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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他回到了海贼团内,并将他改名叫做春雨。

    母亲是一个始终都不曾学过汉学的人,她甚至不怎么会说汉话。

    这个时代的女子尤为如此,便是学些《女四书》也是些大家闺秀才有的权利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的母亲更为特殊,若是真的算起来,可能连妻妾都算不了。

    她只不过是这个沿海里的一件奇货而已。

    母亲是个没什么欲求的人,但周奇鸿记得,母亲曾经为了他能够开蒙,而去求过父亲。

    而后换回来的只是一场毒打。

    小时候的周奇鸿会偷听兄弟们念书识字。

    而后回来念给母亲听。

    即便母亲什么都听不懂。

    但她最喜欢听的,反倒是周奇鸿念诵诗句的声音。

    母亲说,她觉得他念诗很好听。

    尤其是那一句。

    “小楼一夜听春雨”。

    海贼团在他的手里发展壮大,他们有了新式的火炮和大船,如今的旗舰风神,更是请诸般匠人打造的绝品,全身上下都覆盖着铁皮,还有无数佛朗机炮装载在船上。

    这个时代的船只打造,在大明开启海禁之后,变得极为艰难,大部分海贼团用的战舰基本都是改装于普通的渔船,商船。

    能够独立打造大型战舰的,一种是寻找官方的船厂接的私活。

    另一种则是通过家族企业集合人手制造。剩余的还有寻找佛郎机人进行帮助,甚至购买。

    风神号乃是三种方式合而为一的存在。

    而周奇鸿他本人连同的更多的是他原本的家族,家族因为和他合作,赚得盆满钵满,所有的兄弟都不再与他疏离,面对这位海上的霸主诸侯,甚至有那么几分谄媚。

    每次他偷偷潜回周府,兄弟们都会跑来与他拉近关系,而父亲的那些妻妾更是对他青眼相加,全无半点生疏。

    仿佛他本就是周府最受宠的少爷。

    而周围的商贾也因为周家得利,所以都纷纷前来拉近关系。

    周奇鸿就像是一个泥塑的神像被他们搬来搬去。

    他永远都是那副众人看不透的模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而就在数年前,周家所在的村子里,仿佛被人投了毒,一夜之间,周家上下死绝,除了尚在海外的周奇鸿之外,再无活口。

    而与此同时,村子里住的一些大户也因此受了牵连,有些也死于非命,轻者则尚有几口活人,对此讳莫如深,纷纷赶往外地投靠了亲眷。

    这样的事情在府衙之中成为了一桩悬案,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不会有人知道。

    事发之前的那一日,有人站在荒山背后的无名氏坟前,久久不曾远离。

    周奇鸿之后便投入到了海贼团的建设之中,相比别的海贼团而言,春雨实际上是一个极为兼容并蓄的团体。

    他和大量的海贼团有友好的往来,而且他不仅仅是劫掠,他很多时候还从事商业贸易,他会把沿海的货物运输到东亚区域,而后赚取可观的利益。

    在这样的贸易之中,佛郎机人,亦或是三佛齐,还有倭人都和他有了一定的关系。

    他的船上会雇佣战国的浪人作为护卫以及剑术教师,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海贼团迅速壮大。

    很快就成为了仅次于黑锋的团体。

    这数十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与黑锋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来得那么迅猛,那么快速。

    “黑锋是我们的敌人,但如今,形势已经变化。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黑锋身后的人如今也可能站在我们的身后,只是不是现在。”汪大人淡淡地说道。

    此时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倭人也说道:“周船长,我们的这些武士虽然无畏,但我们也不想要无所谓的牺牲,你们大明有一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觉得便是这么个道理。”

    这个倭人是周奇鸿手下的武士队长,名为赤松康夫。

    而之前死于陈闲手下的黑木达也便是他手下的第一精锐。

    周奇鸿说道:“赤松君,为何如此短视”

    他自然知道黑锋的分量,也知道这一战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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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站队!黑锋阳谋!
    不过,相比于万人关注,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猜度之中的作战主角。

    陈闲所在的白银团,在上万海贼众之中,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啰。还是摇旗呐喊都没人理那种。

    陈闲当然乐得自在,浑水才能摸鱼,灯下黑方便敲闷棍。

    不过随着第一日开启的大战在第三日落下帷幕。

    交战双方保持了相对的沉默,除了零星几个为表忠心而去袭扰敌手的小海盗团引发的小摩擦之外,倒是都没有兴起新一轮的战端。

    毕竟先动手的人必须有完全的把握,不然很可能有极大的损失。

    于是陈闲每天都晒着日光浴,一边研究着新的炸药配方。目前的火炮实际上已经到了头,这种铁炮在陈闲看来,哪怕是更进一步,也只是使得火炮射得更远,威力更大,但尚未到达质的蜕变。

    这种常规武器到了极限了。

    陈闲敏锐的觉察到了这点,他打量着手中的几张底牌,而后合拢手掌,将他们死死捏在手中。

    这是一场血与火的历练,有人会死,而有的人会脱颖而出,独当一面。

    而在此之前,陈闲需要的是一种可以形成战略上威慑的火器,这是目前的武器都无法提供以及做到的。

    这天,陈闲正在和克鲁士讨论着八大菜系的好坏,陈闲唾沫横飞,差点把老头子一脚踹下海的时候,船上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俊。

    陈闲也有一阵子没见到这位猛将了,不过猛将兄这时已经蓄起了头发,如今一头飘逸灵动的青丝,配上他颇有几分儒雅的面容,居然也算是个中年老帅哥了。

    “张头目大驾光临啊,有什么事儿吗有事说事儿,没事儿赶紧滚,我们这儿等会儿还准备打边炉呢。”

    “不是说好了恰佛跳墙吗”不远处传来维娜的怒吼,吓得陈闲赶忙一低头。

    陈闲知道这人和魏东河两人之间,外人看起来,好得和亲哥俩似的,但实际上内部则呈现一个极为诡异的架构。

    光靠魏东河压制不住那群穷凶极恶之徒,但张俊也不足以说服这帮人,名义上这帮人乃是被控制在魏东河手下。双方你来我往的角力之下,到现在都不曾有一个胜家。

    如今乃是魏东河略占上风。

    也因为如此,陈闲也懒得给张俊什么好脸色。

    大家知根知底,你是什么货色,都清楚不过,就别来摆谱了。

    “吕统领邀请其余船上的人去赤马号上,说是要聚上一聚,派我前来通知,话我带到了。”

    “走得这么急,不坐下来喝杯茶吗”

    “不了,我怕你给我下毒。”谈话间,张俊已是消失在了陈闲的眼底。

    陈闲摇了摇头,这张俊也算个衰人,我这么善良友好的人,怎么会给他下毒,顶多下点泻药就完事了。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呐。

    不过想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陈闲等人在海上共漂泊了十一日,抵达此处之后停留了三日,船上吃食倒是充足,只是多少有些不曾互通过消息了。

    吕平波是个喜好热闹的主儿,现在前头若是打得震天动地还好,平静地都快淡出鸟了,他也只能折腾自己人为乐了。

    陈闲抵达赤马号的时候,吕平波和魏东河正在商量着什么,见得陈闲来也没有招呼什么,手下的人上来烧了火。

    早有人开始烤着吃的。

    不多时,孙二爷和苏青也都到了。

    这时候的吕平波反倒是有些激动,赶忙上前说劳烦二位了,捎带着提了一嘴陈闲,看上去也算平淡。

    “今日请诸位来,是有事要行商量。”

    众人围在火堆前,吕平波取了点吃的递给两位长者。

    “东河你来说罢。”吕平波招呼过一旁的黑胖子笑着说。

    “黑锋的人来传话了,该站队了。”魏东河走到中人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好似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陈闲自顾自地拿了一条烤鱼,仿佛这话并没有干扰到他一般,而其余人反倒是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这鱼烤的真特娘的糟蹋,陈闲直摇头。

    黑锋这是急于要确认自



第九十二章 黎明之前,战争前夜
    当所有人默认这场站队他们无可选择的时候,那么所谓的赌局也就会被粉饰成正确的决断。陈闲看着几个原本的大佬恶狠狠地看着魏东河,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出言奚落。

    他们之中确实有人有私心,甚至有的人与春雨之人曾是旧识,海上事态也讲人情,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海上杀来杀去,总是那帮人。

    自有自己的筹划。

    只是魏东河无声地说出了一个道理。

    没有路可以走了。

    威逼到了眼前,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情况。

    一场聚会最终不欢而散,吕平波反倒是这回沉静了下来,他和魏东河打了个招呼,便自顾自地回到船舱之内去了。

    “少东家。”魏东河压低了声音,用陈闲能够听到的腔调叫了一声。

    “孙家和苏家的老狐狸可真不好对付,口头上喊忠肝义胆比谁都要响亮,回头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和吕平波呢。”陈闲放下手中的鱼骨,他刚才一言不发,看着这出闹剧。

    人心到底都是肉长的,要割他们的肉,那可都会喊疼。

    “都是些老不死的东西,不过,一切想来确实是在你的预料之中。”

    他们靠近船舷,附近的海员都是谢敬那时候调教的心腹,如今送到魏东河手上听用。

    “这次会死很多人。”陈闲静静地叹了口气。

    海战之中火炮无眼,一旦黑锋的人确定了要发动这一场战争,那么一切都会变了本来的模样,接下来所有人将要面对的是漫天的炮火,还有悍不畏死的冲锋。

    之前尚且还有谈的可能,而现在则什么都没有了。

    死了的人一无所有。

    活着的则还有一线生机。

    “谢敬呢”

    “我派他去送信了,也快回来了,一步闲棋。”陈闲也淡淡然地说。

    “你是一切的基石,万万保重。”魏东河忽然说道,他看着远处船舱时而走出来的人手,眼神之中仿佛有烈火在跳跃闪动。

    陈闲说:“保重不可能保重的,如今不拼一线,这场大战之后,我还是要去管工坊,你也是永远的幕僚,没有人能够出人头地,一切都无从说起。怎么可能保重呢。”

    魏东河不再说话,他也知道陈闲所说的乃是真实。

    “一着闲棋,未必不是险棋,落子无悔,我甚至开心得要载歌载舞。”陈闲又淡淡地说着胡话。

    “我们是海盗,东河,别忘了我们的身份,血性,狂乱,颠倒,叛逆,财富每一个每一件都应该让我们兴奋。

    敢于权谋与平淡,我们的棱角,也会一并抹去,没有锋刃的刀,杀不了人。”

    陈闲渐渐走向一旁停靠的小舟,而后扬了扬手。

    “靠你了。”而后,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此时的孙二爷和苏青此时也坐在一处。他们的子嗣也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们。

    “老孙,你也老了啊,哈哈。”

    “是啊,老了,没想到被个娃娃给唬住了,一下子居然什么都不敢说了,难堪呐,好在没有什么小辈在,不然这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搁。”孙二爷抽了一口烟袋,笑呵呵地说道。

    “孙二爷,我们为什么不拒绝这个提议,凭什么要被那小子牵着鼻子走”苏家的五子愁绪满脸地说道。

    苏青伸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以为这是魏东河的决定这是统领的决定!他们早已通过气了!臭小子,别以为你有几分聪明就可以胡言乱语,还记得我们白银团的规矩吗”

    苏彦昌在一旁低声说:“以吕氏之念为首,百死不回。”

    “以吕氏之念为首。”孙二爷念叨了两句,笑了起来。

    平平淡淡,只有那么一条,横亘在聚义堂之后,匾额铮铮,无人敢于比划。

    那是上一代首领亲笔书写,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与苏青都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跟在那个矮小却宽阔无比的身影身后,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

    那是他们见过最为雄才大略的海盗,也是他支撑起了整座白银团的染血晚霞。

    他那么说了一句话,让他和苏青一生都不敢逾越。

    吕强生呐,吕强生!

    “我们都是老古董了,吕平波这么疯狂,那我这把老骨头也陪着他疯一把,大不了提前几日入了土,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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