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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谁能打惠瑶”苏耀有些生气“进去看看!”

    这会儿苏惠瑶正卧在床上,厚重的床帐子撂下来,将她的哭哭啼啼隔绝在了床上。

    苏耀急忙进来“惠瑶,这是怎么了,伤着哪了严不严重”

    一见苏耀进来,苏惠瑶这见人落泪的本事就用上了,问三句答一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自己受了委屈,还说“女儿不想活了!”

    “这…这好端端的怎么不想活了呢!”苏耀冷着脸,转头问曹千怜“你说,惠瑶这是怎么了!”

    曹千怜也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怜儿也不知啊!从避暑山庄回来惠儿就这样了,问她也不答,只说是受了委屈,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被白家的小公爷白楚恒给打了,怜儿也不敢细问,这…惠儿受了这样的委屈,也只好认了。”

    “白楚恒,他是个人中龙凤,怎可能平白无故打姑娘家”苏耀回身撩起床帐子看着苏惠瑶,显然没信方才曹千怜的那套说辞“你跟爹爹说清楚,究竟为何他动手打你。”

    苏惠瑶抬眼看了看苏耀,又惹人怜的垂下了眼帘,微微咬着嘴唇道“惠儿不敢说…”

    “这个家里我是做主的,你怕个什么,但说无妨!要真是那白楚恒打了你,你站理我也是敢去他定国公府问上几句的。”

    “惠儿谢谢爹爹…”苏惠瑶用帕子掩了掩泪“这倒不是白小公爷的错…”

    “那是谁的错”苏耀仔细回想着同七女儿去避暑山庄的人,问道“莫不是墨瑶和韵瑶欺负了你”

    苏惠瑶闭口不谈,但却加深了他的怀疑。

    “你说话呀!”




一百四十四:嫁妆
    “秋力,你进来。”苏耀目送着两个女儿离开,阴沉着脸说“派人盯着映霞居,七姑娘身上有伤,让她好好养病,平时就别让她出来了。”

    这也就是变着法的给她禁了足。

    他怎能不知自己的七女儿打着什么主意啊三女儿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差点传出去闹大,让整个苏家蒙羞,这会儿七女儿也琢磨着勾搭爷们,这姑娘们…姑娘们这是怎么了!

    在去山庄之前,苏耀仔细询问过这次跟着去的人,白家那两兄弟人品正直,必不会像那萧祁一样,且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跟他们出去是可以放心的,何家夫人与自己夫人是好友,且何慕尘已经定了亲,就算是七女儿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也无用。

    至于程涛,他也不会是那种和七女儿厮混的人。

    这一个个琢磨过来,苏耀却是忘了最重要的,自己的七女儿苏惠瑶。

    再防着别人有何用架不住女儿能折腾啊!

    下次还是不要让她出去了。

    离开余鸿苑,苏韵瑶和苏墨瑶又到了素凝苑。

    “怎么又回来了看你这眉头皱的,你父亲说你了”秦曼槐问苏墨瑶。

    苏墨瑶摇摇头“倒不是,是七姐姐恶人先告状,这个不要脸的!”

    秦曼槐笑了笑“别寻思了,这儿有事需要你们琢磨。”

    “什么事”苏韵瑶问。

    “国丧快过了,你们二婶琢磨了一家亲事,准备等国丧过去就把易瑶嫁出去,因为是远嫁,所以胡氏要求多给些嫁妆,咱们家也是要出一份儿的,你们怎么想”

    这是在教她们以后为人处事的方法,以后成家了难免要有庶女侄女什么的,嫁妆给的要合理,不能压过嫡女一头也决不能太寒酸。

    但苏易瑶是犯了大错的,她的嫁妆不宜太多。

    “母亲,二婶她给了多少”苏韵瑶问道。

    秦曼槐拿过嫁妆单子粗略的看了看,不过是几行字,可见嫁妆不是很多。

    “上好的蜀锦湖锦各五匹…”秦曼槐的语速慢下来“我记得你们四姐姐出门子的时候,方氏可是送了十五匹呢,还有其他各色的绸缎银钱。”

    也难怪,苏易瑶做的事就连这各五匹都配不上,给她也算方莅大气,就算不给也没人能说什么。

    秦曼槐继续说“帝京的旱田六十亩,扬州城的水田八十亩,银钱一百二十两,纹瓷连株瓶一对,芙蓉雏鸡玉壶春瓶一对,青彩百花樽一件,雪溪韶华长簪一支,碧玉滕花玉佩一对,江州布坊一间,金坠点桃花簪一支。”

    这…确实是少了些。

    苏易瑶要嫁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说白了,这次嫁出门子她就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那寻京城的旱田她能伸手够着不可能。到时候这旱田的收益,怕是有一小部分能进入她的腰包就不错了。

    当然,如果她聪明些,转手把这旱田卖了换成银钱,那可比不卖强。

    至于扬州城,那儿离寻京虽然不远,可离她出嫁的地方可是没个两个月走不到的,她要那水田有何用

    还有江州的布坊,那布坊已经被苏辉和方莅遗忘了,是方家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铺面,就连方家自己都嫌弃,所以这才给了苏易瑶,不然方家主母从自己家娘家拿铺子的事,可是从未发生过。

    说白了,除了那一百二十两银子,其他的要么无用,不能当钱用,要么距离太远收益不多,还不如变卖了换钱。

    这份嫁妆单子是方莅和苏辉商量着定下的,不难看出苏辉已经对自己的大女儿失望透顶了,连嫁妆都不打算预备多少。

    “听说胡氏给她女儿添了不少私房,前几年你们二叔给她的铺子店面她也藏不住了,一股脑的全给了女儿,生怕她受委屈。”

    这能不受委屈吗娘家给的嫁妆决定了娘家的态度,意思大约是这女儿我们不要了,你们婆家待她好与不好都和我们无关。

    “那母亲,您想给易瑶堂姐陪嫁些什么”苏韵瑶问。

    秦曼槐不宜给的太多,要是压方莅一头,会有人说闲话的,还会笑话方莅说她刻意打压庶女,所以琢磨了一圈,秦曼槐在另一张空白的嫁妆单子上写下一些字。

    “易瑶嫁的地方离江州不远,我记得你们外祖家在那儿有一所小宅子,几十年没人住了,听说好像荒废的不成了样子,我成亲时给我当做嫁妆了,不过我一直没瞧过那宅子,就送给易瑶做嫁妆吧,是卖了也好收拾出来自己住也成,听说是个五进五出的宅子,地段挺好的。”

    苏墨瑶有些不愿意“那么好的宅子给易瑶堂姐岂不是浪费不过是外祖不在江州,您也不去看那宅子,所以才荒废了,要把那宅子给她,我有些舍不得。”

    秦曼槐笑了笑“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惦记了那宅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升值不生钱的,又没人住不是”

    “那母亲,您还想送易瑶堂姐些什么”苏韵瑶又问。

    “除了那个宅子,上次你们父亲去南海办公事,回来的时候得了两颗金珠子,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咱们拿着也是无用,不值几个钱,就给她添进嫁妆里吧。还有她身边伺候的侍女,跟了她十几年,再给她买两个好用的奴仆,一并跟了她。至于银两,我问过你们父亲,方氏给了一百二十两,



一百四十五:纳妾
    苏韵瑶的扭伤摔伤彻底好的时候,已经是入了秋了。

    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一直没个停的意思。

    雷声大,雨点也大,苏墨瑶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是苏锦瑶和苏婉瑶,她们正谈论着苏易瑶出嫁的事。

    “沁瑶堂姐哭的那叫一个惨,弄的我都有些心疼了。”苏婉瑶说。

    “也怪易瑶堂姐遇人不淑,被那个郭富拖累了。”苏锦瑶说“方才送堂姐出门子的时候,我瞧见沁瑶妹妹往她手里塞了两颗金豆子,估计是怕她在婆家过的不好。”

    苏墨瑶拿扇子扇了扇风“那刘家的也算是个老实本分的,虽是个鳏夫,但人也算不错,想来是会对易瑶堂姐好的。”

    下一句苏墨瑶没说出来。

    按理说刘家离寻京千里之遥,他们怎么可能会认识这儿的人又娶了这儿的媳妇呢

    说白了,就是个友帮友,亲攀亲的事,方莅的表姐嫁到了那边,邻居家的四妹妹的丈夫的哥哥就是那个刘家的,他刚死了原配正愁找媳妇呢。

    这表姐回寻京一趟,同她说起了这事,原是无意听见的,谁承想接着就出了苏易瑶与郭富私奔的事。

    方莅面上无光,但想着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送走,就给表姐去了信,让她问问刘家的,在中间牵条线啥的,看看自家这姑娘能嫁去刘家不。

    那人先头也不愿意,明着暗着问了好几遍还是不是干净姑娘,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算放了心,后来赶到寻京下聘时又听胡芷柔讲了苏易瑶被骗的事,心中有些难受,觉得苏易瑶这姑娘挺实在的,要是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成。

    这些事旁的姑娘是不知道了,但苏易瑶的亲姐妹苏沁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出嫁的时候,两姐妹紧握着彼此的手,苏沁瑶替她擦掉眼泪,自己却泣不成声“你嫁了人要好好的,别让人欺负了去,记得写信给我!”

    苏易瑶哽咽着答应下来,接着盖头被盖上,就由人给她送了出去。

    今儿寻京的一间酒楼做洞房,因为婆家不在寻京,从这儿往婆家赶这十天半个月怕是都入不上洞房。

    索性那刘家的狠出了一笔钱,包了那酒楼,让亲朋大吃一顿,收了些礼,之后就在这儿做新房了,想着过几天再往回赶。

    国丧过后,人人都像是春日里复苏活过来的枝芽,这边苏易瑶的婚事办完,那边苏婧瑶也来了喜事。

    国丧期间古襄怡病了一场,因是夏天天热,所以养病又忌热又忌冷的很糟心,且她还是个小孩子,来回折腾别提多遭罪了。

    这国丧过去了,她这病也好了。

    苏婧瑶原先愁眉不展,守着孩子一天哭三气儿,这会儿高高兴兴的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老太太抱着这穿着粉色衣裳的小人儿,听苏婧瑶说她已经会翻身了,爬的特别快,就是走起来不太灵巧,不过一点一点来,循序渐进,这个不能急。

    尤其是这孩子的身子骨结实,哭的嗓门比男孩声都大。

    “怡儿看见祖母都高兴了,平时在家她笑的可不多。”苏婧瑶说。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常日看着你那婆婆,她能笑出来才怪,是不是啊怡儿”

    苏婧瑶在下坐坐着,并没说话。

    老太太将孩子抱着递给了苏婧瑶的侍女,仔细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朱氏又给你气受了”

    “不算是受气…”苏婧瑶的眼神明显回避着“就是婆婆说,男儿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最近琢磨着给我家那个寻摸个妾室来。”

    “那怎么成!”老太太有些无奈和心疼,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母亲,她把咱们家把持的多好可你父亲偏偏喜欢去曹氏那个贱人那儿,为什么不就因为她是妾室吗!妾室比正妻遭人疼,正妻付出多少爷们也视而不见,这可是大道理!”

    “可婆婆执意如此,还…还拿父亲说事,说父亲三个妾室,凭什么女婿不让纳妾。”

    老太太扬起眼冷笑道“好她个朱氏,你回去原话告诉她,她是古老爷子的正妻,且古老爷子一个妾室没有,若她觉得三妻四妾是应该的,那作为媳妇的义务,她先给你公爹纳个妾回来!若她不愿意给她丈夫纳妾,那就别上你这唠叨!”

    朱氏的丈夫也不是不想纳妾,终归是被妻子压了这么多年,他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啊!

    年轻的时候朱氏的婆母也这么跟她说,说儿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就这一个媳妇怎么行古家是要传宗接代的!

    就这朱氏都没低头,后来婆母死了,丈夫有一次提起想纳个妾,她直接一把菜刀砍在门框上,吓得她丈夫愣是把这心思咽进了肚子,再也没提过。

    听说苏婧瑶带着孩子回来,苏锦瑶带着三个妹妹一溜小跑赶到了常熙斋,苏墨瑶这刚要抱一抱外甥女,却被老太太拦住了。

    “快去收拾打理一下,跑的一身土,像是什么样子,再给怡儿熏着!”虽然说着话不太中听,但老太太是笑着的,她现在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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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喜宴
    庆德候府上下喜气洋洋焕然一新,处处都是大红色,贴着喜字挂着大红灯笼,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笑脸相迎。

    盛常煜也来了,相比于上次见他的消瘦,这会儿脸色已经好了不少了。

    盛桂言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走路也没有明显的缺陷,只是下雨阴天时伤口会疼一些,不过不算严重。

    今天是喜事,苏韵瑶颂音翻找出了一身落霞素娟百褶裙,这衣裳趁喜气儿。

    现在她伺候苏韵瑶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没有了刚开始的紧张和害怕,在旁的侍女面前也能摆一摆一等侍女的谱了。

    苏青瑶这次也跟在秦曼槐身边来了,她也是到了岁数要议亲了,总圈在家里不好,应该时常出来走动走动。

    苏墨瑶一身银朱水仙裙,难得她安静一回,出门前秦曼槐仔细叮嘱,让她安静老实些,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马车一辆又一辆的停在何家的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

    苏应宽和苏应宸并肩走着,有人将苏应宽认了出来,毕竟他也是榜上有名的人。这会儿就有夫人与秦曼槐搭话,说有什么什么远方表亲家的姑娘未出嫁,岁数跟苏应宽正相仿。

    一看就知这苏应宽以后是个有出息的,那帮人还不卯足了劲抢要是他以后真得了个一官半职的,那平头人家的姑娘他可就看不上了!

    但秦曼槐只说“宽哥儿还小,我寻思着亲事好好找,他娘的意思也是这样,我虽是嫡母,但也不能随便做他的主不是”

    那夫人有些不愿意“这寻京城哪有你这样做嫡母的家家都把底下那些庶子庶女管的不敢多说一句,你呀,就是太心软了一些。”

    苏应宸长相出挑,在一众公子哥儿中容貌都占上等的,这会儿已经有两个婆子询问他的出身了,吓的他躲在了六哥哥身边。

    苏惠瑶用团扇挡着阳光,四处寻摸着,正愁没看见白家的公子,白楚恒和白楚恂两人就进了门。

    “给苏夫人见礼了。”两个公子对秦曼槐抬手一揖道。

    “两位公子客气了。”秦曼槐笑着说“今儿白公爷没来吗”

    “家父生了点小病,寻思大喜的日子不好过来过了病气,就让我们两个来了。”白楚恒手握折扇颜如舜华,一点也没了在苏韵瑶面前像小孩子的样子,这时候的他气宇不凡仪表堂堂,好几家的姑娘凑近看。

    高氏含着笑从花厅走出来,她刚刚应酬完别人,对白家的两个公子说“快进去坐,快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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