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漫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度方
便侧脸谓周力、朱炳琨道:“我所忧者,无外贼兵不来。看来我仍是高看了流贼一眼。”
随后又道:“不过转念想来,却也合情合理。郝摇旗为了这二百万两银子损兵折将,若无收获,他怎肯甘心刘宗敏也是奉闯贼之命夺银而来。既有了银子的踪影,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
“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准备大战吧。”
周力、朱炳琨当即不敢怠慢,一路吩咐下去,三千余将士就地食用干粮。
南阳地面上的情况,并不复杂。除了嬴翌这支隐藏起来的兵马,就只湖广兵和郝摇旗、刘宗敏贼兵。但正因如此,嬴翌才便于火中取栗。
左良玉已知道郑允芝有‘五千’青壮。但左良玉固有的思维,却不曾把这‘五千青壮’放在敌对侧。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嬴翌会如此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还以为此时郑允芝已带着这五千青壮与开封来的李过打的激烈。
至于郝摇旗和刘宗敏,则全然不知。
他们一个个,眼睛都盯着‘银子’。
将士们吃饱喝足,夜不收又有回报。
“裕州方向有一支官兵正奔白河谷而来,已到十里之外。”
嬴翌闻言道:“有多少人领兵的是谁”
夜不收道:“一万五千上下,大旗上书一个‘左’字。”
嬴翌思忖间摆手道:“再探,继续注意裕州方向。”
“喏!”
等夜不收离去,嬴翌对周力和朱炳琨道:“左良玉是老行伍,他一定不会忽视郝摇旗和刘宗敏。呵,十里内三支兵马,三个方向。有意思。”
周力沉吟道:“大人的意思是左良玉后面还有一股兵马”
朱炳琨笑了起来:“都是老行伍啊。左良玉派出一万五千人,他有四万人,还有两万五千。而郝摇旗和刘宗敏一左一右,都是万余人,互为犄角。”
嬴翌笑了起来:“我听说左良玉有个儿子叫左梦庚,这一万五千人必定以左梦庚为首。左良玉还藏在后面呢。你们说到最后,是左良玉棋高一着,还是郝摇旗、刘宗敏厉害几分”
朱炳琨和周力都笑了:“应该是大人棋高一着。”
“十里,快了。”嬴翌站起身来:“传令下去,作准备吧,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彼时天色杀下,月黑杀人夜,风高烽火天喽。”
...
虽说兵贵神速,但大军行进,也毕竟臃肿。嬴翌左等右等,半个时辰竟没来。又等了一刻钟,其间夜不收往复回报了好几次,左字大旗才出现之白河谷外。
“没想到郝摇旗和刘宗敏这两个贼头有些机敏嘛。”
嬴翌沉吟道:“竟然按兵不动。”
官兵一万五千人已到白河谷外,但这大半个时辰以来,藏在左右两侧十里外的两支贼兵竟然没有动弹。
果然能混出头的,即便是贼头,也是有能耐的。
“大人,如今该怎么办”
周力愁眉问道。
嬴翌笑道:“都到我盘子里来了,还能走脱不成听我命令行事,不要急。”
“进来了。”
谷外,官兵按下行头,分出一队人马偷偷摸摸进
九十六章 各方
流贼并非铁板一块,就是同一个流贼势力的贼头门也各有龃龉。流贼做到他们这个份上,一个个都是桀骜嚣狂之辈,也就李闯名头大,有能耐压服他人。
刘宗敏历来不把郝摇旗放在眼里,认为他一个扛旗的,有什么能耐因此平素关系不算好。
此次李闯派刘宗敏引兵南下夺取军饷,刘宗敏知道之后,就怀疑郝摇旗独吞了那二百万两银子。只是没瞧见破绽,加之郝摇旗也有万余兵马在手,刘宗敏才没有跟他撕破脸皮。
如今刘宗敏终于可以断定郝摇旗有反心。
官兵既然发炮,说明是敌人。谁是官兵的敌人他们这些流贼。昨日‘李过的人’告诉他的一些消息,现在得到印证,军饷果然早就落到了郝摇旗手中,这狗入的还装模作样,瞒的倒是严实。
“告诉弟兄们做好准备。”
刘宗敏一脸杀气:“郝摇旗这狗东西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银子被官军夺走,等他跟官军打的差不多了,老资跳出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反骨仔子!”
...
相较于刘宗敏的愤怒,郝摇旗则满心的茫然。
怎么发炮了
不是说军饷在官军手中吗怎么自个打起来了
郝摇旗一脑子浆糊,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他摸着脑门自言自语:“看来军饷没有落到左良玉这狗入的手里,这狗入的也是个贪心不怕死的货色,为了军饷连友军都打。”
二郎山一战,千余锦衣卫大多死在战阵之中,只跑了几个。当时郝摇旗满心欢喜,但打开箱子一看,特么一大箱一大箱的石头,气的他几乎从二郎山上跳下来。
他就知道自己被涮了。
他没有得到军饷,军饷哪儿去了一定是金蝉脱壳,早就被运走了!留下的锦衣卫都是障眼法。
他当时还怪自己没留活口。要是有个活口,怎么也能掏出些信息来。
而也在那时,湖广兵的前部抵达裕州。湖广兵近在眼前,郝摇旗又怎能不怀疑军饷早被湖广兵拿了
因此他虽然兵力不足,却也蹉跎不去,就是垂涎那二百万两银子,心中侥幸,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
郝摇旗知道南边的官军并不止湖广总兵左良玉这一部,还有杨文岳、虎大威和方国安。这几个可不是一路人。
现在听到炮声,他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个道理——军饷没在左良玉手中,而是在其他某人手中,所以才会听到炮声。
想到这些,郝摇旗不禁嘿嘿的笑:“明廷果然该亡,自己人打自己人,比咱老资还狠。”
他对身边的头目道:“我看左良玉这厮应该跟咱闯王混,这股子匪性,跟老资一模一样。”
头目都笑道:“他是掌盘子的儿,当然跟掌盘子一模一样了。”
郝摇旗哈哈大笑。
随后道:“眼下还有些关节,这笔银子,一定要老资亲手夺来。要不然闯王那里不好交代。给老资盯紧了,瞅准机会,咱干他酿的。”
郝摇旗很清醒——他之前的确动过独吞的心思。但不料肉没吃到,却惹的一身骚,如今必定引的闯王怀疑。而要洗脱罪责,只有把军饷亲手交到闯王手中。
“必定不能让军饷被刘宗敏这杀才夺了,否则闯王面前,老资没办法交代呀。”他心中暗道。
又思忖:“这回裕州一万多兵马出来,老资和刘宗敏这杀才就在一边,左良玉这狗入的不可能不防备。说不得他早安排兵马接应。不过我与刘宗敏互为犄角,我先动手,左良玉未必敢全力打我,他还要防着刘宗敏...只要手脚快,老资夺了银子
九十八章 激烈
刘宗敏一直紧张的关注着战事的发展,郝摇旗突袭左梦庚的时候,他按兵不动,左梦庚看似溃败的时候,他还是按兵不动,直到左良玉大军突入,刘宗敏才率军杀来。
黑夜之中,几支军队互相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并动态接近。刘宗敏这一杀出来,显得非常突兀,分明早就按兵一旁,等着这个机会。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郝摇旗溃败——不是因为郝摇旗是他的友军——他已经料定郝摇旗有反心,恨不得郝摇旗就死在这里。但郝摇旗不能就这么败了,他还有用。
刘宗敏的军队也不多,才万余出头。如果任凭左良玉轻易击溃郝摇旗之后刘宗敏再杀出来,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那时候他面对的,将是三万官军,他没有任何优势。
如今正好,郝摇旗还没有溃败,还在与官军纠缠,他此时杀出来,也不必顾虑友军,只管先用炮轮几遍,反正都是他的敌人。
炮子轰了几阵,刘宗敏的大军才杀出来,先是弓箭飞矢,再是火铳连射,到了近前,才大喊:“郝掌盘子莫慌,咱老资刘宗敏来也!”
却是要稳住郝摇旗的心。
就见刘宗敏一马当先,领着三千老营从铳阵中杀出,一头就撞入了乱兵之中。
左良玉按刀立马,微弱的火把照耀下,他面色沉稳无比。郝摇旗、刘宗敏两股贼兵就在裕州附近,他又如何不会防备
虽说因为左梦庚的缘故,打乱了左良玉的计划,但他同样有后备计划。
刘宗敏带着老营突入战场,郝摇旗自然是大喜过望——他也没心思去想银子的事了,刘宗敏再不来,他就要全军覆没了。于是精神大振,呼喝之间,败退的贼兵逐渐稳住局势。
而此时,左良玉也动了。
黑夜中,左良玉中军分开,后面露出一排炮车,正好对准刘宗敏三千老营。二话不说,开炮就打,几十个碗口大的实心弹飞出,将刘宗敏的老营砸的人仰马翻。
刘宗敏惊的险些从马背上滚下去,大骂左良玉阴险:“狗入的左良玉,先前怎么不发炮!”
“散开,散开!”
实心弹威慑大于杀伤,几十个炮子射出去,打死打伤的老贼不过几十人而已。刘宗敏经验丰富,当下让老营散开,左良玉的第二轮炮轰便杀伤大减。
而后面刘宗敏的操炮手也将炮口调转,与左良玉对轰。
同时,在刘宗敏三千老营之后,火铳手在刀盾、枪兵的掩护下潮水般涌来。
战场在扩大,方圆几里之内,都是厮杀。而刘宗敏大军杀来,使得战况变得白热化。
左梦庚的军队在左良玉来援的时候就稳住了,与左良玉的前军一起夹击郝摇旗,而刘宗敏大军杀来,郝摇旗的军队也稳了几分,于是厮杀更加激烈。
双方超过五万人,在这片战场上杀作一团,除了左良玉的中军到现在还有些章法,其他的就算是刚到的刘宗敏,大军一涌,便也乱了起来。
“不行,左良玉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刘宗敏一刀砍死一个官兵,摸了把脸上的血,吐唾沫道:“狗入的以前见到就跑,这回不跑了!”
周围的老贼把他护住,他举目眺望,朦胧中只一片混乱:“玛德!”
刘宗敏骂骂咧咧了几句,叫道:“二百万两银子就在眼前,跟咱老资去杀了左良玉那厮,夺了银子回去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弟兄们,跟咱老资来!”
刘宗敏大手一挥,死伤不多的老营向他汇聚,有两千余,不一会儿就化作一股洪流,以刘宗敏为首,绕过乱兵,侧里向
九十九章 杀到
“报,大人,刘宗敏已杀到!”
夜不收从黑暗中冲出来,未及下马,便将战况报来。
嬴翌闻言长身而起,举目眺望片刻,道:“去告诉张石,给我严密监控裕州方向,有情况立即来报。”
“喏!”
嬴翌喝道:“周力!”
“属下在!”周力深深的吸了口气,捶胸挺立,目中露出坚定的光。
“你带一千人绕右,给我端了刘宗敏的炮阵。”
“是,大人!”
“朱炳琨!”
“属下在。”
“你带一千人迫战左梦庚。”
“喏!”
“剩下的人拉上虎蹲炮跟我走。”嬴翌翻身上马,喝道:“我们三面包围,都给我放机灵点,听我号令行事。”
“喏!”
“走!”
几万人马战的惨烈,双方几已舍生忘死,实属罕见。无论是左良玉的军队还是流贼,战斗意志都极为薄弱,但在这里,却纠缠的死不相让。
那‘二百万两银子’是核心。然而除此之外,双方都有不得不分出胜负的理由。左良玉在乎的是左梦庚,郝摇旗在乎的是给闯贼一个交代,刘宗敏更不想败,他什么都要。
然而当第三方人马杀出来的时候,一切都为之扭转。
嬴翌带着千余人,拖着二十五门虎蹲炮,迅速绕过左梦庚和郝摇旗的战场,直扑左良玉中军。
战场纷乱,嬴翌这支兵马的到来,并非没有痕迹,但却未能引起其他两方的注意。都以为是对方的乱兵。
到了数百米外,嬴翌那黑夜无法阻挡的目力已经看见了左良玉中军的状况。左良玉亲率三千家丁与刘宗敏的两千老贼混战在一起,五千多精锐不分彼此,喊杀声极是激烈。左良玉中军还有八千步兵,这八千步兵中有保护炮阵的两千还算规整,其他的则散乱成一团,有的如没头苍蝇在战场上乱撞,被飞来飞去的箭矢、炮子射杀,有一部分则顶着炮火往刘宗敏的炮阵杀去,剩下一部分则配合着左良玉亲领的家丁队伍缓缓压迫刘宗敏所率老贼的生存空间。
嬴翌把战场看的一清二楚,结合之前夜不收的连番消息,已是心中有底。
“左良玉带来两万军队,有**千与郝摇旗的流贼纠缠,这里就是剩下的全部。如此一来,加上左梦庚的一万五千人,左良玉几乎倾巢而出。裕州最多还有五千人镇守...”
“很好...”
嬴翌放下心来,喝道:“速速架起炮阵,做好准备。”
又对传令兵道:“稍时我杀入敌阵,定能擒杀左良玉、刘宗敏。是时听我号令,一待我诛杀擒拿这二人,便发炮轰打。”
“喏!”
嬴翌言罢,二话不说,把大刀一摆,脚下力量炸开。整个人好像一颗巨大的炮弹,猛地撞破空气,发出剧烈轰鸣,眨眼功夫便越过几百米的距离,杀入了左良玉大军之中。
背后,千余将士视之若神,一个个激动的双目放光,士气大振。
嬴翌手中的刀有一百多斤重,他本身也是身长体大,寻常的战马已经无法托着他驰骋战场,因此他只能靠一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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