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精灵崛起

    “放箭！”

    加洛德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一杆杆锋利的羽箭射向半空，可惜全被阿克蒙德坚硬的皮肤弹开了。德鲁伊召出的藤蔓，也根本就难以阻拦恶魔统领始终如一的步伐。

    暗夜精灵的精工刀剑，不管挥舞它的人，是拥有传奇实力的加洛德，亦或是珊蒂斯、玛维，全都无法阿克蒙德的脚踝上留下半点伤痕……

    “这一次，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

    阿克蒙德走到法阵前，俯身捞向了安格玛。

    突然之间，伊利丹从旁掠袭而来，埃辛诺斯双刃直接砍中了阿克蒙德伸出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阿克蒙德仿佛早有所料，一翻手，一把抓住了鼓动双翅即将远去的伊利丹，狠狠抛向了安格玛脚边。

    轰！

    伊利丹就像一颗炮弹般轰然坠地，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嵌进土石之中，直接陷入了昏迷。

    “是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小虫子啊……看来你还没熟悉新的身体，不过不要着急，很快你就会为你的老师陪葬了。




269【胜利的代价】
    一头巨大的绿龙缓缓飞来，悬停在了远方的夜空。巨大只是相对于普通龙族而言的，她比红龙女王略小一些，体型更为柔和而富有美感，绿色的鳞片在月光的照拂下灼灼生辉……

    她有着一对长角，在长角间的额头上，还悬浮着的一轮半月状的饰物，双眼紧闭，眼皮不住地抖动，在她的召唤下，越来越多的翡翠雾气从地面升腾而起，将满地的疮痍渲染得如同梦境一般。

    独特的外表，施法联结翡翠梦境的种种迹象都一再表明着她的身份——伊瑟拉，得受泰坦艾欧娜尔赐福，拥有了穿行翡翠梦境，并肩负着为世界守护这一原生梦境的重任的守护巨龙！

    她从翡翠梦魇中脱困而出了

    玛法里奥就骑在绿龙女王的脖颈上，正对着安格玛大声吼叫着什么，可惜离得太过遥远，声音很快就被阿克蒙德周身的邪能风暴吞噬了。

    “先知，快动手！”

    结合口型，安格玛只辨别出了这几个字。

    在绿雾的遮蔽下，艾格文的身形已然虚无至极，她十分惊讶地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不一会就化为一团模糊的影子，与飞速消散的雾气一同消失不见了。

    氤氲绿雾下，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浮现出一片亘古之前的原初景象……

    植被茂盛，水草丰沃，自然生灵悠然其中，怡然自得。

    安格玛猛地回过头，发现不仅是艾格文，连远方卧倒在地的一众半神与阿莱克斯塔萨，甚至还包括加洛德率领的精兵部队，也全都被绿雾转移了。

    绿雾飞快消失不见，大地再度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安格玛马上意识到，伊瑟拉削弱了梦境与实体的边界，将所有即将受到法术波及的存在拖入了梦境之中，以避过这次致命的打击。

    他一直以为，不管任何生灵，都只能以灵魂的方式穿行在梦境之中，梦境对实体世界的影响也只会是潜移默化的。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梦境居然能对实体世界造成如此直接的影响，甚至起到类似于传送法术，通道一样的作用，直接将众多强大的存在转移……

    可这一切都在安格玛眼前真实发生着，这意味着他再没有了顾忌。

    咔嚓嚓……

    失去了艾格文的主持，一道道奥术锁链寸寸碎裂，阿克蒙德终于脱困而出。

    受困过程中，他眼睁睁看着那件原本属于燃烧军团的恶魔神器逐渐充能完毕，具备了无比可怕的磅礴魔力，已然惊恐交加，深知已无打断施法的可能，立即准备传送转移，避开临头的死亡……

    与此同时，安格玛彻底激活了萨格拉斯之眼。

    “滚回扭曲虚空吧，恶魔……”

    萨格拉斯之眼骤然一闪，在安格玛身前数十米的地方，形成了一颗庞大的能量球体，连广阔天地中游离的奥术能量都被吸纳一空，彻底变成了真空地带……

    转瞬间，散发着刺眼强光的能量球体就击发出了一道足有数千米直径的光柱，推着阿克蒙德迅速远去……

    “不，不——！！！”

    恶魔的形体寸寸解离，震天的怒吼很快就消逝在了浩大的声势之中。

    在光柱前进的过程中，海量的奥术能量被萨格拉斯之眼的毁灭本质自行编织成了可怕塑能系法术，一时间火焰席卷，狂风肆虐，冰霜崩裂，交替不休……

    以法术的起始地点为原点，开阔的扇形区域，全都处于法术范围之内，不管高山巨树，小溪深壑，全都化为了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粉尘，被裹挟着向远方飞逝……

    高飞的魔蝠与末日守卫、妄图依靠屏障抵御冲击的艾瑞达法师，遮蔽了远方大地的恶魔大军……

    没有任何恶魔，能在这等毁天灭地的景象中幸存。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终于消散了。

    强烈的致盲作用，让安格玛缓了很久，才逐渐恢复了视觉。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加尔山地区第一二道阶梯间的群山峻岭，已然变得一马平川，呈斜向下的趋势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法术贯通了海加尔山以西，狭长的费伍德森林与黑海岸，三地之间崇山峻岭



270【葬礼与指引】
    三天后，“毁灭通道”起始点，那道毁天灭地的法术施放的地方，也就是原先第一阶梯与第二阶梯间的隘口所在地，一场葬礼正在举行。

    暗夜精灵、人类、兽人、牛头人、巨魔、血精灵……

    各族齐聚一堂，送这些为了艾泽拉斯的存续，而英勇就义的牺牲者们最后一程。

    连重伤的阿莱克斯塔萨，都化为人形，与险些命丧阿克蒙德之手的克拉苏斯出席了这次葬礼。

    除此之外，在玛法里奥的帮助下摆脱梦魇困境，于最后一刻参战的绿龙女王伊瑟拉，也带领着几位绿龙，站在了阿莱克斯塔萨的身边。

    就连遭到流放的伊利丹，也收起对同胞的不屑，安静地站在了角落里。

    安格玛与已然垂垂老矣的艾格文并肩而立，身后则是一众沉默的血精灵魔导师。

    月之女祭司们唱响了优美的挽歌，在歌声中，一队队神情肃穆的士兵抬举着牺牲者的尸体，走向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墓地。

    尸体入殓、填土竖碑……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安静至极。

    埋葬过程持续好几个小时。

    对于处理战死者遗体的问题，诸族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

    但这一次，所有人都认同了暗夜精灵的方式，就连兽人，也选择将他们最受崇敬的勇士，埋葬在了异族的土地下。

    直至所有尸体都安然入墓，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队离去，也没有什么人发表任何感人肺腑的演讲。

    人们只是远远地，沉默地注视着一个个镌刻着战死者姓名的墓碑。

    不知谁起头，瞻仰者的队伍开始无声上前，将手中的祭奠物摆放于墓碑之前。

    人类牺牲者生前的遗物、暗夜精灵的挂坠盒、兽人的武器，亦或是牛头人的先祖图腾、巨魔为买通死神邦桑迪而置于墓下的贡品、燃起的熏香……

    结晶化的大地，将这片漫无边际，不知有几千还是几万的墓碑之林，映衬得哀伤而优美。

    有的人类牺牲者的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

    不同于兽人和暗夜精灵，从塞拉摩出发的人类军队，除却部分从库尔提拉斯赶来效忠吉安娜王女的嫡系部队，余下的大多来自于洛丹伦各地，彼此并不相熟。

    登陆卡利姆多以后，只过了不到一个月，还没来得及做完善的人名登记，这支临时拼凑的军队就开拔北上了。

    在这场伤亡惨重的战争中，一个建制尽数死伤殆尽的战斗比比皆是，很多千人兵团，一个生还者都没有，导致没人知晓这些战死者的名字。

    但世界不会忘记他们的牺牲。

    德鲁伊们手持树种，安静上前，将其种在了墓园每一条步道的两侧。经自然法术沟通的树木，在成长的过程中，根须并不会破坏墓穴。

    百年之后，遮天蔽日的树群将像卫士一般守护这些长眠于地底的英魂。

    第三次战争胜利了。

    但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

    惨重到任何人都不愿接受。

    数万名各族士兵伤亡，暗夜精灵独占其中大半，恶魔前进的路线上，更是有沿途十余个聚居点彻底毁灭，不计其数的自然生灵丧命。

    其中最令人痛心的，便是那道毁天灭地的法术，对海加尔山地貌造成的永久性改变了。

    即便有诺达希尔的庇佑，想要彻底清除奥术能量的污染，所需耗费的时间，也要以千年计算。

    但不管怎样，诸族勠力同心，终于让艾泽拉斯免遭了这一次的灭世危机。

    ……

    决战打响前，因绿龙女王身陷危机，玛法里奥不得已离开了族人，带领一众德鲁伊前去救援。事情的进展非常顺利，他们击败了梦魇四绿龙中的伊森德雷和莱索恩，进入梦境清除了部分腐化，拯救了受困梦魇无法醒来的伊瑟拉。

    让安格玛大为吃惊的是，伊瑟拉居然将奎尔丹纳斯岛选为了脱离梦境的出口，而后带领着绿龙军团，启程横跨无尽之海，前来支援战事的。

    不得不说，伊瑟拉在最后关头，利用梦境转移了一众半神的举动，改写了安格玛对翡翠梦境的认知。

    虽然凡此种种，但让伊瑟拉从奎尔丹纳斯岛脱困而出，仍然让安格玛费解不已。

    借由玛法里奥的解释，安格玛才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昔日被他从已遭达尔坎腐化的戴索姆地区救回，而后在鹿盔等德鲁伊的帮助下重获生机，汲取井的残留魔力恢复原貌的圣树萨斯阿拉，竟然与翡翠梦境产生了根深蒂固的联结。其稳固性，甚至不输于灰谷、菲拉斯、辛特兰以及暮色森林四地，由诺达希尔的种子种出的巨树。

    初生的联结并未受到梦魇的过多关注，再加上圣树不知缘何而与诺达希尔产生了一丝连接，因而成为了梦魇四伏的翡翠梦境中，有限的几个最安全地带之一，所以才被伊瑟拉选为了脱身之处。

    在伊瑟拉的帮助下，所有半神都安然脱险。

    葬礼即将结束，安格玛来到了墓园的出口，等候着诸族领袖的到来。

    诸族领袖云集之时，通过先知的身份，安格玛可以做到许多事情，对于未来，也有许许多多的想法。

    塞拉摩与部落两方都无法多作停留。

    尘泥沼泽危机四伏，塞拉摩正处于建设中，亟需军队的保护。而杜隆塔尔亦是如此，甚至包括不久前才刚迁徙到莫高雷大草原的牛头人，和初临回音群岛的暗矛巨魔，也都归心似箭。

    暗夜精灵会帮助他们妥善照顾难以承受旅途劳顿的重伤员，待重伤员恢复如初了，再派遣小队护送他们返回。

    葬礼一结束，这两方人马就要踏上归程了。

    正思索间，一队队部落士兵走出了墓园，为首的萨尔与凯恩，很快便看到了正对自己致意的安格玛，知晓他是有话要说，便令部下先行一步，走向了安格玛。

    格罗姆地狱咆哮，也跟在了两人身后。

    “先知。”三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论行礼的是谁，安格玛都值得受到这份敬重。

    在这场战争中，安格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让三个素无往来，乃至互相敌视的势力，团结成了共同为艾泽拉斯奋战的整体。

    在他的建议下，暗夜精灵释放了背叛者，才有了围绕着萨格拉斯之眼展开的一切。

    虽然对于这些并不能以以上帝视角看清时间线的局中人来说，这更像是安格玛主导的计划，但实际上，除了创造萨格拉斯之墓的艾格文，没人比吸收了古尔丹之颅并获得后者记忆碎片的伊利丹更熟悉萨格拉斯之墓的构造。

    换句话说，伊利丹是进入墓穴，取得萨格拉斯之眼的最佳人选。

    在安格玛的游说下，隐居的守护者艾格文也再度出山。

    他加速了半神的复活，让联军在面对阿克蒙德时，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他揭露了鹿盔的堕



271【井的蜕变，与王子归来的喜讯】
    安格玛发现，吉安娜非常拘谨，神情复杂之极，站在原地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似乎不知该把安格玛当成昔日那个小小的血精灵顾问，还是如今举族共尊的先知。

    他暗自好笑，致意道：“王女殿下，站在你面前的，是曾与你深夜长谈的安格玛晨星，而非遥不可及的先知。”

    这是大实话。

    话音刚落，吉安娜就俏脸一红，这让安格玛猛然意识到，在不知具体过程的外人面前，提及自己与一位待嫁的小姐在深夜里进行长谈，明摆着是要表露出其他的意味，不由有些尴尬。

    吉安娜比她更尴尬，红着脸看了一眼一副“我是过来人我懂”模样的艾格文，给自己打圆场道：“先知大人，你有什么教诲吗”

    安格玛的神情认真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王女殿下，你是否知道，塞拉摩对于东大陆的人类而言，有着怎样的地位”

    “进攻兽人的桥头堡。”吉安娜不愧是达拉然领袖的高徒，也无愧于出身皇室的高贵身份，直接答出了重点。

    安格玛暗暗赞叹，又问：“那么你认为，塞拉摩如今经得起一场战争吗你又愿意为了和平付出什么呢”

    “当然经不起，我们初来乍到，一切环境都是陌生的。如若此时再起战事，塞拉摩的未来将阴云密布。但我不是只会在象牙塔里夸夸其谈的小姑娘，先知。我知道和平遥不可及，我所做的付出，尽数是为了跟随我来到卡利姆多的人民！况且天灾未除，谁也经不起有一场战争的消耗与伤亡了。”吉安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