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踏歌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中弃
烽火踏歌行
作者:云中弃
楔子
位于西北边塞的夏日天气依旧是那样的干燥灼热,然而这个夜晚却不像往常那样,它如同漆黑的墨水一样,沉重而又浓郁,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氛。
黑夜并不像以前的黑夜那样伸手不见五指,这座城池中的街面上挂着无数的红灯笼,把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一名名百姓在灯笼下欢呼雀跃。但这座城的主人,一个让世间都为之震动的男人,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男人虎背熊腰,生的极为壮硕,但却有一股和外貌极不相符的儒雅气质弥漫在四周,锋锐的眼神如同鹰眸般凝视着东方,沉默不语……
也许是男人站累了,又或是他不想站了,沉默的他转身走进那双狮镇守着的朱红大门。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似乎不想去面对,可他还是走到了那座长满绿柳的小院中。与外面挂的红灯笼不同,这里的灯笼却是白色的,数丈长的白绫挂在院中小阁,男人站在小阁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前方白布上的黑色的字……
“呵呵!”
男人自嘲似的一笑,走进了那个独属于她的小阁中。男人没有管地多脏,也没有管身上的衣袍有多名贵,就那样坐在地下,随手把手中握着的金黄色长卷扔在一旁,长卷翻翻滚滚,终于停
第一章 二十万铮铮铁骑
天元历六三七年,兼并战争在夏洲全面爆发,战争历时十三年,在璃雪皇朝开国盛典的锣鼓声下宣告结束。
在这十三年间,夏洲大大小小七十二个国家多数被灭,现在的夏洲由太安、歧天、霄汉、璃雪、北荒五大皇朝以及依附于五大皇朝的七个国家全面控制。
天元历六四八年,太安皇朝建立,原隋国太安公唐渊龙袍加身,登临皇位,定都天安城,国号麟瑞,雄据夏洲中原之地。唐渊在位七年,于天元六五五年驾崩,是为耀光穹高大圣武皇帝,庙号高祖。
今太安皇位为由太子唐临继位,号称昊天琼华太清文皇帝,国号乾德,而如今已是乾德三年矣!
太安皇朝国力强盛,可谓五大皇朝之最,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占。天时是为当年唐渊举兵之时,地利则为太安皇朝所在之处乃夏洲中央之地,极为富饶,而人和便是那足以令所有国家畏惧和佩服的靖远王——秦宗!
天元六三七年冬,刚刚而立之年的秦宗率军出征,不到三月便灭一国,使得整个夏洲为之震动。而唐渊为激励军心,当即下旨封秦宗为镇北大将军,可统帅二十万大军。而在其后的十三年战争中,秦宗率部下二十万铁骑先后转战夏洲三千余里,覆灭十一国,当时无人能掠其锋芒。
而这场十三年的战争,被后世称为夏洲国战!
在太安皇朝开国之初,秦宗便已封无可封,于是太安皇朝第一位异姓王诞生,并且位列久安阁十八功臣之第四位,而第三位则是秦宗之父,太安护国公——秦云棠。
天下既定,秦宗率领着那足以令天下人都为之胆寒的二十万铁骑奔赴靖远道,一人独守歧天与北荒两大皇朝。不过秦宗居于靖远道十年,下辖三州之地却从未发生过战争,歧天与北荒虽虎视太安皇朝,但却惧于秦宗之名,也没有出兵讨伐靖远道。
那歧天与北荒的皇帝既能坐上那皇帝之位,又岂是愚蠢之辈,秦宗戎马三十余年,大大小小历经千余战,未曾一败。若不出皇朝所有兵力,以相同兵力甚至以多于秦宗五成的兵力与之相战,谁敢说:吾可胜秦宗!
这世间闻说纷纭,世人皆道秦宗有三宝,一为其武器宝刀东倾,于神刀榜排名第七;二为其麾下二十万的铮铮铁骑,号称是甲天下兵马之雄;三为其妻楚曦,乃原出云国长公主,但出云国却在夏洲国战时被璃雪皇朝所灭,楚曦在此后忧愧不安,于天元六四八年病逝,享年仅仅三十七而已。
秦宗戎马半生,一生历经大小千余战从未一败,与他的三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东倾刀能在天下众刀中排名第七,足以说明它的厉害之处,分金断银或许不行,但削铁如泥绝
第二章 镇我山河
靖远道治下三州,分别为靖、甘、肃三州,而靖远王府则是在靖州,这也使得靖州城比得其他两州城富饶许多,也成为靖远道中的政治、文化、军事中心。
在靖州之南的便是甘州,甘州又被称为“塞上江南”,甘州域内多水域且百姓极为信佛,这也致使甘州城外芦苇连天陌,城内佛塔接煌环。于是乎,甘州被慕名而来的人称为“一城芦苇,半城塔影”,甘州城内佛塔众多,其中最为又名的乃是金、木、水、火、土五塔连环。
甘州有名,曾有中原墨客来此,见此景象大惊,留有“不见祁连山顶雪,错把甘州当江南。”这一脍炙人口的诗句。
绵延千里祁连山脚下便是那塞上江南的甘州,而与之对应的北边则是肃州,与甘州的青葱翠绿不同,肃州却是一片荒漠戈壁之景,荒凉的戈壁滩上非常不适宜居住,这也导致了肃州人丁稀少,不过肃州艰苦的环境却成为最适合练兵的地方,所以靖远道除了城卫军外,有一半的铁骑都集中在此!
靖州城内正中央有一座古楼,名为镇远楼,乃靖远道八景之一,此楼却与城内其余建筑不同,此楼开有四门,却无东、西、南、北之分,有的只是东南、西南、东北与西北之分。这四门之上皆有一匾,乃秦宗之父,当今太安皇朝护国公秦云棠所书,东南门处为“天安在望”,西南门处为“牧野无垠”,东北门处为“云荒苍陌”,而西北门处则为“镇我山河”。
靖州城内镇远楼,虽不居于群山万水之间,却为靖远道八景之首,被世人称之为“古楼镇威远”!
“快!快!快……王府亲卫军来了!快让开!”突然间,清晨嘈杂的街道变得肃静起来,原本行走的黎明百姓也都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满是皱纹的脸庞上都是敬意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人而有任何的不快。
“蹬!蹬!”不多时,马蹄声响起有数十骑行走在道路中间,白衣白马白甲白盔,不过在右肩处却有一个黑色虎头横卧,百兽王者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四周。站在两边的百姓都是一阵心悸,即使离得很远也可以感受到那数十骑身上流露出来的肃杀铁血!
数十骑之后是一名中年人,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几缕尺长的细髯随风微动,一股儒雅的气质赫然在身。此人便是在夏洲拥有“战神”之称太安皇朝靖远王秦宗,与那临海玄天武城的南宫无败并称为“双神”!
“王爷,就是此人!于昨日日落之际立于镇远楼前已有一夜。要不要末将去叫他过来”此时,一名位居正四品的沂水校尉纵马来到秦宗面前,指着那巍巍镇远楼下西北门站着的白衣青年。
“不!不
第三章 有人自黑暗中来
“唳!”
一声尖锐的鹰啼响起,一只神骏的苍鹰正在半空中翱翔,锐利地眸光扫视着地面,在寻找着属于它的猎物。毫无预兆地,苍鹰向下俯冲,锋利的鹰爪似乎随时抓捕猎物。
“唰!”
就在苍鹰要抓住那只野兔时,一支铁杆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野兔,而苍鹰瞬间振翅而去!
“好箭法!”
“将军真神射也!”喝彩声纷纷响起,一名小校纵马而来,人未下马但野兔却已至他手,足以见此人骑术之高。小校跃马来到为首的古铜色面皮的年轻男子身前,将手中的野兔递了过去。
男子脸上满是笑意,朗声道:“走!回营吃肉喝汤!”说着,男子将手中野兔向后递去,后方一名小校接过,挂在已有许多野味的马腹旁。
“驾驾!”
诸人正欲离开,一骑却突然之间自南绝尘而来,“将军,有王爷的加急飞鸽传书!”来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男子。
“哈哈哈!太好了,十年了,臭小子终于回来了!”不多时,男子大笑,状若癫狂。笑毕,纵马离去,而他身后的数十骑也都挥鞭纵马,向南方扬尘而去!
与此同时,分别在天安城护国公府和太安皇朝江源城内国子监内,一位老者和一名红衣女子也都收到了同样的飞鸽传书,本就精神矍铄的老者变得更加兴奋,而那名红衣女子更是走出闺房,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
靖州城内东街上的狮子楼,那可是闻名整个靖远道,甚至是太安皇朝的稀罕酒楼,所谓“赏靖远道八景,品狮子楼三绝”,正是那些游历天下的文人墨客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了。一绝名酒小西霖,既不失酒的甘醇烈美,又有茶的温润绵软,入口醇香但却后劲极大;二绝金毛雄狮,又名一字墨角赖麒麟,威武神异,有许多游客就是为了一睹这绝世大兽的真面目才登上狮子楼的;三绝红烧狮子头,也正是因为这道菜,才有了狮子楼之称。
狮子楼内有三层,一楼普通人便可在此,而二楼之人则非富即贵,通常都是一些膏粱子弟,至于三楼却只开放过一次。
二楼靠窗雅座,一名白衣青年正在品着小西霖,感受着它的温润如玉,青年剑眉星目,英俊的模样让旁边不少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都眯着眼睛看他。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男子缓缓走上二楼,一个宽大的黑色袍子掩盖了他的身体和头颅,看不清面孔,阴森的外表直让那些女子发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黑袍男子没有顾秦尧白,而秦尧白也不管黑袍男子,只顾品着那天下十大名酒的小西霖。
二楼之内还有一行人,便是刚刚偷看秦尧白的女子,不过她们中间却坐着一名青年,脸色苍白无比,显然是被酒色所害的。黑袍男子慢慢地逼近青年,但青年却丝毫不惧,他的身后立马转出两名大汉,那如同小山似的肌肉隆起,不善地盯着走来的
第四章 另有剑气染风尘
何林漠视着倒地而亡的青年,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呼!”
何林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变得空灵起来,好像和天地融合了一样,而坐在一旁的秦尧白见此,心中一凛。
秦尧白也不知为何,何林在杀了青年之后却不紧不慢的坐在秦尧白对面,并没有要打算逃离靖州城。
“恭喜啊!灵魂升华,神感天地!武境十三品你却已至十二品神变之境,我倒是很好奇这区区三年时间竟让你达到如此境界”秦尧白给何林倒了一杯小西霖,不紧不慢!
“我心有执念,我身已入魔!此中的难,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何林一口将小西霖吞下肚,似乎有点不满意,咂咂嘴说道,“我是魔,是被世人恐惧、厌恶的魔人,但这世人却不知,魔是被人逼成魔的!同样,我也很好奇,你区区一个宗师级,为何不逃命呢”
“因为我想救你!”秦尧白放下酒杯,看着何林漆黑中却泛着明亮的双眸,认真的说道。
“救我哈哈!你拿什么救我我也不需要有人救我!”何林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放肆不羁地笑着,但很快却停止了那狂妄的笑,“原来你在拖延时间”何林看着秦尧白,双眼冰冷。
“就算我不请你喝酒,你也不会打算离开的。”秦尧白淡淡一笑,转手又拿起酒杯,一杯小西霖下肚,烈美中带着些许温润。
狮子楼下,有数百骑白马白甲,手中除了握着一柄刀外别无它物。
“楼上何人竟敢在靖州城内行凶,若再不下楼,休怪我等不客气!”此时,一道暴喝声响起,狮子楼上的秦尧白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颤,随即便恢复了,只不过他的嘴角处露出几分笑容。
何林饮下最后的一口酒,扛着巨大的死神之镰,不再去管秦尧白,缓缓走下狮子楼!
那数百骑白虎义从中央,却是一名黑甲将军,在白马白甲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正是从肃州北赶来的秦玄林,自接到秦宗的飞鸽传书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靖州城,快马加鞭两天一夜今日方入靖州城但刚刚入城便听闻有人在狮子楼行凶,秦玄林又岂能不怒!
何林依旧是一袭黑色长袍,肩上扛着死神之镰,缓缓走出狮子楼,不过幸亏白虎义从都是当年历经生死的百战之师,面对何林身上那雄浑的死神煞气也是丝毫不惧,不过在四周围观的靖州百姓却没有那么好受了,虽然只是在死神煞气的边缘,但何林的死神煞气又岂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抵抗的。
何林出来后,漆黑的双眸紧盯着秦玄林,“你不是我的对手,去叫靖远王过来!”何林丝毫不把秦玄林放在眼里,但秦玄林对何林有怎会如此简单地屈服。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秦玄林怒喝一声,似半天里起了个霹雳,年仅二十三的秦玄林已至八品巅峰,距九品小宗师也只是一步之差。
“唰!”
还未等两人开战,一支筷子却携带着雷霆之势从狮子楼飞出,直奔何林而去!
何林眉头一皱,肩上死神之镰微微转动便已
第五章 纵入魔,亦无悔
“何林,地武榜第四十四位,如今突破至神变之境,看来你的排名又要升高了!只是不知你能否活着走出我这靖远道。”秦宗怒目圆睁,何林在他的地方杀了人,而且还是靖州刺史的独子,就算他该死,但在秦宗看来却还轮不到何林来杀,靖远的事情,只能由靖远王府来处理。
“何林久闻战神之名,只恨无缘相见,今日一见,吾愿足矣!还请王爷一战!”何林双眸盯着走出的秦宗,开口道。
秦宗目光凝彻,说实话秦宗极为欣赏何林这种有仇必报之人,男子汉大丈夫行走于世,定当快意恩仇,不分其势力大小,而何林便是这种人。秦宗并不想杀他!但却不得不杀他。
秦宗腰间东倾刀出鞘,四周之人自己后退,秦尧白也在秦玄林的搀扶下退到一旁,神变境之间的战斗并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秦宗面对何林,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就算他是地武榜第十位,但面对现在的何林,便由不得秦宗不慎重。秦宗手中东倾刀发出阵阵铮吟,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庆贺。秦宗已经十年没有出手了。
“王爷,请!”何林大喝一声,手中死神之镰上黑光涌动,大步踏来,整个人的气势提到了巅峰。
一道三尺余长的黑色罡气直冲秦宗而去,而罡气后面则是大步流星的何林。
秦宗也是不甘示弱,东倾一挥便往何林奔袭而去,气势如虹!
“铮!”
半空中如同霹雳临世,发出镔铁相交的声音,秦宗一刀斩破那黑色刀罡,气势不弱分毫,一刀便斩向何林颈部。
“破!”
秦宗怒喝一声,刀罡涌动,强大的气势不断刺激着周围围观的百姓,秦宗宛如战神一般凌空而下,刀芒暴涨数十米,何林立于浩大刀芒之下,非但没有害怕,眼中反而有一道精芒闪过。
“死神之镰,森罗斩!”何林怎会如此便束手就擒,只见死神之镰上黑光涌动,一道丈余长的黑色镰刀与秦宗刀芒相接。
轰轰……
巨大的声势似要毁天灭地,街道两旁的小贩摊都被两人的战斗毁的粉碎。
尘埃散去,露出秦宗和何林的身影。秦宗眼神凝重,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却无伤势,凝重的眸子盯着对面的何林,而何林则是单膝跪地,浑身黑色气流缠绕,双眼猩红,脸颊上甚至浮现出黑色纹路,如同死神降临,恐怖异常!
“你已入魔,还要再一错再错吗”见何林站起身来,秦宗却不忍何林步入深渊,及时劝阻道。他很欣赏何林,如果可以的话他定会招降何林,但若一旦入魔,就会引起天下正道的无尽追杀。
“吾,纵入魔,亦无悔!”何林浑身魔气滔天,仰天怒吼,宛如魔神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秦宗神色一变,虽然脸色平常但内心却激荡不安,神变境的强者入魔,若他失去意识,那么周围的靖州百姓都会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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