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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官之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聪葱冲

    周阳百无聊赖的站在司马门的城楼之上,看着下朝的文武百官竟然有一丝丝羡慕;过了前几日的新鲜感,周阳感觉在这还不如在北军来得痛快。

    周阳看着下面城门处的一个中年人,这个人就是令周阳很不爽的人,他叫张释之。

    张释之原来也是中郎出生,而且在骑郎的位置上干了十年,但是得不到升调。虽然能见到皇帝,但是不是每个中郎都能得到与皇帝交流的机会,张释之觉得自己这么干下去也没有出头之日,于是他将目标对准了当时的郎中令袁盎。

    当时的袁盎在刘恒身边红的发紫。

    张释之的大哥十分有钱,他采用了非常手段打通了袁盎的这条人脉。

    于是袁盎向刘恒举荐了张释之,刘恒就升了张释之为谒者,就相当于顾问,刘恒偶尔会问他问题。

    一次偶然的机会刘恒问张释之问题,张释之觉得机会来了,于是高谈阔论治理念。刘恒觉得他只是眼高手低罢了,让他说点实际的,然后张释之就解说了秦朝为什么会灭亡,而汉朝为什么兴起的原因,刘恒大喜,升了张释之为谒者仆射。再后来一次机会刘恒将张释之升为了公车令,也就是现在的职位,相当于管理司马门的最高行政长官了,虽然对比谒者仆射官职还降了两级,但这却是刘恒给张释之的考验。

    周阳过来后,虽然自己品秩要高于张释之,但在这司马门位置比张释之要低半级,加上张释之对于周阳他们这些勋贵子弟一上来就可以高官很不满,所以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很不愉快,这让一直很乐观的周阳对于这第一个不给自己面子的人憎恶了起来。

    ……

    周阳看了看时辰,自己差不多可以下值了,于是打算收拾收拾就离开。

    就在周阳转身准备走时,听见了纵马声。

    “驾!驾!”

    司马门是皇宫外门,进了这门就相当于进了皇宫了。所以依照礼制,任何人除了皇帝均需下马、下车步行入内。

    周阳本以为马车到了司马门门口前不远就应当会停下了,但是声音却越来越近。

    “驾!”

    “驾!”

    周阳想着谁这么大胆还不下来,转身看去。

    唔那个好像是太子

    旁边那个,梁王

    好吧,原来是这两位爷,那就没事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下面的张释之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而车上的刘启和刘武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张释之眉头紧锁,咬了咬牙,吩咐道:“准备拦下。”

    “啊,大人,那、那可是太子和梁王啊!”旁边的卫士小声说道。

    “啊什么啊!我说拦就拦,出了问题我一力承担。”张释之微怒着说道。

    “额,诺,诺。”

    说罢,张释之带头站在了司马门前面。

    “皇兄,那儿好像有个不怕死的!”刘武看着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张释之说道。

    刘启看着前面的张释之轻蔑一笑:“不用管,撞过去他自然知道让开了。”

    “好勒!驾!”

    刘武得到刘启的回答后加快挥鞭速度。

    “大、大人,太、太子殿下,好、好像不想停下!”

    “哼,你们怕了就让开!”张释之低声吼道。

    张释之看到奔向而来的马车双手握拳,闭上了双眼。

    就在马车即将撞上张释之的时候。

    “吁!吁!”

    刘武强行拉住马绳,前面两匹马受惊的抬起了前蹄。

    张释之听到驻马之声,张开双眼,看到自己面前的四只马蹄,连忙向旁边一躲。

    “你怎么停了!”刘启有些恼怒的问向刘武。

    “他,他不躲开,要是真出事了,没法向父皇交待啊!”刘武面色潮红的辩解道。

    “哼,大胆,你竟然敢拦本太子的车驾!”刘启站在车上横眉瞪目的指着张释之,双眼像是可以喷出火来。

    张释之却拱手一拜,不卑不亢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梁王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梁王殿下!”

    司马门前的卫士全部跟着拜道。

    “你!”

    “太子殿下、梁王殿下,并不是卑职要拦您的车驾,而是遵照礼制,除了陛下之外的所有人都要下马、下车步行入内。”张释之弯着腰接着说道。

    在城楼之上的周阳却是目瞪口呆。

    这位大哥流弊啊,竟然敢这样和太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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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厚脸刘恒
    未央宫宣室殿。

    刘恒正在看着大臣们呈上的奏章,最近的奏章还是挺符合刘恒的胃口,也没又谁再来打搅自己;晁错也不上奏说削藩,自己下面的诸侯王最近也安分,匈奴自然不用说,也刚得到了甜头,比较安分。

    相当这刘恒不免心情舒畅。

    刘恒刚翻完了一卷,打开了下一卷观阅。

    只见这卷的名字为《汉天命所归土德》,刘恒一下来了兴趣,最近几年经常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侍;加上他又比较迷信,所以准备好好看看这卷是个什么说法。

    忽然外面来报。

    中常侍赵同从外进来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公车令张释之说有要事求见。”

    刘恒闻言微微挑眉,眼睛还没有从手上的这卷奏章中移开,说道:“张释之他一个公车令不好好在司马门当值,能有什么要事”

    “这个奴婢也不大清楚,如若陛下不想见,那奴婢就将他打发走。”说罢,赵同就准备去外面赶人。

    赵同快走到门口时。

    “慢着。”

    “陛下可还有何吩咐。”

    赵同转过身来说道。

    “去,让他进来吧。”

    “诺。”

    赵同出去后,很快张释之就进来了。

    “微臣叩见陛下!”张释之整个人跪在地上拜道。

    刘恒见状大吃一惊,虽然自己贵为皇帝,但是一般很少有臣子会在私下这样行跪拜大礼的。

    跪拜礼一般只有在臣子阐述自己罪行,或是在祭祀先祖之时,汉初之时就连听传圣旨都是不需要跪拜的。

    刘恒将手中书卷放在一旁,走到张释之面前,准备去扶张释之。

    “爱卿快快请起,是为何行此大礼啊!”

    刘恒将张释之扶起后张释之仍然双手向前拱着,低着头说道:“微臣今日做了一件事,但不知到底对不对,所以特来请示陛下。”

    “噢,不知是何事让爱卿如此难办”刘恒有些诧异的轻声问道。

    张释之在脑海中捋了捋思绪,说道:“方才微臣在司马门当值,本无杂事;骤然听见有车马声,初时臣以为会自行停下,但不料越发靠近司马门,还是未停,于是微臣令人将车马拦了下来。”

    刘恒闻言说道:“这是正确的啊,那为何爱卿还过来特地禀报呢”

    “问题就在于那车马的主人。”

    “车马的主人是何人敢擅闯司马门啊”

    张释之面带苦涩,在踌躇着到底该不该说。

    刘恒看着张释之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朕要你说,你就如实说就是了。”

    刘恒刚说完便反应了过来:“难道是”

    “不错,是太子殿下和梁王殿下。”张释之无奈的说道。

    方才张释之踌躇的时候刘恒就猜出来了,在这长安城敢这样做的除了太后就只有太子和梁王了,而太后又是明事理之人,所以只有太子和梁王,但没想到这次两位都在。

    闻言刘恒开始踱步了。

    刘恒此时也很为难,放他们驾着车马进来就是打自己的脸,如果处治自己的儿子,不仅自己舍不得,太后和皇后那关自己都过不去;如果让他们弃掉马车进来,这会损害自己的面子,说自己儿子自己没有教育好;不处治,又会叫天下人寒心。

    刘恒很纠结。

    张释之很累。

    张释之身上开始冒汗了,因为刘恒迟迟不表态。

    陛下,您快告诉我让他们进来啊!张释之的心里哀嚎到。

    不知是不是张释之的心里话让刘恒听见了,于是刘恒开口了,但张释之所听见的与自己预期的差距有点大!

    “咳,爱卿啊!”刘恒微咳了声说道。

    “微臣在!”

    “朕当初将你由谒者仆射调任为公车令,你知道为何吗”

    “额,微臣想着陛下是想让微臣多历练,在司马门可以与不同的朝臣所接触,让微臣向他们学习。”张释之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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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厚脸到底!
    待张释之走后刘恒重重舒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用手稍微拨弄了下面前刚没看完的奏章。

    现在是没心情看了,刚才自己就把这棘手的事直接丢给张释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太负责不过自己确实是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就只能苦了张释之。

    “陛下,陈中郎来当值了。”赵同进来说道。

    “陈安他什么时候来的”

    “陈中郎方才就来了,但是方才陛下在与公车令交谈,所以奴婢没让他进来。”

    刘恒起身踱了几步,又坐回位置,右手杵在案几上,左手轻声敲击着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

    陈安因为身份原因所以与其余一般中郎不同,像他、窦婴这种有名的勋贵子弟任中郎是可以侍奉在刘恒一旁的,再就是李广这样有大功,或是有大臣保举,如以前的张释之,也能当值在刘恒身边,其余的没背景的就只能在门外,或是出行随着车驾了。

    陈安很快就进来了。

    “微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陈安起身看着刘恒这一副思考的样子,就知道还在为刚才那事所纠结,但这种事自己不好去说,于是准备乖乖的立在一旁等下值就行了。

    但天总是不如人愿得。

    “陈安啊,方才朕听赵同说你早来了,然后看见朕与张释之在交谈就没进来对吗”

    刘恒看着陈安问道。

    “微臣方才确实来了,也确实如陛下所说不便打扰。”

    “哦,那就是说你听见了朕与张释之的对话吧!”

    陈安闻言看向刘恒,只见刘恒微眯着眼睛,右眉微挑着,好像自己回答不正确就会发作一般。

    “咳,这、这微臣确实听见了,但、但是微臣不是有意要听的。”

    “那既然你听见了,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否,你都需要给朕一个说法。”

    陈安看着刘恒这时的表情,不禁想起了一句话。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无奈归无奈,自己还是要给刘恒一个说法。

    “微臣、微臣认为陛下可向太后求一道懿旨。”陈安拱手说道。

    因为事情比较紧急,刘恒估计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所以陈安就只能想到太后这一种解决方法了。

    “太后”

    “不错,世人皆知陛下躬身孝悌,所以只有太后出马才能让陛下不必为难。”

    刘恒闻言,自己模拟了一番,发现好像真是如此,于是说道。

    “那,陈安你就去一趟椒房殿吧,太后今日在皇后那说话。”

    “啊微臣、微臣一男子前往后宫,这、这多有不便吧”陈安连忙说道。

    “这法子既然是你提出的,就应当你前去,其余的这你大可放心,赵同!”刘恒说着,向外呼喊这赵同。

    “奴婢在,陛下可有何吩咐。”赵桐进来躬身说道。

    “你,带着陈中郎去椒房殿向太后求取懿旨。”刘恒整个上半身几乎是趴在案几上说的,甚至还摇晃着。

    “诺,陈中郎这边请。”赵同伸出右手向着门外。

    陈安看着刘恒这姿势就是我就赖上你了,你能耐我何

    陈安有些无奈的说道:“微臣,遵旨。”

    ……

    椒房殿。

    薄太后因为长期独自居住在长乐宫,身边能说话的只有自己的几个贴身的侍女,所以会常到窦皇后这里来说说话,也算是解解闷,今日除了薄姬和窦漪房,椒房殿内还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

    “嫖儿自从嫁出去后,就很少回来,这次回来要多住些时日才行!”窦漪房拉着身旁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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