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寨狼兵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西江木子
月牙寨狼兵
作者:西江木子
乡村孤女罗元元偶遇天平天国后人胡志诚,跟他学了武术和射击,在铲除恶人的行动中随意取走一把玉如意,却因牵涉一桩盗卖国宝大案而被追杀,欲往龙江投红军未果,只好在岜思山落草为寇,她却降伏了众匪,当上月牙寨寨主。抗日烽火燃起,月牙寨人投身于抗战洪流,谱写了一段悲壮的抗战救亡故事。
在大时代的滚滚洪流中,她将走出一条怎样的人生路?是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她?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总是若即若离?故事里既有铁血杀敌的豪情,也有儿女缠绵的柔情。悬念迭起,高潮不断。欢迎围观并提出宝贵意见。
“2018现实题材”主题征文。
第一章 深夜除恶人
当西坠的太阳收起了最后一抹光辉,越来越浓的暮色笼罩着大地时,高山县城里的人们便早早关了大门,熄灯将息了。在朦胧的夜色里,岜思山脚下的小小山城如同画家调色板上的颜料,浓一块淡一块的堆集在那里。那一间间低矮的房屋散落在山坡上,像一个个雨后突然冒出的野香菇。
夏日的夜晚,夜幕虽已降临,但白天滞留的热气却没有马上退去。从岜思山上潺潺流下来的溪水,带来了一股凉气,驱散了溪边的热气,给为数众多的小生灵辟出一方净土,它们聚集在溪边的杂草丛中欢快地鸣叫。原野的小精灵莹火虫们此刻正是它们自我表现的好时光,于是,三三两两的在黑暗中潇洒地闪着微光,星星点点,时隐时现。
胡志诚根据罗元元提供的地址,对韦德宏的住地进行了两次实地勘查,制定了周密的行动方案。
那天,罗元元一直在警察局门口蹲守。天黑之后,罗元元回来报告说,警察局长韦德宏已经往西来街去了。胡志诚和孙卫民听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今天晚上,我们就送他上西天去。”
两位好汉在小西街孙记药铺里密谋大事。关上药铺门,回到堂屋里,胡志诚镇定地对孙卫民说:“这是我们在高山县第一次除恶行动,我们要力争做得干干净净。”。
三人精心乔装一番,罗元元穿着破旧衣服仍扮作乡下穷妹子,孙卫民还特地用一块粘胶在她的眼角做了一块假伤疤,并把她白嫩嫩的脸涂得黑黝黝的,胡志诚和孙卫民则穿上夜行装,并备好一块蒙脸的黑布。看看天色尚早,三人面对面呆坐了好久。兰兰知道他们今天晚上要出去做大事情,可能与那个警察局长有关,但具体要做什么她并不知道。罗元元第一次参加行动,却显得少有的镇定。这女娃从小跟着她妈妈吃尽了人间的苦头,显得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很多。
孙兰兰给大家做了夜宵,瞧着墙上的挂钟快到十点了,她就端出来叫大家吃点夜宵。吃完夜宵,大家在焦虑中终于等到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三人顿时精神振奋地起身举着灯走进卧室,关上门,从床底下掏出两支手枪,胡志诚和孙卫民各自将手枪插在身后腰间,罗元元则将一把尖刀藏在腰间。这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他们拿枪去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按照计划,今晚的行动并不打算用枪。胡志诚十八岁当兵,前前后后在部队里干了八年,凭他的身手,要对付一个警察局长,简直就是老鹰抓小鸡仔。只是,他们对警察局长不知底细,还有他的勤务兵可能也是个硬茬,要是遇到反抗,得有两手准备。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开枪。”胡志诚再次强调一次。
三人悄悄模到西来街,只见那院
墙并不是很高,要进院子不是很难。不过胡志诚早就探明,里面的房子很严实,硬闯进去恐怕不行,只有从正门进去最为稳妥。
罗元元来到地方便依计而行,从院墙翻进去,落到院里后悄悄摸到角落的鸡笼旁边,正要伸手掏鸡,一个人影来到她身后,低声喝道:“别动。”其实,罗元元刚一落入院内,就惊动了那个黑影,因为罗元元落地时动静不小,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正是引他过来抓住自己。
罗元元不慌不忙地站起来,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罗元元一看是个高大的男人,也不挣扎,只是“哎哟”地叫唤了一声。这一声也是有讲究的,不能太大声也不能太小声,要刚好让房间里的人听见却又不让院外街坊邻居听到。
“哎哟”,“哎哟”罗元元又叫唤了两声,那高大男人低声喝道:“不许叫唤,跟我来。”
这时,房间里传出了声音:“马瑞文,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情况”
那高大男人应道:“局长,没事,是一个来偷鸡的小毛贼,我已经抓住她了。”
“抓住就行,先把人绑了,明天再审。”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
韦德宏这老贼在高山县横行多年,一向认为整个高山县都是他的天下,只有他去找别人的麻烦,没有任何人敢找他的麻烦。一个偷鸡贼他自然没当回事,继续抱着姘头睡觉才是最重要的。他做梦也想不到今晚会有人来取他的性命。
罗元元被那个高大孔武的马瑞文拉进一间厢房。马瑞文凭感觉就知道手里抓的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根本不放在心上,低声吓唬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翻墙偷鸡,不要命了你。”
“我偷鸡是不假,可是没偷成,你要拿我怎么样”
“咦,嘴巴还硬。”马瑞文双手抓住罗元元想看清她的脸,罗元元却使劲挣扎,扭着头不让他看清自己的脸。
罗元元欲使出分筋错骨功夫,却被马瑞文紧紧抓住双手,那手劲把罗元元的骨头都差点捏碎了。罗元元情急之下低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马瑞文疼得唔唔地叫唤。罗元元这才挣脱了他,脱门而出。马瑞文也赶紧追出来,罗元元就在院子里转圈跑,然后随手抓起一根木棍,与马瑞文对峙着。
这么一闹,房间里的人彻底被闹醒了,声音从里面飘出来:“马瑞文,你搞什么搞啊。”
马瑞文压低着声音应道:“没事局长,我收拾得了她,你放心休息吧。”
罗元元也压低声音说:“你再敢碰我,我和你拼命。”
马瑞文心想这女娃子也是做贼心虚,不敢声张,于是胆子大起来,朝罗元元猛扑过去。罗元元照他身上打了一棍,却好像打在木桩上,连动都不动一下。
马瑞文再次抓住了罗元元,正使劲往房间里拖,突然后脑勺遭到重重一击
,便失去了知觉。
胡志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了。他示意罗元元去开大门,把在门外把风的孙卫民叫进来,自己迅速把那个大汉马瑞文拖进房间,收了他的枪,拿出早就备好的绳子将他捆个结实,并用一块毛巾把嘴巴堵上。
这时,房间的正门打开了,警察局长韦德宏披着件衣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枪,四处张望:“马瑞文,你怎么样啊,那偷鸡贼在哪”
突然,一支冰冷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别动,动一下就把你的脑袋打烂。”
韦德宏乖乖把枪举了起来。只见从阴影里又走出一个蒙面人,伸手取了他的枪。那是孙卫民。孙卫民随即把韦德宏的枪交给了罗元元。
胡志诚和罗元元把韦德宏押进房间,孙卫民继续在门外把风。床上的女人见有人拿枪抵着局长的脑袋,吓得浑身筛糠。
房间内灯光很昏暗,但罗元元还是机警地用一块黑布遮了脸,然后举着枪指
第二章 案情迷雾重重
第二天,西来街来了许多“白腿乌鸦”,引来了众多百姓的围观。
高山县城的百姓对警察没有什么好感,见他们身穿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大盖帽,腿上却绑着白色绷带,便给他们送了个“白腿乌鸦”的外号。
围观的百姓很快就得到一个令人惊悚的消息:警察局长在姘头家里被杀了。
人们第一感觉便联想到了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岜思山女匪的传说。
警察局长被杀,这在高山县绝对是爆炸性新闻。此事非同小可,警察局的人马上向县长报告。县长韦保宁惊闻噩耗,马上赶到了现场。不明就里的人以为韦县长非常勤政爱民,其实这位县长与警察局长除了上下级关系以外,还有另外一层鲜为人知的重要关系,他们是早年拜过把子的兄弟,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两人联手做了不少生意。因此,县长对案情格外重视。
现场勘查很快结束,摆在警察面前的事实是,韦德宏是被人用刀杀死在自己房间里的。家里除了钱被洗劫干净以外,其它东西都没什么损失,也没有现场打头的痕迹。
韦县长首先把韦德宏的姘头叫来问话:“那匪徒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家的房子很严实,难道有人有钥匙开门”
那女人说:“不是有人有钥匙开门,是他听到外面有动静,起来开门,那个劫匪就跟着进来了。”
“你看清楚了吗杀死我的警察局长的是什么人”
“是那个女匪!我亲眼看到,是那个女匪用刀杀死他。”
“那女匪长什么样”
那女人摇摇头:“没看清楚,她拿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过,我看到她左边眼角有一块疤。”
“眼角有一块疤!”县长韦保宁沉吟了一下,“你们总共有三个人,怎么就让一个女匪都给制服了呢平时不是还有马瑞文跟在左右吗昨晚马瑞文不在”
“他们有两个人。他们进来的时候,没见过马瑞文的影子。怕是马瑞文先被他们杀了。”
“胡说,”县长有些恼怒,“马瑞文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真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人急忙分辨,“手里拿着枪指着局长,他们都用黑布蒙着脸。”
“两个人,一男一女。”县长若有所思,“这就对上号了,应该就是他们。”
“县长,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知道还来问你干嘛”县长没有好声气,“你亲眼所见,却又说不出什么线索来,叫我去哪找到他们”
“县长,他们抢走了我所有的银元,两千多块银元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呀,县长,你得给我作主啊!”那女人竟号淘大哭起来。【 …最快更新】
“你男人死了你倒不伤心,只伤心你的钱!”县长恨恨地骂道,接着又问,“你男人是不是藏着一把玉如意,它现在在哪里,快告诉我。”
那女人知
道说了不适宜的话,急忙收住了哭声。被这么一问,却有些懵懂了。
“什么是玉如意我不知道。”
“就是一块玉器,带长柄的,中间弯曲,像一把用来挠背的工具。”
“哦,那个呀,有。前几天他刚拿回来的,还用一个小盒子装着。”
韦县长眼睛突然为之一亮:“对,那东西在哪”
“被那个女匪拿走了。”
韦县长眼睛顿时失去了光芒,悲叹道:“唉呀,坏了坏了,这下子出大事了,完了完了。”县长显出一脸的沮丧和忧虑,旁人却听得莫名其妙。
“那东西很值钱吗,县长”那女人陪着小心问。
“唉,说了你也不懂!那玉如意牵扯到的财富比你那两千块大洋不知要大多少倍,怎么就不知道藏一藏呢,你这个蠢女人!”
“平常我们就是这样藏东西的,从来没有丢失过呀。”那女人嘟哝着分辩道。
“算了,不跟你啰嗦了,只怪我太信任他。”
韦县长接着叫了马瑞文来问话。
“大概是夜里十二点左右,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起来查看。”马瑞文努力回忆着事情的经过,“我看到一个人影摸到鸡舍旁边,便确定是个来偷鸡的小毛贼,我悄悄走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她,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混蛋!”县长大声喝道,“一个小丫头片子,却把你给打晕了,还绑了你的手脚,再进去把局长给杀了。你是局长的保镖,局长死了,你该当何罪”
马瑞文一下被骂懵了,吞吞吐吐地说:“真……真的……是一个小丫头,我都抓到她了,那身子软软的……我不是被那小丫头给打晕的,是有人从后面偷袭了我。”
听闻此言,韦县长更是火冒三丈:“你抓到了一个小丫头,一抱,身子软软的,就想入非非了,是不是结果被人从后面偷袭也不懂。你就是一头蠢驴!”
马瑞文被骂得不敢再开口言语。
除掉了警察局长,狠狠地打击了高山县的恶势力,胡志诚第一次可谓旗开得胜。事后,他又和罗元元回到了岜思山上养伤。
罗元元说:“那天被韦德宏的卫兵马瑞文拿住,我差点没挣脱,那家伙功夫也真了得。”
胡志诚说:“趁我们在山上疗伤的工夫,我再指点你一门功夫呗。这功夫叫‘沾衣十八跌’,你要不要学”
“学,当然学。”罗元元高兴得两眼放光。
胡志诚说:“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教你识字你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一说教你功夫你就高兴。”
罗元元做了一个鬼脸来因应他。
“这门功夫也不是那么好学的。”胡志诚提醒说,“学不好我照样用竹枝抽你!”
“抽吧,我的皮很厚,不怕你抽。”罗元元依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于是,罗元元又在胡志诚的指点下练习“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什么
“斜步单鞭”、“玉女穿梭”、“晾翅弹肘”、“拧腰砸臂”、“勾腿拍背”、“野马撞槽”,罗元元凭着出色的天赋,都一一学会了。
胡志诚说“沾衣十八跌的练习要求是‘以意领劲,整体合一’,它的口诀是:‘手到脚不到,鬼也打不到;手到脚也到,神仙也跌倒’。单练时讲究‘
第三章 苦命孤女
罗元元之所以在这半年间发生了巨大变化,是因为她遇上了胡志诚。
半年前,胡志诚只身一人回到家乡,父母已经不在,家也没了,他不知从何处着手开展工作。
那天,胡志诚坐在高山县城小西街的一块青石板上,眼睛盯对面的一个店铺。那是孙卫民的店铺。它要过去与他接头,于是先在这里观察一阵子。
胡志诚坐在孙记药铺对面,佯装在观看别人下象棋,实则用眼角观察着孙记药铺进进出出的人。他看见一个穿得很破烂的小姑娘出现在药铺门前,只见她进去转了一下,出门的时候故意与一位大婶撞在一起了。就在那一瞬间,小姑娘的手伸进了那位大婶的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那位大婶毫无知觉,依然往药铺走去。胡志诚却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原来这小妮子是个小偷!
那小姑娘得手以后匆匆走到了一个墙角,掏出小布包打开来看,里面有两枚银元。小姑娘脸上眨起来喜悦的神色。突然发现有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她扭头就跑,可是,手臂却被抓住了。
胡志诚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小姑娘一急,低下头对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胡志诚没有松手,而是手上稍稍用了力,那小姑娘马上痛得赶快松了口,眦牙列嘴地叫道:“痛死我了。”胡志诚看了看手上的牙印,说:“再不老实,我加点力,你的骨头就碎!”
“干什么我又不是偷你的!”小姑娘说。
“你怎么能偷人家买药的钱,说不定正有一个人等着这药回去救命呢,你这不是要害别人的性命吗快去,给那位大婶送回去。”胡志诚低声地命令道。
小姑娘乖乖地回到了孙记药铺。只见那位大婶正坐在地上哭天喊地:“天杀的啊,雷怎么不霹了这种人啊!我娘命苦了,我好不容易借了两块大洋,刚要给我娘买药回去治病,不知哪个天杀的,竞偷了我的钱。你要害死我娘啊。”那女人只顾闭着眼睛干嚎,却没有注意到,小姑娘走到了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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