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派我来巡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星拱北
兰台一笑,原来那个淘气丫头现在就隐身在自己身旁。
“吧唧。”
他正想着,脸上就被香喷喷地非礼了一口,还特别响。
公子望舒一惊,回头看过来。
兰台无奈地一耸肩,他又能说啥呢
“吧唧。”
又是一口。
公子兰台只好当着公子望舒的面拍了自己的脸一下,喃喃自语:“谁说没有蚊子来着”
“哈哈哈哈——”
山鬼笑得前仰后合,捉弄公子的游戏总是让她乐此不疲,就是喜欢非礼他。
当然了,她自以为这就是非礼了。
刚才,山鬼从高空俯瞰,好不容易从上百人中找到了公子,立时心花怒放,不由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他英武高大,鹤立鸡群,虽然他暂时看不见自己。
挨着公子望舒另一边的是公子齐光。他对兰台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行为嗤之以鼻:哼,傻子就是傻子。
几百人转圈找了半天也不见什么美人身影,完了吃惊地发现,石头旁边被挖出来的土也都自动填上了,白忙一场!
至于那土是怎么填上的,什么时候填上的,一个目睹过程的都没有。
别是有鬼吧!有的人腿脚开始发软,胆怯起来。
也有人说,不会,大白天怎么会有鬼
这时,柴米和油盐俩太监溜溜达达过来了,差不多又到了他俩谄媚的时候。
油盐拿过一把斧子,抡圆了往老树上一劈,立刻斩出一道一尺深的口子。
柴米不甘示弱,也用那只固定在假腕上的拂尘大力狠抽。
接着奇迹发生了——树上的口子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长了回来!
柴米和油盐也是一惊,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国君面前,不能丢了颜面。
油盐挽起袖子,往手心里吐了两口涂抹,抡起斧子再砍,这次一斧比一斧砍得卖力。口子痊愈的速度没有他砍的速度快。
柴米在旁边连掰带踹,那棵百年古松居然就这样被拦腰截断了!
“带走!”
柴米和油盐拍拍袖子上的浮土,得意洋洋,感觉自己又为山海王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又能得不少赏赐。
虽然没能连根移植,但起码能把树身带回去。满朝文武都在这里哦,可除了他俩,就没有一个能把这树拉走的,哼哼。
文武百官一一撤离后,唯有山鬼还撅着嘴愣在那里,良久,良久。
她搞不明白,凡人怎么这么野蛮一个没看清,就把我云容山的宝贝古松砍掉了
555,我的鼓,我的萧,心痛g都怪自己忙着看公子,走神了。看来凡人并不是人人都像公子那么好的。
山海王率文武百官打道回府。
兰台下山时依依不舍,多希望在什么地方能发现山鬼的“蛛丝马迹”。
走着走着,他看见几片竹叶飘飘悠悠来到了自己胸前。
爱竹的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环顾四周,竹林不在这附近,旁边一棵竹子也没有,那么这些竹叶
那些不秋草就像有生命似的,在他手掌上轻巧地跳舞,其中两片竟然像一男一女两个人翩翩起舞,最后还彼此缠绕拥抱!
兰台微微扬起了嘴角,知道山鬼就在自己身边某个地方,这又是淘气的小丫头逗自己玩儿呢。
而公子齐光瞥见了霍兰台的表情,鄙视之极——哼,连几片树叶都能玩半天,傻子就是傻子。
回宫之后,柴米和油盐让人把树干上面的枝叶也砍了,就留中间有洞的一段,能吹响就行。
至于那几块扁石嘛,回头想想办法再去抬。
以左丞相和公子齐光为首的部分臣子,封禅大典后力荐山海王攻打彪悍的西游国,除掉这个最大的眼中钉。
刚祭完天地,所谓吃人嘴短,老天爷和土地佬儿肯定会向着我国吧
而两个太监柴米和油盐,力荐大王率先攻打红楼国,理由是红楼国多美女,而且红楼国的美女特别会取悦男人。
他俩最希望大王天天沉浸在花红柳绿当中,这样就没有心情过问朝政,他俩就可以干政,从中捞取油水,在朝廷里的地位也会更高啦。
柴米和油盐一直是山海王身边的红人,他俩得来这个红人的地位着实不易。
几年前,这俩人只是宫里跑腿打杂的。他俩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花钱如流水,每月挣的那点俸禄根本就不够挥霍的。
然后这俩人就商量如何才能赚大钱得大势,不是一般的大的那种。
柴米:“如果能当上大王身边的亲信太监,估计就差不多了。”
油盐:“你快拉倒吧,当了太监还怎么风流快活”
柴米一脸bs:“没有钱就能风流快活了所以说你这人目光短浅。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钱和势,我就愿意付出一切!”
过了几天,柴米不声不响地挥剑自宫了。
当时这在宫中成了大新闻,山海王也大感好奇。
他命人把柴米抬来,亲自查看了他血淋淋的身子。
柴米声称自己实在无以表达对大王的忠心,只能自宫成为太监,才有机会日夜伺候在大王身边!
山海王嫌弃之外,也颇为他对自己的忠心感动,于是真把他收为近身太监了。
油盐一听急了,这样的好事自己绝不能落下,于是他也二话不说,麻利儿地自宫了
由于油盐自宫在后,他生怕山海王觉得自己是看到柴米享福才效仿的。那么,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忠心呢
正好那几天山海王头疼,柴米听说后,硬是把自己刚满一岁的亲生闺女给杀了,用小女的肉加草药熬汤给大王喝。
山海王喝了汤之后果然不头疼了,还跟他打听那是什么肉那么嫩那么香
柴米咕咚一下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说,自己听说了一个偏方,用一岁女童的肉加某种草药熬汤,治疗头痛立竿见影,于是自己就大义灭亲,以表对君王的衷心!
山海王听了震惊不已,深深为油盐的忠诚而感动。
于是,油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不沾柴米光地呆在大王身边了。
柴米看油盐追赶上来了,也不甘心,继续用各种夸张的方式谄媚,后来他俩又比着做出了许多石破天惊的荒唐事。
俩人当初为了荣华富贵和权势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可以不加倍赚回来呢
眼下,山海王听了柴米和油盐的建议,心想西游国在西,红楼国在南,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再说兵力不宜分散,不好同时攻打两个国家,寡人再想想吧。
江山和美人同时都想要的国君,在宫中院子里踱来踱去,
他看到一群宫人在忙活那棵古松,现在已经砍掉了枝桠,锯成了一块齐整的木墩,上面还保有那些窟窿。
按理说,鼓要是有洞就敲不出声了,但这棵奇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集鼓与萧为一体,真是天下难得的宝贝。
山海王拍了几下,鼓声咚咚响,雄壮有力,跟在山林里一样。
他顿时来了兴致,又抱着木墩往里吹气,可是怎么吹都不响。
“怎么没声音”
山海王疑惑地想,是不是锯木头的时候,木屑掉进去堵了
他把眼睛靠近往里看,黑洞洞的看不清。教人用烛火照着也看不清,还差点儿把木头烧了。
一个小洞差不多一个手指粗,他干脆把自己的食指捅进其中一个,然后“快来人啊!”
嗓音都劈了。
立时跳出一堆近身护卫,可是这种事谁也救不了驾,因为山海王的手指卡洞里头出不来了,不动也疼,越揪越疼,就好像生生要跟手掌分离似的!
见到大王惊惧又痛苦的神色,马上又扑上来一堆太监婢女,帮忙各种拽各种扯,连灌皂水的方法都试了也不行,把山海王堂堂一国之君,折腾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山海王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所以很看不上二公子望舒,但此刻他自己也痛得几乎要涕泪横流了,十指连心啊!
“洋葱,给寡人拿洋葱来!”
宫人们都懵了,手指头卡里头了用洋葱能管用
无论如何,瞬间扛来十斤洋葱。
“给寡人切了!”
宫人们慌乱地拿着刀对准山海王的手指头。
“不是寡人的手!让你们切洋葱!”
大家一头雾水也只好遵旨,把十斤洋葱全切了,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熏得眼泪长流。
这时山海王霍禄甫终于可以痛快地流泪了,以后可以宣称是洋葱熏的正常生理反应,并不是寡人软弱无能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事。
044 这点破事还劳我亲自救驾
“谁能救寡人的手指头,赏黄金千两”
虽然一滴血也不见,可山海王卡在树洞里的手指头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赤果果滴疼啊
“砍树,如今之道唯有砍树”
柴米和油盐扯着脖子喊道。
他俩最慌,因为树是他们两个弄来的,万一真出了事,他俩逃不了干系。大王一根手指头,说不定要拿他俩的命陪葬。
自古以来,上司就是这么一个难缠的东西。他让你办的事你没办,他赖你;他让你办的事你办得很漂亮,移交他之后他自己搞砸了,他还赖你,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
“不许砍这木头可是寡人的宝贝啊”
柴米“哎呦我的大王诶,手指头才是您的宝贝儿呢,您看看小人这只手再做决定好不”
山海王惊心动魄地瞅了瞅柴米用拂尘替代的那只断手,心头一颤“那就,那就紧挨着寡人的手指头切开一点木头,让寡人把手拿出来就行”
可谁也不敢下手,都怕一不小心把国君的手指头削下来,那就不但自己玩儿完,全家老小的性命也都交待了。
宫中那么多人,你推我,我让你,包括御厨房刀工杠杠的大师傅都跪着不敢下手。
看着御厨们抖成筛子的腿,山海王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无可奈何有气无力地说“传,给寡人传御史大夫风行纵,速去。”
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为什么要大老远去叫御史大夫呢
第一,风行纵刀工好,在家里经常不顾身份,亲自下厨给妻子做妙趣横生的饭
他的刀工好到能把豆腐雕出花来,能把山药刻成立体带镂空花纹的小灯笼,里面还能放脂烛
他做饭不讲究什么山珍海味,却讲究用最简单便宜的东西做出名贵食材的味道,比如他做的猪蹄吃起来像海参,他做的豆腐煲吃起来像佛跳墙总之如果山鬼认识他,一定会秒变他厨艺的小迷妹。
第二,风行纵比谁都冷静,刀尖马上戳到眼皮子了,他都可以不眨一下眼不哼一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只有风行纵敢在国君面前动刀子,就像平时,只有他敢在国君面前进谏逆耳忠言一样。
柴米和油盐俩太监,虽然很不情愿又让风行纵出风头,但大王的手指头毕竟更重要一些,还是识时务点儿吧。
风行纵很快来了,腰上还围着逐鹿时代做饭专用围裙。
那个时代男人给女人做饭的,恐怕除了公子兰台就只他一人了。给女人做饭的高官,就更找不出第二个了。
风行纵没有姬妾,只有一个结发妻子。
妻子最爱吃他做的“锦绣金丝虾球”,于是他每次花很多功夫把土豆丝切得跟头发丝儿一样细,这样做好了才好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一个脾气倔得跟牛似的汉子,能做出这么具有粉红少女心的菜来。
一般大臣面君是不许带刀的,但今天情况特殊,风行纵是手里提着自家的切菜刀来的。
他到的时候,山海王的后宫三千几乎全涌到了这个院子里,各种嘤嘤嘤,呜呜呜,胭脂红粉小手帕,哭得像国君驾崩了一样。
结果风行纵一露面,全体被他的菜刀惊到,一声都不敢再出。
风行纵来了就破口大骂“都是窝囊废,平时谄媚邀功能着呢,到国君有难时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都给我滚开”
偌大的院子里,除了侍卫,其他的太监、红粉、吃瓜群众顿时跑得一个都不剩。
风行纵边骂边麻利儿地手起刀落,几乎是紧贴着山海王的手指头,轻轻松松在树上削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木槽。
山海王一口大气还没捣上来呢,手指轻易就从扩大了的空间里拿出来了。
他整了整袍服,有些没面子地“咳咳”了两声。
风行纵也不给面子,没好气地提着菜刀站在凛凛风中,大牛眼斜睨着自己的**oss,好像在说看吧,当初我教你丫不要惊扰天地你不听,非把古树劈了搬回来,手卡里头了这点儿破事儿,还得劳动我亲自来救驾
山海王左一声右一声干咳了半天,也没听见御史大夫给自己个台阶下,只好弱弱地没话找话“那个,大夫用过晚膳了吗”
“刚做好,正要尝尝味道,一筷子还没搁嘴里呢,把老臣叫这儿来了。”
“咳咳,找机会,寡人也想咳咳,尝尝爱卿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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