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牧神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猪
“开山祖师写出了大育天魔经,做到了明理。”
“而后他游历世间,历经
第一百六十六章 樵夫传功
京城,国师府。
主簿师爷匆忙来报,道:“国师,雍州城发生异动,天魔教教中高层云集雍州城,匪首无数,突然间雍州城的城主府凭空消失,不见了踪影,剩下一片白地。”
延康国师正在观看皇帝命人送来的各种奏章,头也不抬道:“知道了。”
主簿师爷迟疑,道:“国师,这是天魔教,魔道的第一大派,在眼下出现这档子事,不得不防啊……”
延康国师抬头,道:“云阳,你知道天魔教的祖师是谁吗”
云阳主簿摇头。
延康国师面色平静道:“你若是知道他是谁,便不会这么慌张了,他本是我太学院的大祭酒。”
云阳主簿心头大震,失声道:“就是他国师,天魔教的祖师竟然在太学院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祭酒,这是要谋反呢!他这么多年,教导出多少官员,多少将领他的势力,只怕延伸到朝堂之中,军队之中了!国师,此事不可不察,我军中只怕都是他的人了!”
延康国师哑然,摇头道:“你想的太多了。天魔祖师教导士子,士子就是他天魔教的人了倘若那样的话,岂不是要把我也抓进去杀了”
他站起身来,徐徐踱步,目光锐利,道:“当年我云游四方,学习各派所长,见到天下各派各自为政,敝帚自珍,限制天下神通道法进步,因此我登门拜访,期望能够打破各大宗派壁垒。我遇到的第一人,便是天魔祖师。他是第一个抛开门派之见,全心全意教导我的人,也是给我指出一条明路的人。”
他眼中露出敬仰之色,道:“之后,他亲自举荐我,让我带着他的信去见道门的道主,道主也是因为他的信,对我另眼相看,青睐有加,许我参阅道剑十四篇。也是他,让我去大雷音寺,得见如来,得到如来传经。他虽然从未吐露他的身份,但是瞒不过我,也没有刻意瞒我。”
云阳主簿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延康国师道:“我请他出山,帮我掌管太学院,因为什么不是因为他的本事,不是因为他是天魔教的祖师,而是因为他有这种胸怀。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胸怀的人,这么纯粹的人,能够掌管太学的,惟他而已!他现在离去了,应该是为了天魔教的下一代教主的事情操劳了。”
“下一代魔教教主”
云阳主簿定了定神,道:“天魔教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教主,而现在竟然选出了教主国师,此事事关重大,是否要禀告皇帝”
延康国师道:“你去写本奏折,将此事呈给皇帝,至于天魔祖师的来历,你不必多说。”
云阳主簿领命,又道:“太学院那边传来消息,皇帝下令,命顾离暖继任大祭酒。”
“知道了。”
延康国师摆了摆手,道:“我的势力太大,皇帝有所担心也是应当的,否则我便要心中不安了。只是顾离暖的才学和才德,都配不上太学院大祭酒这个职务,他做太子少保还可以,做大祭酒,远远不够格。但这件事,我却不能多话。”
云阳主簿思索,又道:“这次天魔教选出新教主,该如何应对”
延康国师淡然道:“顺昌,逆亡。这件事无需你来考虑,我会亲自去见这位新教主。”
云阳主簿退出房去。
道门,道山。
丹阳子快步上山,来到道圣殿,一位白发白眉老者正在席地而坐,观面前的一池碧水。
丹阳子连忙道:“道主,天魔教老巢发生异动,天魔教的高手云集雍州,大旗一卷,连同城主府一起消失不见。”
那白眉白发老者张开眼睛,徐徐道:“看来天魔教有新教主了。天魔教虚构历史,假圣人之名,传伪道于天下,祸乱众生。其教内讧,圣女残杀教主,有违纲常,教主娶弟子,违背人伦,其教众修炼邪法,用人命来修炼的也不在少数,有教无类。他们四十年没有教主,而今又选出一位教主,只怕非苍生之福。”
丹阳子道:“我道门该当如何”
“找到这位魔教主的身份,伺机除之。”
“领法旨。”
丹阳子又道:“延康国师以天魔教的教义为宗旨,延康国,就是一个莫大的天魔教,有教无类。我道门又当如何”
道主目光深邃,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池碧水,不紧不慢道:“延康国师野心勃勃,但他的能力支撑不起他的野心。史上有比延康国更为宏大的帝国,有比延康国师更为出众的天才,但终归成了黄土,成了大墟。这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他碰壁碰得粉身碎骨时,会明白的。”
丹阳子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启禀如来,天魔教的教众从雍州城中不翼而飞,连带着城主府也消失不见。”
大雷音寺,一位老僧到了宝殿中,求见如来,道:“那雍州的府尹,便是天魔教的玉林长老,是个可怕的人物。雍州,已经变成了天魔教的铁桶江山。还有人在雍州见到了击败佛子的那个女子,猜测是天魔教的人。”
如来张开眼睛,诧异道:“那女子不是太学院的士子吗为何是天魔教的人”
老僧道:“那女子名叫司芸香,今年才考入太学,太学院根本没有来得及教导她什么,她岂有能力击败佛子此女来自司家,与前教主夫人司幼幽是本家。司家,在延康国也是一个大阀世家。”
如来道:“那么天魔教的新教主,会不会便是出自司家”
“不知。此刻还不曾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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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祖师
少年祖师目光闪动,摇头道:“你将你自己化作心魔种在她的道心之中,你应当知道,倘若她炼化了你,你将会为她做嫁衣。”
“无论她炼化了我,还是我占据了她,我们俩都将会成就一个。”
厉教主的声音传来:“无论好坏,都是我的选择。我在决定娶她的时候,便深深知道,她是我的心魔,不得不除掉的心魔。除掉了她,我才可以全心求道,再进一步。还请老师成全。”
秦牧心头一跳,看向少年祖师。
他早已知道司婆婆体内藏着一个大心魔,这个心魔极为厉害,甚至连大雷音寺的禅杖隙弃罗也无法将之炼化。
他现在才知道这个心魔便是前教主厉天行。
司婆婆杀了厉天行,而厉天行却化作心魔种在司婆婆的道心中,两人争夺一具身体。
他的心中,自然是要帮司婆婆来炼化厉天行,不过少年祖师显然是一碗水端平,不会这么想。
无论是司婆婆炼化了厉天行也好,还是厉天行鸠占鹊巢,占据了司婆婆的身体也罢,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他没有必要干预。
过了片刻,司婆婆恢复如常,依旧笑吟吟的,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秦牧看得出来,其实天魔教的诸位堂主、长老对司婆婆并不好,大概是因为司婆婆杀了厉天行,让圣教四十年没有教主领导,一盘散沙,错过了许多机会,所以有些恨司婆婆。
这次司婆婆前来参加圣教主登基的大典,主要还是因为秦牧。
她怕教中众人欺负自己,所以哪怕忍受别人白眼,也要前来为自己助阵。至于传不传大一统功法,她并没有上心,她只是关心秦牧而已。
少年祖师叹了口气,红颜祸水,说的就是司婆婆这种女子,她太美了,即便她不作恶,别人也会因为她而作恶。
这个世俗难以容下这样的红颜。
厉天行是世俗的,少年祖师也是世俗的,其他人也免不了俗。
她想要在这个世俗中生存下来,便只能做司婆婆,不能显露出自己的真容,甚至连她真正的声音也不可以。
这场登基大典过后,少年祖师唤来秦牧,与他并肩而行,介绍这圣临山的景致,这一处是忘情台,那一处是凤临阁,另一处是天下楼,再一处是观鱼池。
他说了很多,交代了许多天魔教的过往历史,天魔教的有些历史非常古老,倘若他不说出去,等到他死了,那就无人知晓了。
“祖师,我们天圣教教主为何叫做登基”
秦牧问道:“登基不是皇帝才能用的吗”
少年祖师看他一眼,摇头道:“我天圣教最辉煌的时候,下辖六个国家,六个国家的皇帝都是我天圣教的臣民。圣教主与皇帝一样用登基二字,还真是看得起皇帝了。时过境迁,而今国家才是最大的门派,一个门派很难让所有人都成为门派的弟子,但是一个国家却可以让境内所有人都成为这个国家的子民。”
秦牧若有所思。
少年祖师引领着他向山上走去,道:“圣临山是我教的总坛,如何进入总坛对你来说还是一件难事。这次进来是由三百六十堂的堂主催动传送旗,但是身为圣教主,岂能没有独自进入总坛的手段”
秦牧跟上他,只见少年祖师引领他走入山中的一个大殿,这座大殿形态只能算是普通,丝毫没有楼兰黄金宫的奢华大气,不过是青砖红瓦搭建而成。
到了殿内,布置也是普普通通,仅仅摆了一尊圣人像。
少年祖师到了圣人像前上了几炷香,秦牧也跟着他向圣人像拜一拜,少年祖师道:“圣教许多长老、天王都精通传送之法,可以回到圣临山。这传送之法就刻在这座殿的墙壁上,你慢慢参悟。”
秦牧向宫殿的墙壁看去,只见这上面刻的是一种炼宝方法,正是传送旗的炼制方法,以及炼制传送旗所用的神通阵法符文。
少年祖师道:“我们圣教的每一座大殿,都有不同的功法刻在上面,并不禁止弟子去学,去修行。敝帚不必自珍,功法传出去,学会才是本事。你要有气量,有胸怀。”
秦牧称是。
少年祖师又道:“大育天魔经中的东西,都可以传出去,没有必要藏私。他们能够领悟出多少,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教中之事,小事有各位堂主打理,大事有长老打理,再大一些,便是教中的天王处置。还有督查使巡检各堂,执法长老执法,传功长老传功,需要你亲力亲为的事情并不多。你只需要掌管圣教的大方向即可。”
他看向秦牧,道:“你成为圣教主之后准备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秦牧思索片刻,道:“在各堂中开设小学,建立第三百六十一堂,学堂。延康国师改革变法,开设小学大学,让这世间多出一种行当,所以我圣教必须要多出一堂。圣教有三百六十堂,我想建三百六十个小学,传授教众弟子修炼之道。”
少年祖师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可以召集左右护法使,将此事吩咐给他们,他们便会与各堂堂主商议,选拔人才,组建学堂。这便是你掌握大方向,放权给下属去做。倘若事事亲为,你没有这么大的精力,还会耽误你的修为进境。”
秦牧叹服。
他突然有一个古怪的想法,天魔教,不像是一个教派,反而像是一个国家!
如果说延康国是伪装成国家的门派,那么天魔教则是伪装成门派的国家!
天魔教与国家太相似了。
三百六十堂,各司其职,从事各行各业,各个堂口的弟子也是各自做着各自的营生,还有督查使巡视各堂,护教长老和镇教天王则是抵御外敌的军队,左右护法使则是天魔教的传承。
天魔教教众以百万计算,完全可以与一个小国媲美了。
当然,天魔教的教众并不自称天魔教,而是天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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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头子们
大墟,残老村。
村长和往常一样,与药师一起瘫坐在村口的躺椅中,慢吞吞的喝茶。突然,药师侧身道:“村长,你这样瘫着好久了吧好像最近两天你都是这样瘫着,黑暗侵袭时也没有动弹,没有回到房里睡觉吧我今天早上起来,便见你瘫在这里了。”
村长懒洋洋,眯着眼睛,道:“药师,你的心乱了。自从牧儿走了之后,你的心便乱了。”
药师冷笑道:“我的心乱了明明是你的心乱了才对!你看我每天还梳洗得干干净净,倒是你,蓬头垢面,只差没有死在躺椅上。”
村长道:“明明是你昨天早上把我搬到村口,然后到了晚上,你忘记送我回屋,不是你的心乱了你每天都做的事情,突然间你便忘记做了。”
药师气极而笑:“我忘记送你回屋,你自己不会走回去不会飞回去你这通天彻地的修为要来何用”
村长沉默片刻,黯然道:“你也知道,我没有腿,还没有手……”
药师抓狂,这个死老头子昨天晚上被晾在黑暗中,黑暗中的诅咒和魔怪都没有弄死他,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没有腿。
他正打算据理力争,突然抬起头,村长也立刻激灵起来,倍加精神,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道友,你一身轻松了。”
一老一少正从涌江下游上来,来到了村外,向村子走来。
村长看向药师,连忙道:“你的梳子呢别藏了,我知道你身上经常带着梳子,就在怀里!快拿出来,我两天没有梳洗了,怎好见客”
药师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村长赔笑道:“是我这两天懒得动,我的错。”
药师将梳子给他,村长元气驭使梳子,梳了梳头,好歹整齐了一些。
少年祖师和执法长老走来,停步见礼,村长笑道:“残缺之人,无法还礼,还请道友见谅。请坐。药师,看茶。”
少年祖师坐下,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执法长老,笑道:“我已经不再是圣教的祖师了,没有那么多规矩,一起坐下吧。”
执法长老也坐了下来,将身后的竹篓卸下,放在一边。
药师取来茶具,新烧了一壶水,投入茶叶,闷了一小会儿,为两人斟茶。
“药师是南方的喝法啊。”少年祖师笑道。
药师笑道:“我出身南方,喝惯了南方的茶。北方的茶惯看嫩芽起落沉浮,南方的茶汤底清亮照透人心,各有好处。”
少年祖师笑道:“难怪你们俩经常坐在这里。村长,我来投奔几日,你意下如何”
村长还未来得及说话,药师拍手笑道:“好,太好了!这老爷子自从牧儿走后,险些能把我闷死过去,天天死瘫在这里,不说话也不动弹。”
村长瞪他一眼,向少年祖师道:“你现在清闲了,来住几日静静脑子也是一件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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