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漫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度方
四人听的心头登时蹦蹦直跳,不知该作何回答。在道人刀锋般的目光逼视之中,只觉若敢拒绝,生死定然难料。一时间心中后悔,只道是不该听红原牧首激将,这下入了彀中,万万难以善了!
一时间竟恨上了红原牧首。
“应是不应”
太一道人袖袍鼓荡,声音恍然严厉。
看那模样,怕是一声拒绝,就要狠施辣手!
“遵...遵命...”瘦猴干声答道。
他早为太一道人暗子,眼下见太一道人行事,他面上虽装得像模像样,心里却在欢喜。何也只因与其他三人许多年的交情,自己却做了暗子,一直心里过意不去。若其他三者也皆被太一道人慑服,那四人便是一般无二,之前纠结,自是烟消云散。
三眼三人见瘦猴这暴脾气竟首先臣服,心里虽然感觉有些诧异,却也齐齐松了口气。那道人给人压力实在太大,竟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虽心里大是不愿,可又不敢反抗,生怕遭了灾劫,丢了性命。
而瘦猴这一开口,有了个牵头的,心理上的压力,自然就有了宣泄的地方。虽然仍不言不语,却已默认。
太一微微颔首,敛了威压,又变得云淡风轻,道:“作我教门护法长老,有利无弊,有甚不情愿连那无血也自服了,尔等又有甚资格不服”
瘦猴四人一听,愣神间,就见太一道人弹指一划,面前一方圆光术,无血身影显露其中。
就听无血道:“我已作了太一教门护法长老,你们几个跟了我许多年,我也不害你们,若是愿意,与我一道,也作教门护法,若是不愿,我便向掌教至尊讨个情面,放你们离去。”
太一道人直接开口收编几人,而不是先把无血搬出来,自有道人自己的道理。这些人,都是些有能为的,个个桀骜不驯,先搬无血出来,怕是还以为太一道人忌惮他们,须得借无血的虎皮拉拢他们。
自该要先来个下马威,慑服其人,再以无血作榜样,这才是道理。
要收服强大到一定境界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是扯淡,拳头大,才是王道。
三眼几人之前被太一道人威压,不敢反抗,但心里未尝愿意。可现在一看,连自家原来的主子无血都服了,一下子心里的一股怨气就散了。
当下都不犹豫,神色一改以往,恭恭敬敬,应诺不提。
说来无血言及向太一道人讨个人情,说若他们不愿,可放他们离去。然则眼下情况,却哪里还有离去的余地
不说太一道人强横,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单单眼下这深红世界的局势,就已容不得他们有另外的选择。
若是离去,难道选择投靠塞托拉克他们好不容易才脱离傀儡身份,谁还愿意去做那所谓的神血圣骑
况且大势将至,也不可能安安稳稳藏在一边看戏。不论结局如何,如果他们要中立看戏,最后胜出的一方,也容不得这些游离在外的不稳定因素,必定要清洗。
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塞托拉克,要么太一道人。
而无血的臣服,自然让他们更倾向于太一道人,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由是太一教门便又多出三尊近乎返虚的护法长老,自又是力量大涨,是件好事。
一旁红原牧首看的分明,心里突然生起别样念头来。他之前只要保命并脱
四十章 骇牧首危言相与 欲权柄分庭抗礼
世间没人不怕死,活得越久,越是身处高位者尤甚。所谓人越老胆儿越小,高位者又贪恋权势,此间奥妙,不外如是。
由是这红原牧首种种陋相,太一道人倒也不鄙薄,反而很理解。
譬如修士,地仙第一劫,便是要明悟生死,抛诸恐怖。可见生死之间的妙理,连修士都须得慎重对待,更遑论这等只有力量而没有道心的人物了。
当然,说起修士,不是说渡过这一劫就不怕死了,太一道人也仍然怕死。
但渡过此劫,生死之间走上一遭,回过头来品位一番,有了此中明悟,日后再遇此等劫难,好坏也能镇定一些。不像这红原牧首,甫一知晓难有生机,便方寸大乱,没面没皮。
这等人物,实不入太一道人法眼。不过作为敌手,却是一种幸运。
道人笑眯眯的看着匍匐如同蚍蜉一般的红原牧首,微微一笑,道:“也罢,既然你有此诚心,贫道也不吝惜给你指出一条明路。”
红原牧首面色咋喜,连连叩首:“请道人指教!”
太一道人才道:“贫道不知那塞托拉克为何眼睁睁看你来见贫道而不为所动,若换作贫道,怕是早早剥夺了赋予你的本源力量,一指头碾死。但不论他有何等算计,你来见我,便是缘分。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必有一线生机,不过要取得这一线生机,便须得付出代价。”
“只得活命,任凭道人驱策。”红原牧首哪里还有小心思他虽也心机深沉,可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因为想得多了,就越害怕。眼下心头只是一片空白,只求活命而已。
“好。”
道人拊掌大笑一声:“塞托拉克不先剥夺尔等本源,却眼睁睁让你来见我,生生将世界权柄推到贫道面前,贫道若是不取,如何对得起他一番好意听好了,若要贫道庇护,便交出塞托拉克赐予尔等的本源力量!”
说到这里,道人目光如炬,狠狠罩住红原牧首:“想来此事,你一时半会儿无法下定决心。贫道也不强求。便只得一句话——若要活命,交出本源。”
你道这是为何
自太鸿道人尾随塞托拉克分身的一缕残存本源来到此界,不声不响,先就夺了接近一成世界权柄。随后太一道人来此,以门下弟子为锋,借义军蜂起之势,推翻血色神教,使仙道扎下根基,如今已是占了此界人道大部气数。
所谓人道,非是单指人类,而是所有智慧生灵。只要有智慧,能构建文明,对世界产生影响的物种,皆在人道之中。
或者,人道便是文明之道。
世界权柄,当为天道,人道在天道之中。
大略每一方世界,只要有文明存在,依人道强盛与否,所占世界权柄,一成至五成不等。最低不低于一成,最高不超过半数。
这深红世界,人道气数所占世界权柄份数,大略只得三成。如今这三成权柄,三之有二,已入太一道人之手。只待东石携太一教门之威,一统此界人道,少则就有三之二五为太一教门所据。
加之道人又得了创神之心,也占了一成权柄。攫取大地祖脉炼宝,又大略半成权柄。
由是已有超过四成的世界权柄落入太一道人手中。
此消彼长之下,塞托拉克现在最多还剩下五成权柄——大略还有半成,落在十三牧首身上!
只要取了这半成权柄,太一道人便能与塞托拉克分庭抗礼。
太一忌惮塞托拉克之处,无非是其手中捏拿的世界权柄而已。其本身身受重创,依太一道人推算,根本动弹不得。一旦照面,唯有这世界权柄,因其威能浩瀚,让太一道人心头忌惮。
但只要这世界权柄有半数被太一道人拿捏,塞托拉克便优势不再,太一道人才敢放开手脚,雷霆一击。
若今日十三牧首齐至,太一道人便不会与红原牧首啰嗦,翻掌镇压,直接取了便是。可只得一人,便是鸡肋,由是才危言相与,迫使其顺着太一道人的计较走。
听了太一道人所言,果然那红原牧首神色犹疑不定。
塞托拉克赐予十三牧首各自一份权柄,是牧首的力量之本,是其这许多年来横行的最大依仗,已经深入骨髓,不分彼此。
此等状况下,休说太一道人,便是塞托拉克平白要要剥夺这份力量,也不可能心甘情愿。
分明就是缴械,一旦失了力量,还有什么可以作为依凭
但一边是性命之忧,一边是最大的凭恃,却竟冲突,这让人作何选择红原牧首心中更见凌乱。
这后苑,便一片寂静。
红原牧首在那里纠结权衡,下不了决心。瘦猴四人在一旁状作雕像,似乎不听不闻。东石则心头转动,多有所思。
太一道人神色淡漠,浑不在意。
只有红麟儿,一会儿蹭一蹭太一道人,撒个娇,一会儿又去叼东石的衣角,撕扯来去,倒是顽皮的紧。
良久,立在一旁的瘦猴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忽然道:“这人呐,性命才是第一。没了性命,什么都没了...不知到前时谁说咱爷几个是胆小鬼,那一个理直气壮,啧啧,现在想来,还心襟动摇哇!”
这话说的分明就是红原牧首。红原牧首又哪里听不出瘦猴的讽刺,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道理。抉择需要勇气,他连太一道人都敢来见,已是抛却一切顾虑,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下心一横,深吸口气,神色一定,抬头咬牙道:“但凭道人吩咐!”
太一道人这才微微颔首,宽大的袖袍一拂,道:“我观你也
四十一章 牧首巧言 护法拦路
另三人虽然还不知这五灵玄功的奥妙之处,可以太一道人之强横做参照,又曾从无血处知晓那塞托拉克也是修炼功法不慎才落得如今下场,便就知道功法难得。
连塞托拉克这等人物,千方百计,甚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要贸然修炼功法,其难得之处,就可想而知了。
由是也自心喜不提。
说到五灵玄功,一而五,五而一,一套五门功法。乃是太一道人参悟东南西北中五方神兽的功法作为骨架,合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奥妙所创。
为护法长老专属。
若修的其中一门,练就神兽元神,可变化神兽之身,也是法力广大,神通无边。若得五门皆修,炼成五尊五方神兽元神,以一己之力,便能布下四象、五行诸般神通大阵,举手投足翻天覆地不在话下。
单一一门功法,略略超过中等。若五门合一,在上等功法之中,也是最顶尖的一拨了。
不过这套功法虽然对太一道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要将之修通,五门俱全,却也不是等闲人物所能修成。
眼下教门护法,算上多元宇宙世界树界域圣地中的两位,加上无血、瘦猴四人,也才七人而已。以太一道人观之,有可能五门皆成的,怕也只得无血一人而已。
毕竟也是教门护法,若没点战力,如何护教护**法方面,太一道人不会吝啬。
倒是予了几人功法的同时,却也随同一道,各自给他们下了一道紧箍咒。
太一道人也不隐瞒,如实相告:“我自随同功法一道,与尔等神魂之中下了禁法,未免尔等擅自悖逆。”
又道:“只要尔等规矩老实,遵从教门门规,不作二心,自不发作。否则一旦发作起来,蹂躏神魂,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人登时如一瓢凉水从头顶浇落下来,透心凉意。细细感悟,自是察觉到灵魂伸出的禁法,一个个顿时喜色尽去,脸色就不好看了。瘦猴也随之装模作样。
太一道人浑不在意,又道:“毕竟刚刚投效,贫道也不欺尔等,自是不信任尔等,需要手段钳制也是理所当然。年长日久,凭着忠心,贫道若看在眼里,也不是不能为尔等解开禁法。这紧箍咒法,平素也没甚影响,只要不发作,也是自由身。再则,这世间一个大囚笼,哪里又有什么绝对的自由尔等也是活了许多年的人物,连这些道理也不明白吗何必心生怨愤”
三眼等默然垂首无语。
道人见状便不再多说,拂袖道:“去罢。”闭上了眼睛。
东石起身,躬身稽首,其余四人依葫芦画瓢,也礼了一礼,便就出了王宫,遁走而去。
待得一干人等皆离开,太一道人又才睁开眼睛,就有红麟儿凑上来,稚嫩的语气中少有的显出一分正经:“老爷,我感到一点震动,就在虚空深处。”
太一自是心知肚明,点了点头,抬头望穿虚空,目中神光闪耀,看到虚空深处一团浆糊,其中有两尊人影正在交锋。
“闹着玩呢...”道人低语一句,摇头失笑:“这无血,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呢”
“是无血那个混球”红麟儿瞪大了眼,却不及自家老爷目力,看不清虚空浆糊中的身影,不由跃跃道:“要去看看吗老爷”
太一道人摇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必。”
又细细探看,那虚空深处斗法,已是停了下来,似乎言语交锋几句,便就各自无踪去了。
道人心头不由一动,呵呵笑起来:“红原牧首这一回去,暂时怕是来不了喽...”
...
太一道人果然没有猜错。
红原牧首一路行走虚空,紧赶慢赶,不一刻就回了那血色神教总教廷。说来血色神教,已是名存实亡。除了这一座深藏虚空的总教廷还屹立不倒,凡俗国度哪里还有一丝属于这曾经庞大势力的醒目的影子
自义军蜂起,两场斗法之后,十三牧首齐齐逃走,凡俗间血色神教便没了主心骨。所属势力,在义军兵锋之下一一坍塌,教堂皆被焚烧,死忠教徒皆被斩杀。若再过个一年半载,要找血色神教的踪迹,怕只得在传闻、典籍中去搜寻了。
话说那红原牧首一路思索,心中有了计较,回到总教廷,只悄然看了眼那仍静坐于大厅中的教首,便将余者十二牧首召集到神殿外的隐秘虚空之中。
仍是画蛇添足般的做了些手脚,禁锢一片虚空,掩耳盗铃,大略求一个心安,然后才有人开口。
“怎么样了那边是什么回复”
语气却是有些迫不及待。
虽然之前一直按捺,从神殿出来,又施展手段禁锢虚空。看起来有些耐性,但实则不然。
其实这一干牧首,早就等的望眼欲穿。
虽然皆已心灵腐朽,瞻前顾后,没了果决。可这些人都是老谋深算,没一个傻子。当然知道眼下情况,对他们来说,分外不利。
既不容于塞托拉克,若还不能得到太一道人那边的音讯,怕是后果堪忧哇。
红原牧首扫了一眼,神色沉静,点了点头,道:“我已面见太一道人。”
一听,众人眼睛齐齐一亮,忙道:“如何!”
红原牧首叹了口气,使得众人心头激动为之一顿,七上八下有些忐忑起来。才听到他开口:“我大喇喇去见太一道人,太一道人如何不知我等已与塞托拉克决裂如此没了依仗,有求于人,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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