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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与她同来的一名侍女递上手中拎着的食盒。

    长安垂眸看了看,并没有伸手接,只客气道:“钟夫人真是有心了,劳烦姑娘替杂家回去多谢她。只是杂家乏得很,要睡了,这宵夜可否请姑娘代杂家送去给纪姑娘”

    丫鬟应了,将宵夜送去给纪晴桐后便返回赋萱堂将此事禀告钟夫人。

    钟夫人听闻果然是长安,便知今天钟羡的晚饭八成也是跟他一起吃的,心中顿时老大犯愁,又不便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遂屏退丫鬟,独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她因为主持一府中馈,一般都很早便要起床理事,是故晚上睡得也早,故而当钟慕白回到房里,见她还坐在床上时,还觉着有些惊奇。

    “发生何事何故深夜不睡愁眉苦脸的”钟慕白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问她。

    钟夫人抬眸看着他,闷闷不乐道:“羡儿把那个太监长安,带回府中住了。”

    钟慕白哦了一声表示了解,却再没了下文。

    躺上床后,他见钟夫人还坐着,便道:“不早了,睡吧,干坐着作甚”

    “你就一点不担心”钟夫人问。

    “担心什么羡儿从小到大何曾做过什么需要你我担心之事再说了,他若真要做些荒唐事,在外头一年,什么事做不成还用等到现在你呀,就别瞎操心了。”钟慕白翻个身,准备睡了。

    钟夫人张了张嘴,到底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好也睡下。

    秋暝居,钟羡却还未入睡。

    方艾少年,春深之夜,总有些心事难对人述难以成眠,索性便执了笛管坐于窗下,将那隐秘缠绵的心事化作悠扬的曲调,一个音符一缕春风般吹了出去。

    赋萱堂,躺在床上的钟夫人听着耳边隐隐约约的笛音,睁开眼小声嘀咕道:“大半夜的,怎么还吹上笛子了”

    一旁背对着她侧卧着的钟慕白肩膀轻颤起来。

    钟夫人看了他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闷笑,遂推他一把:“你笑什么”

    钟慕白语带笑意,道:“这好歹是个儿子,若是个女儿,你还不得将耳目都长她身上去,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看着听着”

    钟夫人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钟家的香火考虑若羡儿他是个……那还得了”

    钟慕白缓缓道:“有什么不得了的,若他真是,谁让他生了那样的心思,杀了便是。”

    钟夫人闻言噤声,不再多言了。

    与此同时,褚翔来到甘露殿内殿,对还坐在书桌后批阅奏折的慕容泓禀道:“陛下,刚得到消息,安公公今夜宿在太尉府了,安全应是无虞。”

    “知道了,退下吧。”慕容泓眉眼不抬道。

    褚翔出去后,慕容泓又对侍立一侧的长福道:“你也退下,叫你再进来。”

    长福应声退出殿去。

    见殿中人走光了,慕容泓这才从桌上的书本下拿出那两只他收藏许久代表他和长安的指偶,几下扯得稀巴烂,心中发狠道:整天就会甜言蜜语地哄朕,终于哄得能踩到朕头上来了,又上赶着去巴结旁人。朕以后若再被你哄




431.布局
    长安来到内卫司之后, 葛月江便来报说昨日她让他抓的人已经关入廷尉府大牢了, 问长安去不去审。

    “审啊, 当然要审, 不过像他们这等官场老油子, 怕是不会轻易开口的。知会廷尉府大牢那边, 先把人打一顿, 收拾服帖了杂家再过去。”长安靠坐在书桌后的圈椅上,双腿交叠搁在桌沿, 手里拿着柄小刀一边修着指甲边缘一边漫不经心道。

    葛月江出去后, 她叫来隔壁的松果儿, 问他:“恒聚祥去过了”

    松果儿道:“去过了, 罗掌柜的动作挺快,铺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搬进去, 就是牌匾还没做好, 估计得等几天。”

    “牌匾是小事,你明天就过去,琢磨一下这个惠民堂到底该怎么开。你记着,遇着来捐赠银子的, 只能你单独跟他谈, 罗掌柜也不能在场, 银票银两你亲自验收保管, 过后口头让罗掌柜记个账即可。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可从蹴鞠队挑一两个你信得过的去帮衬。”长安道。

    松果儿俯首称是。

    “你现在去找一下谢大人, 让他挑三十个徒兵给我,这三十个徒兵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身手好能打架,二,面生,不常去盛京街市上混的。傍晚让这三十人的领队来我这儿报到。”

    松果儿去后,长安拿出盛京的街市图,想着情报工作要做得好,需得在城中设置几个秘密的据点才成。只是,若是宝丰钱庄背后那伙人不浮出水面,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一言一行是秘密的呢

    念及这一点,她不免又想起了周信芳,她口中所言那个能要自己性命的秘密,若真是她的女儿身份,那么周信芳的消息来源只能有两个。第一,她背后的势力就是送她进宫的幕后黑手,见她失宠被逐,为助她回宫,才启用了她这颗一直如同闲置一般的棋子。第二,她的消息是罗泰那伙人透露给她的,毕竟罗泰也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人之一。可周信芳若不是罗泰他们一伙的人,罗泰的幕后老板何以要如此助她,并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她周信芳回宫所能起到的作用,难道能比直接威胁她这个内卫司指挥使更大不成

    想起周信芳在莲溪寺提起慕容泓时无意识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她相信这个女人对慕容泓是有渴望的,不计是为了他的权还是为了他的人,她打心底里想要得到他。

    以慕容泓的城府和手段,只要他愿意,从周信芳口中套出真相或许不难。毕竟他一旦温柔小意起来,连自己这般活了两世见多识广的女人都承受不住,更别说原本就渴望接近他的周信芳了。

    但这样的念头她也只能自己放在心里想想罢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若真敢开口让慕容泓主动接近周信芳,那小心眼不暴跳如雷才怪。

    她原本是打算不插手慕容泓后宫的任何事情的,但如今出了个周信芳,她倒是有必要在后宫安置一双自己的眼睛了。陶行妹对慕容泓忠心不二,是值得信任的人,但也正因为她对慕容泓忠心不二,所以不值得她全然信任。

    那找谁呢

    长安眼珠一转,脑中忽蹦出个名字来——尹蕙。

    虽然她与这尹蕙并没有过多接触,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她哥哥尹衡这般鸡贼,想必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也差不到哪儿去。且她见过尹蕙做的绸缎小鱼,她相信能耐下心来将一件小玩意儿做得那般精致的人,定然是个非常有耐心、沉得住气的人。

    更关键的是,若她自己将来真有不测,她希望能有个与慕容泓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女人可以陪着他。她知道慕容泓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他其实连最最平常的孤独都难以忍受。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她长安,而是一个能被他认可的真心待他的人。

    她若要与他在一起,难度太大,比之更难的,是让她放弃自己一贯认知和坚持的一切,为他一辈子困守深宫之中,将全部的身心与命运,都交付在一个封建帝王的身上。这让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能好好的,就如同希望曾经孤苦的自己,终有一日能活得富足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估摸着廷尉府大牢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遂带着松果儿袁冬等人动身前往廷尉府,不料刚出理政院,便见赵合赵椿正一前一后地往宫门口走。

    “赵公子。”长安叫他。

    赵合停步转身一看,见是长安,便迎了过来。

    “赵公子,这是要进宫呐。”长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身后的赵椿,笑眯眯地问赵合。

    赵合道:“是啊,陛下交代我组织蹴鞠大赛之事,我已然有了眉目,进宫向陛下汇报一声。”说到此处,他又面露犹疑,道“只是安公公你这日日在外头办差,咱俩的事……”

    长安将他叫到一旁,低声道:“咱俩的事你不用着急,杂家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抵赖。这两天我刚刚上任,事情比较多,待过阵子闲暇下来,你何时进宫托人递个消息进来,我能留下,便尽量留在长乐宫等你便是。”

    赵合神色一松,道:“如此甚好。”

    “还有就是,这两天陛下可能心情不大好,你进宫面圣时需小心应对。”长安提醒他道。

    赵合蹙眉:“陛下心情不好么为了什么”

    长安道:“听说好像是后宫哪位娘娘惹得他不高兴了。”

    赵合想了想,道:“既然陛下心情不好,那要不我今日就去我姐姐宫里吧,反正陛下说跟我姐姐汇报也是一样。”

    “诶这么好的和陛下搞好关系的机会,赵公子怎么能放弃



432.传授经验
    赵合与赵椿到了长乐宫, 赵椿先去找吉祥, 赵合在甘露殿前等了片刻,无嚣出来后,张让便请他进去了。

    见慕容泓确实如长安所言一般, 绷着张俊脸始终也没个笑面儿,赵合将蹴鞠之事略作汇报之后,便笑着问道:“观陛下神情郁郁似有心事, 莫不是后宫哪位娘娘惹陛下不快了”

    慕容泓抬起眸来,明亮而稍显清冷的目光定在他脸上,问:“朕心情不佳,何以见得便是后宫惹朕不快呢”

    赵合被他问得一怔, 好在他在这些事情上反应还算快, 半认真半玩笑道:“陛下虽是九五之尊, 但终究还是个男人。这男人若是不高兴了, 至少有五成的可能是为了女人, 我不过胡乱一猜罢了。”

    慕容泓从他脸上收回目光, 也没吭声。

    赵合自然将他这番举动当做默认, 愈发来劲道:“陛下,这女人呐, 半推半就宜喜宜嗔的时候是最动人的,一旦恃宠而骄了就没那么可爱了。你若还是喜欢她,就得好生调-教一番, 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行。”

    恃宠而骄没错, 这个词用来形容长安简直再贴切不过了。他也的确想过要调-教她, 只不过下狠手自己舍不得,不下狠手不痛不痒的她又不当回事,故此束手无策而已。

    赵合这厮在这方面当是经验老到,听他说说倒也无妨,大不了到时候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就是了。

    他生了这样的想法,却也没表现在脸上,只眉眼不抬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是吗”

    “那当然了,陛下我跟你说,这女人只有吃定你一门心思都花在她身上了,才会有这个底气恃宠而骄。这时候你最好的策略莫过于先冷她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去宠爱另外一个女人,让她知道你并不是非她不可,如此,她才会因为害怕失去你的宠爱而吸取教训放下身段,对你千依百顺。”赵合胸有成竹道。

    慕容泓:“……”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这样做,难道不会适得其反”他问。

    赵合道:“陛下放心,绝对不会。你要知道,争抢是人的天性,争名夺利是,争风吃醋也是。你独自将鞠踢进风流眼,与在比赛中跟人争抢着将鞠踢进风流眼,那感觉能一样吗若是适得其反了,那也只证明了一件事。”

    “何事”

    “那个女人不是恃宠而骄,而是真的心中没你。”

    慕容泓不语。

    赵合见状又笑道:“不过陛下你绝对不用担心会适得其反,陛下年少俊美,又是一国之君,凡是个头脑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弃你而选择他人的。”

    长安一到廷尉府就被李闻请了过去。

    “安公公,你来得正好,今日一早太尉府派人来报案,说是莲溪寺往太尉府中暗派奸细,不但往钟夫人带给钟公子的食物中下毒,还偷了府中十分重要的物件儿。报案人称安公公你能为此事作证。”李闻道。

    长安欣然道:“没错,速速派人来录证词吧。”太后你不是要接掌莲溪寺的事吗,那么这个通过莲溪寺往太尉府暗派奸细的嫌疑你可也稳稳地接好咯。

    她当初兵围莲溪寺却又不将她们的罪名说透,是因为她的确想调查莲溪寺的事,但因为她现在势力还没发展起来,所以并不想这么快就直接与罗泰身后的那方势力对上。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找个愣头青来接盘莲溪寺之事的。既然位高权重人脉又广的太后一头撞上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愉快地录完证词之后,长安又问李闻:“李大人,不知太尉府前来报案的人是谁”

    李闻道:“是钟公子身边的随从竹喧。”

    “哦。”长安心想怪道今早在秋暝居用早点的时候没见他在一旁瞪眼,原来是被钟羡派来报案了。只是,不知这件事钟慕白知不知道若只是钟羡一个人的主意,到后面真的几方势力交锋起来,会不会又被钟慕白压下去呢

    不仅在食物中下毒,还偷了太尉府重要物件儿,能被钟羡定义为重要物件儿的,不知又是什么东西

    长安出了偏厅便往大牢的方向走,未几有个差役从大门处匆匆而来,向长安禀道:“安大人,那吕彤海吕大人的家眷在府门外求见您。”

    吕彤海正是昨日她从恒聚祥出来后让葛月江带人去抓的人。

    “带进来吧,让他去偏厅等着,杂家先去牢中看看情况,稍后再来见他。”长安道。

    过了片刻,长安从牢中出来,来到偏厅。

    一位年近三十的男子正心事重重地坐在桌旁,听闻长安来了,忙站起身来想要迎接,长安伸手做虚按状,示意他不必多礼。

    “不知阁下与吕大人是什么关系呐”长安在那男子对面坐下,府中差役忙给她奉上热茶。

    那男子抬眸拱手刚想作答,目光掠过长安年轻俊秀的脸庞,忽见那白皙的脸颊上赫然分散着几个殷红刺目的血点子,神情不由一窒。

    松果儿见状,忙递上一块帕子,比着自己的左脸提醒长安道:“安公公,您这儿有点脏东西。”

    长安接过帕子动作文雅地擦了擦脸,放到眼前看了看,复又将帕子折起还给松果儿,向对面那男子道:“别紧张,这牢里第一轮刑罚,都不过是造成些皮肉伤而已,没有大碍的。”

    那男子心想:血都能溅到旁人脸上了,纵是皮肉伤,想必也轻不了。再开口时,神情中不免就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担忧之色,道:“安大人,下官姓吕名添慈,昨日被抓入廷尉府大牢的均输令吕彤海,正是家父。下官听闻此案乃是由安大人负责,冒昧过来求见,不过是想问一问家父到底身犯何罪,因何被抓”

    “原来是吕公子。既然都是官场中人,想必吕公子也知道王咎王大人遇刺一案是由杂家负责的,此案到目前为止,抓到的唯一疑犯指证你父也有参与,杂家自然得把人带过来审上一审。”长安神情和蔼地说完,便端起茶盏来喝茶。

    吕添慈却是大惊失色,说他父亲参与谋划刺杀御史大夫王咎,这罪名一旦坐实,他吕家岂非彻底完蛋

    “安大人,家父年事已高,且为人忠厚素无野心,绝不可能参与此案,望安大人明察。”他急切道。

    长安抿了两口水,将茶杯稳稳地搁在桌上,长眸一抬,看着吕添慈笑意微微道:“这到底参没参与,可不是吕公子你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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