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江山:重生之嫡女倾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晴无衣
且不说这结论听起来有多荒谬,但大周人还真接受了,表示此事与大齐无关,不会因他的死而追究什么。
这下民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谁也不相信这么巧的事儿,一个大活人能将自己呛死,都说是那祁姑娘冤魂回来索命了,不然哪能那么巧,死在祁家人出殡的这一天。
顾云歌心中却有不同的想法。
联想到元箬那天的话,她心道会不会是元箬私下杀了李荐,这样才会解释为什么大周人不追究。
想到此处,顾云歌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大,急着想去见一见祁凤煊。
她先是递了个信儿过去,第二天一早跑去祁府外等着,都到了晌午,出来的却是祁九。
“东陵郡主。”这些日子祁九也沉默了许多,没了之前的脱跳,上前给顾云歌行了一礼,“我家公子今日有事不在府中,郡主还请回去吧。”
不在府中
顾云歌抬头看了眼那深深宅院,“祁府”的牌匾依旧挂着,却不见了缟素。
按理说这白幡至少要挂到七七之后,但皇帝前日说太后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京城中莫要再张罗这等大丧之事,免得冲撞了太后。
祁府便在一夜之间彻下了白幡,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只是到底不一样了。
曾经祁阁老与祁大人父子俩都是三甲登科,同朝为官,让天下读书人羡慕不已,如今因着皇帝的态度,旁人不敢轻易上门。
有的是怕给自己招灾,有的是怕给祁府招灾,总之这里如今门可罗雀,明明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却如斯寂静。
顾云歌垂下眼睫,声音有些发涩:“我知道了,这些日子照顾好他的身体,我改日再来。”
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祁九转身回府,推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少爷一直站在门后。
他整个人如同雕像般冰冷,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半分温度。
他的视线维持在一个点上,那是顾云歌离开的方向。
祁九低声道:“少爷,东陵郡主走了。”
祁凤煊却没有动。
过去许久,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她都说了什么”
“郡主吩咐小人照顾好您的身体,旁的再没了。”
祁九说完之后赶紧底下头,因为那一瞬间,他似乎从自家少爷的眼底看见一抹水光。
是错觉吧。
自从那天少爷回来后,没日没夜的操持丧事,数日没有合眼。
那些日子,他要么在灵堂里跪着,要么去照顾夫人,或者去老爷的床前静坐。
不过几日的时间,少爷变得几乎认不出来。
他沉默冰冷,原本如黑曜石的眼眸也失去的光彩,变得深不见底;
他面上再没了笑容,也没了恨与愤怒,面对皇帝要求扯下白幡的要求,也只是平静的领了旨意。
唯独有一个时候,还能看见他有情绪波动,那便是收到东陵郡主的信时。
多少个深夜,祁九看见少爷一个人待在灵堂里,从怀中摩挲出信封,怔怔的看着,要看许久才会拆开。
里面的内容,少爷应该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否则怎么会看的那么慢,眼中翻滚着那么多的情绪。
少爷会用指尖抹平信纸的褶皱,会小心翼翼的摩挲着信纸,似乎能透过它,触碰同样拿过信纸的手。
他会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久到跟夜色融为一体,然后伸出手臂,将信扔在面前的火盆里。
一面任由火舌吞噬信纸,一面手却死死的攥着,好几次若不是祁九上前强行拉开,他的手定会被烧伤。
后来,东陵郡主不再写信了。
少爷便看着掌心的玉白菜,在那里枯坐一整夜的看。
祁九动了动喉咙,声音有些哽咽:“少爷,您便去见见东陵郡主吧。”
再见见郡主,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祁九说完,许久之后都没有得到回信儿,正要抬头就听见一个很淡漠的声音:“不必了。”
不必了。
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
顾云歌两日之后又去了一次祁府,得到的还是一样的说法。
她第三日又去,祁九已然说祁凤煊不在家。
于是她又去了第四日、第五日,到后来,连祁九都不在出来,但顾云歌依旧如此。
只是京城中不知何时有了个流言,说大周公主要招祁家公子当驸马。
这传言,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听完之后晒然一笑。
今日京城这么多事,起源就是大周公主的表哥辱了祁姑娘,导致后者自尽。
后来祁阁老因此而死,祁大人也昏迷不醒,祁家家破人亡。
祁家都这么惨了,怎么可能会娶大周的公主
传这话的人莫不是疯了。
没想到就在几日之后,皇帝一封圣旨忽然降下,便是为元箬与祁凤煊赐婚。
与此同时,北周皇帝的圣旨也到了,同样允了这门婚事。
一时间京城哗然。
且不说北周人的种种劣性,便是那祁凤煊尚在孝中,这赐婚的圣旨都是强人所难。
尤其听见那祁家公子接了圣旨,众人还为他鸣不平,私下觉得皇帝欺人太甚。
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便是顾三爷和林氏想尽法子堵,却还是落在了顾云歌耳朵里。
“啪。”瓷杯从她手中掉落,砸在了膝盖上,里面的茶水撒了顾云歌一身,可她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小姐!”半夏惊呼一声,连忙拉开顾云歌,只见那白玉般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半夏赶紧拿出膏药来给顾云歌涂抹,顾云歌似是没有感觉到,任由她摆弄。
过了良久,顾云歌喃喃道:“赐婚了……”
皇帝给元箬和凤煊……赐婚了
他还接旨了。
不,这不可能。
其中一定有她不了解的内幕,她要去问他!
顾云歌眼中骤然大亮,一把推开半夏往屋外跑去。
她忘记了一切,甚至没有去找车夫,径直迁了顾云枫留给她的马儿就朝祁府跑去。
天色尚早,街道上都没有什么人,也幸亏如此,只因顾云歌现在连御马的心思都没有,几乎是凭着本能往祁府奔去。
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当面问他。
凤煊定会给她解释,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误会,他绝不可能娶别人!
顾云歌一路策马到了祁府,上前去拍开祁府的大门,等门开了不由分说的就往里冲去。
“东陵郡主!”那下人看见是她也吓了一跳,赶忙去拦她,“我们少爷不在!”
顾云歌没有理会,径直往里冲去。
下人心中发苦不已。
他今儿得了上面的吩咐,说要是东陵郡主过来,绝对要拦着不能让她进来,可谁成想这郡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往里闯。
他说了这么多,可郡主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人的身份又摆在那儿,他也不敢真的碰到她。
顾云歌没有理会下人的解释和哀求,径直往祁凤煊的院子走去,这一路上也有不少祁府的下人惊讶的看过来,可她都视若无睹。
到了祁凤煊的院子前,顾云歌也是一把将院门推开闯了进去,可院子里并没有人。
他的屋子床铺整齐,似是很早就出去了,人都不在屋里。
此刻的祁九已经得了信儿赶来,看见顾云歌心中一惊,快步上前道:“郡主,我家公子已经出去了。”
“他何时回来”顾云歌总算开口,说出了进祁府的第一句话。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祁九看了顾云歌一眼,低声道,“我们家公子眼下已经定亲,郡主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坏了您的名节。”
“定亲”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顾云歌的耳膜。
她直接忽略了祁九的后半句话,僵硬的勾起嘴角,缓缓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
说着就走出院子,直接坐在了祁凤煊院子里的长廊中,面朝院子大门坐定。
祁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就算少爷临走前已有交代,却也没想到顾云歌会这么执着,额上隐隐见汗。
“东陵郡主,您就别为难小人了,您在这里,少爷就不会回来的。”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就差告诉顾云歌,祁凤煊就是在躲着她。
顾云歌心中疼的发紧,却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坐着。
祁九说尽了好坏,可她就是不动,祁九也不敢强行将她推走,如此熬了两个时辰,便叹了口气出去了。
祁九走之前留了心眼,没让下人给顾云歌上茶水,心道这么热的天,她坐不住了就一定会走的。
满院子的下人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只余顾云歌一个人。
她抬起头静静的打量这个院子。
这就是他长大的地方吗
的确每一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顾云歌忽然笑了,抿了抿干裂的嘴唇。
眼下已经到了六月,天气颇热,随着正午的到来,太阳更是火辣辣的悬在天上。
她坐在长廊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更没有人招呼她。
正午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顾云歌额头不停的流汗,连空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随着阳光照射的角度,树影再也遮盖不住她,阳光直直的刺入眼中,可顾云歌没有挪地方。
她要坐在这里,等他回来的第一眼,便能看见他了。
周围实在太热了,顾云歌不知何时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以前,那灼热的感觉不是阳光,而是那个清贵的少年在对她微笑,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就这样,顾云歌也不知是热得中暑还是睡着了,便这般过了许久,直到一个轻微的推门声传来。
那声音很小,可她立刻就被惊醒了。
此刻已经到了夜晚,漫天的星子悬在半空,夜空中隐约有蝉鸣声,那个少年站在门口的星光下,似乎与她隔着半个星河的距离。
他周身被星光围着,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顾云歌还是知道,那就是祁凤煊。
“凤煊!”
一天没喝水的嗓子是嘶哑的,但她的眼睛惊人的亮,倏然站起身,不顾一切的朝他跑去。
但顾云歌忘了自己已经坐了一整天,腿麻的没有知觉,如此跑了两步就狼狈的摔在地上。
此刻的她真的很狼狈。
额头的发丝因为白天出汗而黏在脸颊上,嘴唇干裂,整个人爬在地上,双手被地上的沙土磨破,衣服也被泥土染脏。
而且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顾云歌不想以这般模样被他看见,咬着牙拼命想站起来,可手脚麻木的不停使唤,颓然试了几次又跌回原地。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出现在她的头顶,挡住了头顶的月光。
顾云歌抬起头去看他,下意识的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就是……就是没站稳。”
她笑的苍白又仓皇,少年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那往日娇艳欲滴的唇瓣,因为缺水已经干裂,似乎能看见血丝。
他俯下身
第269章 白子煦求亲
顾云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瞬间,很多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
初见,那少年勒住马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笑却灼伤了人的眼。
那日他带着戏弄对她说,“你这拙劣的装扮,还学人女扮男装也就只有骗骗那几个拐子!”
再见,她从假山中出来,脑海中满是对顾云思的恨意,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一眼识破了她的身份。
后来,他追,她躲,他出手,她退避,她极尽一切的避开与他的交集,甚至不惜冷言中伤他,就是要与他划清界限。
可那少年深夜闯入她的房间,面对她自暴自弃的拒绝,他说,“这世上其他人再好,可她们都不是你。”
她便再也抵抗不了自己的心。
再后来,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不惜抹黑自己的名声,就为了争那一丝与她在一起的可能。
她去赵庄救人,他也跟着去,千钧一发之际将她从泥沙里拉出来,面对她的保证,他恶狠狠的说,“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然后,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日子。
在盂兰盆节的河边,她对着河灯许下了与他白首同心的愿望;
冰天雪地中,少年凑近了,眼中的笑容如天光璀盛,他问她,“便这么想快点嫁给我”
春日的河边,他为了救她浑身湿透,骗她受伤的脱了上衣,还一脸无辜的说,“我如何就流氓了,方才不是你催着我将衣服脱了的吗你瞧够了,我就成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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