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你干嘛呢？昨晚上怎么睡我门口了……”马力踹了两脚，吆喝出声。
迷迷糊糊的，土圭也不知听没听清，脑子有点儿懵逼，揉揉眼睛才看清是马力，咧嘴笑了：“哎，马力你怎么在这儿？”
“你脑子没事儿吧！这是我门口，你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力伸手一摸土圭额头，没发烧啊！
“回来？”土圭懵了一下，这才左右一看看，暗自嘀咕：“咦，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最后喝了一杯伏特加，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你不是去找叶子了吗？”马力给拖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土圭一口灌下去一瓶水，尴尬摸摸头：“就是最后被叶子灌酒，然后我就什么都忘了……”
“……”满头黑线，马力能说什么，当然是原谅他。
“行了，我出去找杨然东，你要来吗？”马力又给倒了杯水开口。
一说到这个，土圭脑子里顿时冒出来叶子说的话，猛地弹起来，吓马力一跳：“你干嘛呢？”
“没，没，不是不是！”土圭忙摇头：“那个我刚才就是突然想起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不然之后年姐问起来我得抓瞎，那就完蛋了！”
“你行吗？看你还在宿醉吧……”马力忍俊不禁，摇头好笑。
“没没没，哪儿有，哪儿有！”土圭挠挠头，冲到卫生间洗了个脸，一瞬间清醒：“好了，走吧！”
看着子咬牙模样，马力倒是没多在意，只当是年儿的恐怖已经冲破土圭的极限。
“那行，出门吧，你要吃点儿东西吗？”马力看土圭盯着桌上餐包，问了一句。
土圭尴尬：“咳咳，我带着路上吃吧，不然待会儿晚了。”
顺手一捞，忙不迭跟着马力出门，边走边吃，宿醉对他的影响好像真的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兽人的变异基因比较强大……
第二百九十八章 静
——
“他还没到吗？”看办公室关着门，土圭吞了最后一口餐包，疑惑问道。
马力低头看看时间点头：“嗯，还有十分钟上班，估计这位兄弟是踩点来的。”
“嘿嘿，还以为这人是那种加班到半夜，然后第二天继续上班的那种咧！”土圭扶着围栏好笑。
马力摇摇头没多在意模样，可不会因为某人的上班时间，就给人全盘否定了。
这有关系吗？
额……看起来关系不大，万一是路上出事儿了呢？
呸！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往楼下看过去，只见到杨然东急匆匆上来，手里还拿着包子在咬，一口一个的笼包，塞得嘴里满满当当。
一个健步冲到门口，楼梯口按下指纹打卡，眼见着就是一副松口气模样，提着剩下包子晃荡晃荡的上来了。
正上来二楼，就见到马力两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当时嘴里就嚼不动了，差点儿呛着。
“咳咳……咳咳……”上赶着把嘴里吞进去，这才一抹头上黑线：“不好意思，今儿早上起来的有点儿晚，路上堵车……堵车……”
“没事儿，不是赶上打卡了吗？我们也是刚到。”马力笑笑没所谓。
杨然东忙着上前开门，顺手递过去手里包子：“要来两个吗？这家店开了几十年，我天天买，很放心的。”
“我……”
“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力还没来得及拒绝，边上土圭已经伸手捞了一个，一口下去，满脸赞叹：“酷，真的好吃，这就是正宗灌汤包啊！”
“是吧，好吃吧！”杨然东一脸自豪，估计没少给人推荐这家的包子。
说着还递过去给马力：“你也尝尝吧，这味道肯定一流。”
“我尝一个。”看杨然东这么热情模样，马力倒是不好拒绝了，也从里面拿了一个。
一口下去，汁水满口，果然厉害，是个好东西。
“坐吧，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发现吗？”杨然东顺手开了电脑问道。
马力点头：“嗯，是有点儿发现，你能帮忙查一下这个吗？”
说着递过去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颗略为有些变形的子弹。
“这是……”杨然东看着子弹明显皱眉，眼底是一抹沉默，显然脑海中在思考一些不同的东西。
“0八口径，左轮手枪，是警员专用配枪，这子弹你在哪儿找到的？”杨然东忍不住问道。
毕竟马力在查的案子，是一件水鬼案，现场并没有警员开枪，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不是在海边发现的，而是另一个地方，我想请你把帮忙确定一下所有者行吗？”马力想了想开口。
杨然东看看子弹，略微皱眉：“这个恐怕有难度，虽然可以一一比对，但是花费时间很长，而且很有可能这个人并不是警察，只是从暗道上买了这把枪回来而已……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就在九渝区城西那个废弃的屠宰场，碰巧有个朋友说那边几天前好像有过动静，所以我就去看看，结果在现场发现血迹和这枚子弹，不过没发现有谁受伤。”
听着马力的话，杨然东想了想：“或许其中发生过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要不这样，我们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掉的线索，或许能够和水鬼案件联系起来也说不定。”
盯一眼杨然东，马力点头：“行，既然这样，我觉得白天去人多眼杂，不如今晚上去吧……”
杨然东思考中，最后点了头：“行，可以，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先休息，晚上我过去接你们。”
“行，这个就先留在这儿，你给瞧瞧，有没有什么快点儿的法子，不然等我们找到线索，凶手都跑八丈远了。”
马力开口玩笑，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想找到凶手的心不假。
杨然东点头：“放心吧，这边我来处理，会有线索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马力点头，直接拖着土圭往外走，土圭眼珠子还在剩下的俩包子上。
临出门，杨然东似乎才刚回神，顺手把剩下两个递过去：“你吃吧，要是不够的话，就在警局右边正对着的那条巷子口，你跟老板说认识我，估计还能饶两个。”
土圭正要接，倒是马力一个拖手给扔出门：“没事儿，你吃你的，我带他去买，待会儿你都不够了。”
土圭在门口干笑：“是是是，我们自己去买，自己去买，你吃你的吧！”
话音落下，那速度可比谁都快，关键时刻一点儿不含糊。
马力面上一抹抱歉笑容，只能尴尬跟上，给杨然东挥挥手再见。
剩下杨然东盯着两人背影好一会儿，这才从办公桌锁着的抽屉拿出来一把枪，略微皱眉。
枪别在腰间，往楼下的靶场过去，不一会儿上来，手里已经又多了一颗子弹。
将两颗子弹在放大镜下面对比，两颗的残留痕迹是一样的，证明是从一把枪里面发出来。
马力拿来的那颗子弹，同样属于杨然东手里的这把枪。
静静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神，桌上包子已经冷凉，逐渐硬得像石头，杨然东却依旧一动不动。
眼神不断有变化，似乎是在权衡当中，考虑无数，最终临到傍晚，脑海中逐渐升起清晰的计划。
看看时间六点半，起身倒了杯开水，拿饭盒装水，把包子给放了进去，然后泡一桶方便面。
稀溜溜吃完，正好晚上七点，给马力发了个信息——“不好意思，我刚忙完，半时之后到。”
那头很快有了确定的回复——“不着急，我正在吃饭，你过来差不多。”
开车出发，二十七分钟，到了马力住的酒店，之前本来是住在警局附近，结果后来发生邱亮的事情，所以马力换了一地方。
虽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不过事实证明，最靠近的地方，是最好监视的。
所以，马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很利落的改变自己行动方式。
至于起疑马力倒是不怕，怕就怕他，一点儿不起疑，这倒是让马力脑子疼，说明追错了方向。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作
“咦，怎么只有你一个？”杨然东看一眼马力身后没人，只有他一个人下楼上车。
马力笑笑：“那子佳人有约，昨晚上喝了半宿直接睡在我门口，今儿我以为消停点儿的，结果刚才一个电话就被叫出去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不止女大也是不中留啊！”杨然东忍俊不禁，发动车子走了。
并没有想要马力的指路，杨然东已经端溜溜过去了现场，一点儿不耽搁，马力疑惑：“你来过这儿吗？”
杨然东点头：“嗯，之前有个案子来过，今天查了一下地图，确定是一个地方。”
“你对这儿挺熟悉的。”马力自顾自说道。
杨然东在现场停下，看向前面黢黑的建筑物，声音略沉默：“我对这儿是挺熟悉的，倒是没想到，你对这儿也挺熟悉的……”
声音带着几分意有所指，马力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下去吧。”突如其来的冷寂，让人感觉杨然东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倒是马力没有半点儿担心的意思，自顾自下车，跟在杨然东身后。
进去大门口空地，杨然东停下，面对马力质问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想找找真相，熊思文应该告诉过你吧……”
马力耸耸肩不可置否，倒是解释透着几分牵强。
杨然东冷笑：“是吗？我不管熊思文说什么，你能骗我，同样也就能骗熊思文，不过花招不同而已，我已经查过，你和他们走得很近。”
“他们？”
“那些怪物，那些不该存在的怪物，你真觉得我不知道吗？我可一直在跟踪你……龟人，水鬼，猫人，还有那只变色龙，你昨天都见过的，应该没有漏掉吧！”
杨然东一句话开门见山，半点儿没客气，真真从一开始，就把马力框进去，一点儿不耽搁。
马力好笑看他一眼，摇摇头：“你既然都知道这些，我倒是很想问问你的身份——你就是那只鹰吧！”
眼神一怔，似乎没想到马力已经清楚他的身份，一双翅膀漆黑如墨，在暗夜中格外扎眼。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的身份是什么？”杨然东看向马力，眼神透着冷厉。
马力微微笑：“何必这么紧张，我想问问，你杀他们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呵呵，你和他们是一类人，不担心担心自己，反而担心他们吗？”杨然东看向马力，眼神透着冷笑。
马力依旧在笑，声音平静：“我不担心他们，反而是担心你，毕竟，你也和他们是一类人不是吗？”
听着马力的话，杨然东一动不动，仿佛没什么能引起他心中波动，半晌开口：
“马力，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儿的理由，不过既然和他们有关系，我就不会放过你离开，你在这儿，只能死路一条。”
“那不叫他们，你们的身份是基因兽人，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注射动物基因，之后造成这样的结果……”
“无论现在变成什么样……当初的你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的敌人，也不该是他们……”
“你知道什么？”杨然东声音渐冷，像是从冰窖里面刚出来，整个人透着几分森然。
马力深吸口气：“我清楚你的目的，你在清除对于人类有威胁的基因兽人，这个我可以理解，不过这件事情治标不治本，你杀十个人，他们可以再放一百个人进来，你永远都杀不完……”
“而且这件事情会产生你控制不了的后果，比如上次你杀蜘蛛人留下的犯罪现场，如果不是我捡到那枚子弹，造成的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
面色沉默，杨然东盯过去一眼：“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们可以合作，虽然初始方法不同，但我们目的都是相同的，同样想保护普通人，基因兽人的存在是一个异数，不该不接受管控，由我们来做，总比由旁人更好。”
看着马力认真神色，半晌杨然东才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可不相信你只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你也是基因兽人不是吗？”
马力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基因兽人，这是我证件，当然，你看之后要是打算说出去，我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保……”
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面前马力一张脸突然放大，一阵劲风直冲自己脖颈之间。
如果——
如果刚才马力有想杀了自己的想法，估计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了。
这是杨然东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他的力量，远超自己。
重新收好证件，马力微微笑：“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毕竟我是真的想帮忙。”
“除非……你杀人不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是为了自己消化r满足自己杀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