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又尽
陈春燕连连点头。
女大夫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受欢迎的,毕竟男女有别,内院妇人生了病,有时候不方便让男大夫瞧病,女大夫就有了市场。
当然了,人家也不是天天生病,学了医,赚到了钱,还是得买地,那才是稳定的生财之道。
辞别了许大夫,陈春燕去找傻大哥。
傻大哥竟然在磨豆子!
许夫人看到陈春燕,立马招呼她,“你哥哥真能干,磨一桶豆子都不带休息的。”
陈春燕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走了过去,“我哥哥就是有一把傻力气。”
许夫人呵呵笑,“有力气就成了,有力气就能养活自己。”她说完招呼粗使婆子,“哎,刘大娘,赶紧把火烧上,把豆腐点了,让燕儿带点回家。”
陈春燕连连摆手,“谢谢您,不用了。”
许夫人拉着陈春燕的手说:“医馆今天晚上吃豆腐,你没吃着,就带点回去,不用这么客气。”
陈春燕再一次感慨许家一家子都是好人。
所以说要读书呢,读书使人明理,许家人多多少少都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再看看陈家那一窝子文盲,都能把人气死。
陈春燕还想说什么,许京墨却在屋门口叫她。
她赶
第59章 回家
书房里安安静静,许京墨没再回话。
许京墨十四五岁的年纪,哪怕脾气再好,也正是少年人急于证明自己的年岁,说得好,不如做得好,他也正憋着劲儿,要在义诊时令阿爹刮目相看。
义诊是许家的传统,每月一次,一来是为了方便看不起病的人,这是做善事;二来许大夫要带徒弟,正好让徒弟练手,学得知识再多,也得落在实处才行。
周有成的年纪比许京墨还小些,诊脉更不成,他师兄还没出师时就在打下手,师兄出师后,最近几次义诊,他还是在打下手。
他本来已经准备凑到后院来等吃饭的,听到许夫人提到了义诊,扭头又回了前院医馆。
他委实心虚啊。
许夫人注意到周有成的小动作,无声地笑笑,压低声音说:“你好好学,别跟他们似的,每次提起义诊就心虚想躲。”
陈春燕实在不好回答这话,跑过去帮傻大哥舀豆子去了。
没有压过的豆腐非常嫩,是豆花,加点糖或者加辣子、葱、黄豆、大头菜等等佐料,也很好吃。
陈春燕家在乡下,必须得走了,没时间把豆腐压实了,许夫人便用一个大盆装了满满一盆放进食盒里。
陈春燕提了一下,非常费劲,便顺手让傻大哥提了,“哥哥提好了,要是撒了,你可就吃不到了。”
听到“吃”,傻大哥身体里生出无穷的力量,一个那么重的食盒,他提得稳稳当当的。
陈春燕挨个跟医馆的人打了招呼,便领着傻大哥走了,在路上,她顺手买了点米面,剩下的钱不够买锅碗瓢盆了,明天再来好了。
回到村里,她先去二狗子家还面。
二狗子家也不是大地主,余粮不多,人家不催,那是给面儿,可她也得想着,别等到二狗子家没粮了讨上门,那会儿不仅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还会消磨两家的情分。
“婶子。”
她咚咚敲门。
第60章 不见
陈春燕从后门溜回了家。
陈谷秋听到响动,抬起头来,一张小脸上还挂着泪水。
她一看到陈春燕,立刻跑了过来,抱住陈春燕的脖子。
陈春燕被陈谷秋扑得差点没站稳,“这是咋啦”
陈谷秋哇呜哭出了声,“兔子不见了。”
陈春燕拍拍陈谷秋的后背,“你进屋来,慢慢说。”
傻大哥亦步亦趋跟在陈春燕身后。
陈春燕叹息一声,拿来碗,先舀了一碗豆花给傻大哥,又拿出颗绿豆子。
“哥哥今天做得很好,这是奖励。”
傻大哥心满意足地端着碗坐到门边吃豆花去了。
陈谷秋捂着眼睛,边哭边说:“阿爹阿娘带着二哥和小六去了地里,我在家做饭,阿娘说,要快些把田和屋子收拾好,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让我到了时间给他们送过去。我送完饭回来,兔子就不见了。”
陈春燕帮陈谷秋擦擦脸,“多大点儿事儿,不见了就不见了,不值当这么哭,眼睛哭坏了可怎么整。”
陈谷秋靠在陈春燕的颈窝仍是哭得抽抽噎噎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弄丢了兔子。”
陈春燕不在意道:“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两只兔子,他们是怎么弄走的,我要让他们怎么弄出来。”
陈谷秋抹了抹脸,“真的能弄回来吗”
陈春燕轻笑一声,“你连我都信不过么”
陈谷秋急急道:“当然信得过,姐你最厉害了。”
陈春燕:“那就行,你先去洗把脸,我们先把饭吃了,其他的,晚点再说。”
两个人收拾好,这才带着傻大哥往西屋去。
走到一半,陈春燕想起什么,又倒回了草屋,过了一会儿才追上陈谷秋。
这些人能够进草屋里翻走兔子,就能翻走她的钱,且如果钱真的丢了,她还不好报官,家丑不可外扬是这个时代通用的法则。
&nb
第61章 烦人
陈春燕朝陈修言使了个眼色。
陈修言会意,赶紧下床穿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二婶刘兰香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她一甩头,就看到了炕几上的豆腐脑,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大屁股往炕边一坐,就把陈谷秋给挤开了。
“嗨,我说是啥呢,原来是豆腐脑,你们……”她小心地看看窗外,却一点没压着声音,“是不是藏钱了,怎么一分家,日子过得比之前好那么多呢!”
她说着就伸手去拿陈谷秋的筷子。
陈春燕眼疾手快地按在了筷子上,她冷着声音道:“奶都说了,分了家,分开吃,什么东西都各用各的,二婶这是干啥呢,奶没给你吃饱么,还跑到我家来打秋风,你难道不晓得,昨儿到了饭点,我还临时跑到二狗子家借面、借柴禾、借东西!”
她声音也没压着,估计东屋和正屋那些个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听见了。
刘二婶脸皮甚厚,听了这话丝毫不脸红,手照旧朝筷子伸,“哎,你这孩子,怎么还记仇上你奶了,她怎么说也是你长辈,说你几句,做点你不高兴的事情,你让着她也就完了,就当孝顺老人家了。”
陈春燕啪地甩了筷子,“我们家今后吃不上饭,二婶是不是要接济我们啊”
刘二婶到底把筷子抓在了手里,眼见着就要去舀豆腐脑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说什么接济不接济的,你要吃饭,直接上我家那儿去,我还能不给你吃”
陈春燕趁着刘二婶得手前,冷笑道:“我们家现在就吃不上饭,东西都还是借来的,婶子如果真有心,不如给我们几个大钱吧,也省得这饭都吃得不踏实。”
刘二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也终于不能再装傻对着豆腐脑下手了。
她放了筷子,“我哪儿来的钱啊,钱都在你奶那儿,哎,正屋也快开饭了,我去瞧瞧
第62章 扣碗
陈春燕身子一侧,问:“我就问二狗子家借了这么几个碗,您拿两个走,您是想不让我吃,还想不让秋儿吃。是,我们是女儿,不重要,不吃就是了。”
陈谷秋缩到陈春燕身边,陈修言也坐到陈春燕身边,一起瞪着燕儿爹。
燕儿爹此时的脑子跟开过光似的,立刻道:“哪儿就用得上这两个碗了,你们先吃,我送正屋去,翻到他们碗里,马上就回来。”
陈春燕都要气笑了,也不再说什么,当真往自己碗里舀了豆腐脑,又捡回筷子,自顾自吃起来。
她赌一百文钱,那两个碗定然有去无回。
陈修言越发崇拜陈春燕,陈春燕做什么他都觉得对,见陈春燕开吃,他也凑朝桌边大口开吃。
陈谷秋有些担心,“真的不等阿爹吗”
陈春燕笑着说:“我们不快点吃完,给阿爹腾碗出来,他得趴盆里吃。”
陈谷秋错愕。
陈修言抬起头,“阿姐,你是说,正屋的人不还咱家碗了”
燕儿娘瞪陈修言,“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正屋的人,那是你爷奶。”
陈修言撇嘴,照旧看着陈春燕。
陈春燕摸了摸陈修言的脑袋,深觉这小子孺子可教,这么快就把咱家和正屋那家分得清楚了。
她讽笑着说:“看着吧,那一家都是属貔貅的,从来只吃不拉,到他们手里的东西,没可能再吐出来。”
陈修言和陈谷秋都被陈春燕的话给都笑了,倒是燕儿娘狠狠瞪了陈春燕一眼。
“这么大的姑娘了,说话怎么没点把门的,你这样,将来怎么找婆家。”
陈春燕抓起个窝头,“我才刚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呐,阿娘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了,秋儿你可得当心了,我被撵出去活得了,你可就活不了了。”
&n
第63章 底气
陈修言一手拿着一个碗,满面春光灿烂地跑了回来。
他把碗哆哆往炕几上一搁,笑着说:“我挑的最好最厚实的碗。”
陈春燕一笑,“做得……”
“好”字还没有出口,燕儿爹那边已经打断道:“做人要厚道,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啥呢”
陈春燕超级想把陈敬贺同志的脑壳剖开看看,那是怎样的脑结构,才能永远记吃不记打。
她撇嘴,拿过陈修言手里的碗,“小六,听阿爹的,阿爹说要做个傻子,别人扇了你的左脸,你还得把右脸伸过去给他扇,完事后,还要说声谢谢,问问他手痛不痛。”
她拿着碗下了炕。
燕儿爹喊住她,“燕儿,哪儿去”
陈春燕转过身,笑眯眯地说:“我去伸了右脸给他们扇啊。”
她说完就往外走,也没去正屋,而是去了草屋。
既然陈敬贺同志觉得她这样做不厚道了,那她不厚道地要回来的碗,陈敬贺同志也别用了。
陈敬贺同志你就好好饿着肚子,看着我们吃吧。
养她二十几年,把她从幼儿园供到大学毕业的,不是他陈敬贺,跟谁面前摆爹的谱呢!
她现在愿意拉拔他们一把完全是因为占了原主的身体,既然享受了利益,她也愿意背负部分责任,不过前提是千万别把她惹急眼了。
她把碗往草屋的床上一放,跑回西屋继续吃饭,跟没事人一样。
燕儿爹娘都坐在炕几边,两人都每碗只有筷子,吃得着窝头,吃不着豆腐脑。
陈春燕吃得怡然自得,只催了陈谷秋一声,“秋儿赶紧吃,给阿娘腾个碗出来。”
燕儿娘赶紧说:“先给你阿爹。”
陈春燕笑着说:“阿爹说,做人要厚道,肯定也会先让阿娘吃的,阿娘平时忙里忙外,还
第65章 吓你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出门,又鬼鬼祟祟回家,谁都没发现。
陈春燕让陈谷秋帮她收了玩偶的口子,又把钱清点出来藏在衣服堆里,这才去了西屋,等着东屋动静消失。
陈冬梅与陈春燕之前一样,没可能单独住一间屋子,她是跟她弟弟一块儿住一屋的。
最近天开始暖了,为了节约钱,除了正屋,张氏哪个屋都不许他们烧炕,要想烤火,就得待在正屋。
陈春燕和陈谷秋那里是个例外,毕竟分家了,他们俩凑一块儿烧着火盆,也好有个亮。
张氏睡得早,一到时间,就把人撵了。
陈春燕就趴在窗口,等着东屋里的牛鬼蛇神归位。
陈冬梅心情似乎很好,还边走边逗她那三个木头疙瘩弟弟。
东屋吵嚷一阵,不久安静下来。
陈春燕拉拉陈修言,两个人猫着腰跑到了陈冬梅屋子的后窗下。
陈修言拿着根长树枝,是他们俩在回家路上捡的,树枝上拴着根细线,细线下吊着的是兔子玩偶。
陈春燕手里端着个碗,碗里装着半碗水。
她等到屋里传来小胡噜声,才喝了口水,轻轻抠开陈冬梅屋子的后窗,找到那条最长的人影,一口水全都呲在了那人脸上。
她脖子一缩,轻轻关上窗,她推了陈修言一把,陈修言会意,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支起了那根长树枝。
树枝隐在墙后,只有细线吊着兔子玩偶挂在窗前。
兔子刚刚挂好,东屋里就传来陈冬梅的骂声。
“陈三你他娘的,是不是尿我脸上了!”
陈修言赶紧捂住嘴巴,怕自己笑出声。
陈三他娘刘兰香刘二婶的声音立刻在隔壁屋响了起来,“陈二妞你皮又痒了是不是你骂哪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