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黄金年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蠢蠢凡愚QD
“爸、这是……”
见到妇人,李友叹了口气,紧忙迎了上去将夫人手里的板皮接了过来。
“老五家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以后再上地捡了碎木你就放家里,来回走的时候跟厂子里说一声,我让人去取就完了。你说你带着四个娃子,还跑过来干啥”
妇人身子单薄的紧,四个孩子背在身上,如果不将身子弓着,怕就要直接仰面躺过去了。
听见李友的埋怨,她身子佝偻着,侧头一笑。比孩子还蜡黄的脸上皱纹很深:“我就是割黄豆,顺路捡点儿。这点儿玩应一共也没两毛钱,厂子这么忙,让大家伙儿跑腿哪能对劲”
虽然是同在林场,不过朱老五家是外来户,再加上阴阳屯这边李宪也不经常来,所以李宪还是第一次见这妇人。
不过从李友的言语之中,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前两胎都是闺女,然后一口气生了个四胞胎全是男娃,正月十六当天带着全家跑路的朱老五,的媳妇——女战士,陈桂香。
一口气四胞胎,怕别人知道,没敢请接生的,就那么自己在家生了出来。完事儿,拿剪子把孩子脐带剪了,包吧包吧,直接跟男人跑路,月子都没坐。
刚才吃饭的时候马婶儿说起计生办那帮缺德的,还谈到了这妇人。听得李宪一阵唏嘘。
此时见到了正主,李宪觉得心里更是不得劲儿。
一个女人,丈夫蹲了监狱,娘家婆家都没人。虽说两个闺女有邻里帮着拉帮,可是自己照顾着八
第267章:天上掉王八(第四更,求全订求月票!)
折腾了一天,在李清家里吃了晚饭之后,一家人回了西头。李宪许久没有回来,家里人都聚到了大屋炕上,唠起了家常。
李匹之前跟自己二哥最亲最近,两个人虽然一个上技校一个上高中,可是放假的时候都在一起。现在自己二哥毕了业去了外面,三姐也在京城求学,放假回家除了木讷的李清之外就剩下自己,孤单的可以。
林区初高中的假期非常有意思,除了寒暑假之外,十月一和五月一放的格外长,在正常的七天法定假日之外,还有个农忙假。
初高中的孩子在林区就算是一个劳动力了,为了照顾家里有地的学生和老师,春播秋收时节总会额外多放一个礼拜。
在家无聊而且不想帮着李清下地干活儿的李匹本就想着去邦业县里找李宪,结果没成想自己二哥倒是先回来了。
在大炕上凑到了李宪身边,傻兮兮的笑,也不说话。
看着李匹这幅熊样子,李宪不禁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
“二哥,男人头女人腰不能瞎摸!”
脑袋上已经看出了富城分的发型被弄乱,李匹不乐意。
“男个蛋。啥时候你娶媳妇了,再跟我说这话!”看着臭小子还跟自己装大人,李宪哭笑不得。
提起媳妇,他忽然想起了朱静,眼前一亮,拉过了李匹:“回头哥给你介绍个对象啊”
李匹的汗毛都炸了!
扑棱一下在炕上坐的笔直,一双小眼珠叽里咕噜在一秒之内转了怕不是有二百转。寻思了好一会儿,才用一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姿态,严正的发出了声明:“哥、我现在满脑子全是学习,别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有,早恋什么的简直是太幼稚了!男子汉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我还上学修身呢,这些事儿我从来从来都没想过!真的!以后再说吧!”
看着李匹一脸紧张的样子,李宪皱起了眉头。
一面狐疑盯着反应过度的李匹,他一面拍了拍李友的胳膊:“爸,老四不对劲儿,这小子绝对早恋了!”
“啥!”
李友将手里的烟卷在鞋底子上按灭了,看了看在炕上完全呆住,一副“卧槽这你都能猜到”表情的李匹,直接下炕抄起了笤帚疙瘩。
伴随着李匹一阵惨叫以及马上回归正途的保证,李宪松了口气。看了看邦业的方向,叹了口气。
“朱静女士,帮了你一次哦。”
炕上,见着李友收拾儿子的李道云端着烟袋锅呵呵笑个不停,“行啦行啦,大晚上的打的孩子又哭又嚎,邻居们咋睡觉老子十七的时候在山头上小娘们儿睡了不知道多少了,这么大孩子要是不知道想姑娘,那才得往死削。”
李友没有停手的意思,“爹!你那是啥年代,现在是啥年代这小兔崽子,老子花钱供他上学,竟然在学校给我扯犊子,看我今天咋收拾他!”
眼看着自己四孙子这顿揍是挨实诚了,李道云笑呵呵也就不再管。在李匹的哀嚎之中,跟李宪聊了起来。
先是问了这段时间李洁的情况,得知老三目前在京城蛮好,老太爷说起了此前让李宪寻找舅爷严舒华的事情。
这段日子李宪虽然忙,但是这事儿可没敢忘。自从年后以来,就包下了人民日报的一个页中广告,放出消息去寻找严舒华或是线索。
广告连着打了半年多,之前也托萧基问了克山那边儿的公安局户籍科,但是都没有什么进展。
见这事儿没指望,老太爷吁了口气。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
李宪砸了砸嘴,“爷,要不您给我算一卦,看看我找舅爷这事儿能不能成呗”
本想哄哄老太爷转移一下注意力,别让他在这件事情上太过纠结,却不想李道云直接摆了摆手。
“算个卵。好久不起卦了。”
“咋您这一身本事要扔啊”李宪惊奇,李道云不算卦,这事儿就跟男足当众宣誓要冲进世界杯一样稀奇啊!
“扔个屁、”李道云端着烟枪呵呵一笑:“以前没事儿给自己算卦,那是实在活够了,想知道自己啥时候下去见你奶。现在咱家过得好了,你,三儿,还有这挨揍的孙子也都出息了。活着可有奔头,我现在才七十六,再活个几年,等你们成家了,给我生几个玄孙儿,我哄两年再蹬蹬腿下去,跟你奶也有的牛逼吹。显摆显摆当初她扔下我自己去了,后来都错过了点儿啥。哎”
说到这儿,李道云突然有点小兴奋,将烟袋锅在炕沿边儿磕了几下,灭了,拉起了李宪的手:“孙儿,我给你算算姻缘呐看看你啥时候动婚!我好有个指向!”
李宪嘴一撇,心说还是别了,姻缘这东西还是随机点儿的有乐趣,您老啊,算的太准。
 
第268章:大雹灾降临
林区的气温低,下雹子不罕见。今年夏天就下过一场,可是那次的雹子最大也就珍珠大小。眼前这一场雹子,和夏天的那一场明显不一样。
在林区生活了这么久,林场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个的雹子!
雹子来的快,大如拳头小如鸡蛋黄的雹子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整个林场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大道上,走道的白老四,看见眼前噗的一声落下个拳头大的圆球,吓得一机灵。抬头看天,更是魂儿都没了,直接钻到了附近的房子里。
道边儿,放羊的周二嘎子也不顾得畜生了,直接把鞭子一扔,牵着狗就扎进了道边儿的茅房。
开拖拉机上地回来的卢大管,脑门子上被鸡蛋大小的一颗瞬间砸了个大青包,哭爹喊娘的把车往大道上一停,招呼着一家老小就钻到了车底。
正在和邻居闹别扭,偷摸在人家房根底下拉屎的涂老大还以为是自己的报复被发现了,甩头骂了一句“刘大眼珠子我日你媳妇,不他妈就是拉个屎吗,用得着扔砖头”,可是看着天地白茫茫一片,这货裤子都没提,一个飞身就钻到了狗窝——邻居家的。
重力加速度之下,雹子的威力可不是闹着玩儿。
刚刚落在地上,就为整个林场带来了轰炸机一般的破坏力。
房屋上的青瓦被砸的四分五裂,窗户玻璃被砸的一片碎渣,一些本来就破旧的土房茅屋,在冰雹的重量之下更是整个棚顶都塌了下来,屋子里的人们发出阵阵哭号!
好在雹子来得快,去的也快。
约莫能有四五分钟的样子,天空之上那一片低矮的黑云在秋风的催促下,发出一阵似乎是笑又似乎是哭的呜咽扬长而去。
看着黑云向南遁去,刚刚从各种“掩体”中漏出头来的林场人,齐齐发出一阵哀嚎。
“这下子可完犊子啦!”
林场南面,名曰十八里场,是几十年前开荒生产队的所在地。而现在,林场百分之八十的耕地,都聚集在那头!
看着天边那一大片狰狞的黑云,带着一道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幕布向南方扫荡而去,人们的心头,一阵绝望。
李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给吓坏了。
李友在林场里活了五十来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鬼天气。哆哆嗦嗦的搂着邹妮,颤抖着嘴唇念叨着老天保佑。
放假过来爷爷家玩儿的李玲玲躲在奶奶的怀里哭的已经上气不接,孩子太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灾。
李匹也不顾还肿着的屁股,活像个鸵鸟一般撅在炕上。害怕雹子把玻璃砸碎误伤了他,一样在炕上的李宪扯了条被子,将李匹的头死死盖住。
直听到外面魔鬼一般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了下来,一家人才终于围到了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雹子已经过去,李宪才掰开李匹死死抱着的手,走出了屋。
整个林场,已经是一片银白。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冰雹,如同让林场提前进入了腊九寒冬。看着地上那圆咕噜滚的雹子,李宪暗暗心惊。眼前的场面,可比他看过的任何灾难片都要来的震撼。
贼老天!
这能砸死人的!
心里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被吓坏了的家里人,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
“卧槽!爷!爷呢!”
一家老小里,李道云并不在。
听到他的这一声呼喊,家里除了已经三魂六魄被吓没了一半儿的李玲玲之外,可都慌了。
刚才下雹子之前李道云说是出去溜溜弯儿,吃饭的时候再回来。老太爷虽然腿脚好,可是这雹子来的这么急,怕是有危险!
“别愣着,赶紧出去找!”
李宪跳着脚,对众人一挥手,直接就跑出了院子。
地上的大雹子踩在脚下,人走道都站不稳,出个院子的功夫,李宪打了好几个趔斜。可是心里念着李道云,还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就在他上了大道,一面喊着李道云名字,一面踉跄着往前走的时候,就听见自家屋后一阵当当当的敲击声。
停下脚步,他听见了一个闷声闷气的呼唤。
“孙儿,我搁这儿呢!”
李宪定睛一看,长吁了口气——发出声音的地方,正是老太爷的棺材。
此时,棺材上面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雹子,里面的人怕外面的人着急,踹了两脚棺材板子,可许是雹子太沉,里面推不动。棺材板子一抖一抖,瞧着,就像是林正英电影里镇不住的老僵尸要跳出来似的。
李宪赶紧趟着雹子走了过去,费力将棺材盖推开来。
里边儿,李道云满面余悸的指了指天,“吓死老子了!七十三八十四,老子还没到坎儿呢就想往回收”
李宪哭笑不得
第269章:谁的套路多
看着一群人脸上尴尬的神色,高大义心里别提多畅快。
现在他李家过得好了,把李老二又是在林场里开厂子,又是在外面搞卫生纸,整的林场里面人都不知道他们家发成啥样了。
特别是林场里这个碎木厂。
自打厂子开了,场里一部分人有了创收的地方,平时场里有啥摊派也不积极了,自己支使啥也不好使了。俨然碎木厂成了个小天地,最近李友那王八蛋又放出风去想要参加选举,这还了得
不收拾收拾,他娘的人心都浮了!
“场长,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瞅着朱老五媳妇一个老娘们儿带着六个孩子挺不容易,现在有人拉帮一把,我们这不是看着心里也得劲点儿吗”
“就是啊高叔,都是一个场子的乡亲,咱没能力帮,有人帮衬还不好吗不过我们也就是那么一说,李友之前就是在苗圃管林植苗的,他哪儿有本事当场长啊,关键时刻还不是得你嘛!”
“高场长,你放心,这一届咱还得选你啊!”
看着众人急切的表态,高大义呵呵一笑。将椅子上的大衣往身上一披,起了身来。
“现在知道谁好使了,刚才故意当着我面说朱老五媳妇的时候,你们咋不想想”在人们的愣神儿之中,高大义一挥手,“晚了!你们的事儿我不管,这么大的雹灾,场子里也管不了。我去给局里打电话问问咋整,至于你们……爱找谁找谁去吧!那李友不不能吗整个林场不就他好心吗朱老五媳妇都能拉帮,你们找他去,倒是让他也帮衬帮衬你们呐。”
撂下这么句话,高大义不顾众人的尴尬和焦急,扬长而去。
……
高家。
高大义媳妇将一大盆窝瓜炖豆角“哐嗤”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大铁盆受到了震荡,里面的汤水撒了一桌子。
见到家里的老娘们儿翻了天,高大义放下手里的酒盅,狠狠一拍桌子:“你他娘作什么作”
“我作”郭桂香拎着油腻腻黑乎乎的灶台抹布,指了指自己鼻子。
“高大义,我看你是当场长当傻了吧!”
将抹布往炕桌上一砸,郭桂香委身上了炕,气呼呼道:“刚才陈老三家的过来找我,说是下了雹子之后大伙儿去找你,你不给人办事儿倒也就罢了,咋还能把人往李友家推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有一个星期就选举了,你这么整,那不是给他李友树威望,给自己招不自在吗!全天底下的场长,哪有一个像你这么办事儿的”
看着愤怒的郭桂香,高大义都气笑了,“你个虎逼老娘们儿,我当了快十年场长,还不如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
见自家爷们儿这么说,郭桂香一愣,“咋你这么整还对”
“呵!”高大义拎起了筷子,在盆里扒了半天,挑出块肉皮塞进了嘴里就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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