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太古到未来

    狱主从混沌走向清朗，整个人的身姿越发丰神无双起来，见到共寂这其心可诛的手段，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诧异的表情，就像是习以为常了一样。

    只见狱主闭目再开阖，犹如天地初创耀世般的黎明之光，从这一双星目之中释放了出来，煌煌如天明。

    “去吧。”

    狱主轻念一声。

    这些极昼之光般的剑芒，顿时犹如瀑布一般，宛若银河降世，垂落在时间长河上的各个节点。

    每一道剑芒，都仿佛绽开了一座混沌世界的黎明之光，劈开了一切虚妄，一切不属于这座时间节点上的乱流。

    天象纷呈，犹如混沌创世，又宛若天地初开，那种符文烙印天花乱坠般倾泄而下的景象，太过让人震撼了。

    “嘶……”

    方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大神通，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忘却了。

    每一道黎明剑光，照耀开了每一座时间节点，让这尊巨龙的鳞爪再也无所遁形，系数被斩碎，化作虚无。

    “吼！……”

    岁月长河上，那条混沌巨龙不断狰狞咆哮着，发出让人震颤的嘶吼。

    与此同时，方扬也似乎听到了来自百万年前，共寂愤怒不甘的咆哮。

    “刑檀！”

    这一声咆哮，贯穿了近百万年的岁月长河，奔腾啸聚成一道道滔天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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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归于寂静
    【】()，

    刑檀？

    方扬听着这从共寂口中说出的名字，心里头忍不住疑问道。

    从共寂近乎于失声的咆哮，还有那极度不甘地感情来看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名字，而且还是狱主的名字。

    不然的话，共寂也不会如此愤怒的呐喊出来。

    看来这应该是狱主的真名了，只不过狱主的真名既不是任何一座基石符文，也不是任何一座星域，这倒是和共寂有些不一样。

    共寂属于这个宇宙纪元的缔造者，虽然不再十七位创世神王那一列，但有一座符文基石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由此可见他的强大。

    而十七位创世神王，那些基石符文还有星域无不是以他们的名讳来命名的。

    但这绝不意味着狱主缺乏那种能力，在方扬看来，即便把狱主和那十七位创世神王比肩，也应该是属于个中翘楚的那一列。

    不然的话，也不能把共寂压制的死死地，让他任何神通手段施展出来都无用了，只能不甘的无能狂怒。

    只不过这等强者居然没在星际史上留名，倒是让方扬十分意外。

    而且，看共寂和狱主两人的恩怨纠葛来看，这两人的牵扯不光是他们自己，似乎还有其他强者，可是这等神王的事迹传说，方扬却是一个也没有听说过。

    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部星际武道史？

    “嗤……”

    随着最后一只巨龙鳞爪被斩落，化作云烟尘流，共寂的手段彻底落败了，那一道道宛若黎明之光的剑芒，顿转锋芒，对准了时间长河上的那一只滔天巨龙，渗透出来的寒意，不禁让岁月长河都滞塞起来。

    狱主白衣出尘，屹立在一座时间节点之上，整个人的气势朴实无华，神情淡然地说道：“共寂，这次又是你输了。”

    许久，自岁月长河之上又传来了一声声咆哮。

    “刑檀，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共寂总算是恢复了一下理智，没有再继续挣扎下去，做那些无用功。

    他知道，到了这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输了。

    又一次输在了狱主的手中，一如数万年前一样，从那名惊艳无双的年轻武者身上开始，而这一次，他的对象变得更年轻了，是一名少年。

    不过轮回依然没变，共寂还是不断在无尽的轮回和苦难中挣扎。

    虽然是一尊无上神帝，但其中的痛苦，一个又一个宇宙纪元的心酸，没有谁可以懂得，懂得那份痛楚。

    共寂傲立于岁月长河上流，睥睨无双的眼神，洞穿了古今未来，直到百万年后节点之上。

    “你不可能每次阻挡得了我！只要让我一次得逞，我就能从黑暗中脱困而出！”

    “到时候，整个星域都要堕入无尽的渊夜，我看你能救的了谁！”

    共寂漠然说道，语气中早已没有了之前那种不甘的愤怒和，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曜整个人的脸色霎变，顿时苍白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人居然隶属于黑暗君王！

    “渊夜？”

    方扬听到这一个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还记得渊夜这词曾在禁忌传说中出现过，而且属于不详之一。

    难道共寂是宇宙不详的源头之一？

    这可能吗？一尊无上神王，再怎么堕落，也不可能堕落成不详之源吧。

    方扬忍不住看了眼一眼，想着曜可以给自己解释一番，可这一看不要紧，曜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整个人显得如同纸人一般，没有一丝血色，那副神情，就像是听到了这时间最为惊骇的真相一般。

    “只要我仍有一口气在，你就再也别想从黑暗中脱困而出。”

    狱主话语铿锵说道，虽然没有一丝霸气强绝，但那种落地有声的感觉，在数百万年的岁月长河上不断回荡，传到岁月上流，涤荡到岁月尽头……

    “你已是无根之萍，本源已经在宇宙纪元之处开始消散，每一次现身，你在岁月长河上的印迹就弱一分，总有一天，你会彻底消散！”

    共寂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戳到了狱主的痛楚。

    方扬心头一凛，狱主这等强者居然也已经陨落了，跟曜一样，也是残魂状态！

    只不过曜存在于天目之中，而狱主存在于岁月长河之上。

    而且听共寂的意思，狱主没有任何可以恢复神魂的源泉，残魂只能在岁月流逝中不断消散，成为无根之萍。

    就像共寂所说的那样，狱主每一次出手，他在这宇宙间的印迹就会弱上一分，可能是下一次出手，或者再一次，总归有一次，狱主的残魂还有留存在岁月长河上的印迹，会彻底消散，到时候，狱主也不复存在。

    这一刻，方扬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宇宙纪元武道史上，没有狱主的传说。

    哪怕狱主不属于这一个宇宙纪元的人，可他已经强悍到了通天彻地的境界了，终归不可能籍籍无名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狱主早已经陨落身亡了。

    如此惊艳的神王，令人钦仰的巨头先贤居然是一道残魂，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方扬可以想象，狱主全盛之时又该有多么的强大，多么无敌！

    可惜在强大的巨头，也抵不过岁月无情之力，这一切终究会烟消云散。

    狱主轻叹了一口气，有着难以言喻的哀愁和感伤，“又何必如此呢？这一切早已是轮回，哪怕没有我的阻挡，你也终归难逃败亡的下场，我们两人始终不是这一个宇宙纪元的人。”

    岁月长河之上一阵风平浪静，没有掀起更大的波澜。

    沉吟许久，岁月长河之上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就像是偃旗息鼓了一样。

    一切归于寂静，再一次风平浪静了起来。

    “呼……”

    方扬忍不住摸了一把汗，劫后余生般喘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共寂去了哪里，但是横亘在岁月长河上的那尊巨龙，正在不断消散，他知道，共寂收手了。

    这尊神帝一类的存在，居然收手了！

    他居然挡过了神帝的抹杀，这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相信。

    曜也是整个人颓然无力地坐了下去，就像是脱力了一般。

    刚才那一战，可谓是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而且他还是残魂状态，如此的话，以后更是需要好好这副起来恢复修养了。

    只有狱主一人沉默无语，脸色并没有众人想象得那么好看。

    他知道，共寂并没有放弃，他只是蛰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次出手，而下一次，他是否还存在于世，都是个未知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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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脚踏归途，身在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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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退了吧。”

    方扬看着已经化作岁月细流不断消散的巨龙，惊魂未定地说了一句。

    曜沉声不语，在时间长河上寻觅着共寂的身影还有气息，可惜什么也察觉不到。

    “应该是退走了。”

    曜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没有把握。

    像共寂这种存在的强者，想要蛰伏起来不让别人发现，那么别人想要把他找出来实在是太难了，或者说根本没有可能。

    狱主从时间长河上溯流回来，轻叹一声，说道：“他还会回来的。”

    方扬心头一紧，正想要接着往下问，狱主看了方扬一眼，淡然一笑，又说道：“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找的就不是你了。”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扬不明就里，有些明白这话的意思，却又不太懂其中的缘由，难道共寂不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昊体气息才出手的吗？

    然而却说下一次出手，不会是再针对他，难道还有另外一名昊体体质的武者吗，这种事情还能预测的吗？

    对于这一些方扬实在是没想明白，他只知道，共寂已经在岁月长河上蛰伏过多次了，而且每次出手都被狱主阻拦了下来，这就像一个宿命轮回。

    可这个轮回的缘由是什么，源头又在哪里，方扬还是一头雾水，或者说稀里糊涂地就被牵扯到这桩大因果之中了。

    狱主背负着手，从岁月长河的节点上走向混沌雾霭，声音飘渺地说道：“你不是第一个，就算这一次得逞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说到这方扬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张佑道他？……还有昔，难道他们也是？”

    狱主点了点头，身形开始模糊起来，声音却依旧是那么清朗，“没错，他们也是被黑暗巨盯上的武者？”

    方扬紧皱着眉头，有一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可这不是登云长阶吗？属于天荒塔异世界中的造化之地，怎么会成为黑暗巨头们的韭菜园呢？”

    有这比喻实在是方扬对这种感觉太深了，觉得自己这些人就像个被圈养起来的韭菜，就等成熟味美之后，再一排排收割。

    “所以才有了我。”

    狱主眼神深邃地遥望未来处的时间长河，可是除了一片混沌，就是迷蒙一片。

    有他坚守在这座时间节点之上，这些黑暗巨头就不可能突破一步，未来的诸天之战，胜利的天平也势必倾斜在他们这一边。

    狱主的解释很是含糊，可以说就是刻意隐瞒，这让方扬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

    “晚辈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地被卷入到一桩大因果中，若是前辈向晚辈说清楚，说不定晚辈还能抽身退出。”

    方扬正色说道，语气恭敬且真诚。

    换作是谁，莫名奇妙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恐怕心情都不会好受，更别说还差点因此陨落，可最糟心的是，事后方扬还不能直到其中缘由，这实在是让他有种恨欲狂，有气无处放的感觉。

    狱主目光从岁月长河中收回，眼神明亮如星辰，像是一种吟诵的语调，说道：“武道一世，不是脚踏归途，就是身在来路，哪里还能退出。”

    “脚踏归途……身在来路？”

    方扬很是认真地品位着狱主所说的这一句话。

    若说归途是过去的话，那么来路就是未来，一名武者若是只是身处在过去和未来，那么他现在又是什么，又该处在什么时间节点之上？

    “可是这……”

    方扬还是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问下去。

    却被曜直接制止打断了，他剜了方扬一眼，语气严肃地说道：“这已经涉及到了上个宇宙纪元的秘辛了，你问得越多，到时候沾染上的因果变数也就越大。”

    “我……”

    方扬无奈地收回了想要问的话，只能强压住内心的好奇，叹道：“好吧。”

    他知道能够让共寂这等强者上百万年都潜心蛰伏起来，这背后的因果可不是一般的大，绝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住的，至少不是现在能承受的住。

    对于这种上一个宇宙纪元的秘辛，方扬在没有绝对的实力时候，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过这一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经过了这一次，方扬对于来自时间长河的黑手已经有了防范。

    顿了顿，方扬换了一种方式，又问道：“那张佑道，昔他们两人怎么样了？”

    既然这两人和他一样，在登临穹顶之光最顶颠的时候，被蛰伏在岁月长河上的黑暗巨头给盯上了，只不过有着作为时间守护者的狱主解救，将局势给挽救了回来，两人并没有因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