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太古到未来

    曜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谓是形象至极，简单明了。

    程妍三人听得也是很用心，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听着曜所说的话照做了下去。

    他们也从没有怀疑担心过什么，他们只知道这等强者想要对付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不需要出此下策，也不需要费这么多的工夫来指点他们。

    曜牵引着穹顶之巅的星辰源力垂落，犹如一道道银河降世，冲刷在三人身上。

    虽然被奔腾浩瀚的星辰源力冲刷的那一刻，众人被冲击得有些难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没有人退缩起疑了，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造化。

    “嘶……”

    极度痛苦之后宋至行猛地一个激灵，就像是被冻醒了一般。

    那种被万年冰封的冰锥戳中心窝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可是最为纯粹的能量，天地间的符文力量之源，没有一丝杂质。

    或者用科学的话来说的话，那就是没有一丝多余的分子运动，所以才显得绝对零度，寒彻心扉。

    “唔……”

    宋至行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舒爽得差点要吼出来。

    极度冰冷的痛苦之后，便是犹如三伏天吃了冰棍般的舒爽神怡。

    这种两种截然不同的极致感受，带给三人体内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只不过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境界是察觉不到了，只有曜可以看到，三人的肉身体质之中不断闪烁着符文，那是一个个血肉筋脉连结的地方，神秘且又具有亲切感，正是一座座人体宝藏。

    这些人体宝藏不断被绝对纯粹的星辰源力冲刷着，就好像是在烤冶炼化一般，将三人体内的杂质不断炼化出来，一丝不留。

    自此之后，三人的体质可以说已经算是凡体肉胎的极致净化程度了。

    哪怕程妍在此之前，曾在古武世家洗礼大典上洗礼过，但她明白明白洗礼大典上的圣兽之血洗礼，与星辰源力的洗礼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拿着毫米级的过滤网，去过滤杂质，虽然可以过滤得很干净，但还是会剩下许多微米级的杂质污垢。

    而微米级的过滤网之后，还有纳米级的，甚至更小的，可以说是不可能做到百分百除去所有杂质。

    但如果是按照沸点来提炼呢？那结果就会截然不同了。

    因为没有任何一种物质的提炼温度会是相同的。

    所以，照着这样的选择，才能够提取出绝对的星辰源力，这便是曜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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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心魔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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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也是曜施展符文法则的神通，不然的话，光靠物理手段也不可能精确到一丝一毫的差别。

    这样的原理曜也对方扬提及过，只不过方扬的武道修为较浅，说了也并没有太过大的用处。

    但是对方扬日后的修为和指点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在这一点上，方扬似乎明白了原术符文和星际科技的区别与相同之处了，虽然他还不能一言概之，但是起码有了一个相对成型的认知了。

    就像是一个大道框架一样，任何大道都有其局限和内涵，然而这些个框架也有想通之处，只不过这就是更高层次的武者要去参悟明白的话题了。

    方扬知道，如果他能够明白其中的想通之处，也就是找到了诸多大道的转换互补方法，那他也就真的明白了何谓大道。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以方扬目前的实力，想做到那一步还差得有些远，所以现在只能够靠着曜提炼下来的星辰源力炼化。

    在此之前他也曾提炼炼化过，不过提炼出来的星辰源力纯粹程度实在是难以恭维。

    方扬这才没有坚持自己的那份傲娇，虚心请教曜，只不过这种大神通手段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学会的，即便有着曜的言传身教，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积累沉淀，这样才有可能做到。

    再加上方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所以也就没有在这方面耗费太多的时间，竭尽全力参悟四象八极战法。

    有着神王道音的醍醐灌顶，再加上穹顶之光最为纯粹的大道环境，还有着星辰源力的锤炼，本来是再适合不过的修炼条件。

    可方扬却感觉自己的进展就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一滴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了共寂与狱主战斗之后的事情，那一幕幕画面几乎成为了方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共寂给他的心悸感实在是太强了，哪怕时间长河已经消失，共寂再也不可能对这座时间节点上的他出手了，但是那种淡淡的心慌意乱的感觉，仍是难以让方扬集中所有注意力。

    这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明明方扬已经进入了一种悟道的身心空明状态，绝对专注，可每每一有感悟之时，就会回想起之前的那场惊世大战，让方扬顿时断了思路方向。

    这简直都快成了方扬的梦魇了，方扬再也保持绝对专注的状态。

    对此，方扬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参悟下去，只不过进展极慢。

    他知道，自己想要窥视出四象八极战法的门径，照现在看来，恐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得到了如此惊人的造化了。

    神王道音亲自灌顶，这是无数武者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的造化。

    再加上曜施展大神通，用星辰源力为方扬锤炼己身。

    这就是方扬此前已经得到的造化了，至于要说失，那就是共寂已经快要变成他的一块心魔了，挥之不去。

    日后不管是修炼还是参悟，都会成为方扬的一大掣肘，这倒是一件让他极为烦心的事情。

    如果得与失可以衡量的话，方扬宁愿选择不要这些造化，也要保持自己绝对专注的悟道状态。

    因为神王道音的灌顶，只是作用于一时，而一个人的悟道状态，道心境界可是影响辐射一生的。

    这两者的潜力增长曲线，完全不是同一个纬度的。

    就像是一个是航空燃油的磁力飞艇，一个是高浓质变力为燃力的星梭船。

    磁力飞艇虽然起步快，而且领先星梭船不止一星半点，但它的局限摆在那里，上限天花板很是明显。

    可星梭船呢，因为庞大，所以起步艰难，加速也比较慢，但是步入正轨之后，那是可以穿梭星辰横渡宇宙的存在，其速度完全不是磁力飞艇可以与之相比的。

    这就像神王道音的灌顶，和道心境界的纯粹，虽然神王道音的灌顶可以让方扬的体质变得更为坚韧强横，再加上方扬本来的血气生机，甚至不用步入五段醒觉之境，方扬就有可能修炼到凡体极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以神能催动，才能施放出凡体极致的力量。

    但是，这两者的潜力增长曲线却是差别巨大的。

    神王道音的灌顶只能影响到方扬的体质肉身，而一颗道心，却是影响着武道一切。

    所以才说，方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一定会选择与神王道音失之交臂，也不希望被共寂盯上。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方扬可以选择的，这就像命中注定一般。

    或许狱主也明白这一点，知道共寂退走之后，并不代表着一切已经结束，相反，共寂的梦魇之力才刚刚开始，之前的那一幕幕，会成为这名武者的心魔，挥之不去。

    只是，道心境界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是最为深奥难测的，哪怕是狱主，也帮不了方扬，只能靠方扬自己，自我救赎。

    当然，狱主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选择消散自己这一道印迹，为方扬醍醐灌顶，也为登云长阶上的武者传音，这也算是对方扬唯一有用的帮助了。

    在此之前，狱主一直都是想让方扬顺其自然的成长起来，不然的话，他想要指点一下的话，可以说有太多方法让方扬顷刻之间变得无敌，可那些也就没了意义。

    那样就成了拔苗助长，对方扬日后的武道之路，可谓是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

    无奈之下，狱主只有牺牲自己这一道印迹来为方扬醍醐灌顶了。

    只不过方扬的体质本就强横坚韧，这般选择可谓是意义不大，不过有着神王道音的醍醐灌顶，对方扬日后的参悟，还是有一些帮助的。

    这也算是弥补了方扬道心境界有梦魇的不足了。

    至于何时能够斩断破灭共寂这道梦魇，也就只能看方扬的造化了。

    毕竟万古神帝的手段绝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而且还是共寂这种堕落成魔的神帝，手段更是让人难以预料。

    在此之前，方扬绝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共寂退走之后还能成为他的梦魇，成为他道心中一块挥之不去的心魔。

    要知道，方扬最引以为傲的不是他的体质，也不是他的天赋，而是他一颗坚韧不拔的道心，正因为如此，曜才会如此欣赏他器重他，对他寄予厚望。

    可是现在，共寂在方扬的道心之中种下了一颗心魔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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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艰难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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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方扬一筹莫展，看着即将破晓的天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又怎么了？”

    曜还是第一次见到方扬这么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表现出了一丝浮躁。

    至于他自己倒是清闲的很，只是施展了一下手段，将登云长阶天地中的星辰源力给引流下来了，然后任由程妍三人去吸收炼化了，至于能够有多少收获，就全看他们的了。

    方扬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跟曜说出来，面露苦色道：“我想我可能被种下心魔了。”

    毕竟曜也算是他的指路人，一路上对他都是器重有加，再说了，曜还等着方扬实力强大了为他重塑肉身，所以不可能会害自己。

    “心魔？”

    曜心头一惊，诧异道：“你确定？”

    方扬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已经尝试过很多办法了，可共寂魔帝的身影就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之上，犹如挥之不去的阴影。

    “什么时候的事？”

    曜怎么也不会想到，方扬居然会被共寂种下心魔种子，而且还是无声无息，连他都没有一点察觉，实在是让人诧异。

    方扬颓然无力地闭上了眼，叹道：“我也不知道，刚才修炼的时候心神就一直难以安定，总有种心悸的感觉，老是会出现之前的那场大战。”

    方扬很少会有现在这般无力的时候，哪怕是在之前面对共寂的滔天凶威，他最多也只是胆寒，并没有一种无力感，因为那时候他的道心还是纯粹专注的，自己可以把控一切。

    可是现在，方扬的道心已经被打上了一道结，铐上了一副枷锁，总感觉自己把控不了一切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掌控的道心，不可能指望会有多强大，所以方扬才生出了这种无力感。

    共寂魔帝的手段真是强大到让人害怕，方扬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种下了心魔种子，实在是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隐隐间，方扬觉得自己对共寂的忌惮越来越深了，哪怕他一直在自己内心强调，共寂只是一个落荒而逃的黑暗生物，但还是止不住，有种颤栗的感觉。

    “这就难办了。”

    曜一时间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若是说方扬的体质被种下了蛊毒或者诅咒一类的，曜哪怕不能完全剔除，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道心纯粹与否永远都是武道一路上最为复杂深奥的问题，而且还是最难根治的问题。

    因为道心永远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际存在的特征物。

    虽然方扬描述自己被种下了心魔，可具体特征是什么，祸乱缘由又是什么，曜根本无从得知，只能含糊其辞地从方扬口中得到一句，共寂的凶威成了他的一块阴影。

    所以曜也无法帮助方扬解决这个问题，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磨砺一颗别人的坚韧道心出来。

    哪怕是神王世家的子弟也是如此，倒不是什么连神王圣尊都无能为力，而是道心无形却有质，只有凭借修炼者本身去考量。

    方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指望曜能够替他驱除掉这一块心魔。

    他现在只能让曜引流登云长阶上的星辰源力为他锤炼肉身了。

    方扬也只能从这方面上弥补损失了，毕竟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参悟出四象八极战法来，哪怕只是初窥门径，到时候战力也会暴涨得可怕，镇杀左城可以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数打乱了方扬的一切，也从此改变了他之后的武道轨迹。

    不仅参悟不了四象八极战法了，还要背负着挥之不去的心魔，就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时刻都有可能爆炸。

    “算了，顺其自然吧。”

    方扬叹了一口气，一向乐观的他，此时的脸色都显得有些惆怅。

    毕竟他的实力影响到的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安危，还有星际三局上百名队员的身家性命。

    可以说，他此次前来登云长阶没有任何实力上的增长和收获，甚至将共寂种下的心魔种子算进去的话，方扬甚至可以说是亏大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颗心魔种子就会爆发，到时候方扬整个人的意识还是不是由自己掌控都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