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摇风
吃罢早饭,第十九楼众弟子来到巨大的看台之上,一眼望去,茫茫人海,摩肩接踵,人气鼎盛,可见这盛事之兴旺。
比试石台北边坐落着一处较为空旷的区域,有一小座浮在空中的白玉台,是十九楼首座的位置。
洛月桐四处瞄了一眼,面上难免带着些忧色,再看往第一楼弟子所在的区域,白师兄也在四下观望,满脸着急。
作为两座楼最受期待的弟子,居然同时缺席了大试,怎能叫人不担忧。
不过好在这二人并不在登楼试的名单中,所以这众人才能够坐在这里观看大试,而不是翻天覆地去寻他们。
“铛”
一声沉重的钟鼎声传来,回荡在山间水间和茫茫云雾中,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振,随着一道身影缓缓走进石台,周边的喧嚣声也渐渐安静下来,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场中。
只见在正中的石台上,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着雪白道服,手腕轻抖,有红幕自袖中飞出,瞬间耸立起来有三人高,上面有金色大字排列,分别是参加大试的弟子姓名。
登楼试作为准圣斗的预热,参加比试的人数不多,外门与十九楼各派出八人,近些年来的登楼试中,十九楼弟子虽不说呈现出碾压之势,但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无论天资还是后天努力,两者都差了太多。
即便是洛月桐亦是如此。
只是
#p#副标题#e#,哪怕洛月桐败了,远山宗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进入十九楼有异议。
因为她足够优秀,也因为在那场登楼试中,她的对手是先天剑心的沐如意。
十六个人的比试,分为八场两天。
参加第一场比试的是来自第十楼的弟子,听闻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突破尘心境,踏足化魄境,如今已是化一魄的境界。
 
第二十六章 长夜将至(1/2)
对于那些十九楼真正的天才来说,何四小算不上强大,因为刚刚步入化魄境,还未熟悉,但相对于多数外门弟子,绝对算的上是实力强劲。
只是此刻,在洛三千迅猛的攻势下,使他头顶那个十九楼弟子的头衔,有些黯然无光。
眼看着空中的那道黑影跃下来,何四小把剑横在面前,手臂抵在剑脊。
拳头与剑脊相交,发出一声轰然雷鸣。
何四小整个身子一沉,脚下的石板碎裂,双脚陷了进去,他的眼神略显黯淡,唇角溢出鲜血,衣衫被凌冽的拳风撕扯的破烂不堪。
虽然他没有被一拳轰飞,也没有倒下,但,败象已现。
何四小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位锦衣少年,好像看到了一头蛮荒巨兽。
洛三千舔了舔嘴唇,灿烂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第三招。”
说话间,洛三千身形落地,左脚撑地。
一脚踹向何四小。
对方收回拳头,何四小稍微有一丝喘息机会,侧过身,迅速向一旁掠开。
洛三千似乎料到一般,左脚骤然发力,脚掌拧地,生生止住身形,右腿在半空中横扫而去。
毕竟是初临化魄境,手中长剑还未契合心意,自然也没有寻常剑修那般飘然。
何四小躲闪不及,被这一脚踢了个实在,瞬间横飞出去,于空中吐了口鲜血。
“第五招,你输了。”
这句话说得淡漠,且不容置疑。
锦衣少年三步掠至何四小跟前,举臂握拳,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砸了下来,何四小哪有多格挡的机会,直接被砸飞跌落出石台。
洛三千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狂暴的气息逐渐趋于平稳,他气度从容,平静行礼,望向白玉台那边,笑了起来,“我这就算是赢了”
毫无疑问,洛三千赢了。
远山宗,大试看台上,鸦雀无声,无人出声。
何三溪看着躺在地上的何四小,眼神复杂,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北方的白玉台上,第十楼首座的面色阴沉,盯着石台中央那名锦衣少年。
何四小是第十楼的弟子,天资聪颖,对待修行也是一丝不苟,这次大试本来是想让他在大试的揭幕战中初露锋芒,没承想居然首轮便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自大试举办以来,不是没有外门弟子挑战十九楼成功,只是像洛三千这样呈现出碾压之势的,确实没有。
而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锦衣少年自始至终全靠一双拳头,并未使用兵器。
“各位师弟,意下如何”白玉台,端坐在正座的老者笑着问道。
第十楼首座显然对此子心有不满,闭上眼略作小憩,不去接话。
身为远山宗掌教的老人轻轻笑叹了口气,转头向坐在左首第一位的青年男子,问道“青山师弟,此子颇有自信,想来应该合你的意”
被唤作青山的男子身材挺拔,面容刚毅,是第二楼的首座,听闻掌教这番话,竟露出一丝苦笑,“师兄,我们第二楼有摇一更这个兔崽子已经够让我头疼了,洛三千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去管教。”
掌教点了点头,道“那个一天只练一剑的小家伙,是让人有些头疼。”
“这个洛三千的表现不像是剑修,反而更像是一个武夫。”
此话一出,倒说出了各位首座的心思。
远山宗毕竟是以剑修为主,对于其他修士并不看重,更何况是一介武夫,虽说洛三千很漂亮的打败了何四小,但毕竟何四小不过刚刚进入化魄境,还不能御飞剑,若是再过些时日,很难说洛三千还能击败何四小。
不过输了就输了,按照大试的规矩,即使洛三千是个武夫,也是有资格进入十九楼的。
薛长义一言不发,看向场中那位锦衣少年。
洛三千昂着脑袋,正视浮在半空的白玉台,嘴角带着笑,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你可愿意来第十九楼”薛长义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
对于薛长义来说,相对于锦衣少年的实力,他更欣赏对方的自信,在他心中,少年应当如此,意气风发,轻狂无畏,这便是少年狂。
洛三千望向那位威严的中年人,只说了一个字。
“好。”
好不狂妄。
好不嚣张。
看台中哗然。
薛长义却丝毫没觉得不妥,爽朗大笑,不住点头。
甚至有些期待,当狂妄无比的少年遇到那个淡漠的青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渡船缓缓在浪溪河中前行。
陈安之想把小船划到河岸边,摆桨时,惊起一圈圈的涟漪。
远处夜色里,忽然传来扑通一声,然后有水花四溅的声音。
不知是大鱼出水,还是水鸟扑水。
天空突地飘洒起小雨,落在水面。
陈安之转身看向朝着渡船慢慢驶来的乌蓬木舟,心里生出些
#p#副标题#e#警觉。
这是一首极普通的乌蓬,竹帘微卷,有阵阵丝竹声入耳,琴声如雨打木蓬,与落雨的旋律相映得彰,悦耳柔绕,当真是一首好曲。
乌蓬木舟驶到近前,没有人掌舵,却稳稳地停滞在流动的河水中。
沐如意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不速之客,问道“怎么回事”
陈安之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便在这时,琴声停滞,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来自乌蓬内,很清脆,很动人,似水一般柔和,却没有散在雨中。
“陈安之”
河水流过,不远处人家吵着要上岸。
白玉栏的姑娘巧笑嫣然唤着客人。
这些喧嚣声
第二十七章 且将青衫换酒与君醉(1/2)
红栏镇。
主街道尽头有一间旧书铺子,来此的人大多是奔着远山宗而来,所以即使长街上人流熙攘,旧书铺子的生意也很冷清。
店铺很小,里面的书散乱在桌上,或是随意的搁在一旁的书架,正中间坐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伏在桌面打盹,桌角放着个陶罐,有客进来也不招呼,都是些人和熟客,自己挑了喜欢的书,无须问价,统统三十文,把钱放在陶罐里就行。
一位背负长剑,身着白色长衫的少年自旧书铺子走出来,一身书生气,脸上有着藏不住的欣喜,似乎是为淘到了好书而高兴。
走过长街,路过一家酒楼,闻着飘香,少年停下脚步,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靳衔木脸色微红,抬起脚走进之后,店小二慌忙跑过来迎着。
此时酒楼已经人满为患,没有空的桌位,店小二陪着笑,“这位爷,您要是不嫌弃,就和那位爷挤一挤。”
靳衔木顺着店小二的视线看去,青衫少年半伏在桌上,一把生锈铁刀摆在桌上,身边堆着两个空坛子,看起来已是微醺。
他皱皱眉,自然有些不太愿意,只是腹中的饥饿感让他有些烦恼。
店小二又跑到青衫少年旁边,点头哈腰说了些什么,后者抬起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店小二这才笑着折回身带着靳衔木来到桌边坐下。
青衫少年突地打了个饱嗝,声音很大,他咧着嘴笑了笑,“这里的酒,还可以。”
何为长夜
在三州五地正史野史介均有记载,但内容却不尽相同。
其一来自史料实纪三州五地中记载,其中写道“四凶族于四方,穷奇翻四海,梼杌乱五地,饕餮出大山,则混沌临三州,天下乱而长夜至。”
也有说法是,天地初开时,天下第一次有了名字,天下人兽鸟鱼等种族皆归顺秦主,而四凶兽族不远顺服秦主统治,遂被秦主以通天手段流放到四方,并设下法阵,千万年不可走出禁制,若四凶兽族破了禁制而出,长夜将来。
后一种说法是民间传闻和野史中的记载,也不知能不能作真。
只是近七千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长夜。
甚至在那场可怕的黑暗动乱中,也不过才有饕餮,梼杌两大凶兽族显世。
春风说道“我出生在正气天下,没有经历过那场黑暗动乱。只在史料中见过记载,光凭文字也能感受到那场动乱的可怕,所以我家老爷更担忧长夜的到来。”
陈安之点头道“说的对。”
春风问道“你没其他说的”
陈安之笑道“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春风柳眉蹙起,看着陈安之说道“你曾亲身经历过,应该比我更知晓那场动乱的可怕,所以你应该做些什么。”
陈安之笑着点头,“我现在就在这里,而你用一根手指头便能捏死我,所以我能做什么”
春风愕然。
双方各自沉默下去。
若是三千年前的那位一剑开山的姜初一,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前往十万大山深处去见某个人,又或者御剑而飞在三州五地,联合各宗门王朝一起御敌。
但正气天下的姜初一,是叛徒,是人人皆想持大义斩之的已死之人,也是陈安之。
而陈安之只不过是远山宗的一个弟子,他不能御剑飞行,甚至连走出中土豫州,都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所以陈安之什么都做不了。
春风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何仙人还要让你活下来”
陈安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春风坐在竹椅上,沉默许久,然后笑道“我的话也带到了,好多年没下过山,我倒想好好地溜达溜达,逛一逛。”
春风说道“那就此别过吧。”
陈安之嗯了一声,转过身挑开帘子,刚要出去的时候,春风又说道“我没见过李姑娘的画像,但那条船上的姑娘很漂亮。”
陈安之目视前方,笑道“她是沐如意。”
春风啧啧道“我家老爷说你活了五千年,五千年来都是光棍一条,哦,不对,是老光棍一条,也是惨兮兮的,也怪不得现在你沉浸美色了,什么都做不了了。”
陈安之回过头,笑道“你家老爷不也是光棍一条”
春风笑了笑,没有接话。
陈安之挑开帘子走出去,纵身一跃,回到那艘渡船上。
被春风嘱咐过的林语越,见到陈安之回到船里,行了一礼后,手中掐起法诀,河面有风起,鼓起对方的船帆,北上。
林语越折身回到船舱内,规规矩矩地行礼,“大人。”
春风摆摆手,说道“南下吧,我还有些人要见,不过也用不得太急,就这么顺流赶路吧。”
林语越面有难色,小声提醒道“大人,我们现在是逆流。”
春风阖上双眼,后背全部靠在椅子上,“你是浪溪河河神。”
浪溪河顺风而下的渡船,陈安之坐
#p#副标题#e#在船舱,沐如意跟着进来坐在一旁,两人都没有说话。
陈安之在想一个问题,自己当初在大梁京城见天心老道的行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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