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陈闲还记得黑锋在开战之前,曾经隔空喊话,若是春雨肯与佛郎机人彻底划清界限,那么这一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你们春雨仍旧是咱们的好兄弟。
如今呢,春雨把佛郎机人都杀了,还是个代表人物,这算算是彻底划清界限太算了,那么这一场仗,黑锋还打不打。
这个问题好比是一个皮球,原本大义,名分,都落在黑锋手中,如今这个皮球被踢到了黑锋脚下,那些昔日的正统与话语正在逐渐与黑锋说再见。
现在当真就是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这叫啥当了婊子还得立牌坊
陈闲倒是觉得自己当不好婊子,就是不知道这位黑锋的大统领陆其迈能做怎么样的决策了。
当然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些都是摆在水面之下的手段。
打自然要打,那么久需要一个理由。
至于陈闲,他当然希望这锅浑水越混越好,不混如何摸鱼不混如何做一场澳门攻略
“把夜叉和天吴叫来,我有话要说。”
……
而此时的一片荒岛之上,人头攒动。
在海外不远处停靠着三艘大船,其中一艘损毁的极为严重,如今浮在海上一副随时都要沉没的样子。
在不远处有人点了一簇篝火,虽是夏日但连日的大雨,若是没有火光,极为容易染病。
不远处排列开了一串帐篷,能嗅到的是浓浓的血腥气和药味,正在不断地从阵地之中传来。
魏东河拨弄了两下柴火,却引发了一串浓烟,颇为呛人。
“我来罢。”一旁的全将军接过魏东河手中的铁钎
第一百零二章 会战中局(下)
相比于此时赤马号上的险象环生,陈闲在小铲洲的日子过得则要舒心许多。
大雨弥漫,整个海域都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时代,作为海上战场,攻坚厮杀的主力,火器,却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极为畏惧雨天。大雨带来的潮湿,还有极低的能见度,都让海上变成了一个随时都可能吞噬人性命的巨口。
没人敢贸然出海。
在这种情况下,各方面势力都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其中也包括被春雨拂了面子的佛郎机人。
而对于陈闲,这段与主力旗舰脱离了联系的真空期,对他而言,却是最好的消遣。
头上有个人管着事儿,做什么都不敞亮和痛快,尤其这位还天天试图从你的口袋里掏出你的家底。
吕平波已经多次派魏东河前来试探陈闲,要他交出他手中的新式火器。
对于魏东河也劝过几次,但吕平波的意思十分坚决,而且陈闲也早就知道此人刚愎自用,故而让东河不再多言。
陈闲觉着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某些人没个皮脸。那陈闲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单干的,而在吕平波的眼里,他陈闲呢,至少是蒋老的代言人吧你不给我陈闲面子可以,你总得给蒋老面子。
但显然吕平波并没有把陈闲放在眼里,甚至隐隐约约之中,已经把工坊当做了自己的后院。
他已经把手伸到了工坊之内。
甚至想要染指陈闲的命根子。
陈闲的命根子只有自己的老婆能碰,自家兄弟都不成。
更别提是一个比外人还外人的吕平波了。
陈闲以前向来看人脸色行事,不过,也不代表他胆小怕事,而且到了现在,他逐渐有了班底,曾经的图谋一点点的实现。
他要让吕平波跌一个终身难忘的大跟头。
而且要他这辈子连小老弟一起都再也站不起来。
不过说来,陈闲在后世曾经听闻,在羊洲一带,距离蛇口不远的大铲湾后期被开发成了一个港口,而在岛上也有丰富的矿产资源。
他如今已经派出去三四支小队,用以探测可能有的矿脉。
日后,大铲湾一带将作为重要的防御线路,同时这里也会作为一处矿产开发地带,源源不断地向他们安插在濠镜的大本营输送资源。
但一切都要以澳门攻略奏效为前提。
任重而道远呐。
而就在这时,天吴走到了他身边,恭恭敬敬地说:“新乡的志平船长来了,有事求见。”
他收拾了一下会客帐篷,让人进来。
陈闲是第三次见到这位新乡海贼团的年轻船长,之前他因为与江城同来,有许多话并不好展开来说。
陈闲并不是头一回听闻叶志平的名头,甚至往日里就多有关注。
他的名字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躺在陈闲手上掌握的一册名册之中。
不过,陈闲如今图谋之事颇为复杂,与新乡合谋的计划,本就是一着可有可无的落子,既然没有机缘,他便做了罢。
何况,他图谋的不只是一步棋,而是另一位棋手。
今日的叶志平看上去神色憔悴,他的眼神之中有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但看到陈闲仍是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腰肢。
“我本来还准备去找你,没成想,你先过来了,也省了我好一番功夫。”
陈闲笑着给来人沏了一壶茶。
他这儿的布局和其他满是血腥与铜臭的海盗多有不同,看上去反倒是像个文人墨客的故居,饶是一处帐篷也弄得颇为舒适。
陈闲说的也是实话,不过他所在的是小铲洲,而新乡他们与辰州的人一起都住在大铲湾,其中的距离不远,但因为下雨过去一趟实在不易。
 
第一百零三章 叶氏,来龙去脉
陆家发生的一切,都在水下进行着。
不动声色,不为人知。
先前被派出去报官的家族成员,被人紧急召回。
信息一时之间,被堵绝。
破败漏风的渔村结成了铁板一块,水泼不进。
这一伙自异地而来的商户乃是临时停靠,而且他们抵达之时,下了倾盆大雨,滂沱大雨足以洗去一切痕迹,而且雨日海上,无人张望,大部分人都缩在家里抱着媳妇消遣时光,并没有人发现这支偌大的商船队伍的到来。
水面之下,尚有乱流翻涌。
水面之上,屠刀横举,由人化兽,不过须臾。
开始的是一场惨烈的屠杀。
所有商船队上的成员都被叶家人杀了个干净。这些商船队的成员本就不多,原本已经在与大海贼的交手之中死了一批。尚且还有一战之力的护卫都还在船上养病,因为雨天,没有收到首领的吩咐,他们大多选择在船舱里休整,这座渔村能够给予他们临时的庇护。
来甩脱与海盗大战之后的疲劳。
他们还想着跟着公子与那些渔家女有一段露水情缘。
只不过,一去无期。
他们在睡梦之中,被斩下了头颅。
当然叶家人也付出了本家不少人的性命。
收获颇丰。
彼时的叶志平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跟在老实巴交的父亲背后,他们那一天杀了非常多的人,整个村庄上下都充满了血腥之气,所有成年的壮丁都被叫到了祖宗宗祠。
那时候的叶志平就站在祠堂外头,静静地等待父亲的出现。
祠堂之内灯火通明,却有死一样的安静。
到了午后,所有人才陆陆续续地出来,父亲就在祠堂门口冲着他笑了笑,而后和他说:“咱们回家。”
父亲牵起了他的手,而后带着他回到了他的家中。
那是他的新家,是一条商船。
是日,叶氏在村子宗祠之中高举黑旗,以新乡为号,加入了这场喧嚣尘上的海上争锋。
当时他们占据了许多商船,但最终只余下来寥寥三艘,其余的船一部分被藏匿在村子附近的山洞之中永久封存。
而剩下的则统统拖曳到了外海而后,凿沉入水,再无踪迹可循。
而大部分的壮年汉子都被指派上船,这些人本就是在海中来去自如的渔夫,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海上的匪徒。
往日里他们仍旧在渔村附近打鱼,但他们多了一项额外的工作,他们开始打探来往于附近海域的商船。叶家是当地的大家族,虽然大家一般穷,但胜在人手多,他们在附近有极为广阔的人脉网络,三教九流之辈都是他们的伙伴,对于这些街头巷尾传说的故事,叶家探听起来毫不费力。
通过这些耳报神,只要一有海船出现,他们这些人就会化身成海上最为嗜血的海狼,他们与一般海盗都不同,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们都会在尽量赶尽杀绝,毁尸灭迹。
一般海盗尚且会有怜悯,而他们背负的是抄家灭门的灾厄,所以下手之狠,举世少有。
叶志平的父亲是其中一艘海船的首领,手底下管着数十个人,而叶志平时常去船上玩耍,见着了尸体和屠杀的场面也没有丝毫害怕。
久而久之,船上的人都将叶志平当做下一代的头目接班人。
一大家子谁人没有私心但到底人人都是亲戚自然不会做绝户的买卖。
叶志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
新乡团白日为民,夜间为盗的事情,无人知晓,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隐秘的事件都会有事发的一日。而且近几年来,新乡之人心狠手辣,几乎做的都是灭门的大案,初始还好,可如此之多的商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片海域。
就连福建的官府也觉得其中有些不一般起来,而叶家村逐渐富裕的消息,也自然也有人眼红。当年八月,有人秘密告发了叶家村之事,一时之间,牵出了无数大案要案,大军开拔前往叶家村。
谁知叶家村上下已是知晓了其中的缘故,所有村民包括老幼
无题
陈闲想得很简单。
作为一个海盗,如果不能看清楚前面的路,那么即便他多有能耐,终究还是会走入一个死胡同里,最后渐渐消亡。
这样的人是要不得的。
陈闲手底下看得清前路的人很多,谢敬也好,魏东河也罢。
面前的青年身子摇了摇,他看着陈闲的脸,不由得陷入了绝望。
他自小便是一个极为没主见的人,这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如此,而是因为在父亲的教育之下,他不应当有自己的主见!他只要替长辈们管好这些随时可能脱缰的野马就可以了。
他素有才能,自小就在海上跑船,耳濡目染,对于船队的管理和驾驭,极为拔尖。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成为叶氏的掌舵人,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木偶。
但这些可都是他的家人啊!
他很聪明,知道陈闲所说的乃是正道。
叶氏已经到了一个不思变,便不然灭亡的节点了。
人数变少,上层固化,连船队的运转方式都一成不变。
虽然如今的海盗均是如此,子子孙孙相传的手艺,只要能够对付民兵,以及顺利溜之大吉就足用。
可他叶志平所求绝不是就此苟延残喘。
陈闲的意思,他懂!
他也知道唯有如此,叶氏才会真正浴火重生。
但他,还是下不去手啊!
叔叔,伯伯,那些人在他记事起,大家伙儿都是在渔村一起生活的,那时候大家还算极为质朴的渔民,哪怕是在海上开始了流亡的生涯,大家也都对他照顾有加。
可现在却要让他亲手放弃他们的生命,或者夺取他们的权力。
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陈闲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生。
“罢了,你先回去,天黑之前,我会给你消息。”他挥了挥手,早有几个侍卫领着叶志平出去。从始至终,这位独木难支的年轻船长都不曾再说什么。
陈闲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在一旁伺候的天吴,看着他面露不解,陈闲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件事看上去便是吃力不讨好,我还要再多加考虑”
天吴看着陈闲,斟酌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少东家应该还是动了爱才之心,毕竟之前您就搜罗当下海上的新锐,这位叶船长就在其中。而且,您不止一次和我们说过,这位叶船长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闲笑了起来。
“他虽然是人才,但到底还是没有金贵到这个程度,我只是想要领着你们看一看,什么样的船队终将走向衰弱。而且其下场将会是何等凄惨。
区区一个叶志平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这几天下来,全是下雨,缠缠绵绵的,贼他娘的无聊,不出去舒展一下筋骨,人都要烂在这座岛上了。”
他望向远处的港口,几艘船在海上起起落落。
……
陈闲和叶家舰队是在当日夜里一并出发的。
濠镜沿海随着战争的扩张,变得极为紧张,稍有风吹便会引发巨大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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