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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萧楼儿

    钟演看到刘奇的模样,也愣住了,这孩子的面相,与好友陈群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可是,自己从未听说过陈氏出了如此人才,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钟演心中还略带调侃的猜测道,会不会是陈长文惹下的风流债

    “请!”钟演坐在主位上,抬手施礼。

    刘奇也不含糊,迈步走向与钟演席位平齐的主宾席上,跪坐之后,拱手还礼道,“有劳钟夫子。”

    刘奇坐定后,钟演就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师从何人我看公子面生的很,似乎不是颍川人。”

    刘奇淡淡说道,“家传粗浅鄙学,让夫子见笑了。在下乃是荆州人士,出门游学至此,恰逢盛会,来凑个热闹,还望钟夫子切勿介怀才是。”

    钟演笑道,“公子所学,若是鄙学,我等岂非酒囊饭袋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钟演虽是打趣,可一句话就将刘奇推到了风口浪尖,让一众士子将目光都投向了刘奇,刘奇自然明白钟演的心思,可现在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将来岂不徒惹人口舌,自己干脆更过分一点岂不更好。

    刘奇朝着钟演一拱手说道,“在下子慎子罕之,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勿要介怀。”

    刘奇坐定后,朝着一众士子说道,“我今日来就是凑个热闹,诸位以往如何,今日便也如何,无须顾忌。”

    听到刘奇一开口就是这种激怒人心的语言,席上众士子均是面带怒容,恨不得用自己的目光在刘奇身上开两个血洞。

    钟演开口说道,“不知子夫子以为,今日论道,以何为题”

    刘奇顿了顿开口说道,“听闻颍川学风甚浓,我初来乍到,也不明尔等所学如何不若以‘士’为题。”

    “好!好!好!”一阵掌声从楼梯口传来,只见一名面容略带三分阴柔的男子从楼梯口冒头,开口说道,“小兄弟,好想法,好想法!”

    钟演看到来人,开口说道,“长文,你来了。”

    陈群朝着钟演点头示意,迈步走向宾席,坐在了刘奇身旁的席上,嚷嚷道,“元达,我觉得这小兄弟的提议甚好,你觉得如何”

    钟演瞪了陈群一眼,开口说道,“元龙,在你家两位老爷子面前你可敢露出这等惫懒性子。”

    陈群狠狠剜了钟演一眼,略整衣衫,在案前坐正,朗声道,“今日论道,开始!有请钟元达钟夫子出题。”

    陈群的嗓音高亢清亮,如九天鹤鸣,传入众人耳中,一众士子正冠坐正,面色肃穆的看着钟演,钟演洪厚的嗓音传入众人耳中,“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客既有议,今日便以‘士’为题。”

    钟演话甫一落音,就有一人站起来说道,“学生以为,有淡泊之志,如一之心,方可称为士。”

    说完那人朝着刘奇抱拳道,“然学生以为,人心难测,不知子夫子可否告知学生,如何辨别一人是不是真君子”

    看到那人动作,刘奇就明白这矛头是指向自己了,听到那人所问,刘奇开口答道,“淡泊之守,须从红尘道场试来;镇定之操,还得纷纭境里勘过。故昔孟夫子书中言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谓大丈夫也!”

    刘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想要证明自己淡泊宁静的志向和始终如一的赤子之心,那就先在官场中历练一番,功成名就,你再安然退去,别人才不会质疑,那士子听明白了刘奇的意思,朝刘奇拱手说道,“受教!”说完坐了下去。

    那人甫一坐下,又有另一名士子站起来说道,“学生不敢苟同,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辈自当砥砺向上,缘何有淡泊之志方可称为士”

    “汝可知贫贱之人与富贵之人及临命终,有何别”刘奇目光炯炯的看向向自己发问的士子。

    那士子略一思索,开口说道,“富贵者,命终,可入棺椁陵墓而后人礼之,贫贱者,命终,葬后无祭祀尚飨。”

    “愚蠢!”刘奇怒喝道,“富贵者,是为重利,临终多有不舍,带一恋字,入担枷锁;贫贱者,是为重义,临终看透生死,带一厌字,如释重负。”

    说完刘奇平静下来开口说道,“我辈生于世间,自当奋勇当先,为天下计,任重而道远。然隐逸山林无荣辱,是为君子,道义路上无惧荣辱,亦为正人。君子隐于市,若卞氏之璧,非寻常可以得知;然小人处于野,如粪土腐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汝可明白”

    听到刘奇一番侃侃而谈,那人如何不明白,刘奇是直截了当的说自己思想太过狭隘,眼光太过肤浅,同时拿话堵死了那名士子的回话,不管是隐逸山林,还是求官主政,都是君子;反正,你自认为是君子,那就证明自己,反之,你今天要是在这里追问,继续胡搅蛮缠,那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那名士子面带怒容冷哼一声,不忿的朝着刘奇拱手说道,“学生多谢先生指点,日后如有不懂之处上门讨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刘奇听到那名士子话中的挑衅,




第九十四章 颍川陈氏
    刘奇听到郭奉孝这三个字,一路往客栈的路上都在思索,总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走到半路上,一拍脑袋道,“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郭奉孝,郭奉孝,不就是郭嘉么”

    “回去!”这是刘奇的第一个想法,带着黄忠几人返回到糜楼,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人群,刘奇叹了一口气,“哎!先回客栈吧!”

    这一反常的举动让黄忠等人担心不已,周仓更是心直口快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打算洗劫了这酒楼”

    刘奇没好气的瞪了周仓一眼说道,“你这厮,无法无天!以后读点书,学学礼,免得丢公子我的人。”

    一行人回到客栈,刘奇未作停顿,开口对霍笃说道,“霍笃,去准备两匹蜀锦、五匹布,一会随我去陈府一趟。”

    刘奇钻到护卫收拾好的上房中,换了一件便服,就连护卫送上来的饭食也只是草草扒了两口,就让黄忠、文聘二人驾着车,朝着陈府的方向驶去,至于陈府在哪,霍笃早已打听清楚了。

    看到这古朴辉煌堪比府衙的府邸,刘奇清楚,这种诗书传家的士族,自有他们的底蕴所在,不管自己以后如何针对士族,最少当下,如果能说服陈家为自己所用,自己肩上的压力会小很多,别人不敢说,可陈家,好歹跟自家也算是沾亲带故。

    刘奇让霍笃自驾着马车在门外等,自己带着黄忠,敲了敲那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侧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刘奇虽说只是一身缁衣,头发用一方云巾裹住,可额前的镶玉抹额,加上面上的那抹贵气,身后的健壮护卫,却让守门的阍人不敢大意,开口向刘奇问道,“深夜来此,不知公子可有要事”

    刘奇递上名刺,开口说道,“今日与长文兄一见如故,相约夜间前来拜访,秉烛夜谈,还请不吝通传一声。”说着不动声色的将一把四出五铢放进阍人的袖中。

    轻轻掂了掂袖中的重量,阍人开口说道,“公子稍待,容我去通禀。”

    刘奇在门口待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听到陈群有些急躁的声音,“罕之贤弟,久等了。”

    打开门,看到陈群手中的书卷,刘奇对陈群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看了阍人一眼开口说道,“长文兄,借一步说话。”

    陈群往外迈了一步,看到墙根的马车,开口朝着阍人说道,“陈象,去将子公子的马车迎入府中休憩,如今这颍川,可比不得过去安宁,万一要是出了岔子,反倒是平白丢了我陈家的脸面。”

    看到那阍人走远,刘奇才开口说道,“襄阳刘奇刘子瑾见过表兄,今日秘密前来,还请表兄代为保密,暗中为我引荐舅父。”

    陈群依旧是那副慵懒模样,漫不经心的瞟了那阍人一眼,心道,如果他不自报家门,我还真不知晓这小家伙就是名动荆州的刘奇刘子瑾。

    刘奇看着黄忠手上捧着的蜀锦绢布,对着陈群说道,“表兄,今日拜访舅父,特送上蜀锦两匹、绢布五匹,不知……”

    陈群看了黄忠一眼,看着不疾不徐走来的陈象,开口喊道,“陈象,快点!”待到阍人疾步走近,陈群指着黄忠手里的绢布说道,“将这些送到账房先生处,记我的名字,大人那里我自有交代,完了带这两位壮士到客房休憩一番。”

    刘奇开口道,“尔等静候即可,切莫惹是生非。”说完不待多说,就被陈群扯着袖子拉走。

    陈群边走边嚷,“这等俗务有何好谈,为兄早已备好酒席,就等贤弟了,切莫误了时间。”

    刘奇随着陈登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座竹林中,林中搭着一间竹屋,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昏昏沉沉的灯火,陈登走近,扣了扣门道,“父亲,长文求见。”

    “群儿,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陈群推开门,刘奇向里看去,简洁的很,一床一几一席一案,桌上亮着一盏油灯,案头放着几卷书简,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正埋头书写。

    刘奇站在门外弯腰鞠躬道,“外甥刘奇见过舅父!”

    听到刘奇的声音,陈纪停了笔,抬起头向外看去,昏暗中却也看不真切,放下笔揉了揉脖颈说道,“夜来风寒,进来说话。”

    刘奇步步移趋,走进了竹屋,陈群很有眼色的将门掩了起来,陈纪指着席的一角,开口说道,“坐。”

    刘奇移步过去,中规中矩的坐好,看到刘奇坐好,陈纪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刘奇,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嗯,不错,不错,既有你父亲的儒雅,又沾了几分芸娘的温婉。”说完打趣道,“当年你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如今已然名动荆襄,我却已是个糟老头子了,岁月不饶人啊!”

    刘奇开口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舅父乃是当世大儒,自有上苍庇佑,再活个四五十年不成问题。”

    “你呀!”陈纪听到刘奇的话,露出牙齿脱落的七七八八的嘴巍巍一笑,指着刘奇说道,“就凭你这张嘴,就足以在士林称雄了。”

    看着陈纪笑的一颤一颤的面庞,带着那稀疏花白的胡须一颤一颤,刘奇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听到陈纪的话,饶是刘奇脸皮厚,也臊的满脸通红,刘奇低着头说道,“外甥也是不得已而为,舅父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陈纪则是带着一脸慈祥开口说道,“听闻你刚刚平定南阳,不好好治理南阳,却溜到颍川这兵荒马乱的地儿作甚莫不是想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刘奇开



第九十五章 初见司马徽
    阳翟城外,一座低矮的小山丘,此山既无龙盘虎踞之势,亦无神鸟振翅之姿,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丘,不过,正是这座普通的小山丘,却是无数文人学子向往之所,只因名声响彻大汉十三州的荀氏私学——颍川书院就坐落于此。

    无有太多恢弘之势,只有一座略显陈旧的门楼伫立在山下,门楼上挂着一块普通的黑漆红字木匾,匾上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荀淑。字体并无太多出彩之处,唯一值得称道之处便是,这字显得格外遒劲有力,一笔一划,入木三分,让人顿觉一阵文人风骨扑面而来,古朴大气。

    门楼两侧并无太多防护措施,只是用片开的竹子扎起来的齐胸高的篱墙,唯一看得出有人气的地方,大概就是篱墙上有新近修补的痕迹,端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唯一带着些许风雅的地方,也许就是从门楼外就开始往山上铺就的青石板路了,一块块青石被踩得光滑锃亮,看着也是有人时常打扫的缘故,看着不着一丝泥垢,直往山上而去。

    刘奇在门楼外伫立良久,倒是有几个过往的学子,看着一干人刘奇前拥后簇的模样,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上走去。

    刘奇轻轻晃了晃手中折扇,开口说道,“黄忠、霍笃二人随我上山,其余人在山下候着。”

    一路上,看着各处搭建出来的小屋,刘奇心中忽然有了明悟,大概正是这些人,造就了大汉的文人风骨,哪怕阉宦擅权、奸贼误国,这些人依旧挺着骨子坚持,铮铮风骨,终古不灭。

    青石板路的尽头,正对着一堵镂花壁照,上有雕花瓦当,下有麒麟壁影,中间悬着一尊孔夫子的木像,壁照前方青石板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巨大兽雕熏香炉,丝丝缕缕青烟从炉盖上镂空处冒出,缓缓上升,在光影里渐渐消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绕过壁照,是偌大的空旷庭院,一群学子人手一卷书简,三三两两的坐在席上,各自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一株枝繁叶茂的榆树下,两名中年男子斜倚在树干上,一人手捧书卷,津津有味的读着,另一人却是双眼微眯,靠在树干上打盹。

    刘奇冲着榆树下两人抱拳道,“子慎见过二位夫子。”

    钟演放下书卷,起身拱手说道,“原来是子夫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说完目光瞥向正在读书的学子,带着一丝歉意看向刘奇道,“都是些懒散之辈,让子夫子见笑了。”

    刘奇还未开口,就听到陈群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的子夫子嘛,怎么,昨日觉得我颍川书院徒有虚名,今日打上门来了。”

    刘奇听到陈群阴阳怪气的腔调,自然明白这是陈群给自己的暗号,当下带着一丝轻视的语气开口说道,“哪里,哪里,不过听说颍川有水镜先生司马徽寓居书院,特来拜会一番。”

    陈群怒极笑道,“那我倒要陪你去看看,在司马老儿面前你出丑的模样。”

    刘奇冲着钟演说道,“钟夫子,打搅之处,还请见谅。”说完趾高气昂的冲着陈群道,“喂,走吧!”

    陈群前边带路,二人从回廊中穿过,绕过平日授课的厅堂,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中被人特意开辟出一条小路,隐隐传来一阵琴音。

    穿过竹林,是一座颇为雅致的茅舍,刘奇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人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琴声高亢之处,必有英雄窃听。你等是信也不信”

    另一人道,“司马老儿,我便是不信又如何”

    “若我言中,不管来人是谁,只要当得英雄二字,你需得为其驾车半年,你可敢应”那沙哑声音朗声笑着,似乎是刻意说给躲在屋后的刘奇二人听。

    “你若输了,又如何”另一道声音开口询问。

    司马徽笑道,“我有观星望气之术、通玄变化六阴洞微遁甲之法、司马穰苴之策,你可择一,不知若何”

    那声音说道,“好,我应了!”

    听到那人答应,琴音似乎顿了顿,只听司马徽笑道,“陈长文,不知你还要听墙角到何时”

    陈群面上带着几分囧意,刘奇则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绕到院门处走了进去,院中,一人坐在席上弹琴,此人正是昨日所见的郭奉孝,另有一青年学子正在舞剑,其余两人一个抱着酒葫芦斜倚在门框上,另一人一身老农打扮,屁股蹲坐在锄头把上,刘奇抱拳道,“子慎子罕之,前来拜访,打扰了几位雅兴,还请见谅。”

    那老农打扮的中年人一个激灵起身,从檐下取下挂在墙上的矮榻,放在院中,开口说道,“贵客临门,请上座!”

    刘奇走上前去,坐在榻上,朝着司马徽拱手说道,“慎远道而来,听闻先生名声,特来讨教。”

    “哦”司马徽略为惊奇的看向刘奇,“我擅观人之术,难道公子也擅长此道”

    刘奇轻轻颔首道,“慎略通毛皮,略通毛皮。”

    司马徽指着院中舞剑的青年道,“不知公子以为此人若何”

    刘奇思索片刻,开口说道,“此人有上古先贤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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