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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凡尘自伤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梅英一直想顾轻舟的医术。

    她实在太吃惊了。

    一个小女孩子,医术远胜过很多的名医,真叫人惊叹。

    “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太多了,有时候真叫人大跌眼镜!”梅英轻叹。

    她很担心霍钺看上了顾轻舟,娶顾轻舟做太太,到时候顾轻舟压她一头;同时,她也很不否认顾轻舟的厉害。

    梅英第一次见过这么神的神医!

    “不行,不能叫她迷惑了老爷!”梅英心里乱转。

    她要维护自己在霍公馆唯一女主人的地位,决不能让顾轻舟靠近霍钺。

    惊叹顾轻舟医术厉害的,不止姨太太梅英,还要霍钺的亲信锡九。

    “老爷,顾小姐这医术,简直是惊艳绝伦!您说那些传闻中的远古神医,是否就如顾小姐这般”锡九道。

    医书上的远古神医,都是医百病、生白骨,起死回生。锡九常觉得夸张,是传闻,直到他看到了顾轻舟的医术!

    锡九是亲眼看着霍钺发病的。

    霍钺犯热症半年来,也是锡九亲眼所见。

    所有的医生都认定是热症,锡九不怀疑,霍钺也不怀疑,但顾轻舟说是寒症时,锡九是吓一跳的。

    顾轻舟的话,太过于惊世骇俗,若不是霍钺心志坚定,对她深信不疑,只怕这会儿霍钺也难得痊愈。

    “她是很厉害。”霍钺提到那个女孩子,心中总闪过几分异样。

    这异样也不是今天才有,而是正月在跑马场那天就落下了。

    那天,她抬眸看着霍钺,眸光安静,眼波澄澈得泛出浅蓝色,似高远无云的碧穹,广袤而纯净。

    霍钺很小的时候,他父亲抽鸦片、烂赌、养姨太太,母亲是个中产家庭的女人,念过几天书,颇为叛逆,就和他父亲离婚了,带着霍钺离开了霍家。

    他们母子很穷,母亲靠卖字养活霍钺,旁人看他都是带着鄙夷或者同情;而后他慢慢发迹,他见识过谄媚、害怕,亦或者愤怒。

    他从未见过像顾轻舟那样的眸子,安静、平等。她看霍钺的时候,仅仅是看到一个和她对等的人。

    她的眼底没有欲念,她不害怕霍钺,也不想从霍钺身上得到什么。

    从此,霍钺就记住了她,甚至到了念念不忘的地步。

    “别说她这么小,就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也没这么好的医术。”锡九再次感叹,“她真是神医!”

    “望而知病,她的确可以算得上神医了。”霍钺道。

    突然之后,霍钺有点荣誉感,好似是他的人如此厉害。

    和顾轻舟相比,之前请的那些医生,自称学了西方科学,就跟废物一样!

    顾轻舟把他们衬托得越发无能。

    “.......你准备准备,给颜新侬和司行霈送一份谢礼,再给顾小姐送一份诊金。”霍钺道。

    顿了下,霍钺又道,“算了,顾小姐的诊金不用你,你先去吧。”

    锡九道是。

    三天之后,到了顾轻舟的周末。

    顾轻舟吃了早饭之后,换了套月白色中袖斜襟衫,薄薄的绸缎绣了折枝海棠,一朵朵清妩的花,萦绕着她。

    她又穿了条及脚踝的月白色百褶裙。

    雪绸与黑发映衬,衬托出少女出尘的清隽。

    她下楼的时候,走到二楼楼梯口,顾轻舟听到了秦筝筝的哭声:“老爷,您再派人去找找维维吧!”

    “还找她”顾圭璋生气。

    怀孕的四姨太搀和着,不知说了什么,顾圭璋的怒意下去了些。

    顾轻舟心想:秦筝筝应该下了血本求四姨太。

    秦筝筝那么贪婪的一个人,她现在用这些钱收买四姨太,也预示着四姨太成了她的劲敌,将来非要你死我活。

    顾轻舟悄悄下楼。

    客厅里,二姨太坐着,正在翻阅一张报纸,看看今天上什么戏,有什么电影等。

    “二姨太,我出去一趟,回头父亲问起,您带我答一声。”顾轻舟道。

    二姨太道:“好。”

    而后,她又问顾轻舟,“轻舟小姐是去司家,还是去颜家老爷问起来,我也要回答。”

    “去颜家。”顾轻舟撒谎。

    她是去霍公馆,给霍钺复诊。

    到了霍公馆时,霍钺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健康,他精神抖擞。

    看到顾轻舟的穿着,霍钺眼眸微亮。

    顾轻舟和他一样,喜欢老式的衣衫,莫名其妙有点缘分。

    顾轻舟给他诊脉,结束之后说:“体内的寒邪差不多清泄了,您以后可以不必吃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我给您开个温热滋补的食疗方子,您喜欢就每天吃,不喜欢就可以不吃,随您的喜好。”

    霍钺颔首。

    “您府上煮饭的时候,在饭里放上五钱龙眼肉,一钱西洋参,一起蒸煮了吃。这个方子叫玉灵膏,龙眼肉是发热,稍微用寒凉的西洋参搀和,补气补血,养心补肾。”顾轻舟道。

    这个食疗的方子很简单,霍钺就记下了。

    看完病,见霍钺已经好了八成,顾轻舟准备起身告辞。

    “轻舟,你请坐,我还有句话说。”霍钺道。

    ——————

    霍钺喜欢海棠。

    他的院子,是从老式的雕花窗棂,镶嵌了新式的玻璃。

    窗牖半开,珠帘微垂,就可以瞧见庭院那株西府海棠,姿态笔直,翠叶锦簇。

    已经过了花期,满地落英,像铺了层锦缎。

    他的坐向背光,顾轻舟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轻舟,你治好了我的病,以后就是青帮的恩人了,这笔诊金给你!”霍钺道。

    他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接过来,是一只黄杨木描了红漆海棠花的小匣子,四角包了黄铜,缀了一把精致的小锁。

    小锁是旧式的平雕花期锁,用黄铜打造,沉甸甸的。

    “这匣子真精致。”顾轻舟赞许。

    霍钺唇角微动,就知道她会喜欢这样的小匣子。

    打开匣子,立马是一根大黄鱼。

    大黄鱼金条,是十两一根的,价值是小黄鱼的十倍。

    顾轻舟已经存下了三根小黄鱼,足够她和李妈七八年衣食无忧的。

    &




第101章 狼与狐狸
    顾轻舟从乡下来,她也想有几位朋友。

    霍拢静孤寂,少些八面玲珑,顾轻舟反而很信任她。

    颜洛水在学校帮过霍拢静,顾轻舟又治好了霍钺,霍拢静也信任她们。

    女性之间相互的信任,很是难得,顾轻舟答应了霍钺的要求,愿意和霍拢静做朋友。

    “我是社交白痴,您到时候别怪我带坏了霍小姐,我才放心。”顾轻舟道。

    “交朋友不需要太伶俐,真心就行了。”霍钺笑道。

    顾轻舟颔首:“这您放心。”

    顾轻舟从霍公馆离开的时候,霍钺站在门口,凝望她的背影。他派了汽车送顾轻舟,那绝尘而去的车尾,似乎太快了些。

    霍钺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幽淡如兰,宛如佳人在侧。

    霍家的汽车,在顾公馆附近的银行停下。

    顾轻舟先去了趟银行,把霍钺给她的金条,存在保险柜里。

    而后,顾轻舟去了趟洋表行,给颜洛水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明天我和霍拢静一块儿去你家。”

    颜洛水笑道:“那正好,周末怪烦闷的,你们都来才热闹。”

    从钟表行出来,一辆道奇轿车停在门口,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依靠车门抽烟,他划燃一根细长白梗火柴,顾轻舟瞧见他双手间簇起橘黄色的淡光。

    轻雾从唇齿间旖旎,他转眸看着顾轻舟。

    顾轻舟很自觉,走上前去。

    是司行霈。

    她拍了下他的汽车,道:“又换新车了”

    “是啊!”司行霈笑,雪茄斜斜噙在唇边,拉开了车门,“顾小姐,请。”

    顾轻舟不想去。

    若她不去,司行霈会跟着她回家,甚至偷偷爬到她床上。

    甩也甩不开!

    顾轻舟只得上了汽车。

    上车之后,顾轻舟问他:“去哪里,又去你的别馆吗”

    “说了教你射击,你才学了几次”司行霈一边抽烟,一边开车,“今天还是去跑马场。”

    顾轻舟不介意去学射击。

    她甚至很喜欢射击。

    他们仍是去了跑马场。

    奢华的跑马场清场,一天的收入损失要以十根小黄鱼计算;而顾轻舟用掉的子弹,也可以计入五根小黄鱼。

    司行霈敛去变态的内在,是个很浪漫的男人,他会为他的玩物一掷千金。

    顾轻舟一只纤瘦的手腕,稳稳端住勃朗宁手枪,子弹穿膛而过,后座力只是让她的手轻颤,那子弹就落在十环上。

    “进步惊人。”司行霈在背后搂住她的腰,亲吻她的耳垂。

    他眼底有萃然的芒,欣赏中带着欣慰,这是他的女人。

    她好似天生就擅长握枪。

    司行霈喜欢握枪的女人,够劲!他性格狠辣,也喜欢与他势均力敌的女人,那样才有滋味。

    “以后不用来了,我差不多学会了。”顾轻舟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环住了腰,躲避不开。

    她不想浪费他的钱。

    学枪,是司行霈的主意;跑马场清场,也是司行霈的主意。

    在司行霈一掷千金为红颜里,顾轻舟仅仅是个摆设,他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若世人谈起这场追逐,也许会羡慕顾轻舟。

    所以,顾轻舟只是个让司行霈自己感动,甚至感动世人的工具,而她自己......毫无感觉。

    被动让她从心眼里抵触。

    她虽然觉得浪费,却也没觉得自己花了司行霈的钱,反正都是他的主意。

    “射击要常练习,不练习手生。”司行霈道,“以后,我一个月带你来一次。”

    在司行霈面前,顾轻舟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懒得开口。

    最近经历了很多事,不管是司行霈成亲的假消息,还是那晚别馆遇刺的遭遇,都让顾轻舟明白一个道理:摆脱这个男人,她才有活路。

    他带给顾轻舟的,既有精神上的折磨,也有身体上的。

    枪杀司行霈是不可能的,他太过于敏锐,顾轻舟很难找到下手的时机。哪怕真杀了他,自己也要被军政府追捕。

    难道此生都要躲难吗

    杀他很难,她自己逃走,反而更靠谱。

    当顾轻舟确定了目标时,她变得格外温顺。

    温顺可以麻痹司行霈。

    她低垂着羽睫,不说话。

    到了跑马场,司行霈就带着顾轻舟去骑马。

    他给顾轻舟挑了一匹棕黄色的高头大马。

    马非常漂亮,顾轻舟穿着月白色的夏布衣裙,绣清妩的海棠花,满头青稠般黑发披散下来,阳光下有极好的神韵。

    她像个精致的工艺品。

    “我教你骑马,你跟着我学.......”司行霈把她抱上了马,笑道。

    他刚说完,顾轻舟突然打马而行。

    她拉紧了缰绳,熟练夹击马腹,马儿就缓步往前。

    司行霈见她这样,便知她会骑马,转身自己也去挑了一匹。

    等他上马时,顾轻舟的马已经跑远了,而且很快。

    司行霈跟上她,但见风扬起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缱绻飞扬。黑发白裳,似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他的轻舟,看似素淡,实则美得霸道逼人,能让世间的繁华都黯然失色。

    司行霈微笑,风过面颊,宛如她的清香。

    他很快追上了她的马。

    两匹马几乎并肩时,司行霈猛然跃起,跳到了顾轻舟的马上,马儿受惊疾奔,顾轻舟的身子就后仰,全落在司行霈的怀里。

    他将她拢在怀中,细细吻她柔软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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