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派我来巡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拱北
公子派我来巡山
作者:星拱北
她赤着一双玲珑玉足,骑一头火红的豹子漫山遍野逛吃逛吃。自从遇到公子之后,变成他做饭,然后看着她吃。 可惜公子的理想并非当煮夫,他要的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001 我是男人,义不容辞
在距今2000多年前的“逐鹿时代”,华夏大陆原本有大小国家两百多个。经过常年烽火的洗礼,各国互相吞并,只剩下山海国、儒林国、醒世国、水浒国、红楼国、西游国和浮生国,后世称之为“逐鹿七雄”。
“太子熊康,挥动那把千斤龙雀刀以一敌万、奋勇杀敌虽神威盖世,终因寡不敌众被血透重衣,力竭而亡可怜美人山鬼浑然不知,犹在山中寂寞徘徊,痴心凝望”
山海国都城,一家名叫“取静”的小茶楼里,一袭铅灰长袍的说书先生,用略沙哑却颇具感染力的嗓音说着一段山鬼的故事。
一群布衣百姓听得聚精会神,手边茶已凉透,只因这段书太引人入胜。
每回大结局后总有人问真的假的,说书先生啜了口茶,摇着折扇摇头晃脑:“演义演义,你们说真的假的”
“演义不都七实三虚吗”
“书上说山鬼这美人儿哈,昼吸日精,夜纳月华,承天地万物之美,禀阴阳造化之妙,”说书先生“啪”地把折扇一收,斩钉截铁地表个态,“首先我他娘的就不信,世上能有这样美得撼人心魄的姑娘”
后排一浓眉深目、肩宽体阔、麻布蓝衣的年轻人,听了这话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心想,你们没见过,我却见过只是,想再见一次就难了
“砰”的一声巨响,茶楼的木门被撞开,一群官兵手执武器闯了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挨个比对,说是要抓昨晚刺杀本国大皇子的刺客。
检查到那个蓝衣男子的时候,官兵见他双目无光、口角流涎、衣冠不整,随口说了句“这人是个傻子”,就把他扒拉一边儿去了。
身高八尺、年纪轻轻竟手无缚鸡之力,狼狈地跌下凳子摔了个大屁蹲儿,让官兵好一顿嘲笑。
他们没找到要找的人,骂骂咧咧走了。
有个官兵还小声嘀咕,刺客刺客,tnnd,你说这大皇子怎么成天yy有刺客要砍他脑袋
旁边一官兵立马让他小点儿声,否则掉的就是他自己的脑袋了。
他们是不可能抓到刺客的了。因为昨晚闹得整个大皇子府草木皆兵的,其实不过一只黄鼠狼而已。
官兵走后,轮到刚才大气也不敢喘的百姓骂骂咧咧。
蓝衣男子这才缓缓爬起,表情痛苦地揉着身上被踹疼的地方,掸掸衣衫上的土,摇摇晃晃回家去。
一个名叫笑傲白的家丁大老远迎上来压低嗓音:“哎呦我的好公子诶,你又调皮了,打扮成这样上哪儿玩去了差点没把我给急死”
“听书去了。”
“又听山鬼那段儿啊咋还没腻”
“百听不厌”
蓝衣男子名叫霍兰台,是山海国不受父王待见的三皇子。奴隶出身的笑傲白,是他从小到大的伙伴和亲信。
脱掉洗得发白的袍子,霍兰台换上一身轻薄透气的团花竹叶纹长袍,用一根玉簪将乌发高高绾起,一扫刚才的颓废无能,整个人轩昂玉立在天地间
虽然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已告一段落,然而霍兰台心中那个瑰丽旖旎的梦,却还远远没到尾声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那一天,霍兰台带着笑傲白到天下第一山云容山打猎。
说是打猎,其实兰台并未伤害动物,他不过是在勾心斗角的地方呆久了,格外眷恋山中清新的空气罢了。
忽然,一只模样奇特的生物从他眼前跃过。
似猫,但目如紫玉。如果没看错的话,它身上的花纹竟是一个个太极阴阳图
霍兰台好奇心大起,拔腿便追,直追到一片矮树林前,狸猫停在眼前不动了。
他刚想再好好研究研究那些太极图,狸猫朝矮林里“嗖”地一蹿
兰台也“嗖”了一下,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受阻、沸血倒流
淙淙泉水自高处顺山石而下,五尺见方的清池中,未着寸缕的窈窕少女正用一把半月形玉梳打理湿漉漉的青丝,露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人背沟。
被后方动静一惊,少女忙去够池边衣物,如诗的侧影一闪而过
这一起身一抬臂的光景,从兰台所在角度,本该能将更多旖旎的春色摄入眼中,但他却以今生最顽强的自制力,硬生生刹住即将喷薄而出的鼻血,逼自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姑娘莫怪,在下失礼但绝非有意。待姑娘衣毕,知会一声就好。”
哦,原来不是色狼啊。
少女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硬生生把即将当武器脱手的衣物拽了回来,默不作声穿戴完毕一甩如云青丝:“好了。”
然后,霍兰台就华丽丽地沦陷了。
沐浴着枝叶缝隙间的光线,只见玉雕一般的人儿晶莹剔透,月白纱衣包着娇小匀称的身子,纤腰间点缀香草植物薜荔和女萝。纱衣上星星点点些许丁香花骨朵儿,春色满身。
逐鹿时期女子服装为曲裾深衣款,包裹甚严。那时又没塑形胸衣啥的,女子大多曲线平平,不是竹竿一根,就是面团一坨。而这位佳人属于童颜那啥。
“谢公子不窥之恩。”
盈盈一拜,眉目生动,声如碎玉。
“不不不必客气。”
霍兰台平时的结巴都装的,但这次真不是。平时的傻也是装的,但这次也不用装。
素有大志、不近美色的他,怎么回事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以身相许的**。
“小心”
他突然大喝一声。
只见一头皮毛如火如荼的成年雄豹从山林中蹿出,血盆大口,利爪寒光
霍兰台虽手无寸铁,却无半分惧色,赤手空拳挡在娇小的美人身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是男人,保护弱女子义不容辞
一人一豹辗转腾挪,打得不可开交。美人傻了眼,半晌才想起将拇指和食指合成一个圆靠近唇边。
清亮的哨声划破了云容山的深林,赤豹立刻无比乖顺地一边儿蹲着去了。
美人从傲人的双峰旁掏出绢帕,努力踮起脚替高大的陌生男子擦拭脸上的血迹,嘴上问:“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揍人家屁屁”
“我揍它”霍兰台被美人温柔的小手电到浑身一颤,“我我我是怕猛兽伤害姑娘。”
“咯咯咯,它怎会伤害我呢你看它多听我的话呀”
霍兰台吃惊地望着这个娇小玲珑的小仙女,不敢相信她会干出驯豹子这么爷们儿的事儿来。
“小红红,过来,跟公子道个歉就没事啦。”
五大三粗的雄豹居然起这么个名字,求豹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过它听到美人的呼唤,还是乖乖上前一步,前爪跪地点了点头,这就算是说
y了。
002 春季狩猎不仁义
情商100分的霍兰台自然不会不给面子,矮身用手抚了抚赤豹的头表示讲和。
那只身上长有太极图案的狸猫,不声不响来到赤豹脚边蹭啊蹭,暖心安慰好基友,表示俺永远站你这边,同时给了兰台一个如假包换的大白眼儿。
先前兰台就是因为好奇这只狸猫,才一路追到此处的,也不知狸猫身上的八卦图是爹妈生的,还是画上去的。
“它们都是姑娘的宠物”
“不是宠物是朋友,”美人纤纤玉手抚摸着赤豹的脑袋,舒服得它直打瞌睡,“别看我家小红红长得凶,其实它性子很温顺的,就如人不可貌相啊。”
姑娘家家的,独在山中沐浴,还以猛兽为友。霍兰台猜不出神秘佳人的身份,又不好唐突询问。
美人眼中的兰台,昂藏九尺,长身玉立,雄健和儒雅完美兼容。肌肤呈好看的蜜色,一身肌肉把素宝石蓝曲裾深衣撑得鼓鼓的,墨发用一根木簪高高束起,简洁俊逸。
平常人家的小姐哪敢如此大剌剌地看男人除非是风尘女子。
可这美人的目光,如清晨叶脉上的露珠一般纯澈、干净,里头只有好奇和欣赏,并没有半分肉欲。
兰台心中啧啧称奇。
这时,美人纱衣上一小粒一小粒的丁香花骨朵,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盛开:“公子缘何来此”
“在下是来狩猎的。”
美人一听,秀眉微蹙:“公子可知,春季狩猎乃不仁之举”
春天正是万物生长、动物发情的时期,此时打猎不利于动物繁衍。
那些丁香瞬间又闭合成花骨朵。
难道说,美人一笑百花绽美人一怒草木凋
兰台没有解释,只谦恭地施了一礼:“抱歉,是在下疏忽了。”
这人挺有意思,一会儿静如处子,一会儿动如脱兔;一会儿胆小得话都说不利落,一会儿又彪悍得不计生死,不过难得知错能改。
美人生**玩,但久居深山,平时没什么人陪她玩。这人既然这么有趣,嘻嘻,且逗他一逗好了。
“公子刚才说迷路了”
“正是。”
“此处向前百步有块孤影石,顺它所指一直走便可出山。”
霍兰台以为这是逐客令,有些失落地施礼告辞,可还没等直起腰来,就感觉脑袋顶上不太对。
一只,两只,三只眼见着数不清的野生小蘑菇一拱一拱脱离了土壤,在空中飘飘荡荡,像一架架五颜六色小飞伞
他立即警觉起来,习惯性地手握腰间,那是他平时抽出佩剑的地方。不过刚才追狸猫的时候,为穿行方便把佩剑扔给笑傲白了,所以现在手无寸铁。
猛一转身,惊见许多小鱼小虾在吭哧吭哧地奋力爬树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大字形
一串叶子活了似地从枝头跳起,你追我赶好似蝴蝶灵巧穿行在飞蘑间
“唰”
方才清池中的水也来凑热闹,突然逆流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变换节奏且带着各种瑰丽的色泽,上演了一幕令人目眩神迷的“水烟花”秀
少女躲在一旁偷乐,眼睛成了两弯小月亮,很辛苦地忍着吃吃的笑声。
兰台正欲寻她,一个一人多高的肥皂泡赫然出现在面前,五光十色,美丽异常。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戳了一戳,没想到整个人被嵌入其中
那泡泡极为结实,从里面怎么捅也不破,他也出不来。难道堂堂男子汉就这么被困在一个肥皂泡里
正好这两天微感风寒,他碰巧轻轻咳嗽了一声,肥皂泡倒是“啪”的一声没了,落下一脸水汽。
可是,什么会飞的小蘑菇,什么会爬树的鱼虾、会跳舞的树叶、水烟花,连同那位倾世美人全不见了
霍兰台环顾四周,十分纳闷儿,感觉刚刚做了个神奇的梦。
“罗罗罗罗,罗罗罗罗”
一阵古怪的鸟叫。
循声望去,高高的枝上,一只皮坚肉厚的奇鸟竟长着两个脑袋
左边的头叫一声“罗”,右边的头也叫一声“罗”,衔接很紧密,于是就成了接连不断地“罗罗罗罗”,无限循环,十分诡异。
而刚才还藏在树后偷笑的顽皮少女,在见到罗罗鸟之后,面色陡然变了
她比谁都清楚,罗罗鸟凶猛无比,最喜欢吃人。
人们初次见到云容山特有的双头鸟,定觉稀奇,会目不转睛盯着看。罗罗鸟就趁机快狠准地用两只长而坚硬的鸟喙同时啄瞎人双眼,然后用锋利的爪子断人咽喉,再慢慢分食
美人慌忙晃动衣袖。
兰台感觉冥冥中有股力量推着自己向前,虽然他还不舍得离开。
来到百步之外,果见一块怪石,上书“孤影石”。顶端鸟喙般伸出一个狭长的尖,又像一个箭头。
兰台更疑惑了,刚才到底是梦是真
顺箭头没走多远,原本坐地上一脸焦急抹着汗的笑傲白跳起来:“哎呦我的好公子诶,你去哪儿了差点没把我给急死”
兰台没吱声,幽灵般飘了过去。
笑傲白吓得不轻,咬着三根手指自言自语:“传说这山里有食人魂魄的怪物,公子的魂儿是让它给吃了”
其实兰台只是在心里默默数步子,顾不上说话而已。
出山之后,他发现自己肩头还粘着一小朵含苞待放的丁香花捧在手掌里细嗅,还带着美人的馨香
次日,霍兰台又心痒痒地去“狩猎”了。
本来他方向感奇佳,就算蒙上眼睛原地转一百八十个圈,依然能精准地指出东南西北。但他按昨日数好的步子找来找去,孤影石居然神秘消失。
第三日又去,眼见着獐子狐狸们撒欢奔过,仍无搭弓射箭的意思。良久又失落地回到原地,从此相思成疾。
“孤什么石”
霍兰台:“孤影石,先生听说过么”
“云容山上巨石何止万千,那石头有何特别之处”
一个额头异常开阔俗称**e
头、留着爱因斯坦发型的中年男人举起酒囊饮了一口。
他倒是真想拿根簪子把头发束齐整,无奈,倔强的发丝就喜欢假装方便面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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