,带着唐天逸离开少室山,取道西北迤逦而行。路上非只一日,二侠心急火燎,日夜兼程,扬鞭策马,关山飞度,沿着古代的丝绸之路,穿越沙漠,遭受千辛万苦才到天山脚下。

    唐天逸历经这一次劫难,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泪已流干,心却一直在滴血,但过了些时日,情况大为好转。面对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一个孩子的内心虽然充满迷茫,但也带着几分憧憬。一路上,却见戈壁,沙漠,绿洲,骆驼,秃鹫……每一样事物都充满神奇,大大与中原不同。他听人说过天山巍峨壮观,白雪皑皑,暗忖:难道师父住在一个冰雪世界里吗那可要冻死我这个南方小鬼了。

    哪知到了天山,却是另一番景象。雄鹰盘旋,搏击蓝天;羊群竞走,像朵朵白云;雪山插云,山中林木郁葱,绿草如茵,鲜花似锦,远远一望如孔雀开屏,绮丽无俦;几十条冰河镶嵌在雪谷中,冰柱如竖立的镜子,经阳光一照,耀眼生缬。饶是游历广泛,见多识广的人,到了天山也要啧啧称奇,叹为观止。

    唐天逸见了如此风光,童心大发,一扫阴霾,脚下也轻快不少。三人沿小路上山,攀崖走壁,绕石穿林,不一时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花园般美丽的山庄赫然入目。

    只见铺地如毯的绿草地上,坐落几重院子,屋舍整齐,村舍旁边一条溪流萦回如带,流水潺潺,浮光跃金,不时可见小鱼跳跃其中;周围半边云杉环绕,花木葳蕤;远处雪峰高耸,白雪皑皑……俨然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那见得一丝兵燹厮杀的痕迹!

    三人风尘仆仆,刚进山庄,就听见一阵喧哗,十几个人快步迎上前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跑在最前面,男孩大声喊道:“爹爹,你回来啦!”一上前就跳入凌虚子的怀抱,父子俩亲呢不已。女孩六七岁左右,长得亭亭玉立,笑靥如花,头扎蝴蝶结迎风飘动,情绪也很激动,道:“伯伯,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我也好想你们啊,飞琼,你又长高了!”凌虚子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说。

    原来这小男孩正是凌虚子的儿子,叫凌天峰,这女孩是其师兄许光俊的女儿,叫许飞琼,二人相差一岁,向来为凌虚子宠爱。一年多不见,俩孩子都心如火煎。

    正说着话,一位秀发如瀑,面若芙蓉的中年女子,疾步走到凌虚子跟前,道:“回来可好了,大家都天天盼望着你呢!”说着,美眸含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感。

    凌虚子一把拿起她的手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咦,素云,你不是说神鹰教进攻天山,怎么不见踪影”

    叶素云以帕拭泪,道:“这件事,我们回去慢慢说吧!”

    这时,凌虚子的师伯陈义海,师兄许光俊都过来一一寒暄问好。众人簇拥着掌门人一起进入大堂坐好,自有仆人端上茶点、果品,大家边喝茶边谈事。

    凌虚子说了老三沈云鹤和妻柳映梅遇害的经过,大家无不震惊、悲恸万分,而又义愤填膺。陈义海年龄最大,胡须已白,一拍桌子,怒道:“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杀了宁王和司马傲,祭奠黄泉之下的三弟。”

    “好,就等掌门人一句话,我立刻下山去宁王府,取他首级回来。”许光俊拍拍胸口说。

    “我也愿意立刻下山,最好连司马傲也杀了,才痛快,为武林除害。”楚怀仁气愤地说。

    凌虚子历经上次磨难,心知神鹰教和宁王的实力雄厚,不可铤而走险,否则肯定有去无回,遂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司马傲已经练成‘天魔灭绝神功’第八重,这次若不是玄慈大师出手,根本无人可以制服他。宁王野心勃勃,暗中收买武林高手,发展势力,加上王府守卫森严,机关重重,也不好刺杀。”

    “要是我天山派的玉龙宝剑和《天曜心经》还在的话,十个司马傲也能灭了他。”陈义海在天山的时间最长,资历最老,知道很多天山派的传说和秘闻,还在他小的时候,亲眼看到过玉龙宝剑,但《天曜心经》对他却只是一个传闻。

    凌虚子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几十年之前,这两样东西为我天山派的师祖尹太清拥有,后来泄密,在江湖掀起了巨浪,无数人想夺得这两件宝物而寻找他,不少人因此喋血而死,不堪其扰的他于是遁迹江湖,无人知道其下落。”

    众人闻说,无不摇头叹息。忽然大家把目光都注视到唐天逸身上,但见这孩子面如冠玉,神采俊逸,双目清亮却满含悲伤,无不暗自惊异。凌虚子便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让唐天逸给师娘素云、各位师伯、师叔一一见礼。

    许飞琼和凌天峰蹦跳过来,拉着唐天逸的手不放,道:“原来你是师弟,快叫师姐和师兄,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唐天逸略带羞涩,微笑施礼道:“师姐好!师兄好!”

    许飞琼道:“嘿,我们之间还讲究什么,以后你们都是我的亲弟弟,我要做一个你们的好姐姐!”

    凌虚子忽然问道:“前些天,神鹰教十大魔头上来闹事,我们是如何打发的?”

    叶素云道:“这事情说来也有些蹊跷,当时,神鹰教五大护法和五大堂主凭借怪异的武功,一




第八章 盗马又逢古怪事
    三人只得缓缓走出,许飞琼尴尬笑道:“伯伯,咱们天山派的剑阵忒也厉害啦,要是神鹰教的人敢来天山,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凌虚子沉着脸,道:“千万不要轻视敌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我早已经说过多遍,你们三人还不勤修剑法,增长学识,将来为天山派争一口气,就知道整天贪玩,成何体统!琼儿,你去师娘那里,让师娘教你蹑云剑法。你们两个混小子过来,让我考考你们的修为进展。”

    唐天逸平日里散漫惯了,这时听说要考核,顿时心如撞鹿,面红耳赤,战战兢兢走过去,道:“师父请出题目。”

    凌虚子指着一旁牌匾上一个斗大的“武”字道:“你们两个解释一下,这个武字的含义,我们习武的目的何在”

    凌天峰不假思索道:“这武乃是武功、武力的意思,我们习武就是学得上乘武功,而能独霸江湖,成为武林至尊,天山派也可以千秋扬名,万世留芳……”

    “行了,这样习武也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你还不懂前辈们辛苦创立武学的真正含义。”凌虚子打断他的话说,神情甚为严肃,“司马傲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你们可不要学他走上不归路,逸儿,你来说说看!”

    唐天逸自幼博览群书,而且过目不忘,经史子集,唐诗宋词早已烂熟在胸,这时正好配上用场,遂解释道:“古人造字,其实用心良苦,‘武’字拆开就是止戈,我们习武既要匡扶正义,降妖除魔,又要化干戈为玉帛,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河清海晏。武功可以有高有低,但侠义精神必不可少,不需要成为武功天下第一的至尊,但一定要成为侠义传播四海的豪杰。”

    这一番话,令在场的天山五侠暗暗叫好,不觉点头微笑。凌虚子道:“说得好,我们天山派这么多年的努力,正是为了天下太平,消弭战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峰儿,你为何连逸儿一半的见识都没有”

    凌天峰顿时心生不满,老爹一点情面都不给他,这么多人看着,实在难为情。

    “好,你们再演练一下须弥剑法,给各位师叔、师伯看看,让他们指点一下!”说完,凌、陈、许、楚四侠坐在南面石凳上,品着清茶,看二人演练剑法。

    “让我先来”凌天峰似乎成竹在胸,这套剑法他练过好多年,再熟悉不过。只见他跳到当场站定,轻舒猿臂,横剑当胸,突然剑诀一领,唰地一剑,指南划北,忽右忽左,剑势连绵,犹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不一会儿全身就笼罩在剑光下面。这套剑法共一百零八式,攻守兼备,攻如雷霆骤至,守似江海凝光,且无需内力修为高深,即可发挥出绝伦威力,乃天山派最绝妙的剑法之一。

    正当凌天峰施展到“漫天花雨”一招时,只听凌虚子喊道:“小心了!”一挥手,一道水柱从石桌上的茶杯里飞出,形成一枝水箭,快如流星,射向凌天峰剑花之中。凌天峰正全神贯注舞到妙处,见水箭飞来,不由一惊,剑舞得更紧,欲将水箭打落,谁知身法还是慢了半拍,几滴茶水悄然钻入剑花,打湿了下身衣衫。

    凌虚子一看,勃然大怒,斥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这要是应敌,你早身受重伤了,且退下,看逸儿的。”

    唐天逸听到师父叫他的名字,不由突突突心跳加速,但很快稳定下来,持剑向大家深施一礼,道:“请师父,各位叔叔,伯伯指教!”

    “唰”地一声,一个“白鹤亮翅”起招,剑走轻捷,衣袂飘飘,剑光闪闪,翩如惊鸿,矫如游龙,不一会,一团剑花裹满周身上下,只见剑光,不见人身。突然,凌虚子喊一声“看好了”,“嗖”地一声,一道水箭倏然而至,却见唐天逸剑招忽变,身子滴溜溜旋转,迎着水箭,一招三式,剑如流星赶月,人似轻燕掠水,刹那之间,收剑而立。众人一看,唐天逸身子周围有一道水圈痕迹,而身上却不沾半点水迹。

    “好个逸儿,对我天山剑法已窥堂奥!”凌虚子拈须而赞,其他四侠也点头称赞。凌天峰在一旁,窘迫非常,羞愧、气愤更甚,一张脸变得很难看。

    “好,下面再考查你们两个的内功修为,这次逸儿先来!”话音未落,“呼”地一声,一个茶杯直直地飞向唐天逸,快如流星。只见唐天逸不慌不忙,拿桩站稳,双手一推,茶杯就在身前五尺的地方停住了,再一发力,茶杯缓缓往回移动,竟然又回到了桌子上原来的位置。

    “不错,想不到逸儿进展如此迅速,我非常满意,下一步就可以学习更高深的御龙剑法了!”

    “峰儿,看招!”凌虚子一挥手,茶杯“呼”地又向凌天峰飞去,凌天峰又是一惊,双掌急推过去,那茶杯离他身前三尺的地方突然转向,晃晃悠悠飞到石桌前,却稍微低了半寸,“嘭”地一声撞个粉碎。

    “混账东西,十年了,你和逸儿同样修炼,至今差距却如此之大!罚你去练功房修炼,三个月不准出来!”

    凌天峰眼泪唰地出来,哭道:“爹爹,你们为何什么都向着师弟,姐姐对他好,叔叔、伯伯都向着他,在你们眼中,我什么都不如他,好,我走,离开这儿,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说着就向外山路上跑去。

    “师兄,快点回来!”唐天逸、许飞琼急忙去追。“别管他,这混小子疯够了也就回来啦!”凌虚子骂道。

    三人沿着崎岖山路飞跑,不一会儿,进入乱石谷中,忽听“哎哟”一声,许飞琼蹲下来,手抚脚踝,秀眉紧锁。

    “你怎么啦,师姐!”唐天逸停下脚步,走过去一看,只见许飞琼的脚踝上蹭破一块皮,鲜血渗出,他急忙拿出布巾要给许飞琼包扎。

    “不,不,让我自己来!”许飞琼脸上飞起霞光,神色慌张而又羞涩地说。“师弟快去追天峰吧,我自己可以弄好”,许飞琼边包扎边说,显得很不好意思。

    唐天逸看到师姐洁白如玉的小腿,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倏红,急道:“师姐自己保重,我去了!”飞身便跑。

    不多久,来到一条溪流旁边,凌天峰正在往河里扔石块,嘴里嘟囔道:“都没有理我……太偏心……让你们都见鬼去吧!”一块又一块石头射进溪水里,咚咚作响,水花四溅。

    “师哥,快回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唐天逸拉一拉他的衣襟道。

    “你来干什么,他们喜欢的是你,不是我,我就是一个多余人,我不回去!”凌天峰继续扔石块,不理不睬。

    “师姐都因为你伤了脚踝,快回去吧!”

    “你走吧,我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凌天峰还是不想回去。

    唐天逸正想再劝说几句,突然,一阵“嘿嘿”怪笑声破空传来,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让人无法辨别方位。二人悚然一惊,蓦地一道黑影身后一闪,回头看时,却空无一人,只有四面八方的怪笑声不断传来。

    “你是人还是鬼请出来说话!”凌天峰心理有点发怵,但在师弟面前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

    “前辈何方高人,无须装神弄鬼,晚辈唐天逸,斗胆请你现身说话!”

    话音刚落,一股阴森森的冷风袭来,一张世界上最可怕的脸陡然出现:鼻孔朝天,肤色蜡黄,皱纹纵横交织,如同千年古树的皮;深陷如黑洞的眼眶里,镶嵌着一双黄浊而又带血丝的眼球;再看身上鹑衣百结,一双如焦炭一般的手拄着一根枣木棍,任何人见了都要吓一大跳,更何况在这荒山野林之中。

    唐天逸乍看之下也是一惊,很快便看出老人太阳穴鼓起很高,绝对是武林高



第九章 夕阳影里俊马驰
    马厩外面竟然藏有机关,二人大吃一惊,闪身急躲冷箭,进入马厩里面,箭雨骤停。二人从马肚子下钻过去,看到好几道马槽,唐天逸悄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进去吧!”凌天峰立刻会意,一起躺在马槽里,上面遮盖上许多杂草秸秆。

    几个武士闯进马厩,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叽里咕噜骂了几句又出去了。不一会,只听外面一人大声道:“启禀太子殿下,一共两个偷马贼,就在这里消失不见的,还未搜到。”一个声音厉声斥道:“一群窝囊废,两个人都抓不住,给我继续搜,别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显然这说话者就是太子拜牙即。

    两人在马槽里听得明白,感觉危险会随时降临。恰在此时,近前的两匹白马竟然长嘶不已,蹶子乱踢,显然它们发觉谋生人藏在里面,这是不友好的警告。凌天峰急道:“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一锅端,这样吧,你先出去走东城门方向,引开官兵,我骑马走西城门,一起到城外会合。”唐天逸见事态紧急,毫不犹豫飞身而起,踢倒外面两名守卫,一路风也似的跑向东城门。“抓住他,这边追”,后面哈密卫士顿时大乱,一窝蜂地朝唐天逸追去。

    凌天峰见此良机,嗖地窜上一匹照夜狮子马,猛地一鞭,那马负痛,长嘶一声,就往外面奔去,须臾,闯过几道院子,眼看着东城门已到,门旁守卫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大叫:“快,快关城门……”凌天峰又是狠抽一鞭子,那马猛地一冲,撞开几名守卫的阻拦,就在城门即将合拢的刹那间跃出城外,外面守卫纷纷赶上来阻截,但哪能跑得过此等良马,只过得一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人一马消失在山林之中。

    唐天逸不敢恋战,避开枪林箭雨,迅速推进到东城门下,但城门早已经关闭,正欲找一个城墙矮处飞身而过,耳旁一人断喝道:“小贼,哪里逃!”这声音一听就是太子拜牙即的,话音未落,掌风已经袭到,出手如电,认穴奇准,招招显示快、准、狠、巧的特点,明显是经过高人传授的。唐天逸不敢怠慢,身形变化迅捷,纵高附低,一沾即走,不给对手近身的机会,很快来到墙根下,正欲提身而起,蓦地,一条黑影捷如飞鸟,在金风掠顶的一刹那间,顿觉后背风府、天枢穴被人点闭,身体再也动弹不得。这才看清一个五短三粗的喇嘛笑嘻嘻地站在面前,旁边太子拜牙即恭恭敬敬施礼道:“贝叶师父这‘搜魂指’真是天下一绝啊!”原来,此人正是哈密国第一高手贝叶上人,擅长点穴术中最高深的“搜魂指”,太子的武功也是他传授的。

    “带去见父王,由父王定夺!”拜牙即一挥手,两名武士拖着唐天逸就往大殿走去。

    富丽堂皇的鎏金大殿内,忠顺王陕巴端坐金銮,身披雕裘大袍,头戴鹿皮红顶帽,一副王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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