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牧神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宅猪
那中年男子露出不解之色,延康太子继续道:“我这次无需自己动手,便可以让天魔教被灭。道门,大雷音寺,这两大圣地与天魔教的恩怨比与延康国的恩怨还要长,这两大圣地无不想灭掉这个魔道魁首,只是没有机会。倘若……”
他悠悠道:“倘若延康国的皇帝,不再与这些门派作对,倘若延康国的皇帝,不再支持国师改革,倘若延康国的皇帝罢免国师,倘若延康国的皇帝可以让门派与国家之间的争斗烟消云散,你说道门和大雷音寺是否愿意与这位皇帝联手道门和大雷音寺是否愿意支持这位皇帝”
那中年男子身躯微震,看向延康太子。
延康太子目光深邃,淡然道:“父皇虽然有雄才大略,但他对国师的信任太过了,如此信任国师,以至于朝廷中大半都是国师的势力,这是要亡我灵家的根啊。父皇已经让国师坐大,倘若国师要造反,他一点手段都拿不出来。再任由延康国师坐大下去,便是要变天了,便是要改朝换代了!”
他的目光凌厉,沉声道:“我灵家的老一辈,我灵家的仁人志士,都看出了这种苗头,这也是八叔祖会支持我的原因。八叔祖曾经劝诫过父皇,但父皇一意孤行,偏信国师,八叔祖无奈,这才期望我能有所改变。”
他壮怀激昂,有一种悲愤:“八叔祖乃是与高宗一起打江山的灵家前辈,我延康国的八皇叔,不惜背负叛国之名,与那些江湖门派联络,与各地的官员将领联通,便是为了我铺路,将国师掀落下马,只可惜功亏一篑!死后竟然不能全尸,反倒被国师逆贼割掉了头颅,朝野还有传言说他不忠!”
延康太子落泪,猛然重重拍案,双目赤红:“我不能看着灵家的江山毁在父皇的手中,哪怕做个不孝之人!忠孝两难全,我不孝,但我忠于灵家!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不能不做!”
他激动得走来走去:“可笑我的那些弟弟妹妹,还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我灵家即将大难临头!父皇已经被国师架空了,灵家被从皇位上赶下来,他们也将灰飞烟灭!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能让国师这个魔道鸠占鹊巢!我要成为皇帝,要力挽狂澜!”
壶口督造厂,天工堂和匠堂用了十天时间终于将五艘楼船锻造出来,众人安装秦牧制造出的十五口丹炉,将丹炉装在船上,与青铜兽相连。
秦牧对楼船图纸稍加改动,改变了一些布局,每艘船需要安装三口丹炉,船中有三只青铜兽,两个在船尾,一个在船底,青铜兽的兽头可以四下转动。
将原本木质的楼船改造成玄铁玄铜,重量大大增加,一口丹炉肯定飞不起来,所以增加了两口,又在船底加了一只可以向下喷火的青铜兽,这样便可以在起飞降落时不至于太颠簸。
这五艘铁壳楼船三大两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艘较小的楼船中船舱客房也是一应俱全。
秦牧让人给这五艘船刷上木纹的漆面,看起来像是五艘木质楼船,不至于惊世骇俗。
梵云霄兴奋莫名,围绕五艘楼船走来走去,连忙道:“教主,哪艘船是我的”
秦牧指了指较小的那艘,梵云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我能不能要一艘大船”
“大船是运兵打仗的,速度不如小船快。”
秦牧道:“你若是继续做火匪,还是选择小船。倘若选择大船,载客的话倒也还可以,只是大船吃的药石比较多,太平时期船资未必够买药石的钱。”
梵云霄迟疑一下:“那么我还是选择小船。剩下的那艘小船是做什么用的”
虽说是小船,但也不算小,长十丈有余,宽三丈七八,高五丈,能够承载二三十人。
秦牧让天魔教的弟子换去衣裳,开走三艘大船,再将剩下的那艘小船送往太学院,道:“快过年了,这艘小船是我代步之用。梵香主,你已经进入了圣教的匪堂,匪堂也是圣教的一个堂口,我不便多说什么,毕竟是教中弟子的一门生计。不过劫财可以,劫命不行,劫色也不行。”
梵云霄笑道:“我出身道门,虽说是老道主将我赶出去的,但是我们火匪想来是不劫命不劫色的。你放心,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一定会做的非常出色,不辜负教主的厚望和栽培!”
秦牧瞠目结舌,过了半晌这才挥了挥手,梵云霄兴冲冲的登上剩下的那艘小船,其他十几个火匪则在奋力推船,将这艘铁船从木轨上推出厂房。
外面雪已经停了,天寒地冻,督造厂中也没有什么人了。
梵云霄喝道:“开炉,!这艘船,便是我们新的追云盗船!咱们不从良了,打出火匪的旗号来,外面便是天空和数不清的钱!”
铁壳楼船徐徐升起,速度渐渐加快,突然破空而去,只听船上的火匪们纷纷叫道:“好冷,好冷!梵老大,不要站在甲板上了,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秦牧目送他们离去,这才返程,带着龙麒麟狐灵儿和都天魔王返回京城。
这几日大雪连天,尽管现在雪停了,但依旧阴云惨淡,不见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象攻击
此言一出,朝堂中到处都是嗡嗡的议论声,一朵云,盖住了延康国全境,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偏偏却出现了!
延康国的国土辽阔,南北九万里,东西八万里,现在竟然全境下雪,而且大雪持续六七日,这也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神通者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呼风唤雨只是小范围降雨,小范围呼风,不可能有这样的法术能够笼罩延康国的全境。
但这更非是自然灾害,金江之南很少降雪,涌江之南更不可能出现雨雪天气,到了漓江,四季如夏,更不可能降雪。
全国降雪,更是不可思议!
延丰帝咳嗽一声,让朝臣安静下来,道:“司农,大概有许多爱卿不了解这场雪来的有多么可怕,你来向诸位爱卿解释一下。”
一位老大臣出列,正是延康朝廷的司农,掌管全国农业,躬身道:“陛下,诸位大人,这次雪灾,北方的庄稼本来便耐寒耐冻,倒也不欠明年的收成。关键是南方,南方的庄稼经过这一场大雪,只怕会冻死的干干净净。到了明年,南方只怕颗粒无收。”
户部尚书连忙道:“司农大人指的南方是”
“金江以南。”
朝中群臣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秦牧也吓了一跳。
他有一份延康国的山川地理图,金江也是起自大墟,一路向东奔行几万里,然后入海。
金江南方的土地,占据了延康国土的三分之二!
也即是说,三分之二的国土,都将颗粒无收!
“这……陛下,臣以为当先调拨各地粮草运往南方,准备赈灾!”
太仆大臣出列,躬身道:“南方刚刚经历战乱,很多郡县都需要救灾,各郡县的粮仓只怕都已经空了,还请陛下调动北方的粮仓,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司农大臣叹了口气,道:“眼下调不得。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大战消耗粮草,本来便已经消耗了很多粮草。现在拨粮到南方,只会被饥民吃光。吃完之后,来年连粮种都没了,种不了粮食,秋天更没得吃。太仆大人,饥民吃不到东西,便要吃人的。”
“难道便任由南方百姓饿死不成”
司农大臣道:“粮食要运到南方,不过需要限供,只给南方灾民吊住性命的口粮。其实南方还有粮仓,只不过都聚集在世家大阀和地主的手中,如果要动他们的粮食,只怕他们会鼓动灾民造反。陛下……”
延丰帝沉下脸色,道:“世家大阀和地主家的粮食,朕会想办法。你继续说。”
“是。除了南方之外,南北还有一场大灾。”
司农大臣道:“北方本来冬天便冷,今年更是寒冷,在几个北方的郡县走了几遭,发现已经有农户在砍伐树木,烧火取暖。山野中很多树林都被砍掉了,光秃秃的。北方之民耐寒,尚且如此,南方可想而知。倘若南方的树木被砍伐殆尽,山洪,泥石流,大洪水,必然会绵绵不绝。天灾会酿出,,会酿成更多的天灾。倘若不让灾民伐树取暖,只怕又会冻死不知多少人。到那时只怕会十室九空……”
延丰帝吐出一口浊气,朝中群臣也安静下来,静得连喘息声也觉得沉重刺耳起来。不伐木烧火,农户便会被冻死,伐木烧火,灾害更多。
一场雪灾,让延康国这个偌大的帝国陷入两难境地。
司农大臣继续道:“关键还不知道,这朵云会持续多久。倘若这几日阴云散去,还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倘若不散,国家有危,社稷有危!”
“朕……知道了。”
延丰帝坐了下来,有些无力,道:“诸位爱卿现在知道态势何其危急了吧前些日子,那些逆贼造反,朕依旧悠然自得,不以为意。朕知道他们成不了事,早晚会被国师和诸位爱卿灭掉。但是这场雪灾和这片云,却要断了我延康的国运!诸位爱卿,是否有解决之道”
满朝文武陷入沉默。
饶是他们神通广大,也吹不散这云,化不了这雪。
延丰帝看着堂下群臣,心中又气又急,一场雪,一朵云,便要让这个帝国分崩离析,便要让几百年的努力烟消云散吗
一个文官道:“臣以为,这是国师变法,触怒了苍天……”
延丰帝勃然大怒:“拖出去砍了!”
那文官噗通跪地,哭天抢地,声嘶力竭:“陛下,天有天道,国师变法,便是要变天道,因此天怒,天怒则人怨,民不聊生啊陛下!”
“来人!”
延丰帝怒不可遏:“国难当头还妖言惑众,不砍了他,难道要朕亲自砍了他吗”
金銮殿内的侍卫连忙走来,将那位文官拖走,只听那文官的哭喊声渐渐远了。
延丰帝急急走动两步,压下怒气:“朕要的是能够办事的能臣,不是要只会张嘴毁谤的佞臣!这变法,是朕要变的,不是国师要变的!天怒人怨也是怒朕,怨朕!国师是能臣,别说五百年,就算一千年两千年也难得一见!你们给朕想辙,想不出辙,不要回家,也不用过年了!”
“陛下,何不把这朵云收走”
突然朝堂下一个声音道:“既然驱不散云,那么将云气收起来便是。”
文物群臣纷纷循声看去,延丰帝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道:“原来是中散大夫。中散大夫有何高见,不妨一说。”
秦牧道:“臣曾经在军中见到火葫芦之类的宝物,军士平日里将自己的真火存入火葫芦中,待到大战时便将火葫芦中的火释放
第二百二十章 大盗不止
“这片云,足够大,但又不够大。延康国的这片云这场雪,更像是一次警告。”
西方须弥山,金顶大雷音寺,巍峨雄山高耸,金顶便坐落在云层之上,老如来向延康国全境看去,只见太阳金光灿灿,将云海照耀得异常明亮。
“曾经,在我大雷音寺漫长的历史中,也见证过这种天象攻击。”
老如来座下,诸多菩萨、尊者、罗汉林立,只听老如来道:“那场天象攻击比现在这场还要浩大,也是大雪,也是阴云,让民不聊生,以至于天灾连年,死了不知多少人。苦尊者,你去将藏经阁的空纪哀皇经卷取来,翻到第一千三百六十七页。”
一位愁眉不展的僧人起身去了,过了片刻,这位苦尊者手捧厚厚的经卷前来,翻到老如来所说的那一页,念道:“空纪,哀皇六千四百二十年,天象变,降雪三十日,云锁八十万里,不见天日。饿殍遍野,匪盗四起,哀皇命诸神、龙王除之。哀皇六千四百三十年,天降火流星,星雨如潮,火山迸发,火山万千座,大地震动,地裂千丈沟壑万道,河流干涸。海空。又至次年,太阳消失,日月无光……”
老如来身后,穷夫子等人心神大震,失声道:“如来,这是……”
“大墟。”
老如来回头,看向须弥山后那广袤无垠的蛮荒之地,道:“这卷经文中记载的是大墟中的神国最后的历史。大雪和阴云,只是最初的警告。不过,这警告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些,早很多年,也轻了很多。看来延康国的作为,让上面的有所警觉了。”
穷夫子、田真君等人脑中轰然,喃喃道:“大墟……”
“皇帝若想平息这场灾难,唯有立即停止变法,降罪己诏,向天请罪,向黎民百姓请罪。”
老如来目光深邃,道:“否则这场雪灾只是开始,之后还会有更恐怖的天象。那天象便不仅仅是雪和云了,而是星雨,火山,河湖干涸,大海蒸发,太阳月亮,统统消失。这是天谴啊,苍天降怒,却要黎民百姓来承受,有些过了……”
“启禀如来,延康国太子命人前来求见。”
老如来微微一怔,笑道:“这位殿下还是来找老僧了。请他上来。”
“尊法旨。”
老如来向四周的僧人笑道:“太子殿下很是不凡,或许会是救世之主,皇帝一意孤行,太子却不会如此。他的使臣值得一见。”
道门,昆仑玉虚山。
这里被称作玉虚洞天,宛如自成一界,山中四季如春,仿佛神仙圣地,不比那须弥山逊色。
“云锁延康,只是一此不轻不重的警告罢了,比大墟覆灭的警告要轻微许多。”
老道主向道门的诸多修道之人不疾不徐道:“延康国师改革,我道门反他,不为私利,为的是道。这场改革,已经坏了许多规矩坏了许多道理,注定行不通。可惜延康国师见识太浅,不知道后面的大恐怖降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他的目光深沉,但是气息却平静万分,缓缓道:“当年,延康国师年纪还小时,来道门见我,我看出他的不凡,对他很是期许,因此许他看我道门的镇教经典,期望他能将来有所成就。至于门派之见,则被我抛之脑后,如此良才,自然应该抛弃门户之见,悉心栽培。后来他成为国师,我对他的期许变成了失望,为何道法自然。”
道门的诸多高人静静地听着。
“所谓道法自然,指的是道法出自自然,我修道人可以呼风唤雨,却不改变风雨,便是不改变自然,不改变大道。我对天魔教其实并无偏见,相反天魔教的某些作风作为,我还是很欣赏。但是彼此道路不同。为何”
道主摇头道:“道法出自自然,天魔教却要用道法去改变自然,这是我道门与天魔教的最大不同,也是天魔教被称作魔的原因所在。”
道门的诸多道人都是心头微震,丹阳子道:“我观天魔教的弟子,有人用行云布雨的法门,干旱时节降雨,向农户收钱。还有人用钻探的法术,钻地为井,解决饮水问题。也有人用真火冶炼矿物,提取玄金,制造成农具出售。还有魔教弟子让农户出钱,他们去捕猎妖兽,天魔教的确违背道法自然,是在改变自然。”
道主道:“将道法神通用于百姓日用,便是改变自然,破坏自然。改变自然破坏自然,便是改变大道,破坏大道。天魔教的教义错了,只能发展成为魔道,再加上他们教义总纲中的一句,率性所行,纯任自然,这便是放纵自己的了,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这不是魔,什么是魔”
他叹了口气,道:“国师被天魔教影响太深,以至于天魔教的理念来治世治国,所以从前大墟经历过的灾难,也会出现在延康国。这是天罚,是天劫,天降的劫数。话虽如此,但百姓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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