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土圭一脸佯装的惊讶，就是有点儿太假，让马力满头黑线想吐槽，索性邱亮像是没看到似的。
一脸的正经，声音透着几分阴惨惨——
“其实第一次渔船出事儿，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早上太阳挺早就出来了，我刚起来，习惯性的往海边上看过去，正好看到老董出海。”
“老董家的船我认识，那老子喜欢把自己的船帆搞得花里胡哨，跟个破床单似得……”
邱亮说着忍不住笑，往远处看看，像是又见到了那床花船帆。
叹口气，这才继续：“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吓人，我本来没在意的，可过了一会儿穿衣服出门，他船还是在原地不动……”
“……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儿问题，而且他停的位置也不对，端溜溜过去船保准儿触礁，而且风吹起来帆，照理说船不可能不动，就像是有东西拉着那个船一样……”
“我当时就有点儿担心，倒不说是吓，我是怕他触礁或者搁浅了，这要是没人帮忙，他在那儿想回来都不行。”
“我正准备着开船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菩萨保佑，我用望远镜先看了一眼……”
说到这儿，邱亮的表情明显暗下来，面上表情略带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马力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这才回神，忙摆手：“哦哦，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你看到什么了？”连土圭都忍不住问，实在是好奇满满。
深吸口气，邱亮表情明显有点儿紧张，吞了口口水：“那张脸，就是老董那张脸……可是，老董扶着船舷，身下是一条黑黢黢的鱼尾巴……”
“ha！”土圭忍不住惊叫出声，马力也愣了一下：
“等等，你是说第一次失踪的那个老董，就是水鬼，然后他自己失踪，还弄翻了后面两条船吗？”
邱亮抚了抚胸口后怕：“哎，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真的是这样，这经常做梦都还能看到老董……”
“不会吧……”土圭脑子抽了抽，虽然长久接触基因兽人，但是这种水鬼类型的倒是没接触过。
“我还以为会是个漂亮姑娘，就像美人鱼那种，不然谁那么轻松会被他给弄失踪啊……”土圭瘪了瘪嘴说道。
马力无话可说，这子想到的是这一茬吗？
不过这倒是真的提醒了马力，当初蓝失踪的时候，似乎是被弄走了什么东西。
如果他们使用美人鱼基因，重新造出美人鱼，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问题，似乎和水鬼能够联系起来。
“对了，你这些没对警察说吗？你可算是目击证人！”马力疑惑抬头问道。
邱亮叹口气：“哎，我说了也要有人信啊，而且老董还有家人，老婆孩子都还在，又不像我是孤家寡人……”
“我要是真说了，她们一家人，以后该怎么过，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对她们指指点点，所以呐，还是不说不说就好！”
“你这不是告诉我们了吗？”土圭悻悻摸摸头，瘪嘴出声。
邱亮一脸不好意思：“我那不是……你们不认识老董一家子，就算想说也没地方说呗！”
“切……敢说你不是看在钱份上吗？”土圭瞪他一眼，这老子还不说实话。
邱亮讪笑尴尬：“行了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
“话说，你不怕吗？”马力忽然冒了一句。
邱亮扭头笑了，看向大海深处：“说实话，真不怕，我和老董认识一辈子了，那老子不会害我的，再说我和他也是同行不是！”
第二百九十章 制杖的长尾巴
“我说大叔，他干掉的也是同行好吗？”土圭真是服了这位的脑回路。
邱亮尴尬摸摸头：“你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呢？我在这儿还真是没出过事儿，也不像其他人使劲儿捞鱼，破坏生态环境，我和老董是一路人，所以他不会害我的。”
“呵呵呵……”土圭只能尴尬笑笑，这答案对他来说，可不是很满意。
倒是马力盯一眼邱亮，觉得他有些不同，如果真是美人鱼基因，看到一个长鱼尾的人还能这么淡定，少有，少有……
而且所谓的老董，只是他一面之词而已。
根据最后那个目击者的说法，就只是看到一张带着面罩的脸，然后身下一条鱼尾，其余的倒是没了。
理论上来说，谁都能干这事儿。
当然，得有尾巴。
心里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马力看过去邱亮：“对了，邱师傅，你后来看过那些船吗？我听说船只和渔夫一起失踪的。”
听着马力这问题，邱亮利落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这船底都凿漏了，能找到船就奇怪了，再说附近海域经常有急流，给卷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不一定。”
“船底凿漏了吗？你这么知道的？”马力微微眯缝眼睛，瞧向邱亮方向。
根据记录，可没有这一条，因为警方搜索这附近海域，根本没有找到船，更没有找到所谓的尸体。
也就是说，要不是被人吃到了肚子里，要么就是被人藏起来了。
而住在这附近，在这儿土生土长的邱亮，对周围熟悉程度，完全可以做到。
临这会儿马力才反应过来，这最大的嫌疑人，貌似是邱亮。
至于所谓的老董，只是他自己说说的而已。
老董作为第一个失踪的人，他完全可以将事情推到老董身上。
之所以确定老董不会伤害他，是估摸着老董已经进去了五脏庙，所以……
“我不过是猜的而已，怎么？猜对了吗？”邱亮看马力表情变了一下，倒是没多想，挠头讪笑了。
这会儿也不是很笃定，只是心有猜测而已，马力随意笑笑：“是吗？我也是猜的，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别人装神弄鬼，杀人藏尸而已，至于那个目击者只是意外。”
“你不相信是老董干的吗？”邱亮正开船，忽然转头疑惑。
马力耸耸肩不可置否：“无所谓吧，反正是不是他干的都不要紧，等警察把这附近封锁了，挨着挨家挨户的找，这就行了，而且老董的家人会作为重点排查对象，毕竟如果老董真的还活着，肯定舍不得他家里人的。”
“停停停，等等，你要告诉警察吗？我以为你不会说的。”邱亮忙着皱眉。
马力笑笑：“不是告诉警察，而是我本来就是警察，特殊案件调查组，专门调查各种疑难案件，这次案子交由我们组上接手，我是专门来这儿探险，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真的很感谢你了。”
“特殊案件调查组……”邱亮眼神挑了挑，声音略带戏谑，瞟一眼马力：“我估计你得下去调查了……”
“什么？”马力装作没明白的样子，疑惑出声。
对面邱亮冷笑，几乎是瞬间，一组好好的人腿，直接变成了鱼尾，漆黑漆黑的，上面像是滑溜溜的鱼皮，看着莫名恶心。
貌似这不是美人鱼的基因，而是有点儿像儒艮的感觉。
不过颜色不太一样。
上身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瞧着肌肉好像有些突出，一张脸没异样，但是脖子位置出现了鱼鳃。
目的无他，应该是为了让他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船正在礁石群中，在这儿杀了你们也不会有人知道，既然没人找到船，这条船就给他们留着……”
“……等我回到岸上，就报警说你们借了我的船出海没回来，跟我可不会有任何关系。”
“计划挺周全的，不过你确定能杀了我们吗？”马力无所谓依旧坐在甲板上，挑眉看向邱亮，倒是没半点儿担心的模样。
看一眼马力，又看看自己，邱亮很确定，马力不是瞎子，能看到自己的鱼尾巴，然而……
这表情怎么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故事发展不该是这样的吧……
按照往常的情节，该是先惊恐，然后害怕，最后跪地求饶，然后自己玩弄够了，拖到深海里淹死。
之后把人拖回去自己船屋下面，用防水袋装好，找机会切块放冰箱。
至于他们的船，在海上有一个秘密岩洞，只有下潜够深才能发现，应该是当初地壳运动出现的。
在这儿属于未开发区域，所以把船放进去，找机会给拆了，以后发现也无所谓，反正证据早就消失了。
然而，这次好像事情有点儿不一样了……
关键在于，对面两人好像淡定过头了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感觉心里打鼓，邱亮还是问了出来。
马力面露微笑：“普通人而已，不过没想到你还挺特别的。”
“只是特别吗？我看你才特别吧，普通人看到我可不会是这个反应，你到底干什么的？”
邱亮从船舵位置拿出来一把手枪，显然杀人夺宝，收入不菲，连枪都能买得起了。
眼神淡定，马力起身没多说什么，只是给土圭使了个眼色，土圭立马变成了一个乌龟状，一瞬间之后变回来。
这倒是让邱亮脸色变了，舌头有些捋不过弯儿：“你……你们也是……也是这种吗？”
“是……”马力淡定点头，这又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先变身的可是邱亮。
看看马力，又看看已经恢复人形的土圭，邱亮有点儿没回神，忽然想起来：“等等，你刚刚说你是警察！”
“笨蛋，那当然是唬你的了！”土圭没好气一句，只想说这人怎么这么傻。
真是难为他犯了三起案子，竟然没留下太多证据，不不不，应该说，证据是留下了，所有人都在追查一个长尾巴的犯人。
谁都没想到，这个犯人，是有时候长尾巴，有时候不长尾巴，这才是他现在依旧逃脱制裁的关键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吃是你们的损失咧
“我不相信你！”很是干脆利落的一句话，邱亮还真是没半点儿迟疑。
“哎我说你……”
“要怎样你才会相信我……”土圭正怼回去，马力却挡了，正经开口问道。
邱亮想了想砸吧嘴：“你是什么东西变的，你变成本体给我看看。”
这倒是让马力为难了，转念想想，马力这才道：“我是融合不完全的熊人，只是继承了熊人的力量，你这个答案我确实做不到，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相信，你手里的枪，对着我打一枪，随便哪里都行。”
狐疑盯过去马力，还没见过有这种奇怪要求的，不过这样似乎也侧面印证了，马力或许当真不是普通人。
琢磨着想想，邱亮看过去马力，对着他衣服努努嘴：“你把衣服脱了，谁知道你衣服下面是不是防弹衣。”
马力满头黑线，自己就只是穿了一件恤而已好吗？有防弹衣怎么可能看不到。
不过应邀还是同意了，反正邱亮说了就算，马力扯着衣服脱了下来，变成果上身。
邱亮这才吞了口口水，眼神略微紧张，双手举枪正对马力，还真是本着反正弄死的不是自己，没一点儿迟疑，一枪就崩过去了。
利落一声枪响，还有两声清脆落地声，加上马力连一点儿划痕都没有的胸口，已经表明答案。
倒是邱亮暗自嘀咕：“没打中吗？”
话音落下，‘啪啪啪啪’直接四枪过去了，无一例外的，马力当然不会受伤，受伤的只会是邱亮脆弱的心灵。
“我枪法这么差吗？这么近都打不中？”
听着邱亮的嘀咕，马力无话可说：“停，你都打中了的，这是我熊人的防护能力，所以你别再打了，浪费子弹。”
“真的吗？”邱亮看一眼手枪，又看一眼马力，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边上摸出来一把匕首，嘿嘿笑了：“那啥，我能试试吗？”
“……”日了狗，这是马力心里唯一的想法。
看邱亮一副不试试自己打死不相信的表情，马力只能舍命陪君子：“行，试试吧！”
话刚说完，就见到邱亮一手提着匕首，蹭的一声对着马力腰腹部戳了过去，还真是没半点儿手软。
不过明显每一刀都没能戳进去，看邱亮一副是不是自己刀出问题的模样，马力忙给抓住了：“停，这事儿可不是这样干的！”
“总之我们是同类，我来这儿，是想把所有基因兽人统一起来，不说是让我当头，至少要是有什么事儿，大家有个照应。”
“你不会飞吧……”邱亮忽然问道。
马力以手扶额：“我说大叔，你什么时候见过熊在天上飞的。”
“嘿嘿……”邱亮摸摸头：“好像也是啊，那应该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马力面露疑惑，这儿是不是发生了点儿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邱亮这才叹口气，活动船舵，直接开回去了，一直回去岸边上，这才给马力解释。
“其实我们在这儿有不少人，虽然平常有空会聚一聚，不过都是个管个的，反正谁也不欠谁……”
“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多了一只鹰，和我们也是同类，开始专门在晚上捕杀我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