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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倾繁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尹沐瑶
现在的苏耀,怕是一盆水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他艰难的起身,推开了窗子看着火红的夕阳,风搅着叶子从树枝上滚着落下来,他的心里无法平静。
只有稍微凉爽的风吹在脸上,才会让他觉得清醒些。
以前,是他信错了人,负了这一家老小,以后,他不能再这样了。
要说苏惠瑶进了衡王府,张狂的人之中除了曹千怜还有谁,那第一个怕就是苏应宵了。
他的禁足没有了,所以他名正言顺的出了苏家,潇春楼里一住就是四五天,每次一回来就是一身酒气的讨钱要钱。
这天清早,他又回来了,一脚踹开了素凝苑的门。
“你们家夫人呢?让她给我拿钱!”
秋霞放下手里的水盆,她还没来得及端水盆进去伺候秦曼槐洗漱。
“大公子,大夫人还没起来呢,要不您在这儿坐着等等?”
“等个六!”苏应宵一点也没给秋霞面子“速速把她叫出来!上次给的那点银子去宁味楼吃一顿就花光了,我现在可是衡王的舅兄!这么对我衡王饶不了你们知不知道!”
“吵什么吵!”苏耀打着帘子从门里出来。
他昨夜是安置在素凝苑的。
“父亲?”苏应宵愣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你怎么在这儿?”
“你个没教养的东西!”苏耀一甩袖子“这是大夫人的院子,你一个庶子在这儿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整日在外头喝酒狭妓,一点好也不学!尽是你娘没把你教好!看看你和你妹妹,都成了什么样子!”
苏应宵冷冷的笑了两声,现在的他可不是随随便便被禁足的人了,怕个什么?
“父亲此话差异,不是还有八弟弟呢吗?他又孝顺又学好,他也是娘的孩子啊,怎么能说尽是我娘没教好啊?”
“你放屁!宸儿打小就没在你娘身边,不然他也成了和你们一样背信弃义口是心非的污遭人了!”
苏应宵扣了扣耳朵,不在意的说“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八弟弟是打我娘肚子里头出来的,我娘不好,那他也好不了!你不是一心想让他出仕途吗?我就看看他以后仕途能有多顺遂。”
“你!你这个逆子!”苏耀指着他,气的嘴唇子直哆嗦。
“废话少说,父亲,快拿钱吧。”苏应宵笑着道“潇春楼里头的姑娘还等着儿子我呢!”
“逆子!逆子!”苏耀转圈寻着,瞧见墙根儿底下有一株不算太大的月季花,抱起来就用力扔向了苏应宵。
苏应宵也没想到他会寻那么个东西打自己,连躲都没来得及躲,等意识到危险躲开的时候,花盆却砸在了他的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花盆应声落地,里头的花和土都摔烂了。
“你这个逆子,赶紧给我滚!滚回你的林满居去!要么就死在外头,别回来烦我!”
苏应宵疼的龇牙咧嘴的,指着苏耀说“你…你竟然敢和衡王的舅兄动手?父亲,你还是我亲爹吗?你这是准备要我命啊!”
“我要的就是你的命!”苏耀气急了,抓起地上的花盆碎片就要扔向苏应宵,两人离的本就不远,他还趁机踢了苏应宵两脚,锤了他两下,还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苏应宵可以说是活生生被打出素凝苑的。
秋妈妈刚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场景吓了一跳,连忙和秋霞等人拦,她们怕苏耀真把苏应宵打坏了,更怕苏应宵犯浑,仗着有衡王撑腰敢和自己亲老子动手。
好在苏应宵没胆大包天到那个地步,挨了一顿打后气呼呼的走了。
秦曼槐梳洗完毕后也到了院里,看着一院子的狼藉无声的叹了口气。
“官人,别气了,事已至此不是生气能有用的。”
此刻的苏耀就像是个小孩子,坐在台阶上,两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腿,时不时用力拍两下,眼眶中含着泪,却倔强的一滴也不掉。
他是真的失望,真的愤怒。
“造孽啊!我怎么能有这么个儿子!曹氏那个贱人,她真是该死!还有惠瑶和玉瑶,两个姑娘那么好,可里子却是利欲熏心的两个人,真是令人作呕!我苏家怎么能出这样的人啊!造孽啊,我真是无颜面对老祖宗!”
说着,他不轻不重的抽了自己一嘴巴,眼泪也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虽然身体动弹的幅度不算大,可还是把秦曼槐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替他揉了揉手心,又拿帕子擦干了他的眼泪。
“官人,早饭好了,今儿是休沐日,咱们不想那么多了。”
看着一桌子的清淡饮食,苏耀这心里简直像打翻了调味盘一样,五味杂陈的。
从前曹千怜同他说,自己这儿疼那儿难受,需要日日吃燕窝滋补,他信了,就吩咐厨房日日给映霞居做燕窝,可他从来没让厨房给素凝苑和常熙斋送去过燕窝。曹千怜说,自己是妾室所以别人刻意打压欺负,他心疼,就送去银子珠宝和各式各样的好吃食,可他从未这么心疼过眼前这个为他操持了十几年苏家的女人。
现在想来,自己这么些年做的官可真是白做了,一个说谎精在自己身边盘卧了那么多年,他竟然没发现!
心中的不甘和亏欠越积越多,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向苏耀扑了过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看着秦曼槐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
“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秦曼槐有些不好意思,都老夫老妻了,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苏耀惭愧的笑了笑“应宵那孩子实在不是个物儿,成天在外头惹是生非,吃花酒吃的都不认识他老子了,以前是我教子无方,连累你还得受他的气,还有曹氏那个贱人,唉…不提了,以后我会护着你,必不会让他们谁再欺-辱到你头上来!”
“都过去了。”秦曼槐淡笑着夹了些菜在他的碟子里“都过去了,咱们一家人以后好好的过日子,那些诚心不想让咱们好过的,和他们置气犯不上,气坏了自己个儿他们又没掉肉不是?我知道官人不服气,心里头憋着气呢,可船到桥头自然直,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着急上火该来的不也得来吗?躲不开的。”
苏耀点点头,喝了一口粥后又抬头说了一句“以后你不会再受委屈了,还有韵儿和墨儿,她们都是好孩子,以后有她们的好日子,咱们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任她曹氏闹出花儿来,咱们自己家人过的舒坦就行。”
“官人说得对。”秦曼槐欣慰的笑。
和苏耀成亲多年,见他流血的次数都比流泪要多,好端端的掉了泪,秦曼槐只觉得心里头酸的厉害,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揪着。
好在苏耀自己看开了,没钻那个牛角尖,不然气坏了这个顶梁柱,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苏家有女倾繁城 二百四十九:怨种
苏应宵这边回了林满居,气的一脚踢翻了墙根的花盆,骂骂咧咧的掀了帘子进屋,没一会儿又气呼呼的到了院子里,看见什么踢什么砸什么。
“那个姓秦的老贱妇!每次去找她要钱给的都不情不愿,这次倒好,还把我爹弄去了,气死我了!”
伺候他的侍女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他“大公子,您别气,这些话要是让主君听了去,回头又得训斥您。”
“他敢!翻了天了!我是衡王的舅兄,他敢吗他?今儿在素凝苑那是我给他面子,等以后我翻了身,认识他是谁啊我?”
侍女低眸不作声,小心翼翼的收拾着被他摔烂的花盆。
而看着那侍女低着身子弯着腰,一身鹅黄色的薄衫子穿在身上,苏应宵觉得脑袋一热,方才的气愤好像又被点燃了,从后头抱住她的腰就拖进了屋子。
接着,屋子里侍女反抗他的声音越渐越弱,外头的人只听见苏应宵喊“我是衡王的舅兄!谁敢不从我!听话,跟了我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院子里的其他几个侍女面面相觑,有贼眉鼠眼躲在一旁偷听的,还有觉得恶心难忍偷跑了出去的,还有几个担心自己也羊入虎口,所以盘算着离开林满居伺候的。
屋子里声音开始很大,但慢慢就平静了下来,依稀还能听见侍女的求饶声,声音有些迷离,语调越来越软…
事后,苏应宵穿着衣裳出了院子,看着几个侍女眼观鼻鼻观心,有躲着他的,有上来献殷勤的,还有两个奉了茶过来替他擦汗,说他累坏了的。
无人去在意里头的侍女,过了一刻钟以后,那姑娘衣衫不整的从里头跑了出来,泪水流了一脸,跌跌撞撞的绊到在了门槛子上。
她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秋力,秋力既然知道了,那苏耀也就知道了。
家里头的哥儿让侍女伺候填房那都是常事,可这种事也分愿意不愿意,不愿意那就是强-迫,若是这事捅出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苏耀气的手都在抖,看着被秋力带来的侍女梨花带雨的哭着,他真是觉得失望至极。
“人渣!畜生!”猛拍了两下桌子,这才让他抖动不停的手缓解了下来。
“主君…您看这…”秋力小心的问。
苏耀叹了口气“秋力,这件事你去办,这丫头拨到大夫人的素凝苑去伺候吧,让大夫人多给她发两个月的例银,以后婚嫁之事多上点心,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林满居里头的侍女全换成小厮,有愿意跟着应宵的直接发卖出门,不愿意跟着应宵的就分到别的院子里去。”
从潇春楼回来的苏应宵,一见自己的林满居里一水儿的爷们,一下子气从心来,咆哮着“做什么啊,不给人活路了啊!”
那几个小厮都不愿伺候他,谁不知道他现在脾气暴躁?好的时候砸些东西也就罢了,不好的时候打你踢你都算是轻的。
没人敢说他一句不是,也没人敢劝他些什么。
苏应宵拉着一个小厮的领子,直接扯到了自己的面前,冲他喊着“说话!我这回到家还有什么意思!”
“大…大公子…”小厮哆嗦着嘴唇,缓缓的说“是主君的命令,奴才们也不清楚啊…”
一听见主君两个字,苏应宵撒开了手,眼睛微微眯着。
他想起了前几天自己强-迫的那个侍女,那天以后他就去了潇春楼,对家里头发生的事并不知情。
眼下看来,可不就是那个侍女告的状吗?
“好!好样的!贱人!”苏应宵一跺脚,指着方才的小厮说“那个叫秋桃的贱人在那儿?”
“回大公子…奴才也不清楚…”
“不清楚不会去打听吗!”苏应宵一个飞脚过去,直接将小厮踹倒在地。
没一会儿,小厮回来,同苏应宵说了秋桃到了素凝苑的事。
“素凝苑!”苏应宵气的五官都变了形“那个姓秦的,我同她没完!”
现在的苏应宵十分需要人的肯定,他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可以有多么大的成就,苏耀和秦曼槐将秋桃换走,并且将他林满居里头的侍女都换走的事,戳伤了他的自尊,让他暴跳如雷。
他觉得,自己的亲妹妹到了衡王府,凭她的手段很快就会受尽衡王的宠爱,那自己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也不是太远的事了,太-子南下治水患,眼下就是衡王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这时候的他好日子岂不是说来就来?
还真就不把自己的父亲和秦曼槐放在眼里了,泾阳侯府再厉害能怎样?自己是衡王的舅兄,等以后日子长了衡王坐上了皇位,那他岂不是要同侯爵平起平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隐患埋在了这儿,他已经在算计怎么弄倒秦曼槐了。
喜鹊依旧在映霞居内伺候曹千怜,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曹千怜对自己的恶意了,可她不敢反抗。
映霞居内,曹千怜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吃着瓜子,喜鹊收拾着瓜子皮,只是不小心手抖了一下,两颗瓜子皮掉在了地上,就挨了曹千怜的一巴掌。
“你现在是不是目中无人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再这么不小心,就让我女儿把你拉出去卖去最下作的勾栏瓦舍!”
挨了一巴掌的喜鹊不敢言语一句,只是到院子里头掉了几滴眼泪,接着抹了眼泪继续干活。
可这件事却被件事映霞居的留愿看在了眼里,匆匆回沁竹轩告知了苏韵瑶。
“看来喜鹊已经和曹氏不对付了,奈何曹氏现在春风得意,又扣着那姓常的,她不敢发作罢了。”
“那应该怎么办呢?”留愿问“喜鹊不说实话,咱们没有证据,压根儿定不了二娘子的罪啊!”
“不急。”苏韵瑶推开窗子,额头上冒起的汗一瞬间感受到了凉爽“在阴沟里走的久了总有翻船的那天,她曹氏也好,衡王也罢,都不是能长久蹦跶的,若是皇上真没有那个聪明才智,他又怎么会在龙椅上坐了那么多年?现在不过是他没有发现衡王的不对罢了。”
“那应该怎么办?”璃笙问。
她手里拿着璃惜生前喜欢的小物件,一时间心里又难过起来。
苏韵瑶停顿了一下,接着问“最近听说林太尉的孙子常去潇春楼,可是有这事?”
“是有这事,还是六少夫人告诉姑娘您的。”
“光靠证据自己跑出来可不行。”苏韵瑶坐回椅子上理了理思绪,吩咐璃笙“让马房备车,你去定国公府让小公爷去贤味斋一趟,我有事同他商量。”
外头炎热的厉害,太阳毫不留情的晒着大地,仿佛一使力就要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晒化一般。
出了沁竹轩,隐约间能看见空气中都漂浮着徐徐热气。
苏韵瑶手里握着团扇遮住阳光,与颂音快步走着,到了二门处遇见了喜鹊。
喜鹊刚刚从映霞居出来,不知要出去办什么事,看见苏韵瑶时先是慌张,接着马上恢复了淡定。
就算她现在再恨曹千怜,不可不承认的是她现在与曹千怜是一体的,曹千怜都不怕苏韵瑶,她又怕个什么?
想到这儿,她也放松了许多。
“喜鹊?你这是要去哪?我正好也要出门,不如稍上你一程?”
“不必了十一姑娘,奴婢去外头帮二娘子买些丝线糕饼,不远去去就回。”
苏韵瑶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只是快走到大门时,她小声吩咐颂音“去六嫂嫂那儿,让她派人跟着点喜鹊,别被发现了。”
马车里闷热的厉害,苏韵瑶扇着风可并不觉得凉爽,索性掀开了挡帘,让风能往马车里钻一些。
路过聚宝斋时,她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礼部尚书肖海峰的女儿肖菁菁,身边的人是林贤妃的哥哥的女儿,林月慈。
她们二人一同逛街,看来也是不在意会不会被皇上误会了,堂而皇之的就这么在一起交好着,定国公府刻意避讳着与太-子接近就是怕皇上误会,怕林家泼脏水,眼下看来,这林家人倒是有恃无恐,胆子大的可以。
两人从一楼下来,马车在路上行驶,聚宝斋的大门敞开着,因此肖菁菁也看见了苏韵瑶。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啊?”林月慈问。
“还能是谁,未来的国公夫人呗。”肖菁菁的话里有些讽刺的意味“咱们朝丹公-主怎么争也争不来的,让她抢了去,苏韵瑶可真是好手段。”
听见这话,林月慈往外头看去,但马车已经走远,她看不见了。
“你说的是那个苏韵瑶?”
“可不是她吗。”
“她何德何能嫁进定国公府?朝丹公-主也就是没出手治她,要我说啊,再过不久那苏韵瑶就得栽在公-主手上,不然她嫁去定国公府也没好日子过,到时候定国公府在不在还是另一说儿呢。”
言下之意是离林家人掌天下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衡王成了皇上,第一个除的就是他定国公府白家。




苏家有女倾繁城 二百五十:跟踪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没一会儿白楚恒就到了,见着苏韵瑶他啪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笑着问“怎么,想我了?”
“没个正经。”苏韵瑶扔给了他一个果子。
“说吧,什么事。”
“我六嫂嫂前些日子说,林太尉的孙子,就是那个叫林满的,在潇春楼惹了事,但是被林家压下来了,你知道这事吗?”
果然,白楚恒摇了摇头。
他并没刻意去查林满,因为林满现在身上无官职,监视他不如监视他的父亲林德辉。
而且潇春楼的那件事很快就被林家压了下来,要不是何念宁派的人乔装进去,她也不会知道的。
可何念宁知道的也不算详细。
“林满惹了什么事?”白楚恒压低了声音问。
“我也不清楚,要是都知道那凭你的人脉你不也早知道了。”苏韵瑶说“六嫂嫂说,好像是林满伤了潇春楼里的歌姬,是伤是死不清楚,这事你查查,顺藤摸瓜看看这个筹码够不够林家喝一壶的。”
白楚恒眼睛里冒起了光“伤人不至于,但要是他弄死了人又诚心隐瞒,那这事就足够了。”
苏韵瑶笑着说“最近我想对曹氏动手,你那边速度要快,看她那个张扬的样子我就受不了,我怕五姐姐在下头等急了,要让曹氏给她叩头请罪呢。”
白楚恒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当这些事是那么好处理的?但是你给我的这个消息也算是个苗头,听闻太-子治水患时遇刺了五回,咱们在寻京要是不能帮他一把,那可太不够意思了。”
“太-子殿下又遇刺了?”苏韵瑶捂着嘴巴问“那我表哥怎么样?他没伤着吧?”
“那倒没有,你表哥身手好着呢,你放心就是,这件事别告诉你表嫂,没得让她跟着担心。”
这话不用白楚恒说,苏韵瑶心里有数。
其实白楚恒告诉她的话也是掺了些水分的,那么多次刺杀总不能找的是蠢货笨蛋吧?必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次没受伤两次没受伤已经是万幸了,这都是要命的事,要说好几次刺杀挺下来还能一点事都没有,那苏韵瑶是打死也不信。
不过程涛的功夫是不弱,他父亲程怀远就是一身的好功夫,年纪轻轻就承袭了爵位,后来几次上战场杀敌,几乎没尝过败绩。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别看程涛平时扭扭捏捏像是个姑娘家,动不动就不好意思,但是你拎杆枪给他试试,他当即就变了个人,皇上都曾亲口夸他是虎父无犬子,以后必定比他父亲还有出息。
苏韵瑶又将在聚宝斋偶遇肖菁菁和林月慈的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林月慈?”白楚恒思索了一会儿“林家除了朝丹公-主,现在剩下的女眷就只有林月慈一个,林太尉疼爱这个孙女,林月慈的父亲别看能耐没多大,可就一点——护犊子。”
这话听的苏韵瑶一下笑出了声。
白楚恒继续说“打小林月慈就是在手心里长大,听说她小时候只是因为别家的男孩夸了她身边的侍女一句漂亮,那侍女就被她生生打断了腿,这样人的性格,你自己说,能好吗?那都是林家人一手惯出来的,以后前程必不会好。”
苏韵瑶点头说“真没听说过咱们寻京哪个姑娘这样胆大妄为,除了朝丹公-主,她还是第一个,真不愧是林家人。”
当然,也不是没人像林月慈一样张狂,那之前的刘玢桐不也是张扬的厉害吗?结果呢,害了人家乔澜不说,自己还搭里了,到现在还在庵子里关着没出来呢。
再数数,相府的沐烟霞,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原本以她的门第长相,绝对能嫁个好人家,可她偏偏做那些不入流的事,还被人知道了,皇上亲自下命令让她悔过,就连沐烟霞父亲的面子都没看,等以后再想说亲事估计都难了。
这几个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钻牛角尖,嫉妒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嫉妒比自己招人喜欢的,还都明着暗着喜欢耍点小手段,这也就罢了,害人就是她们的不对了。
苏韵瑶叹了口气,同为未出阁的姑娘,她突然觉得自己跟她们相比,就像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与白楚恒说的,不然遭到白眼是小事,说不定还会被他笑话一通。
回到苏家,何念宁的人赶来将喜鹊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说了个仔细。
她出了苏家以后,身边还有两个人再盯着她,估计是曹千怜的人。她先是去买了些丝线,接着买了两包点心,再然后,她去了个破庙。
何念宁的人没继续往里跟了,因为外头守着好几个人,稍微多前进两步都会被发现。
他们依稀瞧见喜鹊出来以后好像抹了抹眼泪,手上的点心空了,只剩下了她买的一些丝线,接着她又去了个地方喝了壶茶水,然后便回了苏家。
“等等,喝茶水?”苏韵瑶问“她在哪喝的茶水?”
“就是城东喧庆路那儿,她要了壶茶水以后没再要别的,那两个一直跟着她的也坐下一起用了。”
“你们还记着那家茶水铺子吗?”
“记得。”
“麻烦帮我查一查。”苏韵瑶对来人说“别的差不了你们的,你们都是六嫂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要好好相待。”
几个人出了门后,苏韵瑶一直沉默着,思考喜鹊出这一趟门不对劲的地方。
“姑娘,您在想什么?”颂音和璃笙一起问。
“我在想,城东的喧庆路离咱们家不算远,她既然已经准备回来了,为何要再绕路去那儿喝一壶茶水?”
“因为那儿的茶水好喝?”颂音问。
璃笙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脑子里装的是浆糊糊吗?”
苏韵瑶也笑了,说“我猜那个茶水铺子有古怪,曹千怜派出去的两个人跟着喜鹊,说明那个地方是那两个人也知道的。估计是蛇头的什么窝-点,还有那个破庙,好端端的她应该买点心回咱们家才是,为何要送去破庙?莫不是她那个姓常的相好喜欢吃?还有,她出来的时候抹了眼泪,这更说明了这点,他们难舍难分,所以为了姓常的,喜鹊绝不会把曹千怜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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