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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阎罗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红烧猪人
    “爹!”

    “家主!”

    陈府之主,陈苍澜!

    “家主大人!苍岩二爷,苍羽教头,都死在这孽畜手上了!”

    “爹爹!娘和泓瑜大哥!也都死了啊!”

    陈苍澜一现身,陈府众人大声号哭起来,无尽的愤懑宣泄而出。他们有了底气,对崔封的称呼也由“魔头”、“疯子”变为“孽畜”、“凶牲”。

    顿时,崔封成了众矢之的。

    陈苍澜古井无波,他身着宽松的月白色袍服,两鬓微白,剑眉星目,昂藏身形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你便是崔封”

    崔封目光微凝,对方身上的气息,隐隐间让他心惊肉跳:“我是。”

    “你屠我府中这么多人,我即便将你斩杀千万次,那难以洗刷这血海深仇。”陈苍澜语气平淡,仿佛所说之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崔封闻言,凶戾填膺,恨不能将陈苍澜舌头一把扯断,他怒极反笑:“血海深仇你那贱种,杀了我姐姐,你陈府上下,又想引我入瓮,将我从这世上悄无声息地抹去,你跟我说,血海深仇我将你陈府夷为平地,也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陈苍澜嗤笑一声:“崔泫不过是一




第15章 来龙去脉
    崔封目光一瞥,那将他拖拽而出之人,正是孙韦!

    “大小姐,陈府已经被封锁了,那前往城主府的信使,也已经解决了。”孙韦抱拳躬身,说出的话语让四周陈府之人噤若寒蝉。

    这时,一道怒喝声响起:“陈泓珀!你在干什么!你这丧尽天良之人,竟然亲手弑父!”出声之人,正是陈府大管事,也是陈苍澜的心腹,一身修为已然达到炼气八层。

    陈泓珀美目顾盼流连,朗笑道:“刘伯,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我拜入了东篱宗,他会认我这个女儿么”

    那黄衫老者,血脉贲张,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崔封当局者迷,但他们这些旁观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当时,陈苍澜身后的虚空,一阵扭曲,陈泓珀便凭空出现,给予了陈苍澜雷霆一击,谁也来不及阻挡。那等神异的手段,刘姓老者感到深深的恐惧刘管事不再搭话,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保全自己。

    就在这时,又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响起:“陈泓珀!你私通外敌,欲要谋逆,城主知道了,定会将你处死!”

    “对!宗门弟子又如何!谋逆作乱,人人得而诛之!”

    一时间,附和之人多了起来。

    陈泓珀敛起笑意,对孙韦微微点头。只听孙韦一声暴喝:“动手!”

    “唰!”

    “噗!”

    旋踵之际,十数颗人头高高抛起,一大蓬血雨骤然落下!

    刹那间,方才煽风点火之人,已是身首异处!还未落下的头颅上,满是惊恐愕然之色。

    陈府残留之人,呆若木鸡、栗栗危惧,所有人脸上再无半点血色,一些奴仆直接跪倒在地,颤抖不止。

    陈泓珀道了一声:“行了。”一道道黑影从陈府人群中现出身形,几个兔起鹘落,便闪烁到了陈泓珀身后,他们半跪在地,垂首道:“主人!”

    “起来吧,你们隐于暗处,守着陈府,若有人胆敢迈出陈府半步,格杀勿论!若有人来访,第一时间通报于我。”陈泓珀冷声吩咐道。

    “是!”

    一众黑衣人化作残影,向着四面八方闪掠而去。

    陈府上下,无论仆人婢女,都聚集于此。四野阒寂,唯有溅雨之声。陈泓珀脸上,再度绽放出满脸桃花,道:“从今日起,我便是陈家家主。”那双丹凤眼,其中尽是危险之色。

    “恭迎家主大人!”那刘管事见风使舵,知道木已成舟,无力回天,当即伏身下拜。

    顿时,陈府上下跪成一片,纷纷拜见家主。陈泓珀一双丹凤眼中,涌上满意之色,她低声向孙韦吩咐了种种事宜,这才转过头来,笑靥如花地看向崔封。

    崔封如梦方醒,满脸迷茫地看着陈泓珀。陈泓珀娇躯一扭,将崔封扶起,而后她手臂一挥,一旁的陈苍澜,胸口立时破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崔封张开嘴,吞下陈泓珀手中捧着的陈苍澜之心。接着,他脑袋一歪,昏迷了过去。

    陈泓珀柳眉微颦,抬手搭在崔封额上。

    “神识被糟蹋到了这种地步……”陈泓珀将崔封抱起,面露忧色。孙韦则着手去安排府中事宜,又有上百号人从陈府各个角落涌出,陈泓珀对他们领头之人说了几句话后,那人面容肃穆,点头应是,眉宇间尽是敬畏之色。

    三日后,一则消息惊动了整个座安城。

    “陈府家主陈苍澜,被仇家寻上门来,险些被满门屠戮。好在最后关头,陈府大小姐陈泓珀及时归来,力挽狂澜,凭着一身传承自东篱宗的本领,得以保存陈府根基。”

    “仇家已死,陈府岌岌可危。座安城穆城主施以强援,亲自册封陈泓珀为陈府新任家主。”大街小巷,百姓们皆在讨论此事。

    “白府白家、冯府冯家,座安城另外两大家族,隐隐对陈府怀有觊觎之心。只怕是座安城,不久后便只剩下两大家族了。”

    陈府内,深幽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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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执念深藏
    “我说过我叫崔封,你送我姐的尸首回来,难道还不知道接收之人的名字”

    “我的确不知,我一直在东篱宗修炼,就是因为这件事,陈苍澜才将我从宗门唤回。”陈泓珀坦然道。

    崔封久久凝视着陈泓珀,陈泓珀忽地嫣然一笑:“我没必要骗你,不是么”

    崔封目光阴冷,五天的昏迷,让他肉身恢复了七七八八,陈苍澜的心脏,居功至伟。

    “她们遇害时,周围没有人上前帮忙么”崔封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移话题问道。

    陈泓珀目光悠远,露出追忆之色:“帮忙……呵,谁会为了一个下人,去得罪这些地头蛇呢俗话说,不怕官,就怕管。”

    “王朝律令不管么!”崔封恨声道,额上青筋暴突。

    “王朝律令当然要管,只不过,只在某些时候管。”

    “呵呵呵……哈哈哈……”崔封身子僵了一僵,突然间放声大笑,声动梁尘。

    陈泓珀暗叹一声,默然不语。崔封收起笑声,看向陈泓珀,道:“你为什么要救我”陈泓珀理所当然地答道:“第一次救你,仅仅是因为,我不希望别人丢掉性命。而第二次救你,仅仅是因为,我希望别人丢掉性命。”

    “连自己亲爹,你都下得去手,你也不简单。”崔封看着陈泓珀,这女子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面上清澈动人,水底却不知隐藏着何种惊悚恐怖的生灵。

    陈泓珀展颜一笑,房屋顿时明亮了不少:“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我们这种家族,所谓的亲情,比蛛网还脆弱。若不是陈泓瑜之事惊动了城主,他也不会将我从宗门召回。”

    崔封冷笑一声,道:“当日与陈泓瑜一起的,有哪些人”

    “白府的大少爷白东炀、三少爷白东炽,冯府‘三杰’之一的冯云峰。加上陈泓瑜,统共四人。”陈泓珀朱唇轻启,说道。

    崔封眉宇间满是杀气,陈泓珀劝阻道:“凭你,是不可能杀死他们的。白东炀、白东炽,两人皆是东篱宗的试炼弟子,冯云峰更是城主眼中的红人,你都动不得。”

    “你能将神识化形,直接斩碎他人神识,这的确是你的天赋,但仅仅如此,你便认为你天下无敌,那就太不自量力了。”

    崔封心中一跳,他的确思忖着,如何将白、冯两家的公子,尽数斩杀。陈泓珀像是窥破了他的心思般,继续说道:“三日前,你接连斩杀陈府上下上百人,其中,还包括炼气期七层的陈教头。你能斩杀他,只不过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你以为,那神识攻击,能一直奏效”

    “而且,你食人心脏、饮人脑髓的行为,传到旁人耳中,十成会被当成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这种战斗之法,你切记不可再用!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丧心病狂之举,若不是我镇着陈府上下的口风,城主府早已遣派各路强者来击杀你了!”

    一席话落在崔封耳中,仅仅是让他点了点头,并未露出过多担忧惧怕的神色。

    在胜京王朝,抑或是其余古国,以他人性命祭炼巩固自身修为的修士,皆被视为天地不容的魔修。

    胜京王朝,数十年前,曾发生过一件震动四方的大事件。

    有一修士,直接将六州之一的望月州,整片大地尽数祭炼,其上所有生灵朝夕间化为灰烬,滚滚生机化作一条长龙,破空而上,那场面不知多壮观!

    望月州,生灵涂炭、赤地千里,经历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后,才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但依旧被人称之为“鬼州”。

    胜京王朝,出动了无数兵力,三脉禁军、六州亲王、八方巨擘、十二仙门,尽皆全力缉捕那人,在王朝各州掘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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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遁甲兽行
    翌日清晨,陈府朱红大门前,两尊兽形石像趴卧,镇守一方气运。

    晨光熹微、风飘飘以吹衣。崔封身着一袭看似寻常的袍裳,脖颈上挂着那灵曜玉佩,身背一个包裹,腰悬一个光华内蕴的锦囊,足蹬一双布靴。

    陈泓珀站在陈府匾额下,笑盈盈地看着崔封。

    “多谢你的照拂了。”

    “客气,在东篱宗中勾心斗角久了,能得一人交心,还真不错呐。”陈泓珀语气中隐有怅然之意。

    “洪晨珀,也不知当初是谁拿这名字欺骗我。”崔封嘴角微挑,陈泓珀脸上闪过一抹嗔怪。

    崔封拱手,正容亢色:“总之,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陈泓珀摆摆手:“你的神识,受创不轻,记住我叮嘱你的即可。”

    “我走了。”崔封说完,定定地看着陈泓珀。纵有再多猜疑,崔封也无法忽视陈泓珀对自己的恩情。待到她微微点头后,崔封才转身离去。

    崔封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陈泓珀神色木然地凝视着琥理石地板,久久不动。半晌,她长叹一声,欣慰的面庞之上,滚落两行清泪。

    崔封走在座安城中,天色还早,许多店铺还未开门。

    街道之上,也只有寥寥数人,大多是一些贩夫走卒,争着赶去坊市抢夺好位置。

    幽宅深苑中,传出鸡鸣之声。一处屋檐下,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花甲老人,正在呼呼大睡。

    崔封在一个生火冒烟的面点摊前,买了一张葱肉大饼,他不饿,但他看得出,摊子后那形销骨立的妇人,很饿。

    遥遥望着东边渐渐高升的朝阳,崔封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昨夜的场景。

    陈泓珀与他共处一屋,二人秉烛而谈,天南地北、奇闻轶事,无所不话。陈泓珀讲了一个修士间的传说,崔封大部分时间都在聆听。

    带来白昼的大日,实则是一只修为境界匪夷所思的金乌,而那光华如练的皎月,则是一只居于蟾宫,修为逆天的玉兔。

    崔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无法考究的传说。

    数日以来,他经历大起大落,崔泫的死,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但同样,也将他的心境,彻头彻尾地淬炼了一遍。

    正所谓良药苦口,至亲之死,将崔封的一些弊病,连根拔起,无论是他的心性,抑或是观念,都得到了涅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夜与陈泓珀攀谈时,她嘱咐得最多的,便是让崔封莫要再无节制地动用神识,否则的话,会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

    想到这里,崔封一阵苦笑,他倒是想动用神识,如今,他的神识宛如铁块一般,根本无法撼动,更遑论化凝成形,离体而发。

    “看来那日,神识当真遭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呐。”崔封回忆,当日他屠戮陈府,心神疲竭之时,都是靠着吞食心脏脑髓重获力量,殊不知,那对神识来说,其实是一种极为粗暴的手段。

    昨夜,陈泓珀听闻崔封讲述这些后,神情凝重而惊诧:“你那种做法,就如同修士燃烧精血,暂时获得超越己身的实力,这是摧残自身的行为。不过,你衍生出神识不久,就能以心脏脑髓来强行打破神识极限,这种手段,倒非常罕见!但你日后,万不可再这样!一来对你神识伤害极大,二来如若被人发现,你将陷入万劫不复之中。”

    春风骀荡,细细咀嚼着陈泓珀的一些话语,崔封不不知觉间,便抵达了座安城南门。

    耸立的城墙下,一座高大的屋宇伫立,崔封眉头微皱,混杂着泥土草叶的臭味,扑鼻而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迎面走来,满脸堆笑。

    “这位少爷,是要乘坐遁甲兽么”

    崔封闻言,微微颔首道:“嗯,有通往哪些城镇的遁甲兽”

    “座安城四周,有三座城镇可以直达。分别是清河城、楠建城、釜垣城,这位少爷,您是要去哪座城镇呢”那男子点头哈腰,目光却不时瞟过崔封腰间的储物袋,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崔封想也不想,开口道:“清河城。”说着,崔封掏出细碎的银子,扔向那小厮。

    迈步走进屋宇,前殿开阔,稀疏人影穿行其间。四周石壁上,有着



第18章 鸣法之技
    遁甲奔跑速度极快,四只蹄子扬起漫天尘埃,眨眼间,座安城便已化作视野尽头的一片黑影。

    崔封缓缓起身,回头看着那一脸轻佻的白袍男子。

    “拿出来吧,你连修士都不是,要这储物袋有何用莫要为了身外之物,而送了性命。”白袍男子笑容一敛,露出漠然的神色。

    白袍男子左右,各有一个娇媚的女子,她们衣着暴露,兽腑内一些大腹便便的商贾,不时朝她们投出炽热的目光。

    其中那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女子,趾高气扬地笑道:“还不快快将储物袋交出来!白公子或许还能饶你不死,倘若你执迷不悟,下场就只会是横尸荒野了。”

    另外那交叠着一双**的女子,一双狐媚的眸子不断眨动,也是面带讥讽地说道:“看你穿戴普普通通,浑身无一丝灵力波动,将储物袋挂在腰间,还大摇大摆地上了遁甲兽,这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来的储物袋,赶紧交出来吧!说不定白公子一喜,还能在白家给你个管事的位置坐坐。”

    崔封盯着三人,嗤笑一声:“好一个欲加之罪!抢夺我的东西,还要先给我泼上脏水。你们两个,姿色上佳,却自甘堕落,沦为他人玩物!本可傲骨留芳,却偏偏要行下贱之事!你们两个卑贱之人,与那卖弄风骚的妓女,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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