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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愿望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薛小采

    如吟听他逻辑缜密,口齿伶俐,心下更是欢喜几分,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直言道:“这养香之法虽然是我的,但这事,却是给长公主殿下办的。”

    碧荷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见了鬼一般的盯着如吟,鬓间渗出一层薄汗,素来淡泊沉静的姑娘如今是怎的了她日夜伺候在如吟身旁,自然知晓她口中的“长公主”是拿来诓这叶临的,顾着她的颜面,碧荷心急如焚却只能按下不表。

    叶临见她神色真诚,言之有物,想来不会有假,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应承下来,却又听得如吟问他:“你可有把握在五天之内把这些东西熟记于心”

    他随手翻了翻,只觉得内容又细又繁杂,条目众多,心中不敢托大,只摇了摇头。

    如吟略一思索,便道:“你打从今儿起,往后每天到我这两个时辰,直到你全部记熟为止。”顿了顿,便又补充道:“并非我疑你,只是干系重大,少不得要慎重几分。”

    叶临垂头说不敢。

    两人沉默间,只听得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如吟抬眼望去,正好瞧见芍药打起帘子,庞姨娘眉眼带笑的走了进来,鬓边的珍珠流苏漱漱的晃动着,衬得她一张脸越发明艳,她略微给如吟福了个身子,目光往垂首站着的叶临身上打了一个转儿,嘴中却说道:“难怪夫君总说姐姐木头似的不知趣!芍药你瞧瞧,可不就是!如今这都四月天了,这结香院竟还用着这厚重的帘子!”

    她言语娇憨,带着些女儿家特有的娇态,歪着脑袋,笑意盈盈的看着如吟。

    如吟沉静的回望着庞姨娘,笑意不达眼底。

    她这一番话说的尖酸刻薄,可面上偏偏一派的天真可爱,逼的你连与她生气都不能——否则就是没有主母的宽厚仁慈。

    “我素来怕寒,你是知道的。”如吟言语淡淡的,瞥了眼碧荷:“还不给姨娘看茶。”

    “罢了!我不喝茶!”庞姨娘眼尖,自然瞧见叶临手上的图纸,黑色的瞳仁骨碌碌转了两下,便问道:“这位是”

    话是对着叶临问的。

    叶临规规矩矩的盯着自己脚底下的瓷砖,眉头拧成了结,心中惑道,这个姨娘怎的如此胆大妄为却不得不回话:“回姨娘的话,奴才乃宋妈妈的侄儿,因宋妈妈告假回家,又怕耽误了这里的差事,便托了奴才来帮着侍弄外面的花草。”

    “宋妈妈可真是当




第6章:分歧
    灼桃轻轻拉了下碧荷的衣袖,碧荷却连理也不理她,灼桃就更疑惑了,碧荷难道这是在跟姑娘赌气不应该啊,碧荷哪里是那等轻浮之人……忍不住悄咪咪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如吟,谁知如吟的目光也正巧对着她看过来,灼桃的窥视被抓了个现行,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心一横,干脆朝着如吟撒起了娇:“姑娘,奴婢在外面跑了半天,想喝碧荷姐姐沏的茶!”

    如吟被灼桃逗得展演一笑。

    灼桃见如吟笑了,心便松了下来,大刀阔斧的就去扯碧荷,岂知碧荷亦是大力挥开她的胳膊,咚的一声便把额头叩在那冰冷的砖地上,紧接着又咚咚的叩了两声,“姑娘难道把夫人临终前的嘱托忘了个干净吗您这般行事,夫人若泉下有知,她岂能安心您分明知道养香之法一出,必然在大宸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您怎还好拿了长公主殿下做筏子您诓谁不好竟然去诓宋妈妈的侄儿!宋妈妈可是夫人的陪嫁啊!”

    碧荷又急又气,鼻尖都急出了一滴汗珠:“若是日后被长公主殿下知晓了,拿您问罪您又当如何……”

    灼桃被碧荷连珠炮似的质问给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的望向如吟,瞧见她面沉如水的模样,清冷的好像月宫里的仙子……心下莫名就多出了两分不忍,呢喃的叫了一声:“姑娘!”

    心中却觉得碧荷有些逾越了——小姐素来聪慧,又沉稳喜静,极是淡泊名利,便是一直钻研的制香调香一事也都是为了完成夫人的遗愿,这本香撰有多珍贵,或许旁人不知,灼桃却是知道的,若是小姐愿意经营,靠着这本香撰富可敌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昔年慕家败落,府中的日子苦成那样,小姐都未曾对这本香撰动心,而如今却打起这个主意来,多半是有了什么大事,不得已而为之。

    而碧荷言语中隐隐的不屑和指责让灼桃心里不大受用,或许碧荷本没这个意思——但灼桃心底却不是滋味起来。

    如吟把两个婢女脸上的神情都细细看在眼里,安抚的看了灼桃一眼,淡声跟碧荷道:“我知道你乃是一番好心,但是这件事,我已拿定了主意,绝无转圜的可能。”

    “母亲临终遗言,”如吟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酸涩难忍,她自幼便天赋异禀,闻香、识香、调香一事上,便是钻营多年的母亲也难以匹敌,这本太祖父传下来的香撰虽然珍贵,却是个残本,其中多有缺页和污渍遮掩瞧不出本来面目的地方,常被母亲引为此生憾事。临终之前,一是希望她能把这本香撰完完整整的还原,二是要她铭记‘淡泊’二字,万事不可争抢,尤其不可漏了锋芒出来。

    她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也一直遵照母亲的遗愿,凡事不露锋芒,凡事与人为善,可却落得了一个怎样的结局!闭了闭眼睛,如吟克制住自己的情潮涌动,嗓音却微涩:“不过是想我这一生过得顺遂安康罢了,只是,这顺遂安康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可现在再回想起当年的事,如吟却发现母亲话里的意思,竟是那样的矛盾,她又忍不住想,母亲当年一意孤行,不惜惹怒父亲,也要把她嫁给无才又无德的刘嗳……为的又是什么

    如吟再度阖上了眼眸,嘴角沁出一丝微笑,那模样,竟然像庙里供奉的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哀悯众人:“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碧荷,你可懂”

    碧荷自然是懂的。

    如吟的父亲,慕铮乃两榜进士出身,学识自然是极好的,他虽考了功名,却志不在做官,官场上沉浮了两年,便辞官从上都回到了兴元府,就此长住起来,侍弄娇儿,月下独酌,夫妻琴瑟和鸣,日子当真是舒坦。

    慕家是兴元府的大姓,可是慕铮的出身却并不好,父母早亡,孑然一身,家无恒产,是靠着宗族的资助博得的功名,他这一辞官,宗族中人对他颇有微词,所以当年,过继一事着实受尽了族中刁难,前前后后搭进了四五千两银子。

    其妻姚氏是商贾出身,祖上是货郎,后来靠着香料生意发家,可传到姚氏这一代,已然是没落了,碧荷入府之前,只听外边传言说,这姚氏有狐媚之术,引得慕铮为她神魂颠倒,连官都不当了,更说商人之女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可入府之后,碧荷才知道,这姚氏不仅识字,还工于诗画,极富才情,更深谙调香之道。

    在慕铮、姚氏这二人的熏陶之下,莫说如吟了,便是碧荷、灼桃她们这些丫鬟,都识字、知礼。

    心思转了几转,碧荷的脸色已然青白一片,她瞪圆了一双杏眼,望着如吟,“姑



第7章:兄长
    如吟情知自己重生而来这件事说不得,半点端倪都不敢漏!遂瞧着碧荷,又把灼桃招到自己身边,对着两婢正色低声道:“你们且等姑爷这次下场之后的结果吧!若一切如旧,我自会作罢所有筹谋!今日起,缩减府中的一切用度,便是姑爷那里,也一样!”

    灼桃是满脑子的疑惑,暗道自己不该出去的,怕不是错过了一场大戏!姑娘真的好生奇怪啊,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想撒个娇再多问两句,抬头却瞧见如吟一脸不欲多说的清冷模样,遂不敢再问,只得低声应是。

    碧荷见如吟终于松口,盘算着日期,姑爷下场也就在这十日左右,到时候自然能见分晓!届时宋妈妈也该从兴元府回来,定然能劝住姑娘,她也便不用再做这恶人。

    屋内一时静谧下来。

    碧荷从针线箩里拿了物什安静的做起了针线活,她的女红针凿比起灼桃来好的太多,所以如吟的贴身衣服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灼桃则捧起了一本话本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如吟自去桌边,一样一样把灼桃采买回来的东西翻看起来。

    庞姨娘自认为在如吟那儿受了好大一通羞辱,憋着满肚子的愤懑回了栖霞院,满目狰狞的在塌几上坐下去,拿了一个绑的好好的有手有脚的人儿在手里端详着,拿了针撒气般的往那小人儿身上扎去,直把那布缝的娃娃扎了满身的洞。

    芍药怕触了庞姨娘的忌讳,早躲得远远的,此时在身边伺候的是丫鬟芙蓉,左右张望着,劝道:“姨娘这是怎么了怎的大白天的把这东西拿了出来若是给旁人瞧见,只怕姨娘要被拖出去打死!”

    庞姨娘任由芙蓉把那个贴着如吟生辰八字的小人儿收拾好,冷笑连连,却咯吱咯吱的说不出话来,她怎在丫鬟面前启齿!这种没脸的事!

    攥紧了手中的五两银子,又砰的往妆奁里一丢,豁然起身,疾步往春草堂的方向走去,却被站在柳荫儿里、对着小池塘喂鱼的芍药叫住了:“姨娘这是往哪里去”

    她这才想起,刘嗳去学堂读书了,不曾在家。

    她满腔的怒气登时散下来,心头却打定了主意。

    带着芍药和芙蓉便出了门,直朝着街头卖文房四宝的店里奔去。

    安排好了画像的事,又在外面的胭脂铺子、成衣铺子里转了许久,虽然囊中羞涩,却还是饱饱的过了个眼瘾。心想等刘嗳谋了官身,发了大财,自己就把这整条街都买下来!

    在街角的馄饨铺子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才回宅子,看看天色,思忖着刘嗳该回来了,便去了春草堂。

    对着读书回来的刘嗳就是一通诉苦,移花接木一般的把如吟做的事描黑了三分,惹得刘嗳直皱眉,瞧见他神情不虞,庞姨娘心中越发得意。

    庞姨娘对着刘嗳呵呼呼嗤嗤的拨撩了半天,引得刘嗳丢了书,抱着她在榻上滚做一团。

    ……

    刘嗳有心冷落如吟,替庞姨娘出一口气,叫她知道是谁当家作主,因此连着七八天不曾踏足结香院,只叫了小厮昭南隔个两三日去那里拿银子,十两二十两的拿,一半拿去应酬喝酒,一半给了庞姨娘置办衣裳。

    昭南每次给把绞好的银子给刘嗳的时候,都会带如吟的话给他。

    刘嗳很是不以为意,半是温书半是玩闹的捱到了下场那天,他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早早的用过了饭,昭南拎着装文房四宝的匣子送他出门,身畔是哈欠连天的庞姨娘。

    他不住回头张望着,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如吟的身影,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临行前,他是很想再得如吟几句叮嘱的……但自己冷落了她这几日,莫说殷勤了,便是春草堂她也没有踏足,这般不识抬举,便皱眉朝昭南问道:“太太呢怎的不来送我”

    昭南弓着身子道:“太太前几日便病倒了,起不得身!”

    刘嗳只觉得晦气,语气不善的:“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



第8章:讨赏
    果真如此!

    慕如邺瞧着如吟,心下有点微冷。

    她写了恁样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又让宋妈妈这个老仆带着沉香上门去找他低头,竟还真的只为了银子!

    他苦笑着,把心里斟酌了一路的话拿出来劝她:“你莫慌,我已经打听了,疏通关系为淮温谋个官身并不难!重要的是走哪里的门路,银子的事情莫急,一切有我!”

    如吟眼睛湿漉漉的,像是秦淮河畔迷迷茫茫的水波,笼了一汪月光,清冷又漂亮,引得慕如邺不住的打量了好几眼,心中却有些戚戚然,怕是自家这妹妹日子过得不好,否则怎会露出这样凄然的眼神想来也是,那样不中用的姑爷,又有那样得宠的姨娘……

    却听得如吟含笑问道:“兄长觉得淮温这样的性子适合入仕”

    慕如邺看着她浅浅而笑,一时间竟拿不准她的意思,只能低头在白瓷绘缠枝青莲玉碗中舀了一勺甜粥细细品尝,见他不语,如吟便给他认真布菜,好似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用完饭,撤了菜,如吟才正色道:“我觉得淮温并不适合仕途,想来兄长也是这样以为的。毕竟,若真是合适,也不会考个秀才便花了四五年!”

    闻言,慕如邺讶异的抬起了头,看向如吟,却见她脸上微微带着笑。

    嘴角的笑容并不见羞赧,反而很温和很平静。

    像是十分认真的在陈述一件事。

    慕如邺不由坐直了身子,正色把如吟重新打量。

    “我打算把沉香换成银子,为的并不是淮温入仕的事情。他性格别扭,我若插手,只怕他还不愿!”

    如吟变卖铺子和田庄讨刘嗳欢心的事情慕如邺也知道的十分清楚,因此,更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既不是为了走门路,也不是为了做生意,那是为何总不会是为了向他讨银子吧可这个妹妹自幼知书识礼,又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妹妹有话不妨直说!”慕如邺思忖着,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不管有何难处,只管说!我们两个来想法子便是!”

    如吟无声的笑了:“我真有一事,只能要兄长来帮忙!”

    ……

    长公主府。

    锦沅长公主把玉簪花缠丝银勺凑近了鼻端,轻轻一嗅。

    绵和的香味便把她笼罩住,好似心神都宁静了下来。

    不由得夸口赞道“这香果真不俗!竟然十分的幽静淡雅!”

    锦沅长公主从小是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的。

    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礼佛、调香和打叶子牌,因此,身上经常带了各种各样的香味,时间长了,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香味,锦沅长公主出阁之前,最喜欢缠着太皇太后撒娇。

    太皇太后礼佛的时候,锦沅就跟着跪在她身后的蒲团上,太皇太后调香的时候,锦沅也凑着小脑袋嗅来嗅去的,太皇太后打叶子牌的时候,锦沅就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拱来拱去。

    太皇太后人非常和善,轻易不发脾气,十分宠着她们这些小辈,对当差的丫鬟也很宽容,所以慈宁宫经常一片欢声笑语。

    但是,太皇太后殡天之后,回到坤宁宫的锦沅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快乐。

    所以,锦沅长公主最怀念的人就是太皇太后了。

    而这香,就让她想起了太皇太后身上的味道。

    锦沅长公主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半响后,才跟身边的元嬷嬷说道:“陶济这次倒是得了好东西!这香我很喜欢,



第9章:闹事
    叶临彬彬有礼的帮着如吟把集香馆来传话的小厮送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结香院的翠竹丛里,碧荷心底的疑云越发大了,姑娘到集香馆卖香料是她陪着的,前前后后姑娘也就跟掌柜说了两三句话,并没有提到长公主殿下,可那来传话的小厮却明明白白的说长公主殿下要见她们姑娘……

    还有大爷,三言两语就被姑娘说动了!

    如今已经随着裴家商行的车队南下,听说还要坐船到真腊去!

    宋妈妈的侄儿明日也不用来了,说是要去山上寻香树。

    丹青描的最好的灼桃也被姑娘叫去画画了,晚上睡觉躺在铺子里说闲话的时候,她偶尔能闻到灼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轻轻浅浅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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