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娇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意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晚上,她正在灯下抚着肚子跟腹中的胎儿说话,还有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要是先帝还在,他们一家三口人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这般想着,她的情绪就有些低落伤感,眼中的泪滑落,滴在隆起的腹部上。
然后就听到通传皇上来了,虽然不明所以皇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她还是让宫女扶着起身恭迎皇上。
小叔一进门,她便闻到了淡淡的酒味,这是喝了酒再看小叔的脸色如常,但眼里跃动着光芒。
她不禁在心中猜测,莫非是先帝被害的事查清楚了
小叔制止了她的参拜,但是接受了宫中其他人的参拜后坐到了椅子上,也请她坐了下来。
接着以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为由,屏退了其他人。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小叔,她还以为小叔要告诉她有关先帝的事情,结果说的竟然全是爱慕她的话。
“皇上您喝醉了吧”她断定小叔是醉酒后说胡话,便出言打断了还准备继续说的小叔。
小叔瞪大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凑到她面前,热切地告诉她,他没醉,他很清醒,甚至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说他只喝了很小一杯酒。
然后说到第一天见到她的情形,确实是思路清楚,没有胡话。
她堪堪躲开靠近她的小叔,捏着锦帕掩着口鼻,那酒味让她胃里翻腾,而小叔说的话让她心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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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1章 请罪
皇上却说他并没有派人掳走孩子,那孩子是他兄长唯一的骨血,他怎么会做这种倒行逆施,针对一个无辜孩童的事
然后当着她的面,下旨严查严办,务必要找到太子。
皇上继位前有过承诺,这江山是他暂时为先帝守住的,若是先帝有了儿子,便立为太子,他会原封不动的把江山社稷交还给太子的。
虽然皇上很有理由为了自己坐拥江山而杀了这个孩子,但见他的做派不似作伪,再加上回到别院,李将军想法递了消息进来,查证到那晚夺走孩子的是西戎人,善良的她遂相信了皇上,不再怀疑他。
接下来他加强了别院的安全警戒,但是一个月之后,她依然被下毒,至此瘫卧在床。
后来听说那个可怜的孩子被西戎人残忍杀死,她当场伤心痛哭,悲戚不已。
那个小小的生命,只在她怀中呆了几个时辰,软软的小肉团,身子的温度,她都记忆犹新,可是现在却天人永隔了。
他才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看清楚这世间,就再也无法体会生而为人的历程了,何其不幸,何其可怜!
这一切都因为他要顶替杭儿所致,杭儿是活下来了,可那孩子却…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孩子是萧先生的头生儿子,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可以清楚的想象出那孩子的母亲知道了会有多哀痛。
后来皇上又以别院不安全为由把她接回了宫中,如果说出宫前她是一个期待孩子降临的,年轻有朝气的母亲,回宫后就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妪。
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了。
没过多久,皇上不知道怎么想通了,竟然同意她提出到道观去的请求,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派人送她出了宫,住进了道观。
十来年过去了,皇上渐渐遗忘了她,尤其是有了新欢惠妃之后。
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所以也就更加放心了,以为从此不会与皇上再有联系了。
哪知道前不久皇上突然来到道观,又重提旧事,甚至直接让人把她押回了皇宫,禁足在这间宫苑中。更让她生气的是,还派了妹妹来探她的口风。
她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表示在这件事上她不会有任何动摇,绝不会屈服于皇上。
今天算是平静的一天,她没见到不想见的人,还以为皇上再次碰壁后有所收敛,却原来是生病了。
若是如太医所说,病势凶险恐有性命之忧,那她算不算是解脱了苇杭母后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马上被她自己否定了,算了,那毕竟是先帝的亲弟弟,不能这样盼着他不好。
她敛了敛心神,深呼吸了两下才抬头看向皇后,柔声劝了妹妹几句,然后话题一转,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妹妹,既然你说这次叛军围城关大人居功至伟,虎威和龙腾两位将军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证明这三人是东原之柱石,是最可靠的贤臣良将,遇事召他们来商量决断最好。”
皇后一听,双眼一亮,对啊,可以问关大人,关大人是守卫皇城的大功臣,是忠心耿耿的大忠臣,若是皇上有不测,把皇上的身后事交给关大人去办是极为合适的。
“还是姐姐您考虑得是,妹妹一慌乱就无甚主意了,我这就叫人去请关大人。”皇后腾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大概是起得太猛,加上得知皇上病情后一直心神不宁,刚迈出一步,她的身子便晃了晃,差点歪倒,还好德妃一把扶住了她。
苇杭的母后拉住她说:“妹妹快坐下,你要不要紧啊宣太医来看看吧”
看着姐姐担忧着急,皇后忙摇头说自己不要紧,只是起来太快了,不妨事的。
德妃插了一句:“要不姐姐您歇着吧,这件事就交给妹妹来办。”
皇后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好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同意了德妃的请求:“那就有劳妹妹了。”
“看姐姐您说的,这也是妹妹应当应分的。妹妹这就去办,您和皇嫂说说话,您多听听皇嫂开解自然就能想开一些了。”德妃边说边伸出手,与皇后的手握在一起,郑重补充了一句:“姐姐放心,妹妹一定尽力办好的。”
“姐姐相信,那妹妹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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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2章 争夺
姐姐的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嘴唇紧抿,显然是生气了。
“姐姐,皇上他枉顾人伦亲情,不是人;妹妹知道后帮着他隐瞒,也不是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内心备受煎熬,如火烧油烹;也经常做噩梦,算是得到了报应,但是与姐姐所受之苦比起,这点报应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们应该受到更大的惩罚才是。
所以,姐姐您要怎么惩罚我们便怎么惩罚吧,这都是我们应该受的。”
皇后说到这里顿了顿,把已经滚到舌尖的那句话给吞了回去,她决定这句话还是不说了,应该直接用行动来赎罪。
她想要说那句话是:皇上这次若是死了,算他解脱了;若是不死,等安排妥当一切之后,她便杀死他,然后自杀,以死谢罪。
这是他们欠先帝和姐姐的,欠了那孩子一条命,那就用两条命来还清吧。
她说完之后看向姐姐,眼睛里饱含着愧疚,涌动着自责的情愫。双手捏紧,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她却一点都觉不出痛来。
苇杭母后没有出声,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的表情浮动着痛苦。
顶替杭儿的那个可爱的小婴孩,萧先生和萧夫人的心头宝,竟然真是小叔所害。
为什么,为什么
那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生命,那是一个鲜活的小人儿啊!
心里一阵剧烈的钝痛袭来,苇杭母后觉得自己就像是掉进了水中,慢慢往下沉,就要沉到水底,眼看着就不能呼吸了。
她认定那个孩子的死与她是有关系的,如果不是她,小叔就不会动了杀那个孩子的心……
此时,举廉爹带着人马,跟着沈维白,往道郡郡城行来。
而沈秋风在经历了又一次头痛,再次痛晕过去之后醒来了。
他脸色苍白中泛着潮红,呼吸粗重,显然十分难受。
看到床边的有利,沈秋风吃力得示意有利把他扶起来,用迎枕垫在腰间,勉强靠着床头坐好,又吩咐随从去传大儿子两口儿来见他。
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沈秋风越发觉得他的预感准确,这次他在劫难逃,就快要不行了,有些事情必须交代清楚了。
咳咳,咳咳咳…
沈秋风突然咳了起来,站在床前的有利站忙替他顺背,咳了好一阵之后,沈秋风才止住了咳嗽,有利伺候他喝了些水后,他重新靠在了床头上。
等待儿子和儿媳过来的这段时间,沈秋风盯着房顶的梁发了一会呆。
回想这么些年来,他被仇恨牵着鼻子走,绞尽脑汁,一心想为儿子报仇,可到头来报的是什么仇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烈火,他想用这团火烧死自己的仇人,结果这团火烧错了人,最后还引火烧身,烧到了他自己,他甚至能感觉到灼热的痛。
闭了闭眼,沈秋风嘴角一牵,扯出了一个苦笑。
还好他就要死了,否则会被自己内心的愧疚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还好维白是个明智的孩子,不会再走他的老路,有维白在,沈家一定能躲过灾难,重新兴盛起来的。
维白像自己的大儿子,又比自己的大儿子更聪明能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秋风扯着唇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不是苦笑,是欣慰的。
他不喜大儿子便是从大儿子反对他报仇开始的,那个木讷迂腐,从来都顺从他的大儿子,因为他要报仇的事情,竟然梗着脖子与他争辩,力图阻止他报仇,希望他放下仇恨,放下心结。
还说先帝不是故意为之,是失手,谈何报仇
请他放过先帝,也是放过自己。
现在想来,大儿子说的话着实有道理,可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半点都没听进去,而是把大儿子捆绑起来痛揍了一顿,还威胁他,若是再敢反对他,他就杀了与大儿子定下娃娃亲的那个小姑娘……
自此与大儿子达成协议,大儿子不帮他报仇,但是也不能反对他自己去报仇。
当然,他们的父子关系也变得淡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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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着魔
他走得又急又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这次的计划周密巧妙,多管齐下的突然袭击,他就不信老东西和小杂碎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沈维玄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只需要放手去做,只要谁敢挡着他沈维玄,他沈维玄就弄死谁。
沈维玄边走边在心中冷哼,表情阴狠,脸上的肉随着他走得飞快的脚步抖动着,周身覆盖着森森的气息,看着煞是吓人,宛如阎王殿放出来的厉鬼。
这个厉鬼很毒辣,很狡猾,也很猖狂,现在更是处于一种着魔的地步,却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自有被收拾的时刻。
郡衙前院一角,最偏僻的那间耳房内,姚先生安排布置好后,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人皆信心满满地回说没有问题了。
“那就分头行动。”姚先生点点头,率先走出了耳房。
耳房外负责放风的暗卫立刻凑上来,指着自己向姚先生点头,姚先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返身指着后院点了点头,暗卫立刻欢喜地闪人了。
要是外人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一定是一头雾水,全程没有一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而且双方都是明白的。
这就是让人羡慕的心领神会,姚先生管理这些暗卫的本事着实高明,与他们早已达成默契。
暗卫重新转回后院,潜到了大夫配药的房间后,沿着后房檐悄无声息地往窗户靠近,找了最佳角度,贴在窗边往里看。
沈维玄带着人正好从前门进来。
“大夫,我祖父的药熬好没有”一进门,沈维玄就关心发问。
大夫正在炉灶前忙碌,小药童负责煽火,浓郁的药味弥漫得满间屋都是,沈维玄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这味道真他娘的难闻。
听到沈维玄问话,大夫连忙直起身,对沈维玄施礼回道:“回大少爷,药马上就得了。”
“嗯,那就好。对了,我父亲也不舒服,你先去给他看一看,这里让这个小子看着熬药即可。”沈维玄朝小药童抬抬下巴,倨傲地命令大夫。
大夫不疑有他,立刻放下手中家什,对小药童吩咐说这药再熬半柱香的时间,加药引子入内,片刻就熄火,晾凉后就可端去伺候老太爷服下了。
小药童点头应了,大夫便跟着沈维玄的手下去见大老爷,沈维玄和另一个手下留在这里继续看着小药童。
走出房间,沈维玄的手下便把大夫引到后院旁的西跨院,大夫有些不解地问,大老爷不是住在东跨院那边吗
手下不悦地说:“大老爷就不能到西跨院来吗”
大夫想想也是,便不再询问,跟着大少爷的手下往西跨院的二进院子走去。
到了沈维玄他们约定的房间,不远的廊柱下站着一个侍卫,朝手下点了点头。
手下也回应着点了头,然后抬手拍了拍门,门一打开,大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了进去,带他来的手下则迅速闪进了门内并关好了身后的门。
廊柱下的侍卫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跟来,遂放心地坐在了凳子上,紧盯着院门方向望风。
被拖进去的大夫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这才发现房间被遮挡得暗沉沉的,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角落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本能地以为那是大老爷,便朝着椅子方向施礼问好:“给大老爷请安。”
椅子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大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踹到地上跪下了。
那人一直隐在更暗的角落,这时才站起身走到大夫面前,居高临下,面露得意地说:“看清楚老子是潘大老爷,不是沈大老爷!”
大夫猛然抬头一看,原来是经常跟在大少爷身边的潘大人。
“给潘大老爷请安,请问大老爷在哪里在下还要给大老爷诊治。”大夫望着头上的潘永言问。
潘永言皮笑肉不笑地说:“大老爷就快来了。”
正说着,外面便传来着急的说话声:父亲的病情危急,他不去救治,把我叫到这里来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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