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树岚
“团长!”两人的声音很洪亮,“我们知道你过来了,于是提前打开了门迎接你。门是刚打开的。”
没有经过任何的事先商量,两个人却能靠着之间的默契,无论是在吐字,还是在每一个字的发音、速度和音调上,都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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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姓氏(下)
“你们,你们、、、”罗伊特最终还是没有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即使心里不想承认,但是事情就发生在他的眼睛里,容不得他不承认这个一个事实。电规管的的确确是被破坏掉了,就在这样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作为他心里最后的救命稻草,现在也被无情地粉碎在了冷冰的空气里。
“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女孩看着两人,冷淡地询问着他们,“不论是什么话,趁着活着的时候想说的,或者是你们想带给家族里某个人的,都可以。我保证帮你们传达到,绝对不说谎话,也绝对不欺骗你们任何一个人。梅瑞迪斯家族里面,我好像还认识几个人呢。”
回答女孩的是沉默,以及罗伊特的呻吟和哆嗦的声音。
“那好吧,既然没有,那就请你们乖乖地跟着等一下过来的人走吧。我更加擅长杀人,但是并不擅长折磨人,他会带着你们去见专业的人士。”女孩走出了房间里,看着一眼房门旁边的两个人,“你们可记得一定要将他们的尸体运回去哦,还有照片,以及其他的多多少少的东西。不然他们的家族是不会承认我们的诚意的。”
“是,团长!”两个人点点头,一人脸上是诚恳,一人脸上是老实。
“那剩下的人怎么办,放任不管,还是作必要的处理”麦格里跟在女孩的后面问道,看了一眼房间里正望过来的普诺斯等人,还有病床上的卡拉。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女孩这才说道:“既然是哥哥要好的朋友,放着不管好像也并不好。前几天阿瓦隆那边过来的人不是说他们研发了什么新的技术吗,你把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带过去治疗一下吧,顺便也能增加自保的能力。否则下一次再把哥哥牵扯进来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会很烦恼的。”
麦格里了解地点点头,“那卡西亚少爷那边还要在过去吗苏醒的时间可能不久了,不等着他醒过来看看”
女孩摇摇头,走了十几步来也没有说话。直到要出了这条笔直的走廊,她看了一眼停车库的方向,这才说:“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无论是对我来说,还是对他来说。”
“就这样回去吧。今晚过去后,指不定又有一堆烦人的事情找上我来,还是赶紧回去好一点。”
“那好,我去处理完这里的事情,马上就过来。”麦格里在后面尊敬地说道。
余下的事情自然是一些善后的工作,这是麦格里一直在做的事情。比起面前身高远远达不到平均水平的小女孩团长,作为副团长的他几乎包揽了骑士团里的所有工作。正是靠着他精明地处理事务的能力,这才让整个骑士团的运作时时刻刻都井井有序。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时间已经来到凌晨时分。小医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一辆礼车,但是雨依旧下着没完,前面小花园里的草地上积满了雨水,淹没了上面盘根节错的草皮。哗啦啦的落雨声音统治了整片马诺马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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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亚是被斜打在玻璃窗户上的雨声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首先发现自己是躺在病床上,并且本应该湿透了的衣服也完全变得干干爽爽。外面还是沉甸甸的黑色,铅色云层压得很低,光线并不充足,但是不能否认现在已经是白天的事实。
脑袋上,以及身
第一六五章 改变
车站这儿,雨天里也是一成不变的拥挤人群,热闹的模样。冰冷的气温让乳白色的蒸汽显得更加白,显得更加浓郁。其他地方都被雨水影响着,唯独车站这里是特别的。它是独立于马诺马以外的地区,无论是人流,还是建筑,或者是无所不在的空气和一直围绕在周围的嗡嗡声音,都与马诺马的其他地方有着天然的区别。
卡西亚走进站台里面,宽大敞篷遮住了纷纷乱乱落下的雨水。他坐在站台边上的一张长椅上,眺望着络绎不绝、几乎每隔一两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便匆匆驶来的各种颜色与型号的列车,吐出无数人后再慌慌张张吞进无数人,匆匆驶去。这样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面前不同面貌的无数行人没有一个人能对卡西亚看上一眼。不思不想,只是专心地用目光去追逐眼前的这番光景。景象并未缓解掉他心中的那一份遗憾与莫名心情。但是那一种往往复复的平素景象却能让人入迷,让人能忘记时间与空间的存在,称它为麻痹感或许更加合适。
这么多的人不知道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往何处。一如同他们不知道一直静静坐在长椅上的卡西亚一样,大家擦着肩膀而过,呼吸着同一片大场棚子下的空气,但是相互之间可能永远都没有任何交集。
卡西亚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这里没有高峰期,也就意味着没有低潮。眼前的人流永远都是那么多。
“应该回去了,这里不将再是我的归宿,小城也不将再是我的故乡。”卡西亚站起身来说,眼睛依旧捕捉着那一辆辆喷涌着蒸汽缓慢进站的列车,“它们只是我的起始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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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音噼啪噼啪的响着,无线电受雨天气候的影响很大,更别说两个人正站在大雨中的道路上。
“最后一次通告,停下你们的礼车,等待管理者检查,最后一次通告,停下礼车!”颇为恼怒的声音压过了杂音,传了出来。
“我们是来送东西的,里面没有炸弹,请不要紧张!”左边的人打着一柄黑色大伞,很勉强地遮住了他巨大的身躯。
“对,我们是送东西的,并且车子已经停不下来了,我们现在不在车上。”右边的人没有打伞,穿着一件透明色的雨衣,身体把它撑得鼓胀起来,随时都会崩开。
“不在车上,礼车怎么还在朝着这里快速驶过来,你当我傻么最后一次通告,这里是梅瑞迪斯家族的领地,请停下礼车,即使你们车上有着梅瑞迪斯家族的标志。请停下礼车!”交涉了太久的时间,无线电另一端的人早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们会后悔的!”无线电另一端的人最后甩下这一句话,气冲冲关掉了两者间的通讯。唯有电子杂音还在噼噼啪啪响着。
“怎么办”左边的人问。
“我怎么知道,车子是你开的,提议用东西固定一下方向盘,让它自动开过去,然后通过撞在墙上这个方式让它停下来也是你说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右边的人肯定地点点头。
“你不是说看见了数十挺火炮被架在了墙上,让我不要把车开过去吗”左边的人说。
“我没有,我只是让你不要急着过去而已。”右边的人使劲摇着头,雨衣上的水珠很多甩在了左边人的脸上。
然后两个人一同眺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大雨里,梅瑞迪斯家族架设起来的金属与混凝土混合的高墙。雨太大,那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看见雨中的宽阔道路上,一辆黑色的礼车正在以笔直的方向冲向那扇巨大的金属门。速度很快。
即便下着雨,大门上的蛇形标志依旧醒目刺眼。
接着便看见灰白色的雨幕中,数道火红色光
第一六六章 走向
马诺马的这一场大雨下了太久的时间,期间没有一点消停的迹象。神学院以及帝国里的科学机构都对它的停止时间进行了精细的计算,并加以预测放晴的日子。但是毫无例外,他们全部失败了。靠着帝国的工业力量与科学研究,人们能抵抗几乎所有的自然力量,但是想要完美征服并且去管理预测它们,其后还有一段漫长艰辛的路。
冷清的走廊,寒冷的灯光,还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音。军部学校的一幢大楼里面,一场会议刚刚结束不久。参加会议的人员各自拿着自己的文件,慢慢离开了宽敞的会议大厅里面。
孛锒作为总负责人,每一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必要的文件需要整理,会议上所说的事情需要在会议后再在脑袋里进行一次慎密的梳理,查看其中是否还有遗漏,又或者自己的意思是否表达得具体,隐藏在文字下的浅层含义是否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在会的每一个人。
在平直的橡木桌面上将文件叠好,装进胶质的袋子里,缠上密封线条。最后关上灯,拉上看上去异常厚重,入手却轻巧的木质大门。
不出意外,走廊里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孛锒转过身体的时候,面前走廊的拐角处走出一个没有意外的人,穿透墙壁传进他耳朵里的声音早已经出卖了她的身份。是希米亚。
“每一次会议后等着我,换做是别人,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这个耐心与毅力。”孛锒朝前走去,对着一旁的美丽女子说,眼睛在她紫色的高跟鞋上瞟过一眼,随即正视前方,甚至连希米亚的脸也被他过滤掉了。“又换了一双鞋子,但上一次的颜色倒是不错。”
“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觉得不错的颜色!”作为孛锒的老朋友了,这么十几年来,希米亚还是第一次听到孛锒说这样的话,“认为事物本应是什么颜色,就该是什么颜色。一切多余的装饰都是恶趣味的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希米亚一面跟着孛锒宽大的步伐,一面说着这些话,“以简单作为自己的人生铭言,一直奉行了这么久,看来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你还是多少有了些改观。至少在以后的时间里,也不用太担心你的脾气与性格了。”
“不是简单,也不是改观。本来可以简简单单解决的事情,那就用不着复杂化。原本用于什么作用的东西,只要能正确且有效地发挥自己的效用就完全可行了。多加的东西都是虚妄,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没有任何作用。”孛锒语气依旧平缓,没有因为观点上的不同而使用辩论或者是稍许情绪化的语气。
他说:“比起你担心我来,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奇拉安第家族里缠绕在一起的权力纠纷,以及前几天不久才发生的关于梅瑞迪斯家族一名实权长老被杀的事件。若是放在和平时期,它们每一件都是可以搅动帝国里风雨的存在。虽然现在它们全部被战争到来的气氛通通笼罩住了,可是若是不小心掉进去了,粉身碎骨依旧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说着,孛锒转过头看着希米亚的纯金黄色眼睛,“特别是你们奇拉安第家族,现在的局势正逼迫着每一个人站位。我劝你最好不要掺杂进去。既然已经来到了军部学院,就老老实实做一个教官来得好。若是有人逼迫你,不要给我说你以前特意培养起来的那些学生们不会在这时拉你一把。军部学校的特殊身份,也造就了数量庞大的一批特殊身份的人。他们只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虽然是由帝国管理着,但是权力对他们的约束力并不强大。其中的强者,他们在帝国里还是具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且帮助你也只是让你独立于奇拉安第家族的权利纠纷外。只要你自己表明了态度,我相信没有人会特意过来找你麻烦。”
“并且现在帝国内部是什么情况,你们奇拉安第家族那一个成功的实验,以及之前没有一个人看
第一六七章 关押
惊愕了一下,希米亚脸上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也没有人查清楚吗”希米亚问。
“若是调查清楚了,卡西亚在军部学校里的身份位置也就不会这般难以找到确定点了。”孛锒回答说,他每一步都跨越三级楼梯,这让穿着高跟鞋的希米亚想要与他的速度步伐保持同步很是麻烦。
“两个本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他们碰到一起”希米亚自己疑惑地说道,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叹出去。作为奇拉安第家族里的一员,现在的实力与地位中,很大一份比例是家族给的。对家族的归属感,作为正统成员出身的希米亚比一般人员强烈。
“可能这件事情的答案会永远成为一个谜题。”孛锒在一旁说,“对了,回去后加快你们第二三星学院的训练速度,还有加强训练强度。随着这一次实践任务的筛选,活下来的人已经有资格学习更高级的课程,以及知道基础的关于第二生物的事情来了。手术阶段已经达到了第一阶段中期,按照这一期学生们的身体素质,三星学院有望在一年半内,也就是他们上完二年级,即将升入三年级的那个时候全部达到后期阶段。三年下来完成手术第一阶段的融合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其中的损耗率会增加不少,最后能活着的人没有多少罢了。”
“真期望自己的一生能安安静静地度过,即便不能,也不要经历一次战争阶段。”希米亚听着孛锒的话点点头,接着感叹道。
“不要想了,手术达到你这样的阶段,到你一百多岁的时候都还算是壮年时期。根据神学历史书上的记录,两次红星之间隔着的最长时间是一百五十多年。所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或则说你根本没得选择。经历一次帝国战争是一定的。”孛锒说,僵硬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次笑容,“加紧时间准备,下一任务的时间虽然还在拟定中,但是我相信不会太远。而且过几天还要再次召开会议,讨论关于对卡西亚违反军部学校规矩的处理。你们奇拉安第家族,还有希尔家族,以及刚出现大变动的梅瑞迪斯家族,可都是特意派了人员来给我们施加了压力的。”
“不敢在明面上动手,也不敢直面那个女孩,现在只能通过这些小把戏来恶心,或者说是拖延分散她的注意力吗”希米亚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忘了那个女孩还是一个骑士团的团长。在加冕为‘骑士王’以前,她的身份可是一名圆桌骑士,并且拥有自己组建的骑士团。拥护她的人可都是一些疯子与脑袋不怎么灵光的人来着。”
“你还忘了一个人来,那个女孩的骑士团能在短短时间里组建并壮大起来,可都是那一个人的功劳。”孛锒不忘插嘴一句。
“作为自己退下来的前圆桌骑士麦格里,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存在。”希米亚点点头,他们走出了大楼。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透明的玻璃帷幕,不知什么时候,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的铅色云层已经快要消失殆尽,属于夏日的强烈光线已经一束束刺透了天空与布兰科山脉中的重重阻碍,狠狠撞击在了军部学校的一幢幢建筑上了。
雨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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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墙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白得耀眼,仿佛它们因为这白色本身,就会散发出一道道不明所以的光芒。
地面也是没有一丝划痕的金属地面,光滑得像一面镜子,或许它本身就是一面硬度极好的镜子也说不一定。它和墙壁一样,不知道有多厚。至少在卡西亚试着去敲击它们的时候,并没能听到类似空腔的声音。
这里是军部学校关押人员的地方,一幢独立于军部学校的大楼,被单独建在了布兰科山脉深处的某处,只靠着一条由后勤部人员严加看守的通道连接着。
那一天卡西亚离开了车站,招上一辆礼车回到军部学校时,后勤
第170章 审判(上)
等到一旁的工作人员埋着脑袋走出去这条长长的走廊,被称为总长的男子才重新看向面前材质为单向透明的墙壁。
“进来了就要遵守规矩嘛,性格跟那石头一样,孛锒那般的人可是没有多少人喜欢的。并且爬到这个位置也是费了好多力气。我年龄也不小了,现在不追回自己的损失,不仅仅会被别人说成占着肥差事不作为的废物,而且以后从这位置上下去,余生也没有保障啊。”总长看着如同被框在画布上的静物画一般的卡西亚说,“所以,不要怪我了。”
这一句话的尾音刚被周围的建筑完全吸收,面前的墙壁里面,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东西的卡西亚忽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卡西亚的面前依旧是白得如同用云层制造出来的墙壁,空无一物,反射着白光。但是出自身体上的本能感应,还有日益加强的手术融合阶段,对大脑各方面的影响也在潜移默化中默默进行着。精神与注意力的增强让卡西亚对于危险和别人下意识之中的注视的感知也越加敏锐起来。特别是带着某些别有用心的注视目光,即便现在他什么都看不到,眼睛里只有一片白茫茫、明晃晃的灯光。
隔着极为厚实的墙壁,卡西亚还是保持着躺下来休息时的姿势,眼睛的视线却已经看向了面前的墙壁里面。仿佛能透过这特殊材质修筑起来的围墙,卡西亚的目光清楚、并且无比锐利地落在了围墙另外一边的总长身上,感受强烈。就如同这时撕裂云层、刺透下来的夏日阳光。
“我就说嘛,为什么几个大家族废了那么多心思,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小家伙而给了我如此多的好处,也肯定是有原因的。”总长这时撇开了自己的视线,卡西亚的眼睛也在这之后相继闭上了。“这不就是原因嘛,真是一头还未曾成长起来的恶狼。”总长最后这般叹息了一句,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这条长长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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