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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导演养成计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近南
我的导演养成计划
作者:唐近南
——欢迎来到“楚门的世界”!“师父,我为什么非要做电影?”“你必须做电影!”一场轰动世界的大地震,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我被师父从地震中救起,从此就被贴上了“被剧组养大的地震遗孤”这样一个标签。十年来,师父带我穿梭在各个类型的剧组里,我在艺术电影中得到了学习,在商业电影里学到了成长。但有时也会感到奇怪——“我为什么非得做电影呢?”师父坚定的告诉我:“不,你必须做电影。”可是我的梦想并不在此,我不想拍出能写进教科书的电影,也不想成为对艺术有巨大贡献的人,我只想赚钱。赚钱买一栋带花园的小别墅,别墅里...




    123、124、125——

    791、792、293——

    2507、2508、2509——

    那个被挤压出裂缝的杯子水滴滴落的声响越来越小,我心里的恐惧也随之慢慢放大。

    两天了,我被困在这里整整两天。很渴,但是却没有办法过去捡起那个水杯。

    约摸40个小时以前,这里发生了很大一场地震。那是上课铃响的前两分钟,我今天贪玩儿,和弟弟唐近南窝在家里看了一中午的《仙剑奇侠传》。本来准备到教室里用5分钟的时间补个懒觉,刚趴下不久,就听到了巨大的轰隆声。

    紧接着,我听到了同学们惨绝人寰的尖叫。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晴天霹雳。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打闹,他们想用恶作剧的方式干扰我补觉。我起床气很大,正准备把那帮小子臭骂一顿。抬起头,刚好看到班主任大步跑进教室让大家不要慌张,有秩序撤离。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头顶的天花板砸趴下。

    教室里惊慌一片,一边叫一边跑,第一排的同学踏着那块压住老师的水泥板正要出去,立马又被一根柱子给砸了回来。

    我吓懵了,分不清这到底是做梦还是恶作剧本能的钻进桌子底下,耳边是一片慌乱的叫声和震耳欲聋的坍塌声。我跟随桌子一起坠落,清晰的看到脚下地板的断裂,坠落的高度很低。幸运地被楼下断裂的地板接住,而这张小课桌,为我劈出了一个安全的小范围。可脚底下,不知又踩中了哪些人。

    ——我还活着。

    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反应。

    然后就在这散着酷暑热气的石洞里坐了好久好久——

    啜泣的呻吟不断透过缝隙传来——

    “玲妹儿,你咋个喽”

    “唐二,我胸口好疼。”

    她说的气弱,我听着只是焦急:“你莫乱动!”

    “我真嘞,赖不住啰——”

    玲玲的话让我鼻头一酸,她被东西砸中,如果不尽快出去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虽然没有被压,但是挤在这片黑暗里,那份幸运也一点一点被消磨。爸妈找我应该都快找疯了,唐近南不知道出事了没有,爸妈也不知道出事了没有,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躲在这里面什么也不知道。

    玲玲会死吗

    我……我会死吗

    时间又过去了好久——

    久到我已经想好在奈何桥上一定要先等到爸妈和唐近南,和他们一起喝孟婆汤。我昨天看《仙剑奇侠传》锁妖塔倒了之后,李逍遥和赵灵儿在一点一点的抠开那些瓦砾碎片寻找林月如的尸体。

    &n



第一章 艾瑞克的小侄子
    “徐一阳先生,这次您以一票差惜别华影奖最佳男主角,您有什么遗憾吗”

    “首先恭喜林彦之老师摘得影帝,能代表《青城》走向华影奖我感到很荣幸,林老师实至名归,提名及肯定,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后台转接的屏幕上,一个男人被记者围在聚光灯下,对答如流。

    走出演播厅这一路,周围的媒体和观众都依然沸腾。这是华影奖举办的第一届,为了贯彻南北文化统一的标准,第一届华影奖的举办点规避掉了北京,而选择的是祖国极南之地——海南。

    一阵卷着海盐气息的微风袭来,我习惯性的搓了搓手臂,这个冬天持续的也太久了吧。

    身旁的男人动作娴熟抽出一个烟盒,打响火机,将手里的烟草点燃,猛的吸了一大口。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烟丝烧完一半,吐出来的白烟随着海风消散,偷偷渗入这浓郁的空气里。身后的大屏还在持续转播演播厅内的采访进程。

    “听说《青城》总统投资不到300万,在这样的小成本制作里,你们拍摄的时候一定遇到很多阻碍,可以跟我们聊聊吗”

    “是的,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小成本制作。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大家都很意外。这一切都要感谢《青城》剧组上下所有工作人员,尤其是罗楠导演,他对于电影的热爱深深鼓舞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转身一看,屏幕上的人对着镜头挤出一个职业微笑,笑起来时人中两条线轻轻张开,露出整洁又洁白的牙齿,温暖又好看。

    我戳了戳身边这个人:“嘿,徐一阳刚刚感谢你了。”

    高大的男人将手里的烟草掐灭,手指上的茧被火光映射,食指与中指的夹角处被烟熏出难看的蜡黄色。他今天穿了一身西服,走出演播厅立马披上准备好的驼色大衣。挺拔的身姿此时正猥琐的弓在垃圾桶旁边,被我戳到后条件反射的躲开,小心翼翼查看四周。

    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我翻了个白眼:“没人拍你”

    想什么呢,要不是记者是事先联系好的,徐一阳连专访都没得上好吧,动动脑筋想想,哪家媒体会对十八线开外的演员和导演感兴趣还真把自己当公众人物了……

    他把嘴里残留的烟吐掉,眉心轻轻上扬,向我抛来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又不是我让他说的”

    我觉得他在强行不在意,试探性地凑过去揭他伤疤:“他这次掉了,您不难过”

    “一个野鸡奖,有什么好难过的。徐一阳连这种奖都丢,恐怕要糊穿地心了”

    他立起腰板,发出鄙夷的声音,表达对大屏幕上那个男人的不满。我不禁腹诽:您不也连这种野鸡奖都提不上名么。

    一阵海风吹过,他的鼻头跟着变得红红的,还时不时吸两下鼻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下巴上的胡茬扎的。看他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吐槽的话刚到嘴边又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但我不管,徐一阳是我的偶像,谁都不准说他!鼓起腮帮子,气冲冲的:“运气不好而已,他下次一定能抱个大奖!”

    而且,徐一阳再不济,也是你手底下出来的好吧……

    “行了行了!”他一副无语的表情:“瞧你那样儿!”

    身后大屏幕的对话还在传来:“那您这次在表演上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很多”屏幕上的人对着记者笑了一下,然后面向镜头,“罗楠导演所坚持的德国新电影学派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特别又具突破的工作方式,这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据我所知,您和罗楠导演都是第一次参与电影创作,同样作为年轻的影视人才,之前也都是拍摄电视剧,那么您觉得电影和电视剧有什么区别吗”

    我见访谈越聊越深入,渐渐产生了兴趣。抱着手,靠在酒店外广场上的一棵棕榈树看的津津有味。

    “还别说,您找这记者够专业的”

    “除了采访专业话题,徐一阳还有啥好问的。”

    不等我反驳,又一阵风卷来,身旁的男人也习惯性的拉紧外套:“他娘的,怎么这么冷!走走走,回去了”

    说着他揽过我的肩,见我不为所动,横了我一眼:“你还看没完了是吧”

    “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跟我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啧啧”男人看了一眼距离我们的位置大概500米外的led大屏,咂吧了两下嘴,“你怎么不在这儿给他挂个应援牌呢”

    还有脸说,明明知道我喜欢徐一阳拍戏的时候故意不让我跟组!

    “那就不必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美的你”他翻了个白眼,大手把我的脑袋扭朝一边:“走了,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我的脖子被他夹在手臂低下,被他拖的喘不过气,深怕为他们这个既不叫好又不叫座的《青城》电影闹出点什么诸如“命案”炒作,“拿奖不成报复社会”的营销事件来,赶紧推开他:

    “师父!”

    是的,眼前这个“疑似”对我施暴的男人正是我的师父。而今年,是我跟在他身边学习电影的第九个年头。其实如果这个“暴力”行为成立的话我完全可以控告他“虐待”,因为“师父”其实仅仅是一个称呼,我们俩的真实身份是养父女,而师父,法律意义上是我的“养父”。

    “您再动我一下就给我一万块钱!”

    师父顺势往我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个年纪碰瓷没有优势,白痴”

    “小锤五千,大锤一万,来来来,您接着敲,春节特价,大锤5下送小锤一下。”我把头往他脑袋那边凑。

    “你掉钱眼儿里了我饿着你了怎么着”

    师父毫不客气的又往我头上来了个一万的。他没有饿到我,我也没有掉钱眼儿里,我正在筹备一部独立短片,拿钱有别的用处。我直接跟师父说明白了让他投资也不是不可以,但从我所学的独立电影知识上显示,一旦有了资本干预,独立影片就不那么“独立”了,所以我很犹豫。

    我叫唐乙,c大戏剧影视导演系大三学生,我很缺钱。

    距离第一届华影奖过去已经一个学期,而我所在的城市成都也渐渐步入一个新的秋天。

    我接完电话抵达机场时已经下午六点半,拨开人群找到我师父毫不意外的被他指着鼻子臭骂一通,他数落了我一大堆时间观念的问题,也没有正眼看我就推着行李酷酷的往前走。

    按往常我是不怎么在意的,因为我没有时间观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二章 算命先生说
    “先说说你那边什么情况。”师父从副驾驶座上把脑袋转过来。

    “啊”

    突然被点名,我把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立起来,正襟危坐调整好汇报的姿态:“还是要砍预算,电视台说如果vr成本过高的话就不考虑,但是他们那边已经有人把这个信息泄露给学校了。学校觉得vr逼格高,不差钱,坚持要,希望从别的地方从简。”

    师父似有似无的看我一眼:“你什么想法”

    “周边建设当然是不能省了,毕竟要造势,撑场面的东西必须留。实在不行就把宣传片砍掉嘛!”

    “宣传片不能砍,砍掉了开场做什么你听说过电影缺钱砍片头的吗想得倒美,这种最能凸显学校特色的内容学校能让你们砍”

    我吃瘪,艾瑞克堵在我和劳伦斯中间的庞大身子不耐烦的扭了扭,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在高架上严严实实堵了半小时。

    “还不都怪你,不然能这么堵吗”师父冷冰冰的语气从前面传来。

    我心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儿还非得让我来接,来晚了吧还不乐意。

    师父就像会读心术一样从后视镜里横了我一眼,“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嘿嘿”我尴尬的笑了笑:“师父你时间这么赶不用特地跑一趟的呀”

    师父看了我一眼,“谁让你不中用,几个老钓鱼的都搞不定!”

    我心虚的搓搓鼻子,说不上话来。

    马上就到我们学校校庆,因为是100年庆典所以校方很重视,特地找了电视台的人来策划活动,而我们地方电视台因为业绩下滑几乎都快跌出全国倒数收视排行榜了,自然是拉不出几个有牌面的人来镇场。

    别看我师父长得斯文,说起话来也没个正形儿。他早期也是在大导身边做过副导演的,虽然华影奖没能啃下来,但他在电视行业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人物。别的不说,唬唬这些三流电视台还是足够了。也正因为师父近两年在成都一带比较活跃,所以电视台和学校那边托了一圈的人脉才找到我师父头上来,想重金请他过来做策划。

    而我师父之所以会在成都活跃当然是因为我啦。

    我当年没正经上过高中,在德国呆了几年后回国靠着跟我师傅在剧组学的一些东西考了影视方向的特长专业。我师父一度想让我往北京考,奈何文化课实在是弱,进不了北京,最后我选择了老家的一个文化大学。

    师父自从跨入影视制作行业后几乎跟住在剧组了一样,已经很久不接商业活动了。我问他为什么要接这个活动,师父很酷的给我抛下一个理由:给你练手!

    emmmm……

    我被师父看的心虚,只当他嫌弃我不能独当一面,心里不服气但也不得不认怂。艾瑞克从他为数不多的中文认识里读到“电视台”和“钓鱼”两个信息,加入话题:

    “你为什么要叫人家钓鱼的”

    “整天不务正业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是钓鱼是什么”我师傅漫不经心的说。

    我回忆了一下上次我们去电视台看到的那几位翘着二郎腿泡茶听相声的大伯,觉得师父总结的挺精辟。

    “啊他们不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吗”艾瑞克再次把头凑过去。

    “没有业绩的电视台和鱼塘也差不离。”我师父随意的伸下腰。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引来艾瑞克的不满,不过不满对象是我。

    “alier你连这样的人都搞不定”

    “喂!”

    说实话这还真不是我的原因,这帮老油条不仅老,还很油。仗着自己的资历不止一次的给我下马威,从我的策划案里罗列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出来。我总结了一下他们指出的问题全都是在资金投入较多的部分里,可他们给出的理由却都是安全技术等等诡辩的意见。

    开玩笑我这可以师父看了都拍手叫好的项目书好不好!于是我就“出钱的是学校又不是电视台他们给谁省老婆本”这个问题和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师父进行探讨,师父因为实在困的不行,用“捞不到油水”这一个强有力的答案把我安抚住了。

    知道了我的策划案还具备可行性终于不再那么失落,与此同时席卷而来的又是一阵委屈。

    他们都太奸诈了,一堆四五十的老头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一个大学生,师父你管不管我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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