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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凡尘自伤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药

    昨晚是司夫人打电话来了,说司督军的母亲,也就是司少帅的祖母,想要见见顾轻舟这个未来的孙儿媳妇。

    秦筝筝在电话里应下,不情不愿的,结果司夫人又说:“老太太喜欢热闹,你带着顾缃一块儿去看望她老人家,人多喜庆。”

    这是在暗示秦筝筝,顾轻舟未必就是少帅的未婚妻。若是老太太看中了顾缃,督军喜欢顾轻舟也没用。

    顾缃也许可以取而代之,要不然为何让顾缃也去

    秦筝筝大喜!

    督军夫人暗示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不会再带顾轻舟去的。

    于是,她打算带着顾缃,以“少帅未婚妻”娘人家的身份,去看望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年老昏聩,万一真喜欢顾缃,拉着顾缃的手说孙儿媳妇,先认下了顾缃,司夫人再里应外合,司督军为了孝道,也要放弃顾轻舟的。

    多好的如意算盘,却被三姨太偷听到了电话,还公然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了出来。

    秦筝筝怒极,她之前能容得下三姨太,是为了防止二姨独宠,让她们俩相互制衡和争斗,秦筝筝坐收渔人之利。

    如今看来,这个三姨太是留不得了。等她先处理完顾轻舟,就要取了三姨太的命!

    “我打算吃完饭再跟轻舟说,没想到三姨太这么心急。”秦筝筝收敛心绪,笑容温婉慈祥,对顾圭璋道,“昨晚督军夫人的确来了电话,让今天上午送轻舟去看望司家的老太太。”

    言语之中,点明三姨太邀功,甚至诬陷太太。

    二姨太不喜欢太太,更不喜欢比她年轻的三姨太,当即落井下石:“苏苏最擅长听墙根了




第20章 抢占先机
    顾缃腹诽顾轻舟的装扮,顾轻舟老土的模样,实在可笑。

    而顾缃自己,穿了件苏绣海棠的淡红色低开叉旗袍,玻璃袜,配上一双鹿皮镶白狐毛的短靴,外面是一件皮草大外套,黄澄澄的貂皮,俄国货,面上的黑圈能荡漾出涟漪,时髦尊贵。

    这样的皮草,适合各种年纪的女人,老些有老些的雍容,少女有少女的狂野,总之衬托得身份高贵。

    和顾缃这一身富丽堂皇相比,顾轻舟那套羽缎老式的大风氅,就显得很俗气廉价。

    顾缃不屑冷笑:“想和我比,你先弄身皮草穿了,才够资格!”

    想到这身皮草的价格,顾缃无端又生出优越感。

    是的,她永远高压顾轻舟一头,是顾轻舟望尘莫及的。

    秦筝筝也觉得顾缃把顾轻舟比得一无是处,微微笑了笑。

    皮草真好看,秦筝筝小时候最盼望一身尊贵的皮草,可惜那时候穷,寄人篱下,只能看着顾轻舟的母亲孙绮罗穿。

    现在,是顾轻舟看秦筝筝的女儿穿,果然是报应不爽,秦筝筝胸口那团恶气,终于透出来几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筝筝冷冷出气,“想当初我在孙家寄养,孙绮罗那贱人整日衣着华贵在我面前晃眼。如今,轮到她女儿眼馋,果然是老天爷开眼啊。”

    秦筝筝稚嫩可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秦筝筝和顾缃心情不错,顾轻舟低垂眼眸,一起上了汽车。

    三姨太苏苏站在二楼自己的房间,斜倚着墨绿色绒布窗帘,慢慢把玩窗帘的浓流苏,一根根捋平,再弄乱,如此反复。

    亲眼看着秦筝筝带孩子们出门,三姨太摇头笑。

    顾家有个十六七岁的女佣,是三姨太苏苏带过来的,叫妙儿。

    妙儿问三姨太:“姨太太笑什么”

    三姨太抿唇,指了指汽车远去的方向,道:“笑她们傻!”

    “谁傻啊”

    “自然是某两位自以为是的。”三姨太道,“老人家的眼光,多半都是老式的,若是两位小姐都穿皮草去,老太太不会说什么。可轻舟穿了斜襟衫,缃缃还穿一身皮草,肯定要被司老太嫌弃。”

    “也是呢,老人家都看不惯现在年轻女孩子烫头发、穿皮草。”妙儿笑道。

    三姨太笑容更甚。

    “姐姐,新来的轻舟小姐不言不语,可看上去很厉害,是不是她才回来几天,太太、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都吃过亏。”妙儿悄声道。

    私下里,妙儿依旧叫三姨太为“姐姐”。

    妙儿是个孤女,五岁的时候在路边讨饭,差点被其他乞丐打死,当时十四岁的乞丐护住了她,从此两个人相依为命。

    那个大乞丐,就是苏苏。

    苏苏后来长大了,乞讨不是长久之计,就进了舞厅做舞女。只可惜她常年流浪,小麦色的肌肤让她看上去不显山水,生意平平常常的。

    而后遇到了顾圭璋,得到了顾圭璋的宠幸,被金屋藏娇,做了顾家的姨太太。

    苏苏进顾家,依旧带着妙儿,她们姊妹俩从不分开。

    “是啊。”苏苏眸色深敛,静静道,“轻舟不简单,我真喜欢她!”

    “姐姐,若是咱们和轻舟小姐联手,是否报仇有望”妙儿问。

    苏苏忙瞪了她一眼,声音轻不可闻:“嘘,小心隔墙有耳。”

    妙儿连忙捂住了嘴,睁开了眼睛,无辜看着苏苏。

    顾轻舟跟着她的继母和姐姐出门,汽车驶入越来越厚的雨幕中,雨刮掀起阵阵雨浪,车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似一朵朵盛绽的透明花。

    司督军的父母兄弟不住在督军府,而是住在法租界的一栋高级法式洋楼里。

    司公馆是个偌大的花园洋房,高高的红墙爬满了蔷薇藤,腊月里光秃秃的;缠枝铁门高大沉重,气度威严。

    佣人开了门。

    顾轻舟自己撑伞,秦筝筝和顾缃共撑一把伞,下车进了司公馆。

    &



第21章 诊脉
    顾缃知晓“先入为主”的道理,只想司老太先对她有了好感,以后怎么看顾轻舟都会不顺眼。

    故而,顾缃抢在前头,急切又热络,叫了声“老夫人”。

    顾缃高挑美艳,五官精致,浓刘海后面,是蓬松时髦的卷发,貂皮大衣合身,故而前凸后翘,身段婀娜玲珑,十分招人喜欢。

    顾缃也知道自己端庄妩媚,娴雅时髦,最配得上督军府的地位,她得意洋洋的,想获得老太太的第一印象,误以为她才是少帅的未婚妻。

    不成想,老太太看到她,平静雍容的眸子却微微蹙起。

    顾缃心里咯噔:“难道她不喜欢我这怎么可能”

    老太太的蹙眉很快松开,又眼眸微亮,眼中有了笑意。

    顾缃看在眼里,大喜,果然她太患得患失了。

    “过来,好孩子。”老太太招手,眼眸满意的喜色。

    顾缃惊喜若狂,她就知道司老太有眼光,会很喜欢她的。只是,刚刚的蹙眉是什么意思

    顾缃也来不及多想了,她疾步上前,想要拉住老太太的手,口吻更加亲热,只差叫祖母了,恬柔道:“老太太......”

    司老太却微愣,将手往旁边一偏,不让顾缃拉住,神态冷然说:“不是你。”慈祥的目光越过顾缃的肩膀,落在身后的顾轻舟身上。

    顾缃大窘,整个人僵在那里,下不来台,一张俏脸霎时通红。

    老太太却完全没看见,眼里只瞧见了顾轻舟。

    顾轻舟这才挤到了她姐姐前头,上前行礼:“老太太,给您请安了!”

    老太太,给您请安了!听到这句,秦筝筝、司夫人和司琼枝只差笑出声。

    这是一句多么老气的话,还是在前朝么

    司夫人和司琼枝无奈摇头,顾轻舟这做派,太上不得台面了。

    不成想,司老太却眼眸透亮,惊喜携住了顾轻舟的手,笑道:“好孩子,难为你这么懂礼。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几个知规矩。”

    司琼枝梗住,她祖母居然吃这套。

    司夫人则在心里微哼:老太太念旧,她这做儿媳妇的为难死了。太守旧吧,被城里的名媛贵妇们嘲笑;太时髦吧,又不得老太太的眼。

    真是进退维谷。

    “多大了”老太太没理会其他人,只拉住顾轻舟,问东问西的。

    顾轻舟一一回答。

    老太太还问顾轻舟:“在乡下住什么地方,谁服侍你的”

    顾轻舟也认真作答。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在场的女人们脸色都不太好,只有司督军很满意。

    司督军最是孝顺的,见老太太聊得开心,司督军就越发欣慰。

    “老太太,我听说您生病了,我能给您把把脉么”顾轻舟问。

    众人一愣,包括老太太。

    “你还会把脉”老太太问出了众人的疑虑。

    顾轻舟腼腆而笑:“我学了点皮毛,您这么疼我,我才敢班门弄斧。若是您不介意,咱们说话,我一边听您说,一边把脉”

    老太太并不相信顾轻舟的医术。不是老太太轻狂,而是老太太有见识,知晓中医难学,没个几十年的功夫,是学不成的。

    所以,现在的世道都在骂中医,无非是人心浮躁,中医的继承人没几个静得下心去研读,个个半桶水,毁了祖宗的名声。

    和西医相比,老太太其实更相信中医。

    早年京师有个名医叫慕宗河,医术非常了得,只可惜他已经死了十几年,没有传人。

    “那你试试。”老太太捧着顾轻舟,对这个孙儿媳妇颇为喜欢,刻意给顾轻舟做脸,就伸出手给顾轻舟把脉。

    顾轻舟道是,轻轻将手指搭在老太太的手腕脉搏上。

    她搭脉的时候,司夫人、司琼枝、秦筝筝和顾缃都目不转睛看着她,只有司督军觉得有趣。

    顾轻舟把脉的样子,很是认真。

    人的感情很奇怪,司督军中意这个儿媳妇,就不觉得顾轻舟做作,反而觉得她孝顺,越看越喜欢,将来能撑起司家的门庭,会是贤内助。

    司夫人和司琼枝等人则觉得顾轻舟装模作样。

    两分钟之后,顾



第22章 医者辩证
    满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在顾轻舟身上。

    顾缃和秦筝筝先是一愣,继而冷嘲顾轻舟:为了表现,居然敢插嘴医生的话!

    也不看看时机,这个蠢货!

    秦筝筝先回神,尴尬给司督军和司老太赔礼:“老夫人勿怪,督军勿怪,轻舟她不懂事。”

    而后,秦筝筝捏了下顾轻舟的手,“医生会诊呢,你别不懂事,耽误了老夫人的病!”

    “你让轻舟说!”司老太发话了。

    司老太不是信任顾轻舟,只是这满屋子人都劝她去德国治疗,以为她讳疾忌医,没人帮她说话,她气死了。

    现在,只有顾轻舟是站在她这边的,不管对不对,先拉个人站队要紧。

    司老太觉得自己太势单力薄了。

    “轻舟,你来。”司老太用缓兵之计,先让顾轻舟搅合一通,打发走了医生,再跟她儿子细谈。

    让她远渡重洋去治病,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是,老太太。”顾轻舟穿着挑线裙子,行走间步伐优雅,裙袂摇曳,露出银红色双梁鞋的精致绣活。

    顾轻舟全身上下,从衣裳的配色到做工,以及她的言行举止,都格外雅致。

    她走到了司老太床边。

    “你方才也把脉了,你来说说你的诊断。”司老太道。

    司夫人蹙眉:“姆妈,您这太儿戏了,轻舟她还是个孩子,她读过几个医案只怕她连取脉都取不准!”

    万一这老太太被顾轻舟治死了,倒也是好事,以后再也没有婆婆为难自己了,只是督军在场,司夫人的体面话还是要说,别露出端倪才好。

    “听她说说也无妨。”司老太不顾儿媳妇的阻扰,执意道。

    顾轻舟看了眼司老太,见老太太冲她颔首,眸光里满是鼓励,顾轻舟就微微抬了下眼帘,正色道:“老太太不是中风。”

    “小姐误会了,老太太的确是轻微中风,已经发了小半年。”一位姓胡的军医,五十来岁,是司老太的主治大夫,在司督军的军医院任院长。

    胡军医出生中医世家,二十岁远赴德国学了西医,再回国为政府效力,中西结合,医术了得。

    他不仅擅长西医,更擅长中医。抡起中医把脉,胡军医更有经验。

    专业上的事,胡军医坚持己见,不给顾轻舟捣乱的机会。

    “不是中风,是饮邪!”顾轻舟很笃定道,“老太太发病,都是卧床而发,抽搐、手足震颤,却从未半身不遂,口歪眼斜。”

    司老太微讶,抬眸看着顾轻舟。

    还真让顾轻舟说对了。

    司督军和司夫人也吃惊:老太太的病,对外严格保密,别说顾轻舟刚从乡下来,就是太太的孙女司琼枝,也未必清楚症状。

    “这孩子真的会中医么”司夫人腹诽,难以置信。

    就在司夫人吃惊的时候,胡军医反驳了顾轻舟:“此乃中风早期的症状,再挨些日子,就会出现后面的症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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