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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导演养成计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唐近南

    “这还不简单,我刻个盘送您那儿不就行了。”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梁叔听了直摇头:“那不一样,我们上学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看片会。大家水平都旗鼓相当,但是思维又都各色各异,学习阶段多参加交流是有益处的。”

    说的也是……我抱着吸管开始沉思起来。可是交流会又能邀哪些人呢……想着想着又不自觉发起呆来。

    “你好像变化不小。”梁叔的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抬头:“哈”

    梁叔似笑非笑,一双眼睛深沉的打量着我。

    我如坐针毡,打破僵局:“那您觉得这个变化是好的方向还是不好的方向。”

    “视情况而定吧,成长固然是好事,摒弃的东西虽然美好,但是也不能抱着回忆过一辈子。你以前脸上藏不住事情,现在有些好转了。”

    我干笑了两声,不自然的挠着脖子。

    “开心一点,创作应该是件让人觉得幸福的事情。”

    幸福……我创作的时候幸福吗我尚且只能觉得是满足、充实的,幸不幸福还定义不了。

    想到这里,我凑上去:“梁叔,你创作的时候在想什么”

    “嗯……”

    梁叔把手交叉放在翘起的膝盖上,这是他交流时候惯有的动作。梁叔看向一边的柜台,指着咖啡师手里的一杯水,跟我说:

    “你看,那里有一杯水。”

    我回头看到了,像他应了一声“嗯。”

    “那有一杯水。”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啊,有一杯水。”

    梁叔继续重复:“‘那有一杯水’这句话传递的是什么”

    我恍惚了一下:“是……内容”

    “不对,‘那有一杯水’是信息,这杯水遇到冷会结冰这是我们学习到的知识。我们把冬天的水做成冰棒放到夏天来卖,这是智慧。”

    我似懂非懂。

    梁叔对上我的眼睛:“这里有两个演员,这两个活生生的人放到镜头里就会变为一种传达的介质,结合整部电影来讲他们又化作了一种符号。但是并不是所有放在电影里的活生生的人都会变成符号,有的只是道具,有的只是传声筒。我创作的时候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合适的人变成符号,把多余的人当做背景,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把一些人转化为道具了。”

    “啊……”我恍然大悟。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创作就是不断给自己提问,然后




136. 转换剪辑思路
    和梁叔聊完,我马不停蹄赶回了公司,和徐琳老师交接了剪辑思路。之前的所有线性结构全部打破,我采用了非线性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前两分钟开场埋点,中间四分钟承接讲述设下矛盾,后面两分钟转折时空感和非线性的故事轮廓谜题解开,最后一分钟用声音符号前面埋下的伏笔,主题升华。

    徐琳老师一开始不同意我的想法,觉得太冒险,本来时长就很短,能讲完一件事情就很不错了。我片子里的时空感出来已经足够做亮点,再把结构打乱会担心别人看不懂。但我跟她讲完以后她突然也两眼泛着光。

    我说过这些专业人士都是惜才的,越往后越珍惜能遇到的每一次突破。我看着徐琳老师眼中隐隐浮现的野心,知道她肯定也是想这么做的。

    想了想,徐琳老师说:“咱们这样,后天就要交片上去。我们先保留之前的那一版,然后冲一冲现在这个版本。如果后天能赶出来的话我们就把这一个给马老师看,如果赶不出来咱们以后谁也别再提这个事儿。”

    “徐老师,咱们抓紧吧,肯定能赶出来。您帮我联系做音效的那个团队,我们还缺两个音效。明天中午前一定要做好。”说着我在她电脑前坐下。

    “行我这就打电话,你歇着吧,待会儿我来弄”

    徐老师示意了一下,我从她位置上起来,抢用剪辑师的电脑就能抢摄影师摄像机一个性质。

    梁叔说让我掌握主动权,也没想让我亲力亲为,大家都是同事,该有的职业尊重和信任是一定要给的。

    这么想着我乖乖拉来一把椅子在徐老师旁边坐下,陪着她打乱素材重新开始剪辑。

    中途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干妈的,她在晚饭时间打来问我要不要回去吃饭。我婉拒了之后点来了和徐老师一起吃的外卖,夜里11点接到了师父的视频。

    他隔着屏幕看了下我的身后,皱着眉头问我在哪儿,全都被徐老师听进耳朵里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跑到机房外面跟师父视频。

    “我在公司里呢。”

    师父黑着脸:“你在公司干什么片子不是都剪完了吗”

    “我有了新想法”我向师父献宝似的:“所以和徐老师还在赶工呢。”

    “你这个丢三落四临时抱佛脚的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人家徐老师年纪也不小了居然也能跟着你胡闹。”说着师父冷哼一声。

    我努努嘴:“我有什么办法,灵感这种东西又不像大姨妈,能准时准点的来。”

    “你还有脸说,今天几号了”

    “13号啊怎么了”

    “你15号就要来例假,等你熬完夜我看你还有命没有。”

    师父的话让我吓了个踉跄。

    我宫寒,所以脚一年四季冰冷,到了经期更是严重,有时能痛到呕吐。不过……

    “师父你怎么连我经期都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帮我算日子了你个偷窥狂。”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师父吃了瘪,脸色不自然的干咳了两下:“少给我贫嘴,等你剪完片子就去马叔家里吧,那边有人也能照顾你。”

    我努努嘴:“知道了。”

    回到机房,脸上那股燥热还没落下,徐琳老师隔着眼镜看了我一眼:“谈对象了”

    对象我突然被这个全新的词汇击中,我和师父应该也算谈对象吧。于是干干的点了两下头。

    “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徐老师问。

    “是个……成熟,上进,优秀又稳重的人。”

    徐老师姨母般的笑了两下:“真有这么好还在热恋吧稳定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我突然愣住了,我还从来没想过结婚这个问题,师父……好像也没想过……而且方闻还说他是不婚主义。

    “还没到谈婚论嫁不过你年纪还小,再观察两年也可以,但是千万别拖久了,女孩子的青春就这几年,别耗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徐老师冷静的说。

    虽然她的话锋利,但我也知道这都是为我着想的,于是我感恩的应下。

    夜里3点,我和徐老师遇到了瓶颈,而且熬了太久大家脑子都转不利索。我说我要好好思考一下,徐老师就抱着羽绒服在旁边的椅子上躺下了。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徐老师今年都39了还一直跟我耗着,我年轻熬得住,人家不一定能熬。

    为了把这份自责压下,我翻出剧本来,从文本上重新找思路。

    师父那边还是下午,他每隔一个空隙就来探我的进度,看我睡了没有。

    我就这么和他聊着天把剪辑思路理出来,看徐老师睡得正香,我也不好意思去叫她。抽了两张白纸,把素材的编号全都罗列好。

    徐老师早晨7点的时候醒来,懵了一下:“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我从笔记本里把头抬起来:“您休息一会儿,我把思路都列好了,您看一看,按着这个顺序剪应该没问题。”

    徐老师接过我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回到她位置上坐下:“试试看。”

    十点的时候,徐老师已经粗剪完毕,我们两个看了一遍,效果已经出来一大半。再扣扣细节,把做好的字幕往里加就行了。公司陆陆续续有人上班,机房的同事看到我们下了好大一跳。

    音效团队也很给力,12点准时送上demo。我提出一些问题让他们照着改,第三遍就已经能用了。

    那所有东西做完,我和徐琳老师从机房里出来已经是下午5点。在电脑上看着我们一天一夜的成果突然油然而生了一种成就感。

    徐老师在旁边揉着肩膀,我歉意的看着她:“辛苦您了徐老师。”

    “嗨,干这行的习惯了,好久没有这种通宵的感觉了,还挺爽的。”

    说着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硬盘:“片子就劳烦你跑一趟给马老师送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行,后面的交给我,您快回去休息吧。等您休息好了我请您吃顿好的。”

    徐老师爽朗的接了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准备报备一下,听他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才反应过来他那边还是凌晨5点。匆匆说了两句我挂了电话,就往干爹家去。

    虽然没有前进目标,但是依然要向前进啊。就像人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还是柴米油盐每天计划每天困扰,也能从中收获乐趣。

    不优秀就努力变优秀,优秀就努力变得更优秀。往更优秀的方向努力,总是没有错的。

    干爹看了



137. 创作误区
    我把改好的片子送给干爹,见他终于拍了板,我也算放下心来。熬了一天一夜,我竟也不觉得困,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风格摸索的事情。回到家,把所有都封进了箱子里,开始有些气馁这些东西把我思维框住。

    可我现在马上22了,回炉再造已经不可能,思维已经固定想找到突破就只能把之前的东西打碎,这和他们学表演是一个定义。之前表演老师告诉我,演员就是把自己揉碎成一团黏土,然后按照角色的定义任意塑成的过程。我用表演的方式重新塑造思维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么想着,我给徐一阳打了电话,准备向他取取经。

    徐一阳最近没有通告,今年连拍了两部戏,已经到了他的上线,所以他也在休息中沉淀着。

    这是徐一阳的惯性,他不喜欢像别的演员一样急功近利一年尬四部戏连轴转,为的就是在观众面前维持热度。他每年只拍两部角色有挑战的戏,其余的时间就用来提升自己,或是享受生活。

    我想着徐一阳这么佛系,也别怪红不起来了。

    他把我带到一个酒吧,让我带着电脑。我虽然疑惑,却也照着他说的做了。我们来到上次那个酒吧,看着熟悉的装饰,有些事情好像又在脑海浮现了。

    我怔怔的在徐一阳的带领下坐好,他说:“你现在做的就是忘记自己,忘记自己的所有事情。然后开始观察,观察周围你觉得有意思的人,观察他们的特征,通过观察去探索这个人身上的魅力。随便是谁,半小时后我们可以整合一下双方的东西,看看你导演的角度和我演员的角度观察到的东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一阳说完就埋进了自己的电脑里,盯着我右后方的一个女生,我回头看了下那个独自一桌的女孩儿,她面前放着一杯调酒,脸上写满了焦急,时不时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看样子是在等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劈腿了。

    梁叔说这里有一杯水是信息,水能做成冰才是知识。

    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信息只有这个女孩儿一个人,新闻只负责传递信息,所以从新闻的角度只负责描述到这里就足够。

    至于她是不是在等人,她等了多久,我们是通过她的表情和行为判断出来的。这就是我们做创作需要发散思维来进行考虑的事情。

    见我越想越深,盯着那个女孩子不放,徐一阳干咳了两声:“你可别跟我抢人啊!”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回头看向了我左前方的一桌男孩儿。

    看他们打扮新潮,20岁左右的年纪,桌上摆放着好几瓶喝过的啤酒,应该是大学生聚会。但是他们都在低头玩手机,鲜有交流,看样子是很熟很熟的朋友了,而且还经常在一起。

    因为如果是不熟的人,每一场酒局都会有一个活跃气氛的人。即使所有人都性格内敛,带头组队的人也会被赶鸭子上架出来带头热场子。

    就像方闻和王瑞,就是天生适合热场的性格,小林的话比较内敛,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他从来不组局,即使组了局,他也会带上他的好朋友王瑞来帮他把席面安排好。

    这对男生没有人出来调头要么就是热场的人不在,可我观察了许久也不见有新人加入。他们总是玩两下手机就约着干喝一杯酒,从不玩游戏。可见他们的目的不是来喝酒也不是来聚会的,如果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

    从他们的行为和穿衣风格大同小异的统一风格来看,他们应该是同学,甚至可能是一个寝室的。来这里的目的要么就是猎艳,要么就是喝酒,显然他们并不符合。那么就是来听歌的了。

    我来过这里两次,酒吧的驻唱歌手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看样子像是大学生兼职。他们应该是来给她捧场的,中间一定有一个人对那个女孩儿有意思,自己不敢单枪匹马,所以网罗了一众好兄弟来给他助威。因为是一个寝室的,所以大家都很熟悉,就不必为了活跃气氛而费力找话题。

    是那个,那个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又锁上屏幕坐立不安的那个男孩儿。他在等着酒吧开场,今天不是周末,他们寝室应该有门禁,所以他很担心等不到女孩儿出场他们就要走人。

    他旁边那个一脸坏笑相貌在四人当中较为出众的那个应该就是他的军师,他们所有人的衣服都是他帮忙搭配的。看他样子应该在和女孩子聊天,而且他的猎物应该不止一个,因为战绩较多,所以才够格成为大家的军师。

    他们点的是啤酒而不是调酒很明显不是为了来放松听音乐的,啤酒比较适合聚会的气氛,待会儿那个女孩儿下来他们也又由头拉着女孩儿和他们一起玩。

    十分钟过去,他们那一桌依然没有什么变化,酒已经喝了两瓶,可等的人还没来。他们的无所作为耗尽了我的精力,我的目光很快就被旁边气氛热闹的那一桌人吸引了去。

    那一桌人显然不是很熟稔,大家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玩游戏喝酒,有一个女孩儿有些坐立不安,看来她是被带进酒局里的。

    她显然并不喜欢喝酒,面前摆着一杯黑啤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她对面的男生对她很在意,时不时就拿着新的零食往她面前放。女孩子礼貌的接过,对男孩儿微笑了一下,不时的用看手机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尴尬。因为她的手机并没有新消息提示,她总是百无聊赖的滑了两下就锁屏。

    十点了,酒吧十点半才开场,刚才那一桌男生已经离开了,桌上还剩下三瓶酒。想来他们学校离这里很远,所以他们必须提早离场才能赶上地铁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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